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放开了知乐,就看见一张哭丧的脸。
“小、小爹,我好像有、有反应了……”
败城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老老实实亲完了。
75、“纯洁”的帮忙
知乐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败城:“小爹,我难受。”
“忍着!”败城赶紧推开知乐,这会儿还搂着那叫没心眼。
“小爹。”知乐蹲在一边,大眼睛不时溜向败城,“小爹,你、你能不能帮下我?”
性方面,土鳖的传统原则是严防死守,绝不许越雷池一步。就算是结婚也要打报告的,更不用提在部队里出现性行为了。不能说你犯罪,但如果被人发现了,绝对不是件事值得津津乐道的事,影响以后的前程是肯定的。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有个副作用:谁也不会把事情往性方面联想。败城就在战友有反应打过趣,一起洗澡时,还发生过在洗澡时追着看谁抬头了,并且大肆嘲笑一番的事,大家都只当糗事来说,并不会多想。
此时,知乐提出这要求,败城倒没有感到多恶心,只是……不知所措。
给别人打飞机?这种事绝对是闻所未闻,更何况对像还是他的“儿子”。
“谁教你这种事的!?又是小白脸?”败城严厉地喝道。
“是!”知乐被败城的怒气吓了一跳,瞪着眼睛老老实实地说,“有时候我太难受了,小白脸就会陪我说话,他说分散注意力就好了。”
败城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还好还好,他的知乐还是纯洁的。
知乐被败城的怒气吓得不知所措,低着头不敢说话。十几分钟过去了,他就像怀里揣了一只刺猬般扭来扭去,一会儿换腿一会儿站起一会儿蹲下,活像屁股上长了刺般。
“你是怎么回事?”败城也觉得疑惑了,想要去拉知乐,却被利索地躲了过去,他的手捞了个,满不是滋味地停在了空中,“躲什么?”
“我不要你讨厌我。”知乐干脆转过身面壁,蹲在墙角缩成一只“蘑菇”,“你肯定会恶心的,不要看!”
败城一脸寒霜:“谁说的!”
“小白脸说这种事直男都恶心……”
败城顿时大怒:“整天小白脸小白脸,他说的比我说的还管用是不是?”
知乐把头埋到膝盖上,缩成一个蛋,闷气闷声地咕哝:“你别管我,我在忍呢。”
败城气了好一会儿,看着知乐在衬衫下露出来的两条光腿,冷风一吹,立时颤抖到肉眼可见,不禁有些心疼。
奶奶个熊,这种心态以后可不能再有了,对这小子心太软!败城在心里骂了一句,迟疑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知乐正拼命想着腊肉炒蒜苗有多好吃,冷不防背上多了一只手。这个地方还能是谁?他的专注立刻被打断了,只觉得身下一热,更加难受了,他用力一拱肩膀,没好气地道:“别碰我!”
身后没有回答,知乐更气了,说:“我会乱想的,别碰!软不下去不舒服!”
后背的那只手离开了,知乐赶紧在心里反复念叨“吃肉吃肉吃肉”以求得解脱,刚念到第十七遍,一个温暖的怀抱整个从背后覆盖了上来。
知乐浑身一哆嗦,鼻子里嗅到熟悉的气息,激得他血气翻腾,他欲哭无泪地说:“小爹,你别碰我,不舒的服……”后面的话全部断了,因为一只冰凉的手绕过腰间,向下摸上了他的胯间。
知乐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呆地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败城的手灵活地摸上他的下身,犹豫了下,隔着他的短裤慢慢揉搓起来,轻重适宜的力道立时令他的呼吸加快,浑身的血液都向下半身涌去。
“小爹,别……”
“闭上眼。”
粗声粗气的话带着热气喷在耳后,知乐的身体开始颤抖,呜咽卡在嗓子眼里,他拼命抑制着,手想要抓什么,空抓了几下却反被败城抓住了。他整个人缩在败城怀里,后背的温度和冰凉的手交相刺激下,不一会儿就达到了最高峰。
“小……唔!”
