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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林把烤好的鱼放在了桌上，由着大家夹着吃，自己则是拿了肉串边忙活边吃。
王亚娟看了看抱着孩子的李学武，转头对着顾宁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成长为这样的男人”。
顾宁喝了一口饮料，看着李学武小心翼翼的模样，也在想以后他会怎么照顾孩子。
王亚梅闲不住，跟这一桌的女人没有共同话题，她们聊的不是孩子就是家庭，要不就是听不懂的文绉绉的话，索性拿着饮料瓶走到了左杰身边，听着他跟李学才胡侃。
最开始的饿劲儿和味蕾最初的体验过后，大家便各自找了共同话题聚在一起闲聊。
有的两个，有的三个，有的四个，跟十二点儿阳光正合适。
李学武则是抱着闺女坐到了顾宁身边，听着她们聊。
顾宁的话还是很少，都是听着大家说。
王亚娟也是赶上了便说一句，赶不上便坐在一旁听着。
周亚梅正跟赵雅芳说着做裙子，好像春天来了，每个女人或者女生的衣柜里都缺了一件裙子。
先前跳水的，也不敢在湖边了，都往里面游去，没别的，那个大个子忒有劲儿，车子抡得远，游的近了怕砸到。
一个小年轻的也没看这边都有谁，先看见烧烤架上的肉串了。
尤其是肖建军，上次的事儿他都归集到是李学武仗了丈人家的势欺负人。
军儿哥突然见着李学武可能是有些激动，嘴里开始拌蒜，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话。
于怀右笑着看了看顾宁，他跟顾海涛没有共事过，但也不陌生，对顾家的孩子也都知道些。
李姝瞪大了双眼，不解地看了看于怀右，又看了看自己爸爸和新认识的那个女人。
肖建军听话地把肉串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又不是没有洗过冷水澡，这点儿屈辱算什么。
但他们两人的父亲还是提起过这位原先是内政部的领导的，至于形容词可能是大同小异。
不过好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什么时尚可言，最时尚的可能就是制服。
“啪！”
李姝小手抱着奶瓶，瞪着眼睛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那边站着的几人，很是好奇。
“哎！”
王亚娟看着李学武暖心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左杰？”
“是”
“嗯，真香”。
葛林拎着火钳子，阴沉着脸，走出来就要开干，吓的这些年轻人急急忙忙往对面的湖里跳。
“怎么？怕有毒啊？”
李学武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有时候会想，有时候会心疼，有时候气的要打屁股的。
从调查的结果上来看，这位主儿是个酷爱打靶的，又凶又狠。
“不知道”
这于怀右跟顾海涛根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何来的关系啊。
怕李姝饿了，奶瓶子一直温着的，李学武拿着奶瓶子，抽了一个马扎坐在顾宁身边给闺女喂起了奶。
再有，一人一台自行车，就已经跟普通孩子区分开了。
“好好”
“哦？”
肖建军以前不认识李学武，但在那次事情以后专门查了查敢特么在北海开枪的这位主儿。
可现在好像又要惹祸，有机灵的已经在想军儿哥应该怎么办了。
李学武知道自己老爹的性格，具体也没跟姬毓秀说什么，过些年想多生都不成了。
说着话又看向李学武和站在李学武身边的顾宁道：“面似金刚，却能施菩萨心肠，心如发丝，偏能担千斤重任”。
有哭的，也被母亲哄好了。
“嘻嘻”
就连身后湖里的车子都不顾了。
这笑声让外面那层围观的游人站的更远了一些，知道这些人不好惹，怕沾身上血。
“呦！还真有烤肉！”
于怀右刚才吃完了饭，下来送了客人走，这才听了保卫的汇报。
“挺好的，就是老忙”
一个梳着分头的小年轻甩着手里的车锁，吊儿郎当地看着左杰说道：“不在家当缩头乌龟了？跑这儿逞威风了？你算个叽霸啊！”
沙器之走过去对着一众小年轻的说道：“各位，我们不是商贩，这是自己家人出来玩儿，不方便”。
可不就是嘛，当时顾宁就在现场，后来帮助那个王亚娟也是李学武在后面撑腰的。
“不冷，还热呢”
肖建军看了看李学武，捏在手里的肉串直哆嗦。
这会儿见到除了肖建军以外所有的“板儿绿”都被撵下了水，韩建昆并着左杰，大家一起上，把路边的车子都扔进了湖里。
李学武看着于怀右抱了抱李姝，伸手接过孩子，道：“挨等时间一定，我会带着顾宁登门拜访您的”。
而且这个证婚人当的很有面儿的，以前给顾海涛没什么联系，现在不就有了嘛。
自己爸爸这么随便就把自己给人了吗？
李学武歪了歪脑袋，指了指左杰，问道：“来找他的？想动手？”
“这是你闺女？”
不过热辣辣的，因为兄弟们的目光都看着他。
不过这个嘴巴不打，这种侮辱和贬低的话也是够让他难受的。
“日子定了吗？”
“不敢”
“这才哪到哪儿”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器之在单位也抱怨，孩子太闹，回家工作都成问题，心疼你，要在单位多做，回家照顾孩子”。
于怀右也看见了抱着孩子走过来的姑娘，略微有些惊讶地看了看那孩子，这才想起李学武的个人情况。
李学武笑了笑，没有说感谢的话，也没有说谦虚的话。
这会儿顾宁走到身前，李学武介绍道：“这是于叔叔，咱爸的战友”。
“呵，你还是个情种~这种货色你也值得奔头儿”
“赶紧烤，我要这个~”
李学武知道领导的意思，一定是听汇报说了下面有大院儿的聚众打架，没想到一方竟然是李学武。
一伙儿人在一起就是有胆量，见着葛林这样的都不害怕，抄起地上的板凳就要动手。
李顺是想要多子多孙的，自然希望儿女们能生就多生，但不会强要求孩子们什么。
李雪好委屈地哼哼了两声，道：“我不记仇，因为你玩儿完回来就被爸给打了”。
“哈哈哈！”
“不吃？”
“没有把你扔下水，是因为你的岁数已经是大人了，要承担责任了，今天出了事儿，我第一个毙的就是你”。
“于叔叔好”
别看他们一打架一窝蜂似的，好像多么仗义多么好汉似的。
一般来说，能开车出来的，要么在单位有点儿面子的，要么就是自己家里配车。
“左杰，混大了啊”
李学武的眼睛盯着肖建军看了一阵儿，把肖建军看的一声不敢吱。
“想着就这两个月呢”
却是没想到遇见李学武和顾宁两人了。
那是深得上面器重与倚重的角色，更因为只听话不说话的原则，被放到了羊城这个关键的位置，没人敢小瞧了他，更没人敢小瞧了他的姑爷。
李学武看了看站在人群中间的肖建军，问道：“想吃烤肉是吧？让我给你跪着烤？”
“我就是路过，真没想找茬儿”
“我也不知道”
“是”
肖建军不知道李学武什么意思，这会儿打也挨了，面子也丢了，倒也不在乎了什么了。
“呵呵呵”
“不是……不、不、不……那啥！”
