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物啊,我会给你带的!”
“我们不是朋友了!”
“放心吧,我的品味很好的!”
“我们……”
“下次我们换个地方玩怎么样?”
“……”
所以说,基友这种生物真是奇特啊。
ps:结果基友的礼物都寄到我家了,我还在西藏……
败城自觉身体没问题,在医院时,他就有偷偷训练过,无论是走跑跳,都和以前一样,除了有些喘不上气来。医生的评价也相当不错,对他来说,光明的结果似乎已经近在眼前了。
知乐当然是要来接他的,彭宁开的车,同来的还有小白脸,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都是“自己人”,所以,当车子一开,知乐就粘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口时,大家都只是笑,谁也没觉得意外。
败城像是做贼般瞄了眼车外,发觉并没有人注意,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没好气地拍了下知乐的脑袋:“你作死是不是?”
“没啊。”知乐眨巴下眼睛,“作死是什么意思?”
败城噎了下,干脆地转移了火力:“我说彭宁,你把这家伙弄来干什么?给我添堵吗?”
“怎么会呢,我是给你添喜啊!”彭宁阴阳怪气地道,“小家伙想你想得不得了!另外,你叫歹叫我一声队长,我可是你上级。”
“我当然想小爹。”在败城眼中,知乐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活像是要吞人,“干嘛,你不服气?”
“服,当然服!”彭宁拉长了声调,“我怎么能不服呢?你是官方认定的,我是盗版,还是没越狱成功的。”
小白脸窃笑,败城瞪了知乐一眼,看了看窗外,问:“我们去学校?”
“嗯。”
“直接去训练场吧。”
车内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半晌后,彭宁才问道:“为什么?”
“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我想看看能不能立刻返回一线。”
知乐一把抱住败城的胳膊,大声道:“你可以的!”
小白脸轻声咕哝:“就算不返回也好啊,干嘛非要去拼死拼活的。”
败城的胳膊伸得远远的,一巴掌扇在小白脸的后脑上,没好气的道:“为了不让你们这些小崽子抢了我的风头!”
驾驶座上的彭宁翘起了嘴角,一踩油门,看着后座三个人同时往前一冲,笑眯眯的道:“行,就去室内训练场!”
一路上气氛都很轻松,大家聊着一些闲话,败城表面上若无其事的,但心里很是忐忑不安。下了车后,整个训练场都没人。败城扫了眼周围,也不知是彭宁特意清了场,还是其他人还不知道他回来的消息。他宁愿相信前者,毕竟,受伤队友归来,大家都喜闻乐见的,没理由不来欢迎下,他的人缘还没差到这个份上。
只不过,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就有点不妙了。彭宁显然是为他着想,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太难看,但为他着想的理由,就可圈可点了。
这可不好,非常不好。
心里打着鼓,败城还是站在操场上。测试项目就那么几项,400米障碍,5000米长跑,还有俯卧撑、战术测试以及射击和枪械,都是基础项目。以前他是全优,所有项目都在90分以上,精英身份不容置疑。
“先400米障碍吧。”彭宁的语气漫不经心。
“不用。”败城肯定的道,“先5000米。”
肺部受伤,最令败城担忧的就是长途奔走能力,毕竟,肺部供氧能力的损失,带来的就是耐力的下降。
彭宁瞄了败城一眼,道:“好。”
开始的一千米,败城并没有什么感觉,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四肢以及身体忠实的执行了大脑的指令,他轻巧得就像只豹子。之后,身体越来越难受,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鼻子里火热无比,恨不得把肺都揪出来才好。
不过,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再怎么练,也不可能完全不累。
最后一千米时,败城觉得有东西梗在他的喉咙口,阻挡着空气,或者拉扯着他的气管。这种感觉非常不妙,强大的意志力正在抵抗生理的极限,当他最后跨过终点线时,再也没办法支撑上半身,不得不弯下腰,拼命喘着气。
“22分1秒。”
这个成绩非常糟糕,败城自从第一年兵后就再也没有跑过21分以上。
“还继续吗?”彭宁的语气仍旧很平淡。
看了眼旁边的知乐,那忧虑的眼神刺激了败城,他直起腰,大吼道:“继续!”
