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招惹别人,竞争就是战场,是战场就有伤亡,注定满手鲜血,区别不过是自己的血还是别的人血。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喝下那瓶饮料,而是给潘梓喝到,那么潘梓的公司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不是潘梓,其他任何工作人员无意喝下了那瓶饮料,后果都不堪设想。只是为了争夺排名上位,就可以使出这样恶毒地伎俩,置生命如草芥,如此不择手段又没有大脑的人,谁还会支持呢?
“兔子,原来你反击的时候,也挺狠的。”许惊涛讷讷地感叹。“是吗?”李铭笑了一下,“让你失望了吗,我不是善良的兔子。”“不是,我是庆幸,还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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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起楼梯转角处的窗帘,女佣发现了忘记关闭的窗户,害怕管家责骂,悄悄跑上楼将窗户关上。这幢独占整个楼盘至高点的别墅小楼,里里外外遵循着富丽堂皇的欧式装修风格,彰显着暴发户一般的财大气粗。
虚掩着的深褐色的厚重门扇里,漏出了隐约的响声,偶尔高亢,发自原始本能的享受,女佣匆匆路过,听到那魅惑的声音,也不禁加快脚步红着脸跑开。
书房的地毯,洒满一地雪片般的文件,上面凌乱地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衣物。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前,两具紧实的身躯交织在一起,拥抱、接吻、爱抚、合二为一,仿佛难分难解。后背位的姿势,让前面的那个得以明目张胆地一边露出鄙夷地表情,一边痛痛快快地喊哑了嗓子。
“宝贝儿,喜欢吗?”赵驭寒的嗓音和灼热气息结伴着钻进清河的耳朵眼里,清河俯身,用小臂支撑着身体,腰部清瘦的线条因为这个动作拉伸得越发修长。
手机的铃音响起得非常不是时候,所以那个辛勤劳作的人根本没有时间理会,来电锲而不舍,在第一遍歌曲响完之后,很快又打进来第二次。
清河半睁开细长的眼睛,看清了屏幕上的来电姓名,ice。原本把手机摔到对面墙上让它安静下来的想法,突然就改变了,滑动接听按下扩音,清河重又眯起眼睛,身后的人激烈的动作让他身体内酥麻的电流横冲直撞,颤栗着扬起脖子。
“寒哥,寒哥帮帮我!”没等确认身份,ice熟悉的声音已经一叠声地从电话那头传来,急得像被燎秃了尾巴的母鸡。赵驭寒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不一会儿,更加扣紧了清河的腰肢,进出的频率变得缓慢,却每一次都深入谷底。“如果投毒的事摆不平,公司就要对我做两年的冷处理,我不要被雪藏两年!寒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寒哥!”“呵。”清河发出一句无声的轻笑,赵驭寒扣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忘情地与他接吻。“那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我从来没有给李铭下过药,每一步都是按照你的计划来,我一点都没有擅作主张,你相信我啊寒哥!”
清河修长的手指背在身后,顽皮地划着赵驭寒的腹肌,从上到下,最后在火热的终点站台温柔地停留片刻,听到赵驭寒发出舒服的长叹,曲起指甲,狠狠地掐了下去,于是长叹在中途突然改变,成了暧昧的低吼。电话那头似乎也听到了这不寻常的动静,马上意识到什么似的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清河突然推开赵驭寒,嘲笑地瞄了一眼他因为刚才的偷袭已经疲软下去的东西,两只手指拈起手机,送到他面前,努努嘴示意他讲话。
被打断了好事让赵驭寒十分不爽,接过手机漫不经心地哼哼了两声,“不是你做的?那你在代言活动上嚷嚷什么叫粉丝们要支持你,你以为这样做显得你很聪明?”“寒哥我知道错了,你就帮我最后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电话里,一向不可一世的ice竟然已经泣不成声,赵驭寒安抚了几句,答应帮他摆平媒体和舆论。