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呻吟,知乐不自觉地弯下腰,把脑袋倾向胸口。从败城的角度看去,修长的后颈那处细腻的皮肤布满了汗水,反射着战术电筒黯淡的光芒,能够清晰地看出喘息的节奏,与他手中握着的东西有着相同的颤动频率。
败城抓着的知乐手在一次颤抖的紧抓之后,彻底放松了下来,身体也往后依偎进了他的怀里。他叹息了一声,一方面觉得不安,另一方面又觉得愧疚,心里的罪恶感与怜惜混合在一起,令他一时间也有些茫然无措。
“知乐。”
知乐喘了几秒,黯哑的应了一声:“嗯?”
“不要想太多。”败城轻声说,“这件事是我们的秘密,知道吗?谁也不能说,包括小白脸!”
“嗯。”知乐的声音里透着满足和慵懒,还有浓浓的倦意,“小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做这种事……”
败城下意识地蹭了下知乐的脸颊,却感觉怀里的身体一僵,赶紧离开。站起来后,他看着坐在地上的知乐,觉得很不舍,却不敢再靠近。知乐的感情变成了他们之间的隔阂,令他无时无刻不得不克制自身,以免刺激到对方。
这并非他所愿,却是今后不可避免的趋势,直到将来某一天,这段感情随着知乐的长大而结束。至于能不能真的放下,或者会不会发生别的转变,即使是他也无法预测。
“知乐,你不用管我。你是……”“我儿子”那三个字突然再也说不出口,败城眉头打成了结,心里像堵了湿棉花般难受,“我已经达成我的承诺了,我希望你也能。”
“我知道。”沉默了几秒,知乐才开口,“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小爹。”
觉得刚才的话说得太硬,败城想说几句软话,可是,尴尬与难堪挥之不去,他没办法再和以前一样说话。亲密无间的安逸感一瞬间消失了,他有点后悔了。
知乐似乎也有些茫然,坐在那儿,满脸的不安。败城几次瞄见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犹豫了半晌,还是低头盯着地面,似乎要看出一朵花来般。
这一夜,败城没有睡好。天蒙蒙亮时,雨停了,他在朦胧中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洞外微弱的光亮。他瞄了眼知乐,看见这个孩子蜷缩在角落,离他远远的,双手抱着腿,把脑袋埋在膝盖上。
知乐似乎非常习惯这个姿势,只要没有床,睡觉时都这样。败城每次一见到,就会想起知乐以前颠沛流离的生活,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总是会被触动。
昨夜的尴尬随着太阳的升高逐渐消融了,败城决定把昨夜忘记。
败城才一动腿,鞋底微弱的摩擦声立时令知乐颤动了下睫毛,睁开了眼睛。他一时间仿佛无法分辨身处何地,迷蒙着眼睛茫然四顾,两只手却已经握成了拳头,放在膝盖上,护着胸口,似乎随时准备攻击任何胆敢偷袭的人。
败城只觉得知乐这付刚睡醒的警惕模样实在太可爱,清了清嗓子,说:“知乐,你该走了。”
知乐这时候才清醒过来,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刚要站起来,腿却一软――麻了。
败城皱了皱眉头,道:“以后别这样睡,醒了后会麻。”
知乐一边点头一边窜起来活动手脚,败城等他动完,问:“好了。”
“嗯。”
“你准备走了?”
“嗯。”知乐自信满满的点头,“小爹,你放心,我会找到救援的……”
知乐没能把话说完,因为败城突然跨前一步,一拳打在他的胃部。他被打得弯下腰,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已经被扭到了背后,按到了岩壁上。
“你是逃跑的对吗?”败城的声音冷冰冰的,“我也是匪徒一员,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俘虏了。”
知乐傻了一下,扭头看向败城,却发现他的小爹一脸寒霜,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76、选拔方式
“小爹?”
“什么小爹!”败城低喝一声,“你当在玩游戏哪?这是部队,不是幼儿园!”
