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拒绝。
幸好他虽然肚子饿,但身体毕竟还没恢复,吃了两筷子就觉得差不多了,第三筷还剩大半根时就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了。尉迟临风也不勉强,拿清水给他漱了漱口,径直就把面条提起来,三两口就连汤带水的解决了。
他……他居然吃了自己的剩饭?江意本来准备关机休息的大脑被这不可思议事件刺激到了,直到尉迟临风吃完宵夜洗了澡出来,还回不过神。
尉迟临风叭地将室内的灯关上,拿了个枕头和被子睡到旁边的沙发上,江意又意识到一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
尉迟临风居然没上来和自己一起睡?他在睡沙发,却让自己睡床?
这超乎想象的待遇让江意震惊了许久,才渐渐的回过神来,缓缓睡去。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过得异常平静。
每天就是躺在床上做木乃伊,等医生护士定时上门来打针吃药,检查伤情。至於吃喝拉撒等一应极亲密的事情全是尉迟临风在伺候。不过也只有起初的头一个礼拜,後面江意能自己扶著墙慢慢下地了,尉迟临风就不再管他。每天该上学上学,该处理事情就处理事情,平静的好象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但发生过的事情毕竟是发生了,尉迟临风打电话时又从不避他,江意就是什麽都不问,也陆陆续续知道了一些消息。
逄d快把整个“谜”翻遍了,就为了找到尉迟临风留下的十一个标记。要说这小子也真能整人,发现漏洞就直说呗,他偏不。非折腾著一帮子手下去找,逄d找著了十个,剩下的那一个怎麽也找不到,愁得头发都白了两根。
秦爷因为贩毒,被送进监狱,判了终生监禁。上警局告发他的,就是他自己的手下。可江意知道,如果不是尉迟临风的授意,没人能把秦爷送进监狱。可他实在闹不明白尉迟临风为什麽要这麽干,难道他不怕秦爷在监狱里泄露他们红门的秘密吗?
可更加让他挂心的是另一件事,为什麽尉迟临风绝口不在他面前提起江家人的情形?
江意很惶恐。
他实在是太了解自家爸妈和弟弟的德性了,他们绝不是那种安分守己,能老实呆著的人,但也不是有勇气做出什麽十恶不赦大事的坏人。打个不怎麽好听的比方,他们就象是厨房里的蟑螂,趁你不注意就出来偷吃偷喝。但你真的想要下决心灭了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江意望著窗外的雨苦笑,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这样他就可以没有良心负担的摆脱与他们的关系。但是很可惜,他的身上的确流著和他们一样的血。所以他们会是他终生的枷锁,无法摆脱的梦魇。
除非,他死。
门开了。
尉迟临风带著些雨水的潮气回来了,已经是初夏的时节,就算是雨水,也似乎冒著暧昧的热气,让人莫名压抑。
不象往常那样进门就换衣服拖鞋,他递了只衣袋过来,“换了衣服出去吃饭,你家里人在等。”
江意心头猛地一跳,终於还是要来了吗?
医生前天检查之後,就说他不用再打针,後面只要记得吃药,注意休息,定期回去复诊就可以。
江意一直在想,是不是要从这里离开了,只是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还是有些畏惧。从心底里叹了口气,把衣服接过换上,默默的随著尉迟临风出了门。
只在内心祈求,但愿他们这次不要太过分。
追风(现代生子)20
雨不大,细细绵绵的,和著大西洋上吹来的风,有一股淡淡的属於海的味道。
江意低著头,盯著面前镶著金边,绘著天使与玫瑰,装著红茶的白瓷杯,只觉这间酒店餐厅里的灯开得太多了,连餐具折射的光都亮得那麽刺眼。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们在说什麽?”江父恼怒的将桌子一拍,几只瓷杯顿时震得瑟瑟发抖,摩擦出轻微但刺耳的声音。
江意微微抬起眼,米黄色的t恤在灯光下衬得他大病初愈的脸色愈加苍白憔悴,连声音都显得那麽无力,“听见了。”
“听见了你就照著做!”江父浓黑的眉头拧在一起,双手压在茶几上,彰显著无与伦比的气势。
江母在旁边适时的帮腔,“小意你就不要惹你爸爸生气了,好好的去跟风哥说,把你弟弟弄到你们学校算了。在那种三流学校能学到什麽?再说跟你们离得又远,平时也没个照应,多不方便?”
