朱门锦绣 作者:秣陵树
213:雾里看花费疑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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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雾里看花费疑猜(六)
雨霏见孔姑太太咄咄逼人,字字句句都在指摘念远逼*不遂,分明就是贼喊捉贼,却呛得人又气又恼,念远是爷们总不好认真拉下脸来与她扯皮。雨霏便出言相助,指出其中一处破绽,倒堵得孔姑太太膛目结舌,无话可说。此时,内室就传来一阵惊呼,有丫头高声喊道:“不好啦,表姑娘,表姑娘她……”
众人闻言都唬了一跳,老太君扶着安嬷嬷颤颤巍巍忙不迭地往内室冲去,一进门便瞧见凤鸾披头散发,形似疯癫,手里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尖剪直抵喉咙,另一手在半空胡乱挥舞声嘶力竭地尖声道:“滚开,都给我滚开”手一使劲,剪尖在白皙肌肤上划过一道深深的血痕,鲜红的血珠蓦然涌了出来,一滴滴落在光鉴的地砖上,触目惊心……
孔姑太太见状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口内结结巴巴地叫道:“凤,凤儿,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要吓死娘吗?”。
凤鸾双眼红肿,满面哀泣,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糊了一脸,致的妆容分早就花了,抽抽噎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我没脸见人了。与其苟且偷生遭人耻笑,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净,也免得带累了老太太和娘的名声。”
安老太君气归气,虽然心知肚明这很可能是苦计,但若凤鸾真的死在这儿,只怕整个谨明侯府都要背上草菅人命的骂名。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世上最可怕的不过是空来风,人言可畏八个字。到时候这就不止是大房的事儿了,恐怕连自个儿最倚重的儿子崇业都要遭人垢弊,前程受阻从此一蹶不振呢。
想到这儿,安老太君也不能再沉默旁观了,忙上前一步,老泪纵横,柔声劝道:“好孩子,你这不是拿刀子戳我和你母亲的心嘛。还不赶紧把剪刀放下。天大的事儿都有外祖母为你做主。”
凤鸾闻言乘机哭倒在安老太君怀里,手一松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因泣不成声道:“老祖宗,我,我,我……”便捂着脸再也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冷夫人见状不知怎的,眼前竟然浮现出当年自己被王崇业下药后的情景,清白尽毁,良缘不再。要不是发现肚子里多了一块,父母又苦苦哀求自个儿照顾襁褓丧母的智儿,只怕也会如凤鸾一般一死了之。便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心中的天平也在不知不觉中偏向了弱势的孔姑太太母女,于是鄙夷地瞥了念远一眼,因冷笑道:“郡马爷真不愧是王家的好儿孙。旁的没有学会,这些偷**狗下三流的招数倒是无师自通呢。宁儿也就罢了,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奴才。可鸾丫头虽然寄居在咱们府里却是正牌的主子。怎么?郡马爷又打算始乱终弃了不成?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江山易改本难移呢。”
安老太君见冷夫人竟然当着下人的面提起当年过门的隐衷借机冷嘲热讽,皱着眉不满地扫了冷夫人一眼,转头直盯着念远,哼道:“远儿,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总归是你的亲表妹,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因为你的孟浪荒唐而枉送了命?”
念远依旧黑着脸,半抿薄唇,冷冷道:“子陵自问对得起天地日月,实在无话可说。表妹若执意胡闹也只能她去。命是她自个儿的,旁人也做不了主。子陵是绝不会受人威胁的。”
安老太君狠狠一顿拐杖,怒声道:“你……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你以为我和你姑妈,你二婶还有郡主这么多人大半夜不睡呆在这儿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倒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真是太不知好歹了。这事儿若传扬出去,就连郡主脸上也无光。你不是一直都很疼媳妇儿吗?就算你不在乎老祖母和其他人,难道连郡主的脸面也不顾了?”
念远满眼犹豫与担忧转头看向雨霏,却见她面色波澜不惊暗暗递过来一个放心的眼神。
雨霏转头直视着安老太君,淡淡道:“老太君如此为本着想,本可真是感动呢。不知以老太君的意思这件事儿又该如何处置呢?”