遗憾的是,事实就是事实,心理上的强大是无法改变现实的。
一路测试下来,败城几乎没得过一个优秀。最后的射击测试,他根本没办法停止颤抖的手臂,沉重的冲锋枪咯咯作响,似乎在提醒他的失败般。
第一枪,8环。
第二枪,7环。
第三枪,7环。
没有第四枪,败城已经没力气把枪托得足够平稳了。他就像是被挤干了水的海绵,再也没办法保持圆满的外表,训练场里满是他喘粗气的声音,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到。
“没事,你才刚出院。”彭宁语气轻松,风清云淡的,“慢慢会恢复的。”
“小爹,休息一下吧。”知乐凑过来,苦着脸,“你刚出院。”
小白脸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况且,他很清楚,败城此刻不需要任何安慰。
“小爹?”
败城的手举了起来,又无力的落下,他拍了拍知乐的脑袋,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走人。整整一天,队员们流水般来打招呼,他也笑着回应,可是,眼底的神色却轻松不起来。无论别人说了多少借口来安慰他,他的体力确实下降了。
败城只能用刚出院来安慰自己,同时焦虑的等待着漫长的恢复过程。
一星期过去后,成绩有所提升,败城内心的狂喜简直无法言喻。他不敢说,生怕这只是暂时的,仍旧每天做着恢复训练。学校里的军医不断调整着他的训练程度,似乎不久后,他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一个月后,败城郁闷的发现,射击、战术、爆发力以及灵活性,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唯独耐力,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恢复和受伤前一样好。一旦需要持续作战,他的呼吸总是像拉风箱般,呼哧呼哧个不停,脑袋总是得不到足够的氧气,一阵长途急行军下来,他就浑身发软,脑后剧痛。
绝望像是潮水般涌来,败城却找不到可以上岸的地方。
153、振作
败城陷入了低潮中,他心里清楚选择在哪里,却不愿意去面对,似乎只要一看,就会再也回去不去了。他按时训练,正常生活,却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彭宁重新划分整个学院的人员,所有学员分为两个大队,战备值班队以及教导值勤队。败城归队至今,并没有被归入任何一队,这样的举动似乎是一种照顾,但他心里明白,这只是在逼他做出选择而已。
这事也不可能一直拖下去,他总要迈入正轨,本来,他直接服从上级安排就行了,但如今多了选择――让他来说的话,倒宁愿这时候没得选。
败城的消沉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有人安慰他,也有人骂他执迷不悟,然而,他只是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直到知红军找上他。
知红军现在是教导值勤队的一员,作为一个老特种兵,他的经验与临战机智都受到了上级的肯定,再加上含冤多年,虽然上级觉得这家伙是个刺头兵,但毕竟年纪大了,安排一份工作,发挥余热,也不算什么事。
知红军本人也是如鱼得水,听说过年前就会有一批新兵娃子来“受训”,他已经想好了种种方案,就等着那些兵娃子来体会了。
眼下,倒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
“指导队缺个政委啊。”知红军跑去败城的宿舍,开门见山的说,“我觉得你不错。”
败城苦笑了下,心里清楚知红军这是好意,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你不愿意?不乐意?觉得降低身份了?”知红军哼哼冷笑,“行啊,这么着吧,你和知乐的事呢,我现在不同意了,我不能把我儿子交给一个废物。你现在这样子,也和废物差不多了,本来还想帮你一把的,现在我看不过去了,你啊,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败城怔了下,有气无力的道:“我们早就说好了,私事和公事不能混在一起。”
“我说好什么了我?”本来要走的知红军立刻停下了脚步,没好气的道,“就你现在这样子,还和我谈条件?”
“我不是和你谈条件。”败城压抑着心中的烦闷,试图讲道理,“况且,这事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知乐成年了。”
“他就算八十了,也是我儿子,你算什么?我管不着,你就管得着了?”知红军要刻薄起来,别人借一百张嘴都比不过,“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爱去哪去哪,我多说一个字我就是棒槌,行吗?”
“我……”
“我什么我?早散早好!你们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我想的是……”
“你想什么我不管,只要不祸害我儿子就行!”
“你他妈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败城终于怒了,咆哮起来,“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知红军吓了一跳,转瞬就恢复了过来:“你不是不爱说吗?”他就是那么得理不饶人,比败城吼得还大声,“不爱说你就别说,一辈子别说话,你就呆这儿发霉吧你!你冲我吼什么?又不是我让你受伤的!”