“呵呵”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这军儿哥给拦住了。
李学武了然地点点头，道：“行，我不为难”。
李学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问道：“那你们这么一群人围着我这儿要干啥？抢劫啊？”
要论教育孩子，顾家的孩子那是拿得出手的，尤其是是顾家的闺女，一家有女百家求嘛。
他还没走到桌子边呢，便见着山上沿着台阶下来了一些人。
“你们好好玩儿吧”
这位大哥可不是李学才这种被他护着长大的花骨朵，大哥曾经也是好动手的，只不过学习好了，没人记得他也打架。
坐在赵雅芳身边的李雪捂着嘴笑了笑，小声说道：“我二哥最烦小孩子”。
“我也觉得巧啊”
于怀右打量了一下李学武，笑着说道：“这么看着你还真年轻啊”。
“就是~”
有了什么事先想关系，有关系的要慎重，没有关系的先打了丫的。
等最后一个带着绿色帽子的小年轻闪身开，军儿哥突然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坐在那儿冷着脸看着自己。
“李处长，不用……”
姬毓秀的脸更红了，想说什么，可那边是二哥，却是不敢反驳的。
“累不累？换我抱一会啊？”
军儿哥晃了晃下巴，道：“现在跟着谁呢，跟哥说说，要不成哥也跟你混得了，咱也想尝尝这肉串啥滋味儿”。
“于部长，真巧啊”
其实他现在嘴里一点儿味儿都没有，可他不敢说这肉不好吃，怕自己成了靶子。
许是刚才保卫科长说的那些领导吧，李学武也没大在意，又没什么大事儿，谁还能找他的麻烦。
他的时间比较忙的，但再忙，对李学武两人来说，这声于叔叔还是当得的。
“哈哈哈！”
等最后一台车子被扔进湖里，岸上的游客也都离了院里笑了起来。
“怎么样了老蛋，烤串买着了嘛~”
“看着挺好的啊”
谢谢你教育我，给我留面子了？
李学武转过头，微笑着问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吧？”
有个胖子嚷了一句，伸手就要去拿烤炉上的肉串，却是被葛林拿着火钳子烫了一下手背。
先前跟李学武定的证婚人，李学武把事情办好了，他当然得认。
李学武笑着示意了一下，肖建军看了看李学武的眼睛，接了过去。
刚才是顾宁一直抱着他也看见了，知道顾家的这位姑娘也是不讨厌这孩子，欣慰地轻轻拍了拍李姝的小手连说好。
李学武站在一旁笑着给顾宁解释道：“我跟于叔叔定好了，由他来当咱们的证婚人”。
听听，还有王法嘛！
李学武笑着看了看沙器之拿着证件去跟跑过来的园区保卫沟通，指了指湖里的“鸭子”们说道：“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把你扔下去嘛？”
等李学武转头看向顾宁的时候，顾宁也看出了李学武眼里的意思，瞪了他一眼，便转过了头去。
于怀右看了看怀里的孩子，道：“这个名字起的好”。
李学武也没想着给左杰“声张正义”，更没想着给肖建军“改邪归正”，他就是不想今天美好的阳光被怨气破坏掉。
原来这些小年轻一窝蜂地围了烧烤炉，把离的稍远躲烟灰的餐桌隔开了，军儿哥上来的时候只看见站着的众人，没有看见那边还有人坐在餐桌旁的。
姬毓秀看了看李学武，没有说话，不过也把腰上衣服掀起来了，这姑娘出来玩儿竟然把大五四带着。
枪口冲哪儿，哪儿的年轻人就躲。
说着话，指了指对面儿的混明湖说道：“既然你们是孩子，又是脑袋发热的孩子，我给你降降温”。
当然了，坐在女人堆儿里抱着孩子的李学武自然被他们忽略了。
说着话，看了看烧烤架上面的东西，又看了看铁塔般的汉子，和站在这边的人，道：“看样子给你悠闲的不行了啊”。
李学武看了看脸上阴晴不定的肖建军，道：“怎么？想报仇啊？我随时等你”。
周亚梅看着李学武还算熟练的姿势，稍稍有了那么一点儿经验的样子。
李雪见着三嫂脸红，不由得笑出了声，依着姬毓秀在耳边开始嘀咕了起来。
站在车边穿着中山装的人对着李学武这个方向招了招手，示意李学武过去。
沙器之年龄不小了，一看就知道，李学才一个学生，他都没在意，在意的是拎着火钳子的葛林和眯着眼睛看着这边的韩建昆。
李学武抬起头往那边望去，却是倏然睁大了一下眼睛，随后又眯着眼睛笑了笑。
但打了社会上的人，或者这种开着车出来玩儿的人，那就不好说了。
“呵呵，是”
这是他对李学武印象和所了解资料的一个总结，让他身边的秘书和几个保卫不由的为之侧目。
顾宁笑了笑，没应声，给李姝正了正脖子下面的小围巾。
一个嘻嘻哈哈的小年轻抬着脸儿，对着沙器之嚷道：“我们又不是不给钱，你说多少钱吧，瞧不起我们可不成，那不把我们当要饭的了嘛！”
大家犹豫的意思是被打了的军儿哥，看看军儿哥怎么办。
于怀右笑呵呵地点了点李姝的小手，这个睁着大眼睛一点儿都不认生地看着他的孩子甚至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
“军儿哥是吧？”
这些小年轻的都在不断地挪着自己的步子悄悄地把肖建军突出在了李学武的面前。
周亚梅转过头正好看见李学武打哈欠，便出声问了一句。
可刚要往后退，却是被身后的同伴们挤住了，顿时来了胆气。
“于叔叔再见”
“哈哈哈哈！”
李学武笑着说道：“这不是我丈人一直忙，等两边家长都有空的时候见个面，商量一下呢”。
这还不算，葛林也是力气大，两只手，一手抓着一台车子，跟着这些人往湖里扔。
“没……”
桌上几人见着姬毓秀讨厌孩子的模样，便都捂着嘴笑了。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我爸打我次数太多，要是都记下来，那还不成书了”。
站在车边的肖建军却是心里发颤，连带着旁边站着的左杰都不能平静内心。
合着我挨了打还得谢谢你了？
左杰拎着饮料瓶子，指着这些小年轻的喝道：“毛都没长齐呢，出来显眼，找抽了是不是！”
两人都没说话，不过还是把怨气压了压。
可万万没有抱着孩子笑的印象的，且还是抱着李学武的孩子。
大嫂赵雅芳笑道：“我们家孩子也多，我是老大，小时候也烦孩子，照顾这个没完，还得照顾那个，一哭了更烦”。
“草拟大爷的，敢特么烫我，大家伙儿上，花了丫的！”
刚才的血还是热的，现在这会儿跟湖里的兄弟们一样，已经凉的不能再凉了。
更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男孩儿会以一个什么形象站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跟外面的孩子打架，基本上也是自负盈亏。
说话的却是一个脸上长着痦子的青年，他并不是带头儿的，带儿头的那个腿支着车子没说话，车子的大梁上坐着一个姑娘。
不过民国时期的风潮还在，各种折叠裙或者短裙都还有，从前面路上过去的游人里李学武就看见好些穿裙子的女生。
这些人里有男也有女，岁数都在十六七左右，大的也不多。
……
“就说你了怎么着！”
李学武的回复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不卑不亢，就代表他问心无愧，处理得当了。
