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明白,爷爷还是因为心疼他才会如此,从前爷爷不支持他进娱乐圈,所以即便他刚刚出道时遭到排挤,也不曾出手相助过,可如今,爷爷想要让他走得更顺利些,心疼他,所以才会动用自己的力量为他扫平道路,给他撑腰。老人家爱护孙子也来的这般冠冕堂皇,铿锵有力,这般……隐晦别扭,他家爷爷还真是个可爱又可亲的老头儿呢!
不过最后林睿还是拦住了准备和剧组交涉的爷爷,表示自己先去试试,毕竟这个角色是他参加试镜努力争取来的,他不希望最后别人却说他是靠家里砸钱砸出来的一切。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走到导演的房门外,他却听到了里面绝对出乎他意料的对话――
“我说赵大影帝,难道那姓林的小子是你私生子?你这样忙前忙后的为他操心、为他张罗,到底图的什么呀?我老张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如果他是你孩子的话,这角色我就不争了。当初试镜的时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小子没有什么演戏的经验,除了一张脸,他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若不是你一力推荐,大家卖你个面子,这角色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他呀!”说话的显然是那个姓张的投资商,他提到林睿时满嘴的不屑,甚至对力挺林睿的影帝赵飞也有不满的情绪,“如今林睿的小身板也不知还有几天活头,三天两头的发烧住院,多影响咱们电影的拍摄进度呀!我们投资商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就这么耗着浪费?赵大影帝啊,咱这人情归人情,买卖是买卖,如果他是你儿子,我就当是给小侄子一份见面礼,不争这角色了……”
“张总,您胡说什么呢!谁不知道林睿是林氏集团的小少爷,跟我怎么可能有关系,您这话可千万别传出去,免得惹来麻烦。”赵飞的语气不怎么好,话里话外都在提林睿的背景,暗示姓张的别太嚣张,免得林家人找他麻烦。
然而姓张的却只是嗤笑一声:“小少爷?是,他是林氏集团的,可他并不招林老爷子待见,林家有正儿八经的太子爷,他一个继室生的算什么!”
“哎……”赵飞也不再反驳,而是常常地叹了一口气,声音略低地感慨道,“我只不过是和他父亲有些私交,顾念旧情,想提拔一下后辈而已。”
“呦呵,这话我可就不乐意听了,论交情,我老张也投资了三部你的电影,按理说咱俩的情分也不浅吧,怎么你就没提携一下我的人呢?比起林睿,不管是名气还是出道时间,我们申文才是真正的后辈吧!”姓张的不依不饶,看来是非要把申文推上去不可。
提到之前的合作与交情,赵飞也不好再推辞,他沉默了几秒才终于再次开口,说出的话却更是出乎林睿意料,只听他笑着说:“张哥,咱就不用多说了,如今电影已经拍了许多,我和林睿也拍出了感情,合作的确很愉快,若是换人不仅要重拍还要重新磨合找感觉,一通折腾下来未必就省钱。要不这样吧,这回就算您再卖我一个面子,下回您说拍什么电影我就拍什么,成不成?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下回就算是申文当主角儿,让我给他配戏,我也愿意,如何?”
赵飞,那可是大名鼎鼎拿了国际大奖的影帝,如今却主动提出愿意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配戏,说出去谁会信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然而林睿震惊中听到张投资开怀的大笑,便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幻听,刚刚赵大影帝真的为了保住自己的角色做出了那样掉身价的承诺,林睿的脑中像是想起了轰鸣,被无数的惊叹号和问好填得满满的。
“不是我说呀,林睿真不是你私生子吗?你这心思我老张真猜不透了……”
屋中的谈话仍然在继续,林睿却没有了再听下去的兴趣。原来,他得到这个角色根本不是经纪人运作的好,更不是他自己有天赋被导演相中,而是因为赵影帝在后斡旋力挺。
为什么呢?没错,林睿也想和那位张总问相同的问题,为什么赵飞会如此为他着想呢?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交集,难道真如赵飞所说,是他父亲的关系吗?林睿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否定了这个解释,若是赵飞真的和他父亲交情那么好,又怎么可能在父亲的葬礼上没有出现呢?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父亲葬礼时圈内许多明星到场,却不曾有赵飞这个人。
林睿带着疑问默默的离开,回去之后,看着母亲沈璇欲言又止,因为他想到了一些和母亲有关的传言。他在得知和赵影帝合作之时,也曾经查了一些背景资料,如同赵飞这个级别的打牌,网络上很多消息都是汇总起来的锦集,查起来很方便,他记得那里面曾经有个传言――赵影帝和他的母亲沈玄是校友,更是曾备受瞩目的一对金童玉女,自校园时便是情侣,双双出道,且双双成名。只不过不知为何最后却分道扬镳?