安老太君见雨霏那满不在意的神情,不知怎么的心里竟有些打鼓,微微蹙眉,低头暗自思付了半晌,方斟酌着字句,绷着脸道:“如今发生这种事儿,大伙儿都瞧见鸾丫头已经是远儿的人了。郡主宅心仁厚,贤惠大方,接纳她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再说今后多一个人服侍远儿,郡主也能轻松些了。好生将养自个儿的身子,日后才好再为我们王家添子添孙呢。”
雨霏满脸戏谑地轻笑道:“既然老太太这样说,不知是打算另给表妹置办外家呢,还是索开了脸在我房里做个丫头?
安老太君心下一沉,见孔姑太太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憋成了个猪肝色,活像一个点燃了芯子的爆竹一样,呲啦啦闪着令人惊愕的火花。安老太君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冲动的话儿来将事儿弄僵,遂抢着开口,道:“郡主说笑了。鸾丫头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委屈她做个不见天日的外室呢,非主非仆的通房丫头更是说都说不出口了。到底是咱们先对不起人家的,总要给她一个像样的名分才是。不说三媒六证八抬大轿至少也该按照贵妾的礼数才是。”
雨霏微微蹙眉,拉下脸来冷笑道:“老太君还真会审时度势乘机加价呢。别怪本说句不好听的,谁都知道表妹今日神不济,仅凭一截断袖和小丫头的一面之词,就断定郡马轻薄了表妹,是不是太过武断了。要不要请几个嬷嬷来帮忙验身。若真是郡马做的,别说是贵妾了,就算让本将正室的位子拱手相让,本也绝无二话。”
安老太君铁青着脸,强压着怒气,冷声道:“郡主真是强词夺理。这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鸾丫头衣衫凌乱,但中衣整齐,应该还未曾……未曾破瓜。郡主却要找人来验身,分明就是存心刁难。”
雨霏抿了抿鬓边散落的乌发,满面轻松地笑道:“既然表妹还是清白之身,凭什么要求郡马承担责任。若是郡马真的纳表妹为妾,不正坐实了逼yin弱女的罪名?依本看,本来就是误会一场,老太君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罢了。”
安老太君闻言顿时气得肝脏俱裂,口一阵阵憋闷,就像一块烙铁膈在那儿,火辣辣地烫得生疼,因咬牙切齿道:“女儿家的清白名声远胜过命,方才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堂堂郡马和自个儿的表妹深更半夜共处一室,鸾丫头就衣冠不整跳湖寻死,难道是一句误会就能遮掩过去的?郡主善妒霸道,老身早就领教了。只是不知道你竟然这么过分颠倒黑白就是不想让可怜的鸾丫头进门是不是?你可别忘了,这件事情若闹大,被上头知道,远儿就是不娶也得娶,只怕名分只会高不会低呢。”
雨霏美目流盼,带着丝丝调皮和嗔怪瞅了念远一眼,似乎在说:“瞧见了吧,我上回说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你不肯纳妾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念远苦笑连连,因抢着说:“老太君莫要难为郡主。不纳妾全是我的主意。”
雨霏毫不示弱道:“今日在场的丫鬟婆子都是老太君身边的人,您若约束不了他们的舌头,那就交给本好了。至于鼎鼐伯府,总归是亲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他们也不会在外头乱说的。不如就以养病为由将表妹送去城西的庄子上,过个一年半载,等事情渐渐淡了,再由老太君做主聘个好人家做正头夫妻岂不更好?”
安老太君被念远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竟堵得答不上话来,顿时气得脸色发青,嘴唇泛白,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喘着气儿。屋内的气氛一时竟冷僵了下来。而凤鸾在水里泡了半日早就虚弱不堪,就在雨霏提议找人验身的时候,已经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只剩孔姑太太还犹自强撑着,刚开始的确是不知情,见凤鸾跳湖自尽还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后来听念远和画眉话里话外的意思,再结合凤鸾那两日一反常态安静的神态,可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心里虽然恼恨女儿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丑事将自个儿逼到了退无可退的绝境,可事到如今,除了嫁入侯府做妾也再没有其他办法了,不管怎样,总比做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和低三下四的屋里人强。
孔姑太太见安老太君明显落了下风,心里又急又气,也就不管不顾地叫嚷道:“郡主娘娘,您的话妾身可一句都听不懂。妾身只认准了一条:凤儿就是郡马爷的人了。今个若不给我们娘儿俩一个满意的说法,我明个就上衙门击鼓鸣冤去,告你们一个仗势欺人逼yin妻女,大伙儿一拍两散拼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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