前者还好说，后者是要给家里惹麻烦的。
这一声音突然传来，让这些小年轻不得不在军儿哥的目光注视下给闪开了通道。
时代的矛盾让这个时候的人都不知道怎么穿衣了，试探着，谨慎着，好像美都不那么的自信。
“我二哥也是转业回来以后有了李姝才变的”
“哼哼~”
现在他知道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往日里不声不响的韩建昆这会儿却是一副冷血模样，拿着手里的枪直接就对着这些年轻人比划上了。
这边三口人正温馨着呢，搞破坏的又来了。
韩建昆边往身后收枪，边阴着眼睛看了站在李学武身边的肖建军。
被烫伤的吴老二见着有更多的人来了，扯着脖子喊道：“军儿哥，左杰那小崽子在这儿！”
尤其是李学武把顾宁叫过去介绍的情况，眼瞅着这就是他自己的关系啊，这李学武到底什么来头。
现在接着说李学武穿着年轻来点他呢。
“哎呦！我的手！”
李学武将怀里的孩子递给身边的顾宁，随后站起身，从这些小年轻给让开的通道一直走到肖建军的面前。
“啥时候的事儿啊！”
还没等肖建军的话说完，就被走过来的韩建昆一个大嘴巴扇了趔趄。
“你们家的孩子还少呢”
说着话低头看了看闺女熟睡的小脸蛋儿，怕她受风，李学武用衣服给包着，于丽给做的小帽子也一直没有摘下来。
李学武也看见大哥从车上下来了，手里还拎着修车的铁棍，脸上也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费善英微笑着撇了撇嘴，道：“现在有了闺女知道心疼孩子了吧？这就是长大了”。
听见自己丈夫的领导这么说，董慧华当然暖心，看了站在那边聊天的沙器之，抿着嘴笑道：“他哪里照顾过多少，还不都是我一个人在家忙”。
回了于怀右的话，李学武转过身，对着顾宁招了招手，示意她带着孩子过来。
军儿哥是他们这些人里领头儿的，自然要看好场上的形势才能动手。
她也曾经想过两人的未来，可越想越是朦胧一片。
也看见左杰手里拎着的饮料瓶子了。
周围的小年轻见到军儿哥这样，哪里还看不出这是遇着茬子了。
沙器之见着台阶下面停着的大红旗门敞开着，几个人站在车边说着话，有人往这边看过来，显然说着什么。
“九！”
这胖子捂着自己的手背，瞪着眼睛看着站在烤炉里面的凶狠大个子，想要开口骂街，却是不敢。
再有，李学武一直没拿他们当回事儿，更没有拿他们当大人看待，以前不服气，现在明白了。
董慧华开口道：“这个小人儿，从出生开始，一直到蹦蹦哒哒去上学，你就跟西天取经似的，别提多难了”。
李学武点了点肖建军手里的肉串，道：“边疆的小羊肉，贼嫩，尝尝”。
肖建军看着李学武，知道今天这事儿踢铁板了，必须给这位一个说法，不然全都得糟糕。
“你、你、你……”
肖建军脸色青白紧张地说道：“这不是我说的，我……”
如果不是有一个好老丈人，他李学武算个什么。
不过大家看了看湖水还冰冷的昆明湖，都犹豫着。
他们不是没想过从路两旁跑，可自行车还在路上呢，他们丢得起人，丢不起车子。
李学武叫了一声左杰，道：“你们两个可都是成年人了，还玩儿小孩儿脾气？”
这边眼瞅着就要动手，董慧华她们有些害怕，站起身抱着孩子们就要躲。
肖建军被他看的一哆嗦，手里的肉串差点掉在地上。
直到分手，她都没有想过两人的以后会是怎样的。
先前嚷嚷的小年轻见到军儿哥来了，指着王亚梅骂道：“你个臭圈子，再特么……”
李学武轻笑道：“打你，是看得起你，如果你跟他们一个岁数，我今天绝不打你”。
李学武看着弟妹的小模样，道：“你们还是可以多生几个的，咱爸妈身体好，多带几个也不成问题”。
李学武抱冤道：“我怎么不记得！”
直到去街道接妹妹，直到在冰场上遇见开枪的他，直到在病房里看见他的关心，直到现在，看见……
有带头的，自然就有跟着的，几十只鸭子扑腾扑腾地被韩建昆和葛林撵进了昆明湖。
说白了就是思维僵化，你爸跟我爸是战友，那咱俩就是好哥们，跟他爸不是一个系统的，那你就一边儿去，你没有资格跟我称兄道弟。
这些小年轻有的都已经摸到自行车了，可看见有人掏枪，便都把摸车子的手缩了回来。
看着小心翼翼的年轻人，好像随时都要逃跑的模样，李学武冷笑了一声。
肖建军的脸色已经僵硬到了极点，身后这么些人看着，如果李学武真的给他一嘴巴，他不敢还手不说，可能真的要混不下去了。
李学武转过身，从烧烤架上拿了一串肉递给肖建军。
肖建军一只手捏着汽水，将另一只手上的签子也放在了这手，随后对着左杰伸出了手。
“想吃烤肉？”
骑在车子上的人比周围的人年龄要大一些，这会儿倾了倾车子，让怀里的姑娘下来，随后支了车子，穿过人群走到了烧烤架子前面。
葛林倒是没搭理他，又恢复了那副憨憨的表情，去翻烤架子上的肉串。
说着话对着李学武问道：“你冷不冷，要不要把衣服穿上？”
“嘿！正饿着~”
肖建军也是被李学武这小小的一手给惊了一下，这人力气得多大？
李学武自己也开了一支，跟肖建军碰了碰瓶子，指了指左杰道：“都是一个院儿的，不会真有什么仇吧？”
李学武接了李姝，递给了于怀右。
他们在大院生活久了，不大理解这种弯弯绕，总拿父辈的那种关系攀山头。
看见军儿哥讽刺圈儿里的叛徒，大家哪里不开心。
肖建军上次虽然没有被发配，但也被家里人告知了，不许再惹祸。
李学武没大关注这边的情况，抱着孩子跟顾宁边往回走边解释着于怀右的关系。
“哦~~”
李姝倒是没哭，被顾宁抱着，站在顾宁的腿上看着这边的热闹。
刚才嚷嚷的小年轻嘴里不干净地回头嚷了一句，随后又喊道：“但是别着急，等我把他们打服了，就给咱们跪着烤串了”。
这会儿见着要闹事儿，便有人又站在远远地地方看了起来。
“左杰”
再说了，这么多人在呢，他们几十号人，即使让人看见了，谁又认识谁。
沙器之跟园区的保卫沟通完，走回来看了看站在李学武身边的肖建军，对着李学武说道：“处理好了，保卫科长说山上的饭店有领导在吃饭”。
因为李学武跟他说过，谁敢欺负他，往死里收拾。
李雪解释道：“我记得小时候要跟他出去玩儿，不带我，我就哭，我二哥就打了我一嘴巴，我就再也不敢当他面儿哭了”。
先前围观的人见着这边吃上了，已经散开了，没人再围着看了。
“李处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们都是还在上学的孩子……”
军儿哥不敢惹的，他们就更不成了，有懂事儿的已经悄悄往后退了。
王亚梅见是上次打架的那人，又把话说到了自己身上，耨耨着鼻子说道：“怎么说话呢！”
这些小年轻们们也没大在意这些抱着孩子的妇女，他们是浑，但也知道欺负妇女和孩子，这辈子都别想在人前抬头了。
“快点儿啊，军儿哥都饿了~”
顾宁的脸色也是很难看，不过没有动地方，一直坐在那儿。
可只要出了事儿，他们都是各人顾各人，没特么一个想要同生死共患难的。
“羞不羞啊~”
合着他们也烦这些惹是生非的小年轻，今天见着他们踢到岔子，也都乐的赞上两句。
“那我就更不记得了”
“李处长，我……”
“没……”
不是这位军儿哥怜香惜玉，而是他看了看站在这儿的几人不像是他们圈子里的人，更不想他们这个年龄的人。
“各位各位”
刚才肖建军站在这儿观察这人不也是这种心理嘛。
“上上！”
顾宁点点头，回道：“身上热，我给把衣服撤下来一点儿”。
