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祥将门叩开,直接了当的问:“你家郎君呢?”
门房一看是不良人,唬了一跳,干巴巴的赔笑:“我这就去禀告,请诸位郎君稍等。”
李长博这是不给这个机会,当即淡淡出声:“接到举报,说你们郎君在府上密谋造反,你也不必去禀告,直接带我们过去就行。”
他甚至还威胁了一句:“你们已被包围,不要做无谓反抗!否则,伤了性命,休怪我等严办无情!”
付拾一默默的摆出了最严肃最凶煞的表情。
其他几个人也是如此——天知道,他们就带了十来个人!
门房差点没吓哭在当场。
他磕磕巴巴:“我家郎君不在家——”
“是吗?若搜出来,你当如何?”王二祥直接将那门房的衣襟提起来,让他双脚离地,恶狠狠瞪着眼睛恐吓对方。
门房显然被吓了一跳,胡乱挣扎几下,又被王二祥一口气喷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付拾一忽然想起来:二祥中午好像吃的馒头就蒜!所以……
她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同情。
门房被这么恐吓一番之后,到底不敢再造次,哆哆嗦嗦的就指了一个方向:“郎君在后院,在后院宴客。”
李长博微笑:“劳请带路吧。”
门房哭丧着脸,只能带路。
事实上,这会儿不知道为何,宅院里的仆妇竟然都不在,一路上,他们简直犹如出入无人之境。
但越是安静和没有波折,反而叫人心里越生出不对劲来。
付拾一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有些不安,又觉得这个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李长博停了下来。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门房,问了句:“你为何不去参加祭神仪式?”
门房被这么一问,陡然变了脸色。
付拾一被李长博这句话一说,也是忽然反应过来:对啊,如果其他人都去参加祭神仪式了,这个门房,没有道理不是他们的人。而且这么晚了,将门从里头一锁不就完了?何必守着?
王二祥一脚就将门房踹到在地,而后抽刀压过去。
明晃晃的刀刃,离门房脖子大概也就五毫米的距离,他好似失去了耐心:“你不说实话是吧?”
门房终于是不装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李长博:“我不知你们从哪里得的消息,但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坏了神明娶亲的仪式!”
门房现在这个样子,和之前那胆小如鼠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付拾一皱眉,觉得有些棘手:不怕人固执,也不怕人无知,就怕无知又固执的人有了信仰,这样的人,不好搞。逼狠了,只怕要来一个宁死不屈。
李长博盯着门房这个样子,忽然笑了:“你以为,你们的神明真会喜欢这个祭品?他不喜欢纯洁的少女,为何要喜欢一个孕妇?”
他虽然笑得如沐春风,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有点儿恶毒:“还是说,你们的神明,喜欢人妻?还不能让人生育,所以要做个便宜阿爷?”
衙门众人瑟瑟发抖:……李县令还是那个李县令。
门房惊呆了,好半晌才哆嗦着问:“你说什么?”
“你们的祭品,怀孕了。你们不知道?”李长博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门房,声音有些愉悦:“这么舍得下血本,怎么不舍得请个大夫看看?你说,你们的神明,会不会降罪?”
门房终于开始害怕了。
这和一开始的害怕还不同,现在他牙关都开始不住的叩响,手脚并用的就往起爬,然后就往门外冲。
果然,他们举行仪式的地方,并不在这个宅院里。
李长博示意王二祥不要跟丢了。
他们其他人,也是紧紧地跟在后头,唯恐跟丢了。
李长博忽然伸出手来,拉过付拾一的手,往她手心里放了一把匕首,沉声嘱咐:“一会儿你躲在我身边,不要乱,不要慌,也不要冲动。万一我护不住你,你等人靠近后,出其不意再动手,一动手就务必下死手。”
他的声音明明很沉静,可是付拾一却觉得自己听出了一丝丝的不安和害怕。
付拾一不接匕首,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手腕上摸,然后说了两个字:“放心。”
她的手腕上,有个皮护腕,护腕上有插槽,上面不止一把柳叶刀。
这个可比匕首好用多了。
而且付拾一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腰包:“生石灰粉。”
再然后,她抬了抬自己的腿:“还有两把短匕。”
付拾一自从上次的教训之后,现在就直接往自己身上装备了许多的东西。
本来她只是设计出来,打算试试看会不会妨碍行动,如果不妨碍,到时候再给李长博配备的。结果没想到今天就能用上。
付拾一这一番话,直接就让毫无准备的学生三人组呆住了:……什么时候仵作都需要如此全能了?
而李长博也是略有点儿惊愕,而后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匕首。
三人组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柳叶刀,终于觉得安心一点。
付拾一提醒三个学生:“他们如果要拼命,你们也别心软,照着要害去。后脖子的脊椎,脖子上的动脉窦,后脑勺,还有脖子上的气管,动脉血管,胸口的话,记得别扎在肋骨上。不管什么时候,一定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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