知乐不吱声了,垂下眼帘轻声道:“小爹,你要抓我回去吗?”
败城冷冷地道:“你们都是肉票,你要逃,我难道还不抓吗?”
“那你昨晚还那么急来找我?”
“‘肉票’逃了我怎么能不急?”败城瞪了知乐一眼,“你再敢装糊涂试试!”
知乐吐了吐舌头,笑了起来。他很清楚,败城在正事上说一不二,这时候,哪怕他撒娇到死,也不能改变一点儿败城的态度。
知乐曾经为了搏击训练的事和败城大吵一架,他是野路子,只奔着人体弱点去,对于败城那一套路数非常不在乎,认为是多此一举。败城可不管,他不想学,硬是逼着他学,直学到他闭上眼睛也能按照相应路数反应为止。
为此,他三天没和败城说话――原本打算一星期的,但是在败城拿着亲手烧的粉蒸肉做诱饵后,他还是提前“投降”了――没办法,谁叫粉蒸肉太香!
知乐放松了身体,脆生生地道:“首长,我投降。”
败城眼角一抽,强烈的失望立时从心里涌了出来。
他开始反省:是不是平时太娇惯知乐,以至于小孩子变成了娇宝宝,只会撒娇卖萌,这可不是好兆头!看来,这次选训要好好给这小兔崽子上上弦了!
败城松开了知乐的手,往后退一步,他并不怕知乐的反扑,在近身搏斗这项上他有绝对的自信在任何情况下战胜知乐。知乐似乎天生不擅长力量项目,更倾向于敏捷类型,这一点他很是遗憾,却绝对不会手软放过这个弱点。
“知乐,你……”
一眨眼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败城,他怔了下,眼前出现知乐狡黠的笑容:“首长,你都没发现我带着枪吗?”
败城瞪了会儿眼睛,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伸出手去道:“乐乐,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哪里来的枪?抢教官的?”
“别动!”知乐退后一步,“你再动我就开枪了!”
败城站定了,嘴着笑意道:“你敢开枪?”
“这是演习的教练弹,我为什么不敢?”知乐镇定地回应,“我看出来这是演习了,首长,你们的计划失败了。”
“看出来只是第一关。”败城满足了,他教出来的到底是只野豹,不是家猫,“后面还有另外的难关要你们闯呢,把枪给我,知乐。”
知乐见败城靠近,立时大喊起来:“不要过来!”
败城往前跨了一大步,气定神闲地道:“教练弹五米内还是有杀伤力,你敢开枪吗?”
知乐迟疑了下,就这么不到半秒的时间,败城的手已经闪电般捏上了他的枪,扳着枪口一扭,眼看着就要扑过来了,他果断地放了手,往旁边一滚,消失在了洞口处!
败城大惊失色,赶紧扑了过去,一眼看见悬崖下面有个身影正在爬起来,抱着两条光溜溜的腿直跳。他忍不住笑了下,把知乐的干裤子脱下来扔了过去,见小崽子手忙脚乱地把罩在脑袋上的裤子扒下来,装模作样地大吼一声:“小兔崽子别跑!”
果然,知乐被吓得一哆嗦,跌跌撞撞地套上裤子,跑了没几步又返回来,冲着他抛了个飞吻。
看得出来,知乐想抛飞吻是蓄谋已久了,动作做得那叫一个标准流畅。只可惜,可能是过于激动,一开始贴上嘴的动作过大,变贴为砸了,抛完吻,他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跑掉了。
败城在上面看得直乐,又颇为满足。回味了会儿知乐那付傻样,笑了会,他才套上湿裤子,慢悠悠地打开了通话器。
“老大!我的老大喂哟!你去哪了喂――!老――大――!老――哦大哥,大哥大哥你好吗?”
庄元龙喊着喊着,后面居然唱了起来。败城一脸黑线,几次张嘴都被那豪放的歌声给憋了回去,终于,当庄元龙走调到直入云宵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庄元龙,老子回去就关你禁闭!”