“是嘛？”
看着他们离开，葛林和韩建昆也走了回来。
看完吃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两声，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了左杰身边的王亚梅。
于怀右看了看不哭不闹，乖巧懂事的李姝，从孩子的精神状态和穿着就能看得出李学武是真拿孩子当自己亲闺女待的。
看这些小年轻穿的都是板儿绿，显然有些门道儿。
“有什么不方便的！”
肖建军看了看李学武，道：“不过你仗势欺人也不大光彩吧？”
“去你吗的蛋，人家不卖，还打了吴老二”
脸上的五指印很快就起来了，又红又肿，现在还没感觉到疼，因为已经麻了。
于怀右点点头，看了那边一眼，见有女人和孩子在，笑着问道：“带家人出来的？”
肖建军也是没想到，李学武的手下敢打人，而且现在看李学武是一点儿拦着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李家现在说话最好使的人了，他说话谁敢反驳。
“这就是你这么个岁数了，还跟他们混在一起的原因”
“可能看到她对我笑的时候我就长大了吧”。
随后便见韩建昆把腰后的手枪掏了出来，指着围过来的小年轻们，道：“我数到十，岸上再有一个站着的，我就按抢劫罪抓你们”。
围上来的小年轻们都笑了起来，他们就是喜欢这种虎啸山林的快感，就是喜欢这种亦正亦邪的肆意，就是喜欢放纵青春后的伤痕。
等笑声渐渐消失后，等左杰的脸色已经成了猪肝色后，从围着的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不好意思，他是跟我的”。
别看顾海涛为人低调内敛，可却是一个响当当的硬汉，又是文化人出身，在部队里可是有名的顶梁柱。
“呵呵，睡出汗了？”
李学武和顾宁跟山顶饭店接待处的同志一起送了于怀右的车离开。
姬毓秀看着李学武和费善英，还有周亚梅三人抱着孩子的模样，只觉得不想要孩子了。
说着话便要往桌子旁走，刚才一阵的喧哗，睡着的孩子们也都被吵醒了。
一般来说，跟圈里的孩子们打架没啥事儿，双方都不会报警，自己负责医药费，大不了打回来就是。
这要是赶上他的辖区，那天他们是不是都得去西郊打靶？
李学武正笑着的脸慢慢地冷了下来，他还真没想到，今天出来玩儿会遇见不长眼的。
正乱着，却是见着又来了一伙儿年轻人，也都是一样的装扮，一样都骑着车子。
不过他们认识于怀右，于怀右不认识他们。
长裙收身的制式一般靠向警服，夹克衫多根据翻领制服改，好像这个时候的女人不会美一般。
一查身后吓出来一脊背的汗。
李学武拍了拍肖建军的肩膀，带着他走到了左杰身边，从地上的饮料箱里抽出一支汽水，直接用手指掰开瓶盖，递给了肖建军。
肖建军捏着手里的瓶子，看了看站在对面儿脸上有些阴翳的左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两个一看就是能打的，还有……车边站着一个戴眼镜，手里拎着铁棍的这是……
见着自己的车子被扔进湖里，这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等着人家走了再来捞了。
张新民也有些困了，正被母亲抱在怀里睡觉，费善英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李姝，说道：“有模有样的，很不错了，孩子他爸都不会哄，只是跟孩子玩儿”。
不过这个时代没有人穿丝袜，都是原装的大白腿，最多有几个穿高装袜的，可能是有文工团的关系。
顾宁不大认识跟李学武说话的是谁，但能让自己过去的，一定不仅仅是认识的关系。
“不耽误您时间了”
“吃肉，挺好吃的”
肖建军看了看李学武手里的肉串，很是硬气地没有接，因为他现在听不懂李学武说什么。
说着话还对着身后的几人喊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顾宁这会儿倒是没有不好意思，抱着李姝微微欠了欠身子，对于怀右表示了感谢。
这么一问，他不成了要饭的了嘛。
她是钢城来的，自然不大了解京城这边的“时尚”。
他可不怕事儿，李学武一句话，他能让这些人全都去对面儿的湖里喂鱼。
湖里的小年轻们已经受不了这个冷，结伴往对面的岸边游去，不敢在这儿逗留了。
“这模样倒是跟我像”
顾宁抱着孩子跟于怀右应了一句，知道李学武这么介绍，那就一定是有私人关系的了。
“叫李姝”
女生注定要比男生早熟一些的，李学武在调皮捣蛋的时候她就已经能想到很多了。
李学武伸手给闺女的小帽子往下抻了抻，怕再感冒了。
李学武点点头，拍了拍左杰的肩膀，道：“给建军拿肉串，你们聊”。
李学武站起身，往车边走去。
“嘻嘻~”
说着话又看了看被韩建昆和葛林站在湖边看着的“鸭子”们，道：“就像你说的，他们都是孩子，我不打他们，但要让他们有个畏惧之心”。
“呦，哥们儿，好久不见了啊！”
他怕刚才的事儿有影响，便走过来提醒了李学武一下。
“十！”
这边正说笑着，却是见着一伙儿年轻人骑着车子停到了路边。
还没走到呢，便已经看见左杰了。
别人不管，他反正是想多几个孩子的，就是不知道身边的顾宁愿不愿意。
李学武对着顾宁笑了笑，说道：“一会儿咱们去岛上转转，照几张相”。
“嚯，你这是把倒打一耙玩儿的明明白白啊”
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他自己心里清楚，可不会跟有私人关系的于怀右乱客气和假谦虚。
“谢谢领导夸奖”
带痦子的那个不耐烦地嚷了一句，随后便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于怀右是谁，他们真知道。
姬毓秀摇了摇头，道：“我二叔家，好么，跟幼儿园似的，我一去脑袋都疼”。
“照顾一个孩子好难”
许是被李学武传染的，上次一事，她也知道身份不如枪厉害。
“你照顾过孩子吗？”
“都特么给我滚蛋！”
李学武点点头解释道：“难得有个没事儿的周末，带着对象和家里哥嫂和弟妹出来春游”。
葛林看了看挤到烧烤架子前的一伙儿人，伸手把炭桶里的火钳子抓住了。
他没有直接参与那次事件，又因为他爷爷要不行了，家里人就没有让他走。
说着话对还没有结婚的几个人说道：“好在啊，他是个顾家的人，从不跟我吵架，也不欺负我，不然啊，谁给他生养这么多混世魔王”。
左杰看了看肖建军的脸，伸出手握了握。
“你爸爸挺好的啊？”
“呵呵”
“嗯”
“……”
“呦！这不是左杰嘛！”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在家都是老太太和我妈照顾，我照顾她的时间极少”。
李学武无语地看了看妹妹，感情自己以前挨的打很多不明不白里就有好妹妹做的贡献啊。
顾宁也给李学武解释了父亲顾海涛跟他们那些人的关系。
很复杂，当年在盐安，干部的成分就很复杂了，几个方向和历史原因，造成当时的思想也不是很统一。
负责安全的于怀右跟顾海涛没什么交集，但却认识。