“如果不是你扯出来的事……”
“操,你还真赖我头上了?”知红军一听,顿时炸了,“我说你这思想趋势可不对啊!你出任务受伤,结果怪我?我叫你们来的?”
刚才那话一出口,败城就后悔了,讷讷的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啊!?”
俩人越吵越厉害,连吼带叫的,不一会儿,附近几幢楼的人就都来了。他们察觉时,已经吵出真火来,你一句我一句不停。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等他们回过神来,脸上都挂了彩,被人架开来时,还像是混混般试图给对方一丁点打击。
“姓败的,我告诉你,你别想再带我儿子!”知红军还算有一丝理智,没当众说出什么混话来,“我们从此没关系!操,自己没本事还乱怪人了!废物!”
“你再说一句试试!”败城怒气冲冲地喊,在知乐的胳膊中拼命挣扎,“来啊!看看谁是废物!”
“和我这个快五十的打,你有脸!”
知红军被人好说歹说的拉了出去,门一关上后,败城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到了地上,低着头直喘粗气。几分钟后,他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小爹。”
败城不想说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和知乐单独相处了,以前的那些时光仿佛是梦一般。如今,梦已经醒了。
“小爹,我的头发长了。”
败城头也不抬地道:“自己去剪。”
“我想你给我剪。”
“没空。”
“小爹,我剪刀都带来了。”知乐的声音怯怯的,“你给我剪下嘛。”
“没空。”败城仍旧重复着这句话,其实他的内心憋着一大堆话,却都压了回去。
你觉得我只配给你剪头发了?
你觉得我就这点本事了?
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理智上,败城知道这些话不应该说,这件事和知乐完全没有关系,他不该把内心的郁闷发泄到无辜的知乐身上。可是,他很痛苦,还无处诉说,也不可能到处说。他是个男子汉,必须独自担当这份痛苦,孤独令痛苦成倍增加。
“乐乐,你去理发室剪,好吗?”败城尽力让口气温柔一点。
“不要。”知乐像是铁了心般,蹲在败城身边,死死盯着那张熟悉的脸,道,“小爹,我要你给我剪。”
败城无奈地转过脸,正好对上知乐的大眼睛。他们互相对视着,即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慢慢的,他的心不再那么燥动,似乎堵在喉咙口的坚冰融化了。
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道:“好,我给你剪。”
把厚重的窗帘拉开,在杂乱的房间中央摆了个凳子,让知乐坐好,败城拿起理发剪,开始不知道第几次为知乐剪头发。
阳光中无声飞舞的灰尘与理发剪轻微的卡嚓声构成了静谧的画面,败城剪得很专心,知乐也配合的低着头。他们没有说话,直到阳光在地上走了一小格,从一边走到另一边。
“小爹,我们以后还会在一起的。”
败城的手停顿了下,随即又恢复了过来:“嗯。”
“你就算去了教导队,也是在学院里的。”知乐轻声道,“等我从这个学院里毕业了,我可以申请不去特种大队,我也在学院里,当教官也好,当后勤人员也好,我觉得这样就好。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们会在一起的。”
败城的手不住颤抖着,却不得不强抑住心中狂涌而出的感情。
“我们会在一起的。”知乐低着头,年轻的嗓音执拗地重复着这句枯燥的话,“如果我被分配去了特种大队,我就申请退伍,再来这儿开小卖部,肯定生意很好。”
败城拼命拉回理智,命令自己开口:“乐乐,你还年轻,国家培养你花了很多钱,你就这么退伍了,你对得起谁?”
“我不可能对得起所有人。”知乐似乎早就想过了,认真的道,“我又不是神仙。”
“那你也不应该这么眼光狭小……”
“我不管!”知乐突然喊了声,“你都已经奉献了,我就不能自私一点吗?我连陪你的权力都没有吗?”
败城的手终于停了下来,他放下理发剪,张开胳膊,把知乐揽在怀里。他必须很努力才能忍住眼圈里的泪水,不让哭泣声飘出嗓子。
“小爹,不怕的,我和你在一起。”
“嗯。”败城努力挤出一个音来,“嗯!”
知乐的头发剪好后,败城心中的阴影似乎也不翼而飞了,他扫掉地上的碎头发,整理了房间,决定去和彭宁摊牌。他到办公室时,彭宁正在看电影,笑个不停,见到他后,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你有决定了?”