“啊,老大!”庄元龙惊喜得喊了起来,“老大你在哪?怎么样?有没有事?有没有逮着你儿……嗷!”
撕打声响起,不一会儿,孙治的声音响了起来:“队长,你还好吧?”
“没事。”
“逮着那个兵了吗?”
“逮着了。”提起知乐,败城的脸上就有了笑意,“不过又让他溜了,小崽子滑溜得很,不知道哪里来的枪。”
“我们派出去逮他的人有个被偷了枪,一直到晚上才发现。”孙治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隐隐的怒火,“一年兵,还在学习中没入队,这次来做助手,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败城听出来,孙治这是丢了面子,火了。
孙治是败城手下的第三小队队长,负责第三考场。他为人温和圆滑,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有什么事不轻易和人说。这样一个人,居然和庄元龙那个大喇叭玩到一块儿,队里人都很惊讶。
败城却是知道的,孙治心思缜密,为人非常严厉,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己要求都很严格,本事是有的,但嘴巴太坏,大家虽然服气却没人敢亲近他,也只有庄元龙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才敢不顾他的冷脸缠人。
这俩人相处起来,常常是庄元龙在前面笑着捅娄子,孙治跟在后面骂着补洞,绝对是一对欢喜冤家。
孙治生气了,知乐可有苦头吃了。败城听孙治这么一说,立时就想替知乐说两句好话。不过,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知乐不能一辈子在他的羽翼下活着,他也该摆正心态,知乐现在不是他带的兵,而是正在接受检验的选训士兵。
南默说得还真对,只要事关知乐,我就无法冷静的思考。
败城苦笑了下,对着通话器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我估计那小子回去救同伴了。三个考场怎么样了?”
“第一、第二考场都很顺利,全部选训兵已经进入监狱。”停顿了下,孙治不屑地道,“现在的兵越来越没血性了,路上安排了好几个机会,居然没一个敢跑的,老老实实得像一批待宰的猪。队长,我觉得没必要再选了,我们又不是养猪场,杀了卖肉都嫌腥。”
孙治的口气轻柔平静,可是比起庄元龙的大鸣大放,他这话却更狠。和他一起呆车里的飞龙教官听得直皱眉头,只觉得这个年轻人讲话难听,反而那个一直吵吵骂着找队长的庄元龙更直爽豪放,讨人喜欢。
败城知道孙治鸡蛋里头挑骨头的毛病又来了,无奈地道:“今年的兵普遍年纪小,还需要多锻炼,你不就是一块磨刀的好石吗?”
“但愿如此吧。”孙治轻声说,“第三考场除了逃掉的那个兵外,一切正常。”
“这个兵叫知乐。”败城补充了句,“你要小心他。”
“是。”孙治沉默了片刻,又道,“队长,你现在回来吗?”
“嗯。”
“那我走了。”
“好。你那有几个不错的苗子,注意一下。”
“是。”
孙治应了声,关了通话器,对庄元龙道:“走吧。”
“走啥啊!我要等队长回来!”
“我不是你队长啊?”
“你是小队长嘛!老大是中队长,比你大啊!”
面对这种没心没肺的话,孙治很淡定地瞥了庄元龙一眼,问:“你走不走?”
“不走!”
“不走是吧?”
孙治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前进了一小步,庄元龙顿时退了一大步,退到车角落里,像只猴子般撑着车顶,憋了一会儿,小声道:“走就走嘛,你瞪什么瞪。”
孙治默默地下了车,扔下一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回过头看了眼庄元龙,轻描淡写地又补了句,“你连猴子都不是,还想称王称霸?”
庄元龙脸臊得像什么似的,抓着板寸下车了。等到了“关押”选训兵的地方,他的“气焰”立时嚣张了起来,用警棍敲着墙壁大吼:“起来了,猪仔!”这话还是刚才和孙治现学的,看着选训兵们气愤的眼神,他顿时觉得舒爽极了,“怎么?不服?你们这多人,这里又没有栅栏,居然一个都不敢跑,我呸!一群怂货!还当兵呢!还当特种兵呢!回家找你们妈妈要奶喝去!”