今早看评论，有读者说看不够，今天加一更，我宠读者是认真的。
王亚娟看了看抱着孩子的李学武，转头对着顾宁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成长为这样的男人”。
顾宁喝了一口饮料，看着李学武小心翼翼的模样，也在想以后他会怎么照顾孩子。
王亚梅闲不住，跟这一桌的女人没有共同话题，她们聊的不是孩子就是家庭，要不就是听不懂的文绉绉的话，索性拿着饮料瓶走到了左杰身边，听着他跟李学才胡侃。
最开始的饿劲儿和味蕾最初的体验过后，大家便各自找了共同话题聚在一起闲聊。
有的两个，有的三个，有的四个，跟十二点儿阳光正合适。
李学武则是抱着闺女坐到了顾宁身边，听着她们聊。
顾宁的话还是很少，都是听着大家说。
王亚娟也是赶上了便说一句，赶不上便坐在一旁听着。
周亚梅正跟赵雅芳说着做裙子，好像春天来了，每个女人或者女生的衣柜里都缺了一件裙子。
先前跳水的，也不敢在湖边了，都往里面游去，没别的，那个大个子忒有劲儿，车子抡得远，游的近了怕砸到。
一个小年轻的也没看这边都有谁，先看见烧烤架上的肉串了。
尤其是肖建军，上次的事儿他都归集到是李学武仗了丈人家的势欺负人。
军儿哥突然见着李学武可能是有些激动，嘴里开始拌蒜，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话。
于怀右笑着看了看顾宁，他跟顾海涛没有共事过，但也不陌生，对顾家的孩子也都知道些。
李姝瞪大了双眼，不解地看了看于怀右，又看了看自己爸爸和新认识的那个女人。
肖建军听话地把肉串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又不是没有洗过冷水澡，这点儿屈辱算什么。
但他们两人的父亲还是提起过这位原先是内政部的领导的，至于形容词可能是大同小异。
不过好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什么时尚可言，最时尚的可能就是制服。
“啪！”
李姝小手抱着奶瓶，瞪着眼睛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那边站着的几人，很是好奇。
“哎！”
王亚娟看着李学武暖心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左杰？”
“是”
“嗯，真香”。
葛林拎着火钳子，阴沉着脸，走出来就要开干，吓的这些年轻人急急忙忙往对面的湖里跳。
“怎么？怕有毒啊？”
李学武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有时候会想，有时候会心疼，有时候气的要打屁股的。
从调查的结果上来看，这位主儿是个酷爱打靶的，又凶又狠。
“不知道”
这于怀右跟顾海涛根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何来的关系啊。
怕李姝饿了，奶瓶子一直温着的，李学武拿着奶瓶子，抽了一个马扎坐在顾宁身边给闺女喂起了奶。
再有，一人一台自行车，就已经跟普通孩子区分开了。
“好好”
“哦？”
肖建军以前不认识李学武，但在那次事情以后专门查了查敢特么在北海开枪的这位主儿。
可现在好像又要惹祸，有机灵的已经在想军儿哥应该怎么办了。
李学武知道自己老爹的性格，具体也没跟姬毓秀说什么，过些年想多生都不成了。
说着话又看向李学武和站在李学武身边的顾宁道：“面似金刚，却能施菩萨心肠，心如发丝，偏能担千斤重任”。
有哭的，也被母亲哄好了。
“嘻嘻”
就连身后湖里的车子都不顾了。
这笑声让外面那层围观的游人站的更远了一些，知道这些人不好惹，怕沾身上血。
“呦！还真有烤肉！”
于怀右刚才吃完了饭，下来送了客人走，这才听了保卫的汇报。
“挺好的，就是老忙”
一个梳着分头的小年轻甩着手里的车锁，吊儿郎当地看着左杰说道：“不在家当缩头乌龟了？跑这儿逞威风了？你算个叽霸啊！”
沙器之走过去对着一众小年轻的说道：“各位，我们不是商贩，这是自己家人出来玩儿，不方便”。
可不就是嘛，当时顾宁就在现场，后来帮助那个王亚娟也是李学武在后面撑腰的。
“不冷，还热呢”
肖建军看了看李学武，捏在手里的肉串直哆嗦。
这会儿见到除了肖建军以外所有的“板儿绿”都被撵下了水，韩建昆并着左杰，大家一起上，把路边的车子都扔进了湖里。
李学武看着于怀右抱了抱李姝，伸手接过孩子，道：“挨等时间一定，我会带着顾宁登门拜访您的”。
而且这个证婚人当的很有面儿的，以前给顾海涛没什么联系，现在不就有了嘛。
自己爸爸这么随便就把自己给人了吗？
李学武歪了歪脑袋，指了指左杰，问道：“来找他的？想动手？”
“这是你闺女？”
不过热辣辣的，因为兄弟们的目光都看着他。
不过这个嘴巴不打，这种侮辱和贬低的话也是够让他难受的。
“日子定了吗？”
“不敢”
“这才哪到哪儿”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器之在单位也抱怨，孩子太闹，回家工作都成问题，心疼你，要在单位多做，回家照顾孩子”。
于怀右也看见了抱着孩子走过来的姑娘，略微有些惊讶地看了看那孩子，这才想起李学武的个人情况。
李学武笑了笑，没有说感谢的话，也没有说谦虚的话。
这会儿顾宁走到身前，李学武介绍道：“这是于叔叔，咱爸的战友”。
“呵，你还是个情种~这种货色你也值得奔头儿”
“赶紧烤，我要这个~”
李学武知道领导的意思，一定是听汇报说了下面有大院儿的聚众打架，没想到一方竟然是李学武。
一伙儿人在一起就是有胆量，见着葛林这样的都不害怕，抄起地上的板凳就要动手。
李顺是想要多子多孙的，自然希望儿女们能生就多生，但不会强要求孩子们什么。
李雪好委屈地哼哼了两声，道：“我不记仇，因为你玩儿完回来就被爸给打了”。
“哈哈哈！”
“不吃？”
“没有把你扔下水，是因为你的岁数已经是大人了，要承担责任了，今天出了事儿，我第一个毙的就是你”。
“于叔叔好”
别看他们一打架一窝蜂似的，好像多么仗义多么好汉似的。
一般来说，能开车出来的，要么在单位有点儿面子的，要么就是自己家里配车。
“左杰，混大了啊”
李学武的眼睛盯着肖建军看了一阵儿，把肖建军看的一声不敢吱。
“想着就这两个月呢”
却是没想到遇见李学武和顾宁两人了。
那是深得上面器重与倚重的角色，更因为只听话不说话的原则，被放到了羊城这个关键的位置，没人敢小瞧了他，更没人敢小瞧了他的姑爷。
李学武看了看站在人群中间的肖建军，问道：“想吃烤肉是吧？让我给你跪着烤？”
“我就是路过，真没想找茬儿”
“我也不知道”
“是”
肖建军不知道李学武什么意思，这会儿打也挨了，面子也丢了，倒也不在乎了什么了。
“呵呵呵”
“不是……不、不、不……那啥！”
“呵呵”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这军儿哥给拦住了。
李学武了然地点点头，道：“行，我不为难”。