江意忽地发现,妈妈戴了一副红宝石的新耳钉。虽然那宝石只有绿豆大小,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宝石,镶嵌在白金里,在灯光下折射出曼妙的光,衬得她风韵犹存的美丽面庞又年轻了几岁。
平心而论,江母真是个很会打扮的人,虽然涂脂抹粉,但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违和,反而极好的掩饰了她渐渐逝去的年华,再加上时尚得体的打扮,乍一看,还以为是位养尊处优的阔太太。和身边依旧英俊,穿著笔挺的江父站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但──
他们也就剩下这麽一副好皮囊而已。
江意突然觉得说不出的厌烦,他无力去追究父母的新装和这些奢侈品是哪里来的,只是把目光从父母脸上游离到一旁爬满雨丝的玻璃窗上,淡淡的开了口,“你们要是有什麽想法,自己去跟他提。”
“看!我就说有些人现在翅膀硬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江意的右手边,遗传了父母容貌优点的江恩又妒又忌的开了口,“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把你辛辛苦苦养大的!”
江意忽地转过头来,一向温柔的眼睛里难得有了几分犀利,“总之不是你。”
从没被这样尖锐指责过的江恩怔了怔,很快气得涨红了脸,“你这话什麽意思?爸,妈,你看他!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以後还得了?”
“啪!”重重的一巴掌毫不客气的甩到了江意的脸上,江父怒目圆瞪,“跟你弟弟道歉!快!”
江母纤指一伸,也加入了作战军团,“你弟弟说你几句怎麽了?他说得有理!他是帮我们在说话,你这个哥哥怎麽当的?哪有一点身为兄长的样子?难道真以为你跟了风哥,就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
江意猛地抬起头,刚才挨那一巴掌时没有受伤的眼神此刻却裂开了。
“你瞪什麽瞪?”看见儿子异样的眼神,江父更加火冒三丈,有一种熟悉的东西正脱离自己掌控的愤怒在往外喷涌,“老子养你这麽大,是让你去跟男人睡的吗?既然跟人家睡了,怎麽就不知道给自家多争取点东西?哼,那个姓尉迟的也不是个好东西,占了我儿子的便宜,还替他挨了一枪,居然就安排我们住在这样的破旅馆里,一毛钱也不给。这都怪你!”
想起来到此地所受的憋屈,江父越发的怒不可遏,指著江意破口大骂,“要是你争点气,至於让人家这样对待你老子?狗屁的本事没有,倒先学会胳膊肘向外拐了,简直反了天了!我告诉你,回去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是跪也好求也好,是躺在床上发浪犯贱也好,让尉迟临风拿一百万……”
“不!”江母忽地打断了他,翘著三根涂得如红宝石般指甲油的兰花指,“至少三百万现金来,再把你弟弟安排到你们学校去!”
终於走出这间餐厅的时候,天上的雨还在下。
仰起脸,江意渴望从那清凉的雨丝中得到一点凉意,却只觉得心里的火烧得更加炽热而浓烈,几乎要把他整颗心都焚化了。
一个同样黄皮肤黑头发的年轻人从他身边经过,似乎是被他的样子吓著了,用标准的国语问,“先生,你没事麽?”