“原来赵总不止喜欢买地皮炒房子,对艺人经纪也感兴趣。”清河光着脚走在绵软的地毯上,踢开和他的牛仔裤缠在一起的赵驭寒的衣服。赵驭寒凑上来重又抱住他,笑眯眯地上下其手,“宝贝儿,生气了?”“呵,你的宝贝儿这会正等着你去安慰呢,寒哥。”最后一声寒哥清河念得阴阳怪气,赵驭寒却眉开眼笑,“真是好兆头,小清清学会吃醋了。”清河不为所动,挣开他转回身子,冷冰冰地问,“李铭的新人奖票数是你动的手脚?”“是。”赵驭寒一口承认,爽快到清河都愣了一下,“为什么?”他平静地看着赵驭寒,“就为了ice那种货色?呵,赵总,您可真是生冷不忌啊。”
“怎么会呢,他怎么能和宝贝儿你比呢?”赵驭寒挑起清河的下巴,细细摩挲,“李铭抢走了宝贝儿心爱的玩具,我当然要替宝贝儿出口气呀。”“你放屁!”清河一挥胳膊扫开他的手,“赵驭寒,别把你做的龌龊事推到我头上。”“宝贝儿害怕你的阿涛知道了会不肯原谅你么?”凌厉的斥责并没有对赵驭寒造成丝毫影响,他依旧笑容满面,“不会的,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让他知道这件事和你有关哟。”清河气结,那类似安慰的威胁,是赵驭寒惯用的伎俩,却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
“把证据给我。”清河放弃了争论,直奔主题。赵驭寒也很大方,从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只文件袋,双手奉上。清河扯开棉线,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有ice在床笫间央求赵驭寒帮他拿到新人奖的录音,ice的助理和某个电脑黑客交易的全部聊天记录,还有海曼公司计划利用刷票事件为ice造势的会议记录复印件。“宝贝儿,你不会在想要把这些送给李铭吧?”赵驭寒从身后环住清河的腰,亲昵地亲吻他的耳垂,“你真的想为了他背叛你的经纪公司,担上不忠不义的名声?”清河冷笑,“我已经背叛朋友,不忠不义了,还不是拜你所赐。”“小清清,你这样说我好伤心啊。”赵驭寒顿时哭丧着脸,仿佛他倒是一只忠心耿耿却被主人遗弃的大型家犬,“如果你想这样做的话,我是不会让你把这些东西带走的,我怎么能让我的宝贝儿无缘无故地吃亏呢?”
“别废话,要怎么做才能给我,直接说。”清河将所有证据整理装袋,紧紧握在手里,赵驭寒受伤地表情中绽出狐狸般精明的微笑,“宝贝儿要的东西,我什么时候不给你过,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看我一直多听你的话,可是我得为你考虑将来,对你不利的事怎么能让你卷进去。”他死皮赖脸地表白着忠心,也不管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多}人,“就算你执意要以身犯险,我也得为你铺好退路呀。”一边说着,赵驭寒打开抽屉,拿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协议,放在办公桌上,推到清河面前,“只要你把你的经纪约改签给我就可以。”
“经纪约?”清河一时不知是该惊讶还是嘲笑,“怎么你还真想进军娱乐业?签我?你有多少能力签我?能给我提供什么样的发展资源?你了解娱乐圈的运作机制吗?你认识多少导演多少制片?”“我已经给你成立了专业的工作室,全部人员都有至少专业五年以上工作经验,履历优秀,他们的简历你可以全部过目,觉得不够优秀还可以再换,直到你满意为止。至于人脉,我想其实你并不担心,否则当初你也不会找到我。如果你同意,我们现在就签约,和海曼的违约金由我全额支付,你的经纪人和助理愿意来的也可以带来,签约以后你就可以把这份利用刷票事件炒作ice的会议记录拍下来发到你的微博上。”赵驭寒严肃起来的样子,充满了商人在商场上的精明莫测,如果不是他们现在还保持着坦诚相对的状态,清河觉得,或许自己会因为那双深邃的眼睛不寒而栗。
这哪里是为他铺好退路,这分明是紧逼着断了他的退路。一巴掌打在经纪公司的脸上,再无转寰的余地,只有离开,他苦心孤诣经营多年的地位,一朝便如大厦倾塌,仍是一无所有,从此只能依附一个男人的赏赐,不仅是身体,就连自由都要出卖给他。这就是赵驭寒摆的棋局,明知往前是深渊,却躲不过避不开,每条路上都是他设下的陷进,他想达到的目的,总有一条路能够达到。
“为什么是我?”半晌,清河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喉咙已经干涩地发疼,“到底有什么原因让你一定要这么步步紧逼地缠着我?”他紧锁着眉头,竭力保持着和那个仿佛做每一件事都时刻记得算计他的可怕男人之间的界限。“我每天都在告诉你呀,只是你一直不肯相信,”赵驭寒的笑容瞬间又现良善,牵起清河的左手,嘴唇覆盖上他空空如也的无名指,骑士对女王一般的忠诚,“因为我爱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爱我?”清河摇摇头,“我又凭什么让你爱上我?”