李学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问道：“那你们这么一群人围着我这儿要干啥？抢劫啊？”
要论教育孩子，顾家的孩子那是拿得出手的，尤其是是顾家的闺女，一家有女百家求嘛。
他还没走到桌子边呢，便见着山上沿着台阶下来了一些人。
“你们好好玩儿吧”
这位大哥可不是李学才这种被他护着长大的花骨朵，大哥曾经也是好动手的，只不过学习好了，没人记得他也打架。
坐在赵雅芳身边的李雪捂着嘴笑了笑，小声说道：“我二哥最烦小孩子”。
“我也觉得巧啊”
于怀右打量了一下李学武，笑着说道：“这么看着你还真年轻啊”。
“就是~”
有了什么事先想关系，有关系的要慎重，没有关系的先打了丫的。
等最后一个带着绿色帽子的小年轻闪身开，军儿哥突然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坐在那儿冷着脸看着自己。
“李处长，不用……”
姬毓秀的脸更红了，想说什么，可那边是二哥，却是不敢反驳的。
“累不累？换我抱一会啊？”
军儿哥晃了晃下巴，道：“现在跟着谁呢，跟哥说说，要不成哥也跟你混得了，咱也想尝尝这肉串啥滋味儿”。
“于部长，真巧啊”
其实他现在嘴里一点儿味儿都没有，可他不敢说这肉不好吃，怕自己成了靶子。
许是刚才保卫科长说的那些领导吧，李学武也没大在意，又没什么大事儿，谁还能找他的麻烦。
他的时间比较忙的，但再忙，对李学武两人来说，这声于叔叔还是当得的。
“哈哈哈！”
等最后一台车子被扔进湖里，岸上的游客也都离了院里笑了起来。
“怎么样了老蛋，烤串买着了嘛~”
“看着挺好的啊”
谢谢你教育我，给我留面子了？
李学武转过头，微笑着问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吧？”
有个胖子嚷了一句，伸手就要去拿烤炉上的肉串，却是被葛林拿着火钳子烫了一下手背。
先前跟李学武定的证婚人，李学武把事情办好了，他当然得认。
李学武笑着示意了一下，肖建军看了看李学武的眼睛，接了过去。
刚才是顾宁一直抱着他也看见了，知道顾家的这位姑娘也是不讨厌这孩子，欣慰地轻轻拍了拍李姝的小手连说好。
李学武站在一旁笑着给顾宁解释道：“我跟于叔叔定好了，由他来当咱们的证婚人”。
听听，还有王法嘛！
李学武笑着看了看沙器之拿着证件去跟跑过来的园区保卫沟通，指了指湖里的“鸭子”们说道：“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把你扔下去嘛？”
等李学武转头看向顾宁的时候，顾宁也看出了李学武眼里的意思，瞪了他一眼，便转过了头去。
于怀右看了看怀里的孩子，道：“这个名字起的好”。
李学武也没想着给左杰“声张正义”，更没想着给肖建军“改邪归正”，他就是不想今天美好的阳光被怨气破坏掉。
原来这些小年轻一窝蜂地围了烧烤炉，把离的稍远躲烟灰的餐桌隔开了，军儿哥上来的时候只看见站着的众人，没有看见那边还有人坐在餐桌旁的。
姬毓秀看了看李学武，没有说话，不过也把腰上衣服掀起来了，这姑娘出来玩儿竟然把大五四带着。
枪口冲哪儿，哪儿的年轻人就躲。
说着话，指了指对面儿的混明湖说道：“既然你们是孩子，又是脑袋发热的孩子，我给你降降温”。
当然了，坐在女人堆儿里抱着孩子的李学武自然被他们忽略了。
说着话，看了看烧烤架上面的东西，又看了看铁塔般的汉子，和站在这边的人，道：“看样子给你悠闲的不行了啊”。
李学武看了看脸上阴晴不定的肖建军，道：“怎么？想报仇啊？我随时等你”。
周亚梅看着李学武还算熟练的姿势，稍稍有了那么一点儿经验的样子。
李雪见着三嫂脸红，不由得笑出了声，依着姬毓秀在耳边开始嘀咕了起来。
站在车边穿着中山装的人对着李学武这个方向招了招手，示意李学武过去。
沙器之年龄不小了，一看就知道，李学才一个学生，他都没在意，在意的是拎着火钳子的葛林和眯着眼睛看着这边的韩建昆。
李学武抬起头往那边望去，却是倏然睁大了一下眼睛，随后又眯着眼睛笑了笑。
但打了社会上的人，或者这种开着车出来玩儿的人，那就不好说了。
“呵呵，是”
这是他对李学武印象和所了解资料的一个总结，让他身边的秘书和几个保卫不由的为之侧目。
顾宁笑了笑，没应声，给李姝正了正脖子下面的小围巾。
一个嘻嘻哈哈的小年轻抬着脸儿，对着沙器之嚷道：“我们又不是不给钱，你说多少钱吧，瞧不起我们可不成，那不把我们当要饭的了嘛！”
大家犹豫的意思是被打了的军儿哥，看看军儿哥怎么办。
于怀右笑呵呵地点了点李姝的小手，这个睁着大眼睛一点儿都不认生地看着他的孩子甚至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
“军儿哥是吧？”
这些小年轻的都在不断地挪着自己的步子悄悄地把肖建军突出在了李学武的面前。
周亚梅转过头正好看见李学武打哈欠，便出声问了一句。
可刚要往后退，却是被身后的同伴们挤住了，顿时来了胆气。
“于叔叔再见”
“哈哈哈哈！”
李学武笑着说道：“这不是我丈人一直忙，等两边家长都有空的时候见个面，商量一下呢”。
这还不算，葛林也是力气大，两只手，一手抓着一台车子，跟着这些人往湖里扔。
“没……”
桌上几人见着姬毓秀讨厌孩子的模样，便都捂着嘴笑了。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我爸打我次数太多，要是都记下来，那还不成书了”。
站在车边的肖建军却是心里发颤，连带着旁边站着的左杰都不能平静内心。
合着我挨了打还得谢谢你了？
左杰拎着饮料瓶子，指着这些小年轻的喝道：“毛都没长齐呢，出来显眼，找抽了是不是！”
两人都没说话，不过还是把怨气压了压。
可万万没有抱着孩子笑的印象的，且还是抱着李学武的孩子。
大嫂赵雅芳笑道：“我们家孩子也多，我是老大，小时候也烦孩子，照顾这个没完，还得照顾那个，一哭了更烦”。
“草拟大爷的，敢特么烫我，大家伙儿上，花了丫的！”
刚才的血还是热的，现在这会儿跟湖里的兄弟们一样，已经凉的不能再凉了。
更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男孩儿会以一个什么形象站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跟外面的孩子打架，基本上也是自负盈亏。
说话的却是一个脸上长着痦子的青年，他并不是带头儿的，带儿头的那个腿支着车子没说话，车子的大梁上坐着一个姑娘。
不过民国时期的风潮还在，各种折叠裙或者短裙都还有，从前面路上过去的游人里李学武就看见好些穿裙子的女生。
这些人里有男也有女，岁数都在十六七左右，大的也不多。
……
“就说你了怎么着！”
李学武的回复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不卑不亢，就代表他问心无愧，处理得当了。
前者还好说，后者是要给家里惹麻烦的。
这一声音突然传来，让这些小年轻不得不在军儿哥的目光注视下给闪开了通道。
时代的矛盾让这个时候的人都不知道怎么穿衣了，试探着，谨慎着，好像美都不那么的自信。