“哦……没事。”江意慌乱的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给你。要是有不开心的事,回家好好睡一觉,都忘了吧。”大概同是华人的缘故,那好心的年轻人把自己的雨伞硬塞到他的手里,戴起连衣帽,笑笑走了。
还带著陌生人体温的伞柄握在冰凉的手心里,江意一颗在烈火中快要被焚化的心象是突然漏进一丝清凉的空气,让他暂时得以喘息,走向自己的位置。
尉迟临风开著车,在隔了两条街的地方等他,黑色的车与渐渐灰暗下来的天空似是融为了一体,低调而沈默。
把t恤的衣领竖起来,遮著半边脸,江意才不声不响的上了车。
尉迟临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带上车的伞一眼,最终什麽都没说,安静的开著车。
江意看著车窗外面,实际上又什麽都没看。尉迟临风要把他带向哪里,要去做什麽,他都不关心了。
直到车子驶进车库,尉迟临风叫他下车,江意才木然的跟著下来。只是他的手里,始终握著那把伞,那把刚刚才带给他些许温暖的雨伞。
尉迟临风又看了那把伞一眼,伸手去接。
要是平时,江意肯定就放手了,不过不知为什麽,他今天就是不想松手,把这把小小的折叠雨伞抱起怀里,甚至生气的叫嚷,“这是我的东西,我自己会拿!”
尉迟临风斜睨过来,江意顿时把视线挪开,只是负气的抓紧了伞,嘴唇微微哆嗦著,打定了主意不吭声。
静默了一时,就在江意的勇气渐渐开始瓦解时,却见尉迟临风的身影动了,往电梯走去,江意不觉暗自松了口气,一面唾弃著自己的没用,一面跟上他的脚步。
二十七层a座,这是一套普通的住宅楼。跟他们之前住的房子差不多,连家具好象也是从那里搬过来的。
进了家,再拿著雨伞就有点奇怪了,江意把伞撑开,晾在阳台角上,习惯性的走进了厨房。
再怎麽生气,肚子总会饿,应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可是扫一眼灶台,上面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虽然已经凉了,但明显就是今天才做的。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却只见到尉迟临风回房间的背影。
有什麽了不起?只要有钱,谁不会请锺点工?江意冷冷想著,但不用做饭还是让他轻松不少。看看电饭煲却是空的,便洗了平时两人吃的量煮上,在客厅里看电视。
等饭好了,把菜热了,叫尉迟临风一起出来吃了,江意洗了个澡,躺回床上,平复自己的心情。
可这让他怎麽平静?
左脸上那五道指印还没消,火辣辣的疼。但比脸上更疼的,是至亲的人对他的态度。
原先,江意拼命隐瞒与尉迟临风的真实关系,就怕家里知道会不高兴。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知道以後,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反应。
他们只要钱,只要弟弟好,就随便他如何在尉迟临风面前跪求犯贱了。
想起这句话,就象是鞭子狠狠抽在江意心上,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身子不觉蜷缩起来,可就是再温暖的被窝此时又如何能缓解他被伤害的痛?
忽地,深埋在枕头里的脸被人扳了过来,清凉的药膏抹上他的左脸。
江意心头一跳,睁开眼时,不期然望进一双墨黑的深瞳里。
追风(现代生子)21
床头灯轻轻柔柔的亮著,洒下浅浅淡淡的光,象是在人身上笼上了一层薄得近乎透明的轻纱,反而愈见诱惑。
江意定定的望著那双墨黑的深瞳,如同被蛊惑一般,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想去触碰那张白皙得如木兰花瓣一般细洁而俊美的脸。
虽然爸妈总是夸奖江恩如何英俊,如何有明星气质,但在江意心里,自家的弟弟却远远及不上眼前这个男人的万分之一。
尉迟临风的好看,不光是眉目的好看,更胜在气质。虽然他总是懒洋洋的用刘海遮住半边眉眼,但只凭露出的那一半,就足以如同一股剧烈的冲击波般,直直的撞到人的心灵。这一点,是他的弟弟,以及这世上许多美人都比不上的。
江意不知道别人见到尉迟临风时是什麽感觉,他只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好象突然就在心口上烫上了一副画,从此就怎麽也抹不去了。
指尖轻触到微凉的肌肤,江意才猛地醒过神来。
不可置信的瞪著自己的手,他居然,居然就这麽眼睁睁的伸手去摸了人家?
