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林父也要按捺不住了。
李长博咳嗽一声:“都不许妄动!”
然后他看一眼方良。
方良就上去哄程傻子:“不打你不打你,你吃糖不?甜的糖!”
小孩子都是喜欢糖的。
程傻子也不例外,一听说有糖吃,他慢慢就不哭了,眼巴巴的看着方良。
方良拿出一条冬瓜糖,放进程傻子嘴里。
程傻子那张酷似魔幻生物的脸上,居然还勉强能看出一丝丝的高兴和享受。
付拾一在旁边看着,悄悄的将程傻子和袁大宝对比了一下,觉得程傻子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加上程傻子来历清楚,又是看着长起来的,所以基本可以肯定:程傻子真是傻子。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傻子怎么会想到猥亵妇女的?
付拾一想了半天,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会不会,是程傻子他跟谁学的?
她看向李长博,过去悄悄跟他耳语了这个想法。
李长博沉吟片刻,便问道:“那程傻子的父母呢?人品如何?”
林父没吭声。
倒是林里正说了句:“那对夫妻人不错。人也聪明,但很本分,也挺和善的。从没人说过他们不好的话。要不是这样,当年也不会给他们这个面子。”
“那他们家有亲戚吗?”李长博再问一句。
林里正摇头:“没有。他们是从外头搬进来的,哪能有什么亲戚?也没见过他们出远门串亲戚。”
那就奇了。
李长博再度沉吟,最后问了林里正一句:“那平时,程傻子和谁关系好?总跟着他玩那种。有吗?”
结果林里正还是摇头:“大人谁愿意跟他一块儿玩?以前他都是跟着村里的孩子一起玩。后来出了那个事情了,谁还敢让孩子跟他玩?要么就锁在家里,要么就跟着他爷娘,这两年……他也都是自己玩。倒也知道天黑了就回家吃饭。”
“那当年你们问过他没有?他没说为什么?或是跟谁学的?”付拾一忍不住纳闷问一句。
刚才看方良和程傻子沟通的样子,总觉得也不像是没法沟通的样子。
林里正说起这个也是一脸的郁闷:“问了,怎么没问。我们也怕是跟谁学的。可是问来问去,也问不出所以然来。那时候他还没现在强呢,说话都有点儿不利索的。”
“问来问去,他只说妹妹。我们就猜,他可能是看见他爷娘办那档子事情,想学——”
他叹了一口气:“别说我们不明白,就是他爷娘两口子也想不明白。本来挺乖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做了这样的事。”
林父沉默寡言了这么久,这会儿闷声插话一句:“不管是为啥,他不能继续呆在村里了。”
桃娘也恨恨的:“早就该撵出去了。”
林里正有些沉默,也有些无奈:“那让他去哪里?他一个傻子,拿着钱都不知往哪里去。怎么养活自己。”
真撵走了,那就等于是逼人去死。
看得出来,林里正是有些心软,想留下程傻子的。
付拾一多看了林里正两眼,心里觉得有点儿惊奇: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最讨厌程傻子的人,应该是林里正才对。毕竟上头县令每年还是要考核的,如果管不好,那也是要换人的。
可偏偏,林里正没开口。
李长博沉吟半晌,问了一句:“那村里其他人的意思呢?”
这个问题,林里正却没立刻回答,反而是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林父,多多少少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付拾一扬眉,有点琢磨出来了:这个意思,分明就是对林父不利的意思?所以不好说?
那么,就是村里人不支持林父将人赶出去这个决定了。
林里正叹了一口气,最终说道:“程傻子虽然是个傻子,又做了这样的事情,但平时真的是从来不会给人添麻烦的。”
李长博颔首:“会不会是仇人唆使?程傻子毕竟不够聪明,也许是别人让他做什么。”
说完这句,李长博便看向了林父:“你可得罪过什么人?”
林父下意识摇头:“没有啊!”
桃娘倒是想起来几个:“会不会是陈家村的陈二赖子?或者是咱们村里的张蛤蟆?陈二赖子想娶大姐,咱们没答应,他不是扬言要让咱们好看?还有张蛤蟆,他跟咱们为了水打过一回,被阿爷您嘴里给塞了一个青蛙——”
付拾一听着桃娘这个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就这么结结实实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嘴里塞青蛙!还好不是癞蛤蟆!
但虽然青蛙是益虫,可是那心里头也觉得恶心啊!
这要说没结下深仇大恨,付拾一是不信的。
她忍不住狐疑的看住林父:这还不算有仇人?你怕是对仇人有什么误解?
林父下意识道:“可这个事情也不应该啊。陈二赖子当年没娶到你大姐,可后头他不是走狗屎运,娶了个有钱寡妇?人都搬走了。”
“再说张蛤蟆,闹起来的时候,也就是前几年,那时候离上次程傻子对梅娘……少说也有五六年吧?”
所以怎么可能是张蛤蟆?
李长博则是说了一句:“那你想过没有,有没有可能,两次的事情,并不是同一个人指使的?或者说,第一次没人指使,第二次纯粹就是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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