“我二哥也是转业回来以后有了李姝才变的”
“哼哼~”
现在他知道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往日里不声不响的韩建昆这会儿却是一副冷血模样，拿着手里的枪直接就对着这些年轻人比划上了。
这边三口人正温馨着呢，搞破坏的又来了。
韩建昆边往身后收枪，边阴着眼睛看了站在李学武身边的肖建军。
被烫伤的吴老二见着有更多的人来了，扯着脖子喊道：“军儿哥，左杰那小崽子在这儿！”
尤其是李学武把顾宁叫过去介绍的情况，眼瞅着这就是他自己的关系啊，这李学武到底什么来头。
现在接着说李学武穿着年轻来点他呢。
“哎呦！我的手！”
李学武将怀里的孩子递给身边的顾宁，随后站起身，从这些小年轻给让开的通道一直走到肖建军的面前。
“啥时候的事儿啊！”
还没等肖建军的话说完，就被走过来的韩建昆一个大嘴巴扇了趔趄。
“你们家的孩子还少呢”
说着话低头看了看闺女熟睡的小脸蛋儿，怕她受风，李学武用衣服给包着，于丽给做的小帽子也一直没有摘下来。
李学武也看见大哥从车上下来了，手里还拎着修车的铁棍，脸上也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费善英微笑着撇了撇嘴，道：“现在有了闺女知道心疼孩子了吧？这就是长大了”。
听见自己丈夫的领导这么说，董慧华当然暖心，看了站在那边聊天的沙器之，抿着嘴笑道：“他哪里照顾过多少，还不都是我一个人在家忙”。
回了于怀右的话，李学武转过身，对着顾宁招了招手，示意她带着孩子过来。
军儿哥是他们这些人里领头儿的，自然要看好场上的形势才能动手。
她也曾经想过两人的未来，可越想越是朦胧一片。
也看见左杰手里拎着的饮料瓶子了。
周围的小年轻见到军儿哥这样，哪里还看不出这是遇着茬子了。
沙器之见着台阶下面停着的大红旗门敞开着，几个人站在车边说着话，有人往这边看过来，显然说着什么。
“九！”
这胖子捂着自己的手背，瞪着眼睛看着站在烤炉里面的凶狠大个子，想要开口骂街，却是不敢。
再有，李学武一直没拿他们当回事儿，更没有拿他们当大人看待，以前不服气，现在明白了。
董慧华开口道：“这个小人儿，从出生开始，一直到蹦蹦哒哒去上学，你就跟西天取经似的，别提多难了”。
李学武点了点肖建军手里的肉串，道：“边疆的小羊肉，贼嫩，尝尝”。
肖建军看着李学武，知道今天这事儿踢铁板了，必须给这位一个说法，不然全都得糟糕。
“你、你、你……”
肖建军脸色青白紧张地说道：“这不是我说的，我……”
如果不是有一个好老丈人，他李学武算个什么。
不过大家看了看湖水还冰冷的昆明湖，都犹豫着。
他们不是没想过从路两旁跑，可自行车还在路上呢，他们丢得起人，丢不起车子。
李学武叫了一声左杰，道：“你们两个可都是成年人了，还玩儿小孩儿脾气？”
这边眼瞅着就要动手，董慧华她们有些害怕，站起身抱着孩子们就要躲。
肖建军被他看的一哆嗦，手里的肉串差点掉在地上。
直到分手，她都没有想过两人的以后会是怎样的。
先前嚷嚷的小年轻见到军儿哥来了，指着王亚梅骂道：“你个臭圈子，再特么……”
李学武轻笑道：“打你，是看得起你，如果你跟他们一个岁数，我今天绝不打你”。
李学武看着弟妹的小模样，道：“你们还是可以多生几个的，咱爸妈身体好，多带几个也不成问题”。
李学武抱冤道：“我怎么不记得！”
直到去街道接妹妹，直到在冰场上遇见开枪的他，直到在病房里看见他的关心，直到现在，看见……
有带头的，自然就有跟着的，几十只鸭子扑腾扑腾地被韩建昆和葛林撵进了昆明湖。
说白了就是思维僵化，你爸跟我爸是战友，那咱俩就是好哥们，跟他爸不是一个系统的，那你就一边儿去，你没有资格跟我称兄道弟。
这些小年轻有的都已经摸到自行车了，可看见有人掏枪，便都把摸车子的手缩了回来。
看着小心翼翼的年轻人，好像随时都要逃跑的模样，李学武冷笑了一声。
肖建军的脸色已经僵硬到了极点，身后这么些人看着，如果李学武真的给他一嘴巴，他不敢还手不说，可能真的要混不下去了。
李学武转过身，从烧烤架上拿了一串肉递给肖建军。
肖建军一只手捏着汽水，将另一只手上的签子也放在了这手，随后对着左杰伸出了手。
“想吃烤肉？”
骑在车子上的人比周围的人年龄要大一些，这会儿倾了倾车子，让怀里的姑娘下来，随后支了车子，穿过人群走到了烧烤架子前面。
葛林倒是没搭理他，又恢复了那副憨憨的表情，去翻烤架子上的肉串。
说着话对着李学武问道：“你冷不冷，要不要把衣服穿上？”
“嘿！正饿着~”
肖建军也是被李学武这小小的一手给惊了一下，这人力气得多大？
李学武自己也开了一支，跟肖建军碰了碰瓶子，指了指左杰道：“都是一个院儿的，不会真有什么仇吧？”
李学武接了李姝，递给了于怀右。
他们在大院生活久了，不大理解这种弯弯绕，总拿父辈的那种关系攀山头。
看见军儿哥讽刺圈儿里的叛徒，大家哪里不开心。
肖建军上次虽然没有被发配，但也被家里人告知了，不许再惹祸。
李学武没大关注这边的情况，抱着孩子跟顾宁边往回走边解释着于怀右的关系。
“哦~~”
李姝倒是没哭，被顾宁抱着，站在顾宁的腿上看着这边的热闹。
刚才嚷嚷的小年轻嘴里不干净地回头嚷了一句，随后又喊道：“但是别着急，等我把他们打服了，就给咱们跪着烤串了”。
这会儿见着要闹事儿，便有人又站在远远地地方看了起来。
“左杰”
再说了，这么多人在呢，他们几十号人，即使让人看见了，谁又认识谁。
沙器之跟园区的保卫沟通完，走回来看了看站在李学武身边的肖建军，对着李学武说道：“处理好了，保卫科长说山上的饭店有领导在吃饭”。
因为李学武跟他说过，谁敢欺负他，往死里收拾。
李雪解释道：“我记得小时候要跟他出去玩儿，不带我，我就哭，我二哥就打了我一嘴巴，我就再也不敢当他面儿哭了”。
先前围观的人见着这边吃上了，已经散开了，没人再围着看了。
“李处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们都是还在上学的孩子……”
军儿哥不敢惹的，他们就更不成了，有懂事儿的已经悄悄往后退了。
王亚梅见是上次打架的那人，又把话说到了自己身上，耨耨着鼻子说道：“怎么说话呢！”
这些小年轻们们也没大在意这些抱着孩子的妇女，他们是浑，但也知道欺负妇女和孩子，这辈子都别想在人前抬头了。
“快点儿啊，军儿哥都饿了~”
顾宁的脸色也是很难看，不过没有动地方，一直坐在那儿。
可只要出了事儿，他们都是各人顾各人，没特么一个想要同生死共患难的。
“羞不羞啊~”
合着他们也烦这些惹是生非的小年轻，今天见着他们踢到岔子，也都乐的赞上两句。
“那我就更不记得了”
“李处长，我……”
“没……”
不是这位军儿哥怜香惜玉，而是他看了看站在这儿的几人不像是他们圈子里的人，更不想他们这个年龄的人。
“各位各位”
刚才肖建军站在这儿观察这人不也是这种心理嘛。
“上上！”
顾宁点点头，回道：“身上热，我给把衣服撤下来一点儿”。
“是嘛？”
看着他们离开，葛林和韩建昆也走了回来。
看完吃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两声，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了左杰身边的王亚梅。