关押选训兵的是一处废弃的村庄,屋子都是泥坏房,低矮破旧,二十几个选训兵一塞进去,连转个身都难。晚上又是暴雨连连,屋外大雨,屋里小雨,兵们一夜都没睡好,都在期盼着救兵出现。有些年纪小的,半夜睡不着,都忍不住偷偷流泪,在不明真相的他们看来,这可是生死关头。
知道“真相”的只有硬骨头六连的几个兵。小白脸也在盼,不过,他盼的不是“救兵”,而是知乐来救他们。一开始,他就没让知乐去找救兵,而是摸清“匪徒”们的数目和武器。他相信知乐的追踪能力,一路上虽然开了很久的车,却一直在山路上绕来绕去,如果单兵直线翻越,绝对能赶得上。
不是等人救,而是要“自救”,这就是这次选训的选拔方式。
此时,看着庄元龙挥着柄95式,站在屋门口耀武扬威的大骂兵们孬种,小白脸不禁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知乐怎么还不来啊……”
话音刚落,庄元龙似乎有顺风耳般,一指小白脸:“你,出来!”
77、声东击西
小白脸镇定的和庄元龙走了,出了屋,往地上一戳,高大的身材跟截树似的。
庄元龙一看就不高兴了:“电线杆啊你!吃什么长大的?”
小白脸再怎么聪明,也被问得一头雾水,老老实实地回答:“饭。”
“好好的吃什么饭!”庄元龙是东北人,开始无理取闹,“是男人就该吃馒头,明白吗?”
小白脸很是无语,觉得这人和卫广有点像,只不过更暴躁直接。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出来,笑容还没消失,肩膀上就挨了一枪托!
庄元龙嚣张的骂道:“笑屁啊你?你还笑得出来?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吧?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敢做什么!”
庄元龙抄起别在腰间的警棍,对着小白脸劈头盖脸就一顿抽。每一棍都精确标准,虽然不致命,但痛得要死。小白脸再怎么锻炼,也没法不怕疼啊,立时被抽得直掉眼泪,一边躲一边哭哭啼啼的,庄元龙都看傻眼了。
“我靠!就你这样还当特种兵哪?老子打死也不会让你入……”
孙治捡起块石头就砸了过去,正中庄元龙额头,他嗷得一声,捂着脑袋四下打量:“谁他妈砸我?”
“我。”孙治冰着脸说,“你有意见?”
“没、没有。”庄元龙立马委屈了,揉着脑袋退到一边,“这小子乱说乱动,我教训一下。”
这确实是一环检验,孙治气的是庄元龙差点说漏了嘴。他靠到屋边,立时看见司马山和卫广正抱着不断挣扎的方江,估计是在阻拦。他转头看向抹眼泪的小白脸,不由皱了皱眉头:“回去。”
小白脸爬起来,恨恨地瞥了庄元龙,小声咕哝道:“胆大无脑!”
这个评价孙治还是非常赞同,不过,事关手下的面子,他也不得不开口:“你说什么?”
“报告!”小白脸一个立正,喊得超大声。
孙治推了小白脸一把,把他推得远远的,才道:“说。”
“你们这是体罚!”
“就体罚了,怎么样?”
小白脸撇了撇嘴:“这种选拔方式早就落伍了。”
孙治并不意外,笑了下:“看出来了啊?”
“早就看出来了。”小白脸不屑地道。
“什么时候?”
“我们中那个兵死的时候。”那时是知乐看出来的,小白脸只是在怀疑。
孙治点了点头:“眼力不错,你们中有多少人知道了?”
“就我们连的几个。”小白脸颇有几分得意,“逃走的也是我们连的。”
“硬骨头六连是吧?”孙治面无表情地道,“有胆量有眼力,不过,差了点脑力。”
小白脸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孙治已经抽出了把92式对准了他的眉心:“我现在只要扣下扳机,你就出局了。你是不是觉得看出来了,我就放你过关了?错了。你明明看出来了,却什么也没做,不淘汰你淘汰哪个?来年再来吧,小子!”