那可不是一只温柔的小猫,那是尉迟临风,是尉迟临风啊!
巨大的羞耻如凶猛的巨兽,倏忽一口就把江意给吞没了,他只觉後背都快烧著火,跟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飞快的把那只轻浮的手缩进被子里,以为这样就能隐瞒自己做过的事。
尉迟临风万年冰封的脸上,忽地露出一抹笑意。如春风吹开的湖水,泛著一圈一圈温柔的涟漪。
只可惜这样的美景却是死闭著眼睛的江意无缘得见的,他满心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那只惹祸的手指上,就算是埋进被子里,都好象藏著一截烧红的烙铁,碰到哪儿都能把哪儿烧出一个洞来。
好一时,尉迟临风才起身离开。虽然他的脚步声很轻,但那股无形的威压消失时,还是让江意松了好大一口气。
跟做贼似的把那根手指头迅速拿出被子,想让它凉快凉快,透透气,可一看见它,江意的脸就更红了,绞著那根手指,整个人重又埋进被子里,无比纠结。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竟然全都放下了。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隐约水声,是尉迟临风在洗澡。
闭著眼睛,江意都能想象得出他的身体,每一处的线条是多麽优美,每一寸的肌肉又是多麽有力。虽然长期锻炼,但尉迟临风的身材却并不是那种肌肉丰隆的类型,在年轻紧致的肌肤下是修长矫健的身体。而且,比他的脸更加白皙。光洁得几乎连毛孔都看不到。
只除了,某些地方。
江意的脸更红了,但越是命令自己不要去想,脑子里就越是不可遏制的往某些限制级的画面滑去。
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连脚趾头都不由自主的蜷缩了起来。整个人往被子里埋得更深,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浴室里夹杂在水声里的别样喘息。
尉迟临风出来的很快,听到水龙头关掉的声音时,江意已经努力从窝成一团的被子里钻出来了。背对著他,伪装出已经熟睡的样子,只有微露出的耳朵尖还透著一股暧昧的绯红。
吹风机呼呼的响了一会儿,很快就停下了。宽大的双人床往那头沈了沈,被子给人掀开,又很快合拢,是他进来了。
江意越发一动不敢动,僵硬的侧卧著,直到一具带著沐浴後清新气息的年轻身体覆上他的背。
“要睡了?”短短三个字,问得很有技巧。
他没问江意睡没睡,分明是已经看出他还没睡著,他问他要不要睡,暗示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
江意有些尴尬,好象老这麽假装也不太好,把身体略微向他的方向侧了侧,但眼皮子眨了眨,却不敢睁开,也不知怎麽回答。
尉迟临风调整了一下胳膊,让他的身体靠进自己怀里,江意正绞尽脑汁的想要说点什麽,忽地,尉迟临风伸出手,摩挲著他涂了药膏的左脸,低低的问,“还疼不疼?”