于怀右看了看不哭不闹，乖巧懂事的李姝，从孩子的精神状态和穿着就能看得出李学武是真拿孩子当自己亲闺女待的。
看这些小年轻穿的都是板儿绿，显然有些门道儿。
“有什么不方便的！”
肖建军看了看李学武，道：“不过你仗势欺人也不大光彩吧？”
“去你吗的蛋，人家不卖，还打了吴老二”
脸上的五指印很快就起来了，又红又肿，现在还没感觉到疼，因为已经麻了。
于怀右点点头，看了那边一眼，见有女人和孩子在，笑着问道：“带家人出来的？”
肖建军也是没想到，李学武的手下敢打人，而且现在看李学武是一点儿拦着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李家现在说话最好使的人了，他说话谁敢反驳。
“这就是你这么个岁数了，还跟他们混在一起的原因”
“可能看到她对我笑的时候我就长大了吧”。
随后便见韩建昆把腰后的手枪掏了出来，指着围过来的小年轻们，道：“我数到十，岸上再有一个站着的，我就按抢劫罪抓你们”。
围上来的小年轻们都笑了起来，他们就是喜欢这种虎啸山林的快感，就是喜欢这种亦正亦邪的肆意，就是喜欢放纵青春后的伤痕。
等笑声渐渐消失后，等左杰的脸色已经成了猪肝色后，从围着的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不好意思，他是跟我的”。
别看顾海涛为人低调内敛，可却是一个响当当的硬汉，又是文化人出身，在部队里可是有名的顶梁柱。
“呵呵，睡出汗了？”
李学武和顾宁跟山顶饭店接待处的同志一起送了于怀右的车离开。
姬毓秀看着李学武和费善英，还有周亚梅三人抱着孩子的模样，只觉得不想要孩子了。
说着话便要往桌子旁走，刚才一阵的喧哗，睡着的孩子们也都被吵醒了。
一般来说，跟圈里的孩子们打架没啥事儿，双方都不会报警，自己负责医药费，大不了打回来就是。
这要是赶上他的辖区，那天他们是不是都得去西郊打靶？
李学武正笑着的脸慢慢地冷了下来，他还真没想到，今天出来玩儿会遇见不长眼的。
正乱着，却是见着又来了一伙儿年轻人，也都是一样的装扮，一样都骑着车子。
不过他们认识于怀右，于怀右不认识他们。
长裙收身的制式一般靠向警服，夹克衫多根据翻领制服改，好像这个时候的女人不会美一般。
一查身后吓出来一脊背的汗。
李学武拍了拍肖建军的肩膀，带着他走到了左杰身边，从地上的饮料箱里抽出一支汽水，直接用手指掰开瓶盖，递给了肖建军。
肖建军捏着手里的瓶子，看了看站在对面儿脸上有些阴翳的左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两个一看就是能打的，还有……车边站着一个戴眼镜，手里拎着铁棍的这是……
见着自己的车子被扔进湖里，这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等着人家走了再来捞了。
张新民也有些困了，正被母亲抱在怀里睡觉，费善英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李姝，说道：“有模有样的，很不错了，孩子他爸都不会哄，只是跟孩子玩儿”。
不过这个时代没有人穿丝袜，都是原装的大白腿，最多有几个穿高装袜的，可能是有文工团的关系。
顾宁不大认识跟李学武说话的是谁，但能让自己过去的，一定不仅仅是认识的关系。
“不耽误您时间了”
“吃肉，挺好吃的”
肖建军看了看李学武手里的肉串，很是硬气地没有接，因为他现在听不懂李学武说什么。
说着话还对着身后的几人喊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顾宁这会儿倒是没有不好意思，抱着李姝微微欠了欠身子，对于怀右表示了感谢。
这么一问，他不成了要饭的了嘛。
她是钢城来的，自然不大了解京城这边的“时尚”。
他可不怕事儿，李学武一句话，他能让这些人全都去对面儿的湖里喂鱼。
湖里的小年轻们已经受不了这个冷，结伴往对面的岸边游去，不敢在这儿逗留了。
“这模样倒是跟我像”
顾宁抱着孩子跟于怀右应了一句，知道李学武这么介绍，那就一定是有私人关系的了。
“叫李姝”
女生注定要比男生早熟一些的，李学武在调皮捣蛋的时候她就已经能想到很多了。
李学武伸手给闺女的小帽子往下抻了抻，怕再感冒了。
李学武点点头，拍了拍左杰的肩膀，道：“给建军拿肉串，你们聊”。
李学武站起身，往车边走去。
“嘻嘻~”
说着话又看了看被韩建昆和葛林站在湖边看着的“鸭子”们，道：“就像你说的，他们都是孩子，我不打他们，但要让他们有个畏惧之心”。
“呦，哥们儿，好久不见了啊！”
他怕刚才的事儿有影响，便走过来提醒了李学武一下。
“十！”
这边正说笑着，却是见着一伙儿年轻人骑着车子停到了路边。
还没走到呢，便已经看见左杰了。
别人不管，他反正是想多几个孩子的，就是不知道身边的顾宁愿不愿意。
李学武对着顾宁笑了笑，说道：“一会儿咱们去岛上转转，照几张相”。
“嚯，你这是把倒打一耙玩儿的明明白白啊”
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他自己心里清楚，可不会跟有私人关系的于怀右乱客气和假谦虚。
“谢谢领导夸奖”
带痦子的那个不耐烦地嚷了一句，随后便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于怀右是谁，他们真知道。
姬毓秀摇了摇头，道：“我二叔家，好么，跟幼儿园似的，我一去脑袋都疼”。
“照顾一个孩子好难”
许是被李学武传染的，上次一事，她也知道身份不如枪厉害。
“你照顾过孩子吗？”
“都特么给我滚蛋！”
李学武点点头解释道：“难得有个没事儿的周末，带着对象和家里哥嫂和弟妹出来春游”。
葛林看了看挤到烧烤架子前的一伙儿人，伸手把炭桶里的火钳子抓住了。
他没有直接参与那次事件，又因为他爷爷要不行了，家里人就没有让他走。
说着话对还没有结婚的几个人说道：“好在啊，他是个顾家的人，从不跟我吵架，也不欺负我，不然啊，谁给他生养这么多混世魔王”。
左杰看了看肖建军的脸，伸出手握了握。
“你爸爸挺好的啊？”
“呵呵”
“嗯”
“……”
“呦！这不是左杰嘛！”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在家都是老太太和我妈照顾，我照顾她的时间极少”。
李学武无语地看了看妹妹，感情自己以前挨的打很多不明不白里就有好妹妹做的贡献啊。
顾宁也给李学武解释了父亲顾海涛跟他们那些人的关系。
很复杂，当年在盐安，干部的成分就很复杂了，几个方向和历史原因，造成当时的思想也不是很统一。
负责安全的于怀右跟顾海涛没什么交集，但却认识。
今早看评论，有读者说看不够，今天加一更，我宠读者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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