“嗯,我就留在这儿也不错。”
彭宁眨了下眼:“你甘心去教导队啊?”
败城听出些弦外之音,一挑眉毛,问道:“怎么,不行?”
“也不是不行。”彭宁拉长了声音,“只不过嘛,我以为你会选择去战备值勤队呢。”
败城一怔,警惕的问:“我能去战备值勤队?”
彭宁反问:“为什么你不能去?”
败城张了张嘴,有点不敢相信:“我……我的成绩不够好。”
“是不够好。”彭宁淡定的道,“又不是不及格,而且只有耐力一项。”他见败城一付怀疑的样子,关了电脑,认真的道,“我和上级讨论过了,虽然你的耐力有所减退,但其他方面都还是优秀的,尤其你的领导经验和性格都不错,我们觉得你存在的坏处要大于好处。所以,我们让你自己选择,没想到……”
“我要去战备值勤队!”败城不等彭宁说完,立时就大喊起来,“我去战备值勤队!”
“你知道的,战备值勤队最终还是要分配到各个特种大队。”彭宁收敛了笑容,“而且,学院可没有回原地的规矩。”
败城一愣:“你的意思是,我和知乐可能会分到不同的特种大队?”
彭宁甩出一份文件,败城接过来一看,居然是知红军打的报告,内容是要求让知乐进入后勤部队。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哪个作父亲的也不想儿子干随时可能丢命的工作。
“知乐肯定不知道这事。”
彭宁点了点头:“不过,上级也认真考虑了这件事。”
败城有些急了:“知乐不会同意的!”
“那你呢?”
彭宁这么一问,败城怔住了,他真的想要知乐加入一线部队吗?随时提着脑袋的工作?
知乐还年轻,还有机会开拓新的人生,就算现在去上学也完全不晚,而且知乐那么聪明,肯定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我要问问乐乐。”沉默片刻后,败城道,“最后确定他的想法。”
彭宁把文件扔过来,挥了挥手,道:“你欠我一次。”
154、大结局
败城并没有立刻把好消息说出去,他慎重的考虑了好几天,才去找知乐,或者说,他在积蓄勇气。
他认为知乐九成九会选择和他一起走,但是,也有那么一丝可能,知乐会选择其他的路。他应该相信乐乐的,理智上是如此,感情上却无法笃定,感情就是这样,捉摸不透。
今天是星期天,学员们有了难得的休息日,虽然不能出学院,但好歹不用训练,也没有该死的模拟任务,这就足够了。上网、打球、蒙头大睡,只有少数人还在学习和训练,知乐就是其中之一。他比别人差了十几年时间,所以,他得加倍努力来迎头赶上,时间太紧,他甚至没空去自怨自艾――他也不会这样做。
知乐比败城所想像的还要坚韧,哪怕眼前是高耸入云的山,他也会尝试一步步走过去,如果走不过,那就开始挖隧道。他不会放弃,尤其是在前面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情况下,他绝不会放弃。
事业如此,爱情也是如此。
败城在知乐的房间前站了十几分钟后,轻轻推开了门,轻微的咯嗒声钻入他的耳中。
知乐从来不锁宿舍的门,但是,门只要一开,搁在门头上的东西就会掉下来。这个古老而简陋的设计无法避免,对他来说,这点防御就足够抢到准备的时间。。
“小爹?”映入败城眼帘的是由讶然转为微笑的脸,知乐从桌前蹦起来,“你怎么来了?”
败城笑了笑,道:“来找你。”
知乐怔了下,随即露出凝重的神色:“彭宁又做了什么吗?”
“没有。”败城一下子哭笑不得起来,“你也不要这么想他,他不是坏人。”
“我知道。”知乐难得露出赌气的表情,抿着嘴一脸不乐意的道,“可是他一直在偷窥你。”
败城刚拿起桌上的杯子,闻言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回头左右瞄了眼,有些紧张地道:“没吧?他敢偷窥,我肯定能感觉到的,再说他哪有那么闲。”
“我不是说他一直盯着你。”知乐斟酌了下用词,“我的意思是,他一直想得到你的心。”
这种肉麻的用词令败城有种反胃的错觉,见知乐又要开口,他赶紧举起一只手阻止:“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彭宁很安份,我来不是说他的事,是你的。”
知乐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道:“彭宁是不是又给我下绊子了!?他要干什么?”