啪!好象被突然启动了开关似的,江意一下就睁开了眼。
墨黑的深瞳居高临下的看著他,象是泛著温柔星光的静谧的海,吸引著人的沈溺。
心口突然就觉得酸酸的,有委屈的情绪不由自主的泛滥起来,眼角微微泛起了湿意,好──想哭。
江意把脸别过去的时候,清凉的吻已经落下了。先在他的脸颊上,然後追逐著他紧咬的唇,强硬的把那被牙齿蹂躏的下唇吮出来,含进了嘴里辗转。
有种被欺负著的感觉让江意更想哭了,他想推开身上的人,但强壮的男人却把他压得更紧。刁滑的舌甚至蛮横的伸进了他的嘴里,搅动得他难以呼吸。
心里委屈得忿懑起来,原先并不是十分用力的推拒渐渐变得认真起来,大力推挡著男人的入侵,近乎拳打脚踢。
但压制著他的男人完全不容抗拒,每一分牢牢锁定他的肌肉都象是钢铁铸成的牢笼,怎麽也挣脱不得。
江意火了,之前就在心里燃烧著的无名之火迅速蔓延,从胸口汹涌而出,尽数发泄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什麽招数也顾不上了,就算是挣脱不开,他也使尽一切力量又掐又拧,反抗著他的一切行动。
但,那又有什麽用?在任何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技巧都失去了效力。尉迟临风不过是压制著他,就扒光了他的衣服。
当最後一条拼命捍卫的内裤也被男人强悍的扯下时,江意就彻底毛了,他甚至失去理智的去踹尉迟临风的下体,但刚抬起的脚就被人抓住,生硬的往旁边扳去。
江意当然不肯,死命的踢打後退著,不要给人可趁之机。可那可恶的白皙的膝盖到底如大理石般挤进了他拼命绞紧的双腿之间,还恶劣的前後磨蹭著人最敏感脆弱的私处。他想伸手去抠开那只讨厌的腿,却给人一只手就控制了双手。
有力的胳膊把他的臀部微微抬起,然後迅速的从他体内抽走药势,在江意以为大势已去时,被控制的双手意外被放开。
嗤啦一声,是塑胶薄膜被撕开的声音,江意不明白从来没有用过避孕套的年轻男人怎麽突然转性了,他只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加速逃离。
因为要给在纠缠打斗中就勃发的私处戴上套子,就算尉迟临风身手再好,也不得不暂时放松了对江意的箝制。
可就在江意满怀希望的逃脱到床边,眼看就要逃出生天时,又被人抓著脚腕毫不留情的拖了回来。
人世间最悲惨的不是绝望,而是在原本以为遇到一线光明时再被人打断。
当那炽热的硕大抵在密处,已经确实的告诉他无法被侵入的命运,江意心里的熊熊怒火化为滔天委屈,随著隐忍多时的泪,悄然落下。
作家的话:
尉迟啊,你之前一人跑浴室里去做什麽?
尉迟:冷冷的……
你想做找你家小受不就行了?
尉迟:眼光更冷……
小攻的心思好难猜!亲们猜到了咩~
追风(现代生子)22
大滴大滴的泪珠象是汩汩涌出的泉,顺著男人的眼角滑落。在朦胧的灯光下,晶莹得象是最柔软而富於魔力的水晶。只要伸手轻轻一碰,就立刻消失了踪影。
尉迟临风一手扣著男人细瘦的腰,一手插进他的头发,就这麽定定的看著他的脸,一点点把自己的欲望埋进他的身体。
男人的泪落得更凶了,濡湿的睫毛连成一片,仿佛黑了些,又象是小昆虫打湿了的透明翅膀,分外可怜。
男人生得真是不太好看,眼睛不够大,睫毛不够长,眉毛太淡,脸部轮廓也不够分明,正常的时候只是一张温和清秀的脸,但每当他哭起来的时候,尉迟临风都莫名的觉得的魅惑。
好多人一哭起来都会整张脸皱成一团,再漂亮的眉目也瞬间变得丑陋不堪,但江意不会。他每回哭起来,脸上总是一副隐忍的表情,默默的流泪。哭不上一时,眼睛就会象现在这样变得红红的,连鼻尖也是红红的,象是落进陷阱的小绵羊,无助又可怜。
可是──
好喜欢。
尉迟临风强自按捺著想把人嚼碎了吞下的冲动,控制著越发勃发的分身,在男人的体内慢慢律动。
小心的避过了他的敏感点,只是慢慢的磨蹭著,抒解著自己难耐的欲望。给他足够的时间哭,也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欣赏。
江意也觉得自己哭得太不象话了。
可是他没办法,如果谁沦落到他这样的境地,是不是都可以放肆的大哭一场?父母子女,兄弟手足,不应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血缘,最紧密的关系吗?为什麽自己的爸爸妈妈和亲生弟弟居然会那样对待自己?
从江意与家人会面到他离开,这三个原本应该是他至亲的人居然没有一个问候他的身体。不问问他恢复得怎麽样,不问问他近来过得好不好,而是一看见他就开始唠唠叨叨的开始抱怨。
爸爸抱怨手头拮据,妈妈抱怨家务累人,弟弟倒没抱怨,就是坐在那里摆出一副债主模样,让爸妈来替他道不平。
可江意不懂,他们哪里来的这许多不平?他们凭什麽!