安静地穿好他一身如雪般洁白无垢的衣服,领口和袖口也一丝不苟地打理平整,清河拿起协议坐到桌前,一条一条地仔细阅读,最后在尾页签上自己秀逸的名字,丢开笔,拿起手机拍下那份会议记录,用自己的微博认证账号发布出去。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平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赵驭寒,“我认输了,不要再做什么了。我很累,真的很累,我的心已经不年轻了,经不起人生的大起大落,就算我是你的玩物,也请你让我喘一口气休息一会吧。”说完,拿起自己的外套,步履疲惫地走出门外。
37
清河的爆料像一枚炸弹,落在早已心浮气躁地人群中,炸得舆论一片哗然。对峙的双方都始料未及,海曼立即命令删除并关闭了清河的微博账号,对外发表了盗号声明,可那张标有海曼公司标志的会议记录的照片却已在网路上很快传播开来。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很快李铭的粉丝团公布出一份细致的人肉搜索结果,通过那张照片上透露出的信息,找到了ice助理的微博小号并截图了可以作为ice和海曼才是幕后操纵数据的人的证据,更提供了据说是热心路人破解了助理邮箱密码找到的他和帮助ice利用投票官网网站安全漏洞进入后台修改数据的那名电脑黑客的往来信件,形势急转直下,发现被愚弄了的公众,以最狠绝的姿态倒戈相向。清河被公司停止了一切正常活动,也正如他所愿,索性切断通信,躲进了赵驭寒的别墅,连公司也找不到他。
李铭和许惊涛私下约会过他一次,感谢他出手相助,清河开心地多喝了几杯,义薄云天地说,“有什么可谢的,难道我遇到事了,你们会袖手旁观吗?”“可是你以后怎么办?”许惊涛忍不住拿走酒瓶,换给他纯净水,“你来许氏吧。”清河摇着酒杯,一直摇也不说话。“哥,你是有什么顾虑吗?”李铭问道,“那份证据你是怎么弄到的?”
“你们不用担心我,”清河笑笑放下杯子,“我当然是找好了出路才敢跟公司翻脸,海曼毕竟不是大公司,实力有限,而且家族式管理太严重了,管理层整天勾心斗角的,待在海曼看戏比演戏还过瘾,一直困在那里,也没什么前途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一拍两散,赵驭寒让我不用再找经纪公司,他出钱给我搞一个工作室,以后想接什么工作自由度也大一些。”
“那个赵驭寒就是个色胚子,他的话你也信吗?”清河的话让许惊涛有些烦躁,立时负气地质问。清河板下脸,温和声音里掺杂了不悦,直截了当地反驳,“你不也是色胚子,我有没有跟李铭说过不能信你。”“我――”许惊涛恼羞成怒,差点就要争辩起来,幸而被李铭及时拉住。“赵驭寒作风是不怎么样,可对我也算上心了。”清河向后倚去,又无所谓地笑了起来,“反正也要找个人,年轻有为的总比四五十岁的老头好,至少办事儿的时候不会看着谢顶倒胃口。”
经过一场虚惊的风波,岁末的颁奖礼上,最佳新人的桂冠还是落到李铭头上。李铭上台的时候,从ice的座位路过,那个座位空着,ice缺席,连红毯都没有走。同样缺席的还有清河,和经纪公司的解约官司已经被媒体曝光出来了,之前海曼的公司形象因为这次的事已经大大受损,加之清河平日一直谨慎管理偶像形象,所以尽管这次是他违约在先,可得到的舆论支持还挺高。
元旦后不久就到了学生期末考试放寒假的时候,李昕这次回家,衣着打扮已经完全是一个成熟的大男生了,大学本来就是时尚新潮的地方,传媒大学的学生更是注重仪态,短款风衣、鸡心领毛衣、深灰色做旧牛仔裤,头发也蓄长了一些,不再是高中三年一直留的板寸了,脱离高中生的朴素青涩,李家小弟弟也已经慢慢开始向成年人的世界靠近。
许惊涛跟李铭商量着今年还是把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顿年夜饭,人多热闹也省得两家各自都要忙活。谁知把这个想法跟许夫人说了,许夫人很是欢喜,提议年夜饭就摆在许宅,还能看看春晚,多准备些鞭炮烟火,正好凑两桌子麻将,热热闹闹的又吃又玩。许惊涛一听到要这么麻烦就后悔不干了,许夫人也不跟他嗦,直接专攻她的贤惠“儿媳”。李铭夹在这对母子之间左右为难了一会儿,果断向许夫人投降了,跟许惊涛说,过年嘛,就是要合家团聚的,就陪着爸妈一起守岁吧。