“……”
败城虽然理解知乐这股对彭宁的怨气,但他只能把这归类于孩子气的执拗中。他拍了下知乐的肩膀,严肃地道:“不要再说彭宁了,我现在有事问你。”
知乐这才有些困惑起来,问:“什么?”
“我可以留在战备值勤队伍里……”
败城的话还没说完,知乐就已经大叫着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大叫大嚷,像是疯子般尖叫,精力十足。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年轻面容充满了活力,像是闪耀着细小的光芒般,令他几乎没办法直视。
想像着这张脸失去生气,躺在自己怀里,败城就觉得心脏简直要停跳了。
“这一次,我不试探,我正正经经地问你。”败城认真的表情似乎镇住了知乐,他不知不觉也收敛了笑容,静静听着,“你要和我一起加入特种大队吗?”
知乐张开嘴,刚要说什么,败城伸出一只手指按在他的嘴上。
“听我说完。首先,学院没有哪来回哪的规矩,我们可能会分在不同的特种大队。彭宁可以帮忙,我也会帮忙,但是没有人能保证我们就一定会分在一起。如果我们不在一起,我不希望你以这个理由退伍,这是一种严重不负责任的作法!”
败城的口气很重,知乐眨巴下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我们都必须得冒险。”讲到这里,败城的语气里才带了几分沉重,“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有可能牺牲,甚至可能牺牲在不同的地方。你可能只能得到我的一件衣服,我的抚恤金不能给你,我得给我父母……”
这次,知乐没有插话,而是一直听着,当败城把所有的坏处都一一讲完后,他才神情严肃的道:“我都考虑过。”
败城叹了口气,道:“最坏的情况,我们分在不同的大队,一年只有几次通话机会,甚至没办法见面。也许哪一天,你或者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我们中一个死了,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能知道。”
败城住了嘴,他看见知乐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轻声道:“小爹,你的眼睛红了。”
不哭,不是因为坚强,只是因为还未到伤心处。
败城低下头,许久之后才憋出一句话来:“我不想你选择这样的生活。”
知乐沉默了几秒,轻轻的道:“小爹。”
“嗯?”
“我能看出来你什么时候在撒谎。”
败城一把抱住了知乐:他确实撒谎了!
即使是这样的艰难境地,他也希望知乐选择和他一起――这是个无耻自私的想法――他是军人,所以,他希望把职责与私人感情结合起来,这要令知乐牺牲良多,仅仅只是为了他的感情!
“小爹,我不想再回答了。”知乐的声音从败城怀里闷闷的传来,“我已经回答了许多遍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呢?我不是小孩子了,小爹,你这样好烦人。”
败城笑了起来,放开知乐,用力吸了吸鼻子,把泛出眼眶的热度憋了回去,用力拍了下知乐的胳膊,把小崽子拍得往旁边一晃,才笑眯眯的道:“好!”
这段时间,知红军的脸色总是风雨欲来,阴沉沉的,当败城站在他面前时,他只是冰冷冷地道:“好狗不挡道!”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败城毫不介意,礼貌地道,“我不能去教导队了,我要去战备值勤队。”
知红军一怔,随即更加怒气冲冲:“你去哪里关我屁事!”
“我来通知你一声。”败城笑眯眯地道,“顺便说一句,知乐也要去战备值勤队。”
“他敢!我打了报告的!”
败城伸出手,把一张纸递到知红军手上,道:“给,你的报告。”
知红军愣愣地看了几秒手上的报告,突然大喊一声,把报告砸了出去,没击中任何人。败城早就一溜烟跑了,边跑还边笑,一付得意的表情。
第二天,败城伤愈归队的消息传遍了学院每个角落,所有人都欣喜万分的来道贺,还有要求比试的,被知乐打跑了。训练、休息、学习、模拟任务,生活似乎又重新开始了,当季节进入十一月份,中国特种兵学院第一批实际意义上的“学员”到达时,另一个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所有人都等待着调令的到来,有些生死与共的队友可能从此没机会再见,有些脾气不合的人却可能从此要一起出任务,更不用提败城和知乐,就连小白脸都为他们捏了把汗。
可恶的是,彭宁似乎知道他们的想法,“据说”调令早就下来了,却迟迟不宣布。
“操,他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怎么样,总要宣布的!”