江家爷爷是个勤奋的老好人,凭著毕生的辛苦努力给儿孙挣下了一间生意红火的卤菜店,如果爸爸妈妈能够好好经营的话,自家的日子是非常好过的。
只是江爷爷不知道,他辛勤积攒的小小财富却养出了一个好吃懒做,成天以二世祖自居的儿子。爷爷在世的时候还好,自从爷爷过世之後,江父便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卤起菜来不是盐放多了,就是香料放少了,有时甚至把还没有清洗干净的猪蹄猪大肠什麽的就往下放,这麽做的结果自然是生意一落千丈。
在江意还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承担了经营家里生意的重任了。
没办法,爸妈成天不管事,成天不是带著弟弟去逛街,就是去牌局上消磨时间,要是他再不管,难道整个家都去喝西北风?
所幸有江意的操持,又有几个老实工人帮忙,卤菜店的生意虽然没有从前那麽红火,但也不至於担心没有饭吃了。
如果生活就这麽过下去,江意也不会抱怨什麽,可令他没想到的事,他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竟让父母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大概从上高中开始,家里就总是出现形形色色的讨债者。每个月,甚至每天赚的钱都有可能被用於支付那些越来越高的债务。
江意忍了,他仍旧寄望於父母某天的回心转意。直到某一天,有人拿著把西瓜刀闯到他面前,报出一个恐怖的数字时,江意吓坏了。
可那时,爸爸妈妈已经带著弟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江意想活命,就得把那笔债给背下来。
可是这笔恐怖的数字才还完,爸妈又不知收敛的欠下了另一笔债务。渐渐的,来讨债的人都知道,想要钱,就得找江家的大儿子。
而在似乎永远也还不完的逼债中,江意的胆子给吓得越来越小,简直到了一有陌生人经过他的面前,就会胆战心惊的地步。
直到他上大学一年级那年,爸妈号称要出去考察生意,带走了弟弟和家里所有的现金,等到他们回来时,江意才知道,他们学有钱人,乘豪华游艇出海了。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不说,还带回一笔可怕的债务。
真正是上了贼船。
江意被推出门去卖肾还债时,心都死了,可是,尉迟临风救了他。
但江湖上的规矩,除非全家死光光,否则债是不能赖的。尉迟临风替他家还清了债务,又在江家的卤菜店里安排了两个人,管理著小店。
江爷爷苦心钻研了一辈子的卤料配方自然交了出去,但尉迟临风每月会从店里的盈利里抽出一部分生活费给江家父母维持生活。
因为尉迟临风放出话去,江家父母就是再想赌博也没人敢跟他们玩了。
江意为此是感激他的。他甚至隐隐重新燃起希望,希望爸妈能改掉恶习,重新做人,不求他们能变得多麽勤劳,只要能安安稳稳的做个普通人就好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爸爸妈妈在不能赌博之後,那寄望於一夜暴富的梦想却更强烈了。
他们先是指望江意快点读书出来赚钱供他们挥霍,又一心期盼江恩出人头地。而现在,他们突然发现又有个更好的方法。
勒索尉迟临风。
当听到爸妈一个比一个更加贪婪的索要百万巨款时,江意简直忍不住要放声大笑!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他们以为尉迟临风是谁?居然胆大包天的想要勒索尉迟临风?江意简直觉得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所以他没有半点犹豫的拒绝了,这不是江意笨到不知道和他们虚与委蛇,而是不想让他们真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冲到尉迟临风面前去谈条件。激怒那个男人的下场,便是只会给人如碾死一只蚂蚁般灭掉。
虽然他们再不好,但总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三的血亲。江意觉得,就是本著人道主义精神,他也应该那麽做。
可是那一巴掌,打疼的不止是他的脸,还有他的心。
随著泪水的涌尽,江意原本备受煎熬而浑沌著的心终於顿悟了──他的家人已经没救了。
起码,是他救不了的。
呲!