年二十九,李铭陪许惊涛给亲友们送完了年礼,也没忘了给清河捎上一份,清河和赵驭寒去了欧洲度假,于是李铭把年礼交给了赵驭寒的管家,管家回赠了一份年礼,说是赵驭寒临行前特地交待回赠给他们的。回到车上李铭一时好奇赵驭寒会特地送他们什么礼物拆开来看,看了一眼就红透了耳朵根子,慌手慌脚地把东西塞回袋子里。“送了个什么玩意儿?”许惊涛看着路,目不斜视地问。李铭把袋子卷起来,扔到后座,“不正经的东西,带回去扔了。”
除夕那天大家都已经放假,全都聚到了许宅,做家事的女孩也放了假,厨房里山珍海味各色食材都是现成的,许夫人原打算亲自下厨准备年夜饭,却听许惊鸿说,现在这里这么多人,就只小涛和小昕手艺数一数二,于是年夜饭的任务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许惊涛的,让他更加后悔得无以复加。两家人开开心心地聊天打牌,只有两个小儿子在做着苦力,许惊涛一边摘菜一边跟李昕抱怨,那些号称平时怎么怎么当哥哥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不顶事儿。
“说谁不顶事儿呢?”李铭突然出现在门外,嚼着软糖,双手抄在卫衣口袋里,歪着头看他,一脸无辜。“许惊鸿!”许惊涛立马改口,态度积极端正,“除了他再没别人了!”“我又怎么得罪你了老弟啊。”许惊鸿的声音幽怨地从李铭身后飘出来,看热闹的李昕刚刚好配合地“噗嗤”笑出来。
晚饭上桌一大家子围坐下来,马上年味儿就出来了,许惊涛给众人把酒满上,唯独漏了自己,李昕好心帮他斟酒,被他给挡了。许惊鸿说,“今天又不要开车。”许惊涛收了酒瓶放到自己椅子底下,轻飘飘地说,“戒了,不沾。”这句话从许惊涛口中说出来,许家父母也不由得惊讶。“惊涛哥哥你又不酗酒,好好的戒什么?”李昕奇怪地问。“啊!”许惊鸿连忙接过话头,故作神秘地捣了下李昕的胳膊,“一般男人这样,都是妻管严啊。”许惊涛瞪他哥,李铭没说话,只是一味甜甜憨憨地笑。
“先喝一杯吧,我宣布一件事,”许惊鸿举起酒杯,“咱们许氏这几年一直准备在s市设分公司,把影视制作部搬过去,重新建一个影视基地,年后这个工程就要正式启动了。现在分公司大楼基本上已经可以投入使用,影视基地和原来的s影视城已经达成了合作意向,在旧影视城的基础上进行改建,计划年底也可以完工。”“这次是咱们许氏建立以来动静最大的一次变动,一定要办好,不能有差错。”许老爷子严肃地发话,“所以s市分公司建设的进程惊鸿要全力跟进,年后开始就到s市担任分公司总经理。”“那这里呢?你不还是演艺部经理吗?”听到这个消息,许惊涛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兔子在公司的保护伞没了,会不会有不知死活的瞅着他性子好懒得计较就敢欺负他。“演艺部明年没有推新的计划,平时有副经理盯着也就够了。”“惊鸿哥哥你要去s市上班么?那我要去蹭你的饭。”李昕笑说。“那必须要的,”许惊鸿伸出手,跟李昕默契地击掌,“目标吃遍s市。”许惊涛撇撇嘴,“你可得照顾好我小舅子啊,磕了碰了要找你赔的。”“你们俩吧,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许惊鸿揉揉身边李昕的脑袋,得意地冲着李铭和许惊涛,“光顾着甜蜜蜜了,我都替你们照顾一年多了才想起来嘱咐。”
说说笑笑的吃完了晚饭,长辈们一桌子打麻将,小辈们一桌子玩纸牌,守岁守到电视里敲了零点的钟声,在门前把炮竹放了,点上香塔,才各自散了回房间休息。
李铭去洗澡,许惊涛把早上从车里拿上来随手堆在床上的东西清理开,无意中看到一个皱巴巴的袋子,回忆起来似乎是从赵驭寒家拿回来的那只,大概是从车里拿东西的时候带上来了,想到李铭看过以后的评价,不免就更好奇,打开拿出来一看,没忍住就爆发出古怪地大笑。