☆、第 16 章
电影《愤青》讲得是一家三代“愤青”的故事,爷爷由老戏骨白忠启饰演,是富贵地主家的少爷,更是个海归愤青,在战乱年代参加了革命,立下战功,却在后来的文化改革时期由于地主家庭背景被迫害,最终郁郁而终。
儿子由影帝赵飞饰演,眼睁睁见证了自己的家庭从兴盛到家破人亡的全过程,他觉得政府忘恩负义,当权者辜负了他爹的战功,在战争结束后没良心的卸磨杀驴简直就是个卑鄙无耻的白眼狼,所以他小时候痛恨当权者,立誓要替枉死的爹报仇,成为了又一个“愤青”,对当时的政府和社会充满了不满和抵触。不过,也正是因为心中憋着这口气,他最后白手起家、几经坎坷终于成为一方巨贾,然而这时候他已经成熟,可以客观的去理解过去那段历史,所以报仇什么的当然不再提,反倒大力做慈善,积极为社会做贡献。
至于最后一个“愤青”则是这三代之中的孙子,由林睿饰演。是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二代,因为有一个能干的爹所以生来就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不愁吃不愁穿的情况下便有更多的精力“造反”。他自我感觉良好,看别人哪哪儿都不顺眼,不论是路边的乞丐还是当权的政府,就没有他挑不出刺的,而在众多待改进对象中最令他不满的就是他的老爹,这对父子气场不和,三句话不到就要冒火,可以说这小子就是个每天以“气死老爹”为己任的坑爹熊孩子。当然,这父与子的战争在故事的最后终于熄火。儿子闯祸却害的父亲买单替他挡了血光之灾,终于让这个新时代小愤青震撼了也醒悟。
林睿现在正卡住的戏就是眼睁睁看到父亲为自己挡刀的镜头,他与父亲大吵一架离家出走,结果被以前嘴欠得罪过的人绑架,危急时刻父亲“从天而降”。已是中年的父亲依旧是精致的西装革履,可是为了保住儿子却甘愿被绑匪折辱,替儿子流血!那一刻,林睿需要表演的部分很有些难度,起先是倔强不屈,再后来是愤怒甚至歇斯底里,可等到父亲在他的身前挡下一切危险时,他却没有了反应,换句话说他已经完全震惊连表情都凝固,一切情绪和心理活动都要通过眼神无声的表达出来――震惊,不可置信,挣扎,愧疚,感动,幸福,心疼,懊悔……
即便换一个经验丰富的演员也未必有把握把这段戏演好,更何况是第一次演电影的林睿。如果换一个演员或许这条戏也勉强过了,但正因为林睿是孙晓刚十分中意的好苗子,所以孙晓刚更加高标准严要求,希望能把林睿所有的潜力逼出来,明明这个镜头可以勉强用了,孙晓刚却相信林睿可以演的更好。
连吃了几个ng的林睿拿着剧本继续揣摩,他全身心投入其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周边的骚动,直到找茬的人走到了面前,他才后知后觉抬起头。一看清来者是谁,他就微蹙了一下眉头,知道今儿是有麻烦上门了。
申文今年二十四岁,却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格外显小,和林睿站在一起完全就像同龄人,如果不说破谁也不会猜出他的年纪。也正因如此,他扮演中学生才不会那么违和,当初收到了剧组的试镜邀请。他高中没毕业就在影视城晃荡,从最底层的龙套开始,花了五六年的时间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实属不易,积攒下的表演经验也的确丰富,当初他报了张投资人的大腿,以为《愤青》的角色十拿九稳,哪里会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林睿。
输给表演经验为零的林睿,申文十万分地不服,同时还有深深的嫉妒,《愤青》的演员整容如此强大,不知多少演员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孙晓刚导演挑演员是出了名的严苛,不走后门不看关系,只拿演技说话!为此申文花了大心思准备,只盼望着能通过《愤青》让自己更上一层楼,而林睿呢?他林睿何德何能演的第一部戏就是《愤青》,而且是仅次于男主的重要配角,凭什么!他哪里比得过自己?
“导演,我听说林睿至今仍然是高烧上阵,这样的身体状况真的没关系吗?就拿刚刚那场戏来说,已经ng了不下五次,这明显说明林睿带病表演的质量有多差。”申文一边说着一边态度恭敬的向孙晓刚深深鞠了一躬,“导演,我只求能和林睿比一场,就拿刚刚那个场景,如果我演的比林睿好,还求您再考虑考虑这个角色的最终人选,我也是为了《愤青》整部电影的水平着想。”
孙晓刚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说实话他对申文没好感,奈何对方有后台,虽然他不畏姓张的把投资撤回,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今天能用这种方式解决了申文的麻烦岂不是两全其美?于是他转头看向了林睿,拍拍林睿的肩膀,又试了试林睿额头的温度,叹气道:“小林,你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林睿若是不应战,那些讽刺他的报道一定立马就能发出去,所以他就算心中厌烦也点了头,这一下整个剧组都热闹起来了,他们整天拍戏却很少看戏,如今眼前活生生的大戏开锣,如何能不期待,恨不得立个赌局买定离手。
孙晓刚给了他们十分钟准备,一会儿镜头下见分晓,申文仰着头对着林睿挑衅一笑,他之所以要演这场戏也是有原因的,这是整部电影的高潮点,当初他特意研究过,揣摩了无数次,故而很有把握,再加上他旁观林睿吃ng的过程也默默学习借鉴了不少,根据导演的建议取长补短,如此下来他便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了,林睿一个新人如何能赢他?
孙晓刚信心满满的准备,到了一处角落独自练习,反观林睿竟是根本没有动窝,甚至之前研究的剧本也被他放在了一遍,靠在椅子里闭目冥想,那样子就像是在悠闲小憩似的,看得剧组里支持他的同志们心中打鼓。
“你们看小睿怎么了?不会真睡着了吧?这小子心也太大了,这么轻敌可不好。”场务皱眉一脸担忧,他刚刚花了一百赌林睿赢。
“我看不是轻敌,没见他脸色不好吗?这孩子高烧坚持了这么久,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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