小白脸慌张了一下,突然扯开嗓子大喊一声,惊恐地看向孙治身后。庄元龙想也不想就闻声看去,孙治迟疑了下,立刻就被钻了空子!
小白脸的身体一矮,埋头就往孙治怀里撞去!经过一年的锻炼后,他的身体素质已经有了极大的进步,在力量方面相当不错,“梨花带雨力折工兵铲”的事被蜗时珠编成段子在连中传唱一时。
俩人本就离得近,小白脸这一发狠,立时撞得孙治一阵反胃。他对着小白脸后心就是一肘,同时喊了声庄元龙。没想到,庄元龙却理也不理,像个疯子般冲向了树林!
“乐乐,干掉他!”小白脸一见这架势,不管是真是假就扯开嗓子喊。
“庄元龙,你个傻逼!”孙治被小白脸抱得死死的,无法离开,几次差点双腿离地,忍不住怒骂道。
“狙击手!”庄元龙远远应了声,一头钻进矮林里不见了。
孙治努力稳住下盘,对小白脸喝道:“这要是实战,你早挂了!”
“这要……是实战!”小白脸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这么干!”
“你就该把这当成实战!”
“能够分辨什么是实战什么是演习也是种能力!”
小白脸猛地大吼一声,双腿发力,像头小牛犊般把孙治拱了起来。只可惜,他的火候还不够,半途力歇,没能一气呵成。孙治乘机双腿一分,夹住他的腰,稳住身体,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他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眼前一黑,手就松了。
孙治一下地,就把小白脸掀翻按倒,骑在他的胸口上,用枪抵着他的额头冷冷地道:“这样你是不是服气了?”
小白脸鼻血流了一地,却咧着嘴笑:“我们曾经有个败类排长,他教我们的第一个战术就是面对比你强大的敌人时怎么声东击西!”
安份只是一种假像,小白脸那句“乐乐,干掉他”就是暗号,兵们就在这时候偷偷溜了出去。那破泥坯屋四面都是漏洞,窗户房顶无处不可逃。他们猫着腰,放轻脚步,往匪徒的房间摸去。在环境所逼下,兵们最先学会的就是隐藏自己。
孙治心中一凛,暗叫不好时,临近几间“匪徒”的房间里已经响起了枪声和呼喝。很快,熟悉的声音占据了主流,他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把小白脸拎起来,冷笑着对他说:“声东击西?鸡蛋碰石头吧!?”
小白脸定晴一看,从房子里被押出来的不是教官,而是兵们。方江和卫广反绑着手还在挣扎,被两个教官分别一左一右挟着。方江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在用南京话骂得欢实,其他不明真相的兵大多一脸悲壮。
一个五大三粗的教官撑着方江的脑门,笑嘻嘻地看着他嗷嗷叫却又够不着的滑稽模样,说:“看样子还是有点血性的猪仔。”
“你们他妈才是猪仔!”兵中有广东人,一听就炸毛了,“其走被你地发生枚瑟!”
见其他人一脸莫名其妙,孙治一边把小白脸踢去兵中间,一边解释道:“清末时广东那边有许多人被卖到国外做苦力,就被叫猪仔。”
那教官立时一脸吃了中药的表情。他这个词也是从庄元龙那儿学的,谁知道庄元龙是学的孙治这张毒嘴啊。他没想到的是,孙治居然还火上浇油:“叫你们猪仔不服气是吗?猪仔至少局限于当时的时局,没有文化才受骗。你们呢?新兵也在下连一年了吧?战术学了吧?射击学了吧?体能锻炼了吧?高中文化吧?结果呢?面对我们,你们比猪仔还不如。猪仔还知道反抗呢,你们知道真相都不敢动,真是丢光了中国军人的脸。”
兵们被骂懵了,不明真相地茫然四顾,知道真相的低下了头。只有小白脸一抹鼻血,不慌不忙地道:“我们双方本来就有着相当大的差距。你们是配合惯的队友,我们是临时组合。你们有武器,我们赤手空拳。你们有吃有喝,我们昨天中午到现在连口水都是老天赏的。这样要是我们还能赢,你们也可以回家去带孩子了。”
孙治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镇定的小白脸,嘴上道:“所以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想过会赢?”
