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显然没想过付拾一会问这个问题,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都是拴着的。不敢放。它们喜欢往乱葬岗里钻。”
这话说得,不少人当时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付拾一点点头:“也正常,狗子都喜欢骨头。乱葬岗又有很多。对它们来说,那的确是个宝藏地。”
众人:……付小娘子你够了!
武安显得更局促了。
李长博这个时候,问了武安一句:“那你会去乱葬岗吗?”
众人都盯着武安,等着他回答。毕竟这个问题——有点犀利了。
武安沉默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肯定了这个事情:“有时候也去。乱葬岗里尸体多,有些时候,也有些陪葬,动物会刨出来。”
这个回答,直接就让人风中凌乱了:这么轻松就承认了吗?
付拾一则是好奇追问:“那东西多吗?值钱吗?”
这下就连李长博都木然了:付小娘子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付拾一暗戳戳的搓了搓手:现在乱葬岗是我的承包范围……
不过武安给了付拾一一瓢凉水:“基本不值钱,难得碰上一回。也就买几次酒就没了。”
热情的火焰,被这么一浇,扑哧一声就熄灭了。
付拾一幽幽叹息:好吧。
李长博麻木的往下问:“那你最近进去过乱葬岗吗?”
武安摇头:“最近没进去过。前段时间,我崴了脚,腿脚不灵便,也很少巡逻。”
李长博点点头,忽然转了一个问题方向:“你媳妇是和人跑了的?”
提起这个事情,武安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扭曲。
那么浓烈的憎恨,让人想要忽略都很难。
武安点点头,没吭声。
“那你恨她吗?”李长博明知故问。
武安毫不犹豫承认了:“恨。她骗了我的钱!她嫌弃我我认了,可她不该骗我钱!”
还有这个事情?付拾一扬眉,表示有点儿理解:感情的事情,其实都还不是那么重要,骗钱就真的是不共戴天之仇。
不过,看这个样子,武安还是挺抠门的?
武安将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当初他只想留个后,将来有人给自己养老送终。所以就许下重金,聘了个穷苦人家女儿当老婆。
结果老婆过门五年,也没生下个一男半女,两人同房时间都少。
他老婆更嫌弃他丑陋,很少与他同房,基本连床都不让他上。
更不要说其他的亲近了。
光是这个,武安也没生气,毕竟老婆还是挺好看的,又细皮嫩肉,他很满意。
可第六年,他就听见风言风语了,还撞见过一次两人眉来眼去。
武安气恼之下,动了手,没两天,他老婆就跑了。
就跟那个男的。
武安很是酗酒和萎靡一段时间,直到被杨光聘用来看守桃林。
桃林没人敢来守,说睡着了就听见有人哭。第二天天一亮,人就肯定被吓跑。
武安也听见人哭了,但是他不怕。毕竟觉得自己都这样了,真死了也没啥——而且面对面时候,指不定谁吓谁一跳呢。
说来也奇怪,那之后,就还真没有了哭声。
武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郁闷。
付拾一琢磨:难道真的是长得丑,就能辟邪?好像是说得通……毕竟钟馗也是因为长得丑?
说起来,现在还没钟馗呢。
李长博咳嗽一声:“什么哭声?女人的还是男人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看守桃林的?”
付拾一心里估算了一下:那些桃树看上去都还挺年轻,桃树又长得快,估计最多也就七八年?第一个死者大概也有这么久吧?会不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很难收回去了。
第1710章 疑点重重
武安一愣,回想一下:“差不多四年多五年了,是个女人哭。我还开门吼了一嗓子,然后她就消停了。”
付拾一:……胆真大。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付拾一:“那你天亮了就没到处去看看?”
武安也纳闷:“看了,啥也没有。既然找不到,那就只能算了——”
付拾一:……那你就没再仔细看看?就没想过,谁在哭?
李长博转头看向了杨光:“杨郎君,你可曾听到过哭声?”
杨光摇头:“这倒没有。我也曾经听见他们说这个事情,所以特地过去住了一段时间,但是什么异常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正因如此,桃园最初一年,基本总是在换人。”
“而且武安在那边之后,也很少有人靠近。基本村里的人也不太敢过去。还有人说,半夜看见过人影。”
李长博听完这些话,便微微扬眉:“那你觉得,是有人装神弄鬼呢,还是——”
对于这个问题,杨光的回答很谨慎;“这种事情,谁又说的好呢?我也未曾眼见为实,不好说。”
“对了,听说杨郎君曾经也有个妻子?”李长博微笑问了。
一直保持着和气和善意的杨光,提起这个事情时候,表情变得有些萎靡。
良久,他才叹一口气:“是。是我对不住她。我这个样子,怎好拖累她?所以,我就做主,将她改嫁旁人了。”
“那后来还有联系吗?”李长博再问一句这话,只是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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