流言四处传播,有人却按兵不动。
“你怎么看?”败城小声问。
知乐耸了耸肩膀:“是故意的,不过不是故意不宣布,而是故意漏口风说调令到了,其实根本没有。”
败城摸了下知乐长长的板寸,笑着道:“孺子可教也!”
就在“老学员”们的骚动达到最顶点时,彭宁召集所有老学员开会了。会场设在那个露天水泥舞台,败城去时,一眼就看见了那位老将军。老将军目不斜视的坐在最后一排,沐浴在学员们好奇的眼光中,巍然不动,只是在他经过时,斜了个眼神过来,露出一丝笑意。
败城的心跳了下,又赶紧捂住,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彭宁跟女主持似的走上了舞台,一句废话也不说就直奔主题:“同志们,调令来了。毕业了嘛,也该走了,不然一直呆在学校里,那就是留级生了。”
谁也没有笑,彭宁似乎也没兴趣看别人的反应,开始大声的念名字,人上去就递一个信封,所有人的去向都是保密的。
知乐拿完自己的信封后,没有拆开就奔下了台,眼巴巴地望着败城下来。当彭宁喊了声“解散”后,他一把拉起败城就往外跑,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才紧张地盯着败城,道:“我先拆。”
“为什么你先拆?”败城反口一问。
知乐犹豫了下,改口道:“那你先拆。”
“我不。”
知乐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了几秒,突然一把抢过败城的信封,像只兔子般敏捷地拆了开来,再把自己的拆开。
败城看着知乐的表情从强作镇定到激动再到颤抖,最后一头扑进他怀里,似乎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败城被调回潜龙特种作战大队,任一中队队长。
小白脸任败城手下第二小队队长,捣蛋鬼成了他的副队,这俩今后的合作生涯,恐怕会“多灾多难”。
于正被调去飞龙,很有可能将来被调回“硬骨头连”。赵斌已经几次三番打电话给败城了,还不失时机给于正做工作,“要考虑兄弟部队的进步嘛”,“少数精英化怎么能行呢”,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庄元龙和孙治同样被调回潜龙,孙治担任三中队队长,庄元龙任职三中队第一小队队长。
中国特种兵学院第一批“学员”都受到了重点关注,几乎被各军区“瓜分”殆尽。据说,潜龙这次下了狠心,南默使出浑身懈数,怎么吐出去的怎么收回来,一个也不准少。其他特种大队就没这么“好运”了,多多少少被“兄弟部队”摘了“果子”。
知乐,军龄三年,成绩优异,被调入潜龙特种大队,进入一中队第一小队,担任突击手。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完结了,大兵小兵们的生活还在继续。
文里有许多遗憾,也有许多开心的时候,每次收到留言,被批评,被表扬,肥咪都很开心。现在,不管好也罢坏也罢,至少是完整结束了。
后面还会有几篇番外,补充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以后简略交待一下主角以及配角们的后续生活。
肥咪不会写很多年后或者老了的事,人莫过于一死,肥咪知道现实如此,但在文中,就让时间不要进入这样残酷又温馨的夕阳红生活吧,还是“王子和王子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了。
非常感谢各位的持续陪伴,肥咪开始写下一篇文了,大体上就是两个退伍特种兵大叔在末世的生活,应该会延续有泪有笑的风格,如果有人继续支持,肥咪会不胜感激。
番外:彭宁二三事(1)
彭宁最近一直心神不宁的。
老学员们都“打发”走了,新学员们还处于乖巧期。那对碍眼的、散发着浓重甜蜜气场的恋人也该去哪去哪了,他终于不用一边羡慕嫉妒恨一边给他们想办法、拉关系,还要被老头子骂了。
按理说,万事如意,一切正常嘛,怎么会整天心惊肉跳的呢?
彭宁没有想太久,他的职位也下来了:学院的政委。说实话,他不怎么喜欢,政治工作不是他的专长,但上级有令,他只有服从。不过,私底下就不是了,他也回家向老头子抱怨过,被臭骂了一顿。
学院刚成立,给了个旅级,彭宁上校军衔,空降一个院长,也只有大校,这很正常。这几年军队干部逐渐年轻化了,不然的话,一个师级或者军区级学院,配个不到40的上校政委,真有点说不过去,就算是现在只有旅级,当中国头一份特种兵学院的政委,老头子都担心他压不住,骂完后特意漏了口风,“你这上级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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