颈边传来的刺痛让止住眼泪的江意终於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可怕的存在,哭得红肿而看不太清楚的近视眼模糊不清,看不清现在尉迟临风的表情。但他仍在自己体内强悍的存在却提醒著江意,得先满足这个男人才是正经。
但仅仅是满足他吗?主动伸手抱著男人温热坚实胸膛的江意只模糊的这麽一闪念,就放空自己的大脑,听凭本能主宰自己的身体。
追风(现代生子)23
不知道什麽时候,江意给人翻了过来。
年轻的男人趴在他的背上,一遍遍的亲吻著那个新疤。伤口表面才刚长好,还敏感得很,尤其是当粗糙的舌尖抚弄时,格外的撩拨人心,那份酥麻似是有只毛毛虫,要执著的一直钻到心里去。
“不……不要了。”难耐的抓紧枕头,语气不稳的想要翻过身来拒绝,但身後的男人随即加大了力度,两条修长的腿有力的夹紧了他的腿,脚尖还在他敏感的脚心挑逗著。
唔……明显瘦削了一圈的肩轻轻颤抖著,动情的呻吟给江意死死咬著嘴唇埋在了枕头里。脚趾头紧紧蜷缩起来,腰却软得一塌糊涂,别说想要翻身,就是想稍稍挪动一点都无能为力。
身上的男人似乎很满意,一面继续用舌尖在他的背心上划圈圈,一面好整以暇的加大了入侵的力度。
炽热的凶器刁滑之极,每回总是在那敏感点周边地带大力冲击,然後出其不意的小小试探一下最敏感的那里。象是引诱鱼儿上勾的捕手,分明挂著大大的诱饵,却偏偏只肯小口小口的喂到鱼儿嘴里。
时候不长,卧室里响起了细细的哭声,不再是痛苦和发泄,而是在极端的欢愉和甜蜜的折磨中才会出现的啜泣。
“求……求你!”受不住的江意勉力撑起上半身,努力转过头来泣求著。
混合著汗与泪的体液大滴大滴的顺著清秀的下巴淌下,那被欲望折磨得通红的眉眼如染上一层胭脂,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比起他已经失神的双眼,尉迟临风的一双眸子却闪亮得骇人。深深的把男人难得的媚态锁进眼里,猛地,如进食的猛兽般将他给吻得红肿不堪,不断颤抖的唇攫取过来,拉高他的腰,重重的进入他的最深处。
江意几乎快要窒息了。
整个人如反向拉起的弓,纤瘦的腰都快给折断了,但他本能的知道不能停。
非但不能停,还拼尽全力将脖颈往後仰起,让那霸道的唇舌可以肆无忌惮的吸取自己口腔里的所有津液,并努力将被死死压制著的臀微微撅起,迎合著男人的冲击。
男人抱著他的臂膀明显收紧了,双手象是要蹭掉一层皮般在他的皮肤上摩挲,伴随著亲吻间隙那呼哧呼哧泄露出来的是极度兴奋的粗重喘息。而体内,紧紧包裹著男人分身的私处承受著一次比一次更加凶猛的攻击,从那越来越雄伟的硕大脉动上,江意的身体提醒著意识,男人已经到了发泄的边缘,这场折磨,也终於到了应该完美收官的时刻。
用最後的力气缩紧私处,在男人给予的强烈刺激中无可回避的迎来了高潮的痉挛,而处於勃发边缘的年轻男人也终於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一泄如注。
累趴下的江意喘了好一时,才由那疲软的性器的撤出而带出的声音,让空白的大脑找回些许神智。
好象……今天跟以前有点不同?
哦,想起来了,尉迟临风破天荒的用了避孕套。这是顾忌到自己大病初愈,不想让他清理得太辛苦吗?
正在为年轻男人的小小体贴而感动的江意给人翻咸鱼般翻了过来,尉迟临风如木兰花般白皙的脸上,也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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