“当然要赢,只不过,这事需要运气。”小白脸的眼神不断扫视着树林,“可惜,今天运气不属于我们。”
“你们也可以选择逃走。”
“大规模的逃亡不可取,尤其是在你们有武器的条件下。”小白脸瞄了眼停在空地上的军车,“跳车更是愚蠢,在没有装备没有补给的情况下,除了知乐,没几个人能逃出这大山。”
提起知乐,孙治不由自地主皱起眉头,看向树从。他早就听说过知乐的大名,每次看见败城露出温暖的笑容,不用说,肯定是在想关于“干儿子”的事了。至于知乐的本事,他是半信半疑,这一半的信,还是来自于对败城的了解。在他看来,一个半大小子,能有多少本事?
这次,他不由得有些心急,喊了一声,树林里却还是死寂一片。
知乐正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进入圈套,如果是和小爹的队友,那他绝对需要拼尽全力才行。
离开了那个洞穴后,他就往当初跳车的地方直冲了过去。车厢没有封闭,沿途该有小白脸扔下的标记,只可惜,一场暴雨把什么都冲得干干净净,他只好目测公路的方向,一路翻山越岭,赶紧赶慢,到达时,正好看见小白脸撞向孙治。
他没有冒冒失失地冲出去,不仅没意义还会暴露目标,他拿出路上做的弹弓,果断对站在一旁的“傻大个”出手了。
“傻大个”果然冲了过来,闯进树林后,那莽撞的姿态却一下子消失了,“傻大个”悄无声息地掩藏起了身形。知乐咋了下舌,更加谨慎地前进,当他听见身后轻微的响声时,攻击也同时到来!
一力降十巧,这话说得没错。知乐最缺的就是力量,他深知这项弱点,总是避免和敌人正面交火。此时,他没有回头看,而是直接往前冲去。
知乐的躲避动作在庄元龙看来不值一提,眼看着就要够着这个“狙击手”了,一张大网却从天而降,早有防备的他就地一滚,躲过的同时脚腕却是一紧,接着,他就头下脚上的被吊了起来!
78、孤狼
庄元龙似乎没看见偷袭的知乐,一个引体向上,躲过了紧接而至的棍子。
知乐怔了下,没料到庄元龙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所反应,手腕一转,木棍就奔着他的脑袋去了。庄元龙咬着牙,一只手拉着腿借力,上半身几乎贴着下半身,腹肌紧绷,维持着这样艰难的姿势一把握住了那木棍!
知乐是真傻了。
败城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会手下留情,也没有特别显露出什么。庄元龙这一手强硬中带着柔软,即使落入陷井,仍然冷静应对,着实令他大开眼界。
不过,眼界开是开了,倒霉也来了。庄元龙一手握着木棍,另一只手抽出靴子中的战术刀,迅速割断了知乐用布条与藤草搓成了粗陋绳子,落地过程中居然还能死死握着那木棍,知乐抽了几次都没成功。
眼看着庄元龙落地了,知乐放弃木棍,对着地上的庄元龙就踹了过去。这一脚他用尽了全力,没有半点留情――如果再搞不倒庄元龙,他基本上只有被俘的命了。
庄元龙不躲不避,硬接了知乐这一脚,手腕握着脚腕一扭,他的冷汗刷得就下来了。两人间的力量差距不是一两点,此时,他想抽身也晚了,庄元龙如同猛虎下山般扑了过来,完全是毫不畏惧地硬碰硬!
知乐是被庄元龙扛在肩膀上出来的。他搓出来的绳子反而给“敌人”提供了方便,嘴里一道手上一道脚上一道,庄元龙把他捆得像猪蹄似的。临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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