“兔子!兔子兔子兔子!!!”许惊涛趴在浴室门上喊个不停,李铭被那急促的呼唤吓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披着一身水珠地出来开门,“干嘛?”许惊涛一手拎着一条带着毛球尾巴的四角内裤,一手拎着一只粉色兔耳发箍,“洗完澡穿上试试吧好像你哈哈哈哈哈!”李铭看清那些东西以后,立即刷得闹了张大红脸,羞恼地摔上门,“你滚蛋!”“兔子!兔子兔子!”“别烦!”“就试一下呗,又没外人看见。”“想试你自己试!”“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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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春暖花开,一直帮许惊涛打理生意的吴叔,刚入春时受了寒凉,勾起了旧疾,不得不卧床休养,所以店铺的生意,只能由许惊涛自己去学着照应,他不是能耐下性子慢慢算计的人,那些进出的流水账目,看得多了就脑子发懵,财务跟他汇报的东西更是听都听不懂。
许惊涛每天抱着每个店厚厚的账目本回家研究,李铭也会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他,可毕竟没做过生意也不是学经济的出身,对着那一串串阿拉伯数字,也是无能为力。许惊涛自从上学以来,十多年没咬过笔杆子,以前讨厌数学,连考试也就是直接交白卷,当时想不到,学校里学的那些枯燥的东西日后也会有用得上的一天。
“要不然报个学习班,系统的学习一下吧。”李铭合上账本,抬头看着许惊涛说,“你这个当老板的,财会的具体操作不一定要学,但是环节流程还是要弄清楚比较好。”许惊涛没耐心地把自己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然后在脸上抹了一把,“兔子我连高中都是勉勉强强毕业的,你觉得我能听懂吗?”“报个网校辅导吧,我跟你一起学,两个人学总有一个能听懂吧。”“不要,你本来就那么多工作,在家就多休息吧。”许惊涛苦着脸,忽然想起来什么,“哎?兔子,你会的那么多,是学员都要学的吗?”“也不全是,刚进去的时候是上大课,所有的东西都学一点,然后老师根据各人的长处,确定出道方向,之后就开始专攻自己方向的技艺。”“那你怎么学那么多,我听说你把和公司合作的艺术学校里所有能上的课都上遍了,连不对艺人开的课你都学,你是学霸吧怎么那么喜欢上课?”“我也不知道,就是遇到别人会可是我不会的,就想如果我也会该多好啊,所以就想去学了。”李铭呵呵地乐,“说实话学那么多都不是因为喜欢。就说表演吧,其实我可讨厌演戏了,老师总说我的演技缺少爆发力,舞台痕迹太重,所以我就一直练习一直练习,演技就这么给练出来了呗。”
许惊涛附和地笑了笑,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是我陪你练的吧。”李铭愣了一愣,才又笑了起来,“这么说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啊。”
自从去年年底拿到新人奖,李铭在年轻人中的人气也渐渐被广告商注意到,苏对于李铭所接广告的定位比较挑剔,千挑万选之后,总算是定下了第一支广告,是个国内一线的休闲男装品牌的青少年系列,顾客群定位在8090后的年轻人。李铭的出道形象清新稚嫩,还有一点学生气,阳光健康,很符合商家想要推出的主题。
平面广告片的拍摄很是郑重,广告公司和李铭接触了多次讨论创意和情节,并且提议将这次拍摄定为公开行程,先在广告公司安排的场地开一场小型的新闻发布会,结束后直接去摄影地。广告片的取景地点并不远,在临市的一处景区,之前的行程一直顺利,虽然发布会有些拥挤,但也没有造成什么骚乱。意外发生在发布会结束之后,广告公司为李铭准备了专门的保姆车,车身上印有代言品牌的logo和李铭的照片,车子在刚上高速的时候前轮突然爆胎,幸好当时的车速还不算很快,又是行驶在直路上,司机临危不乱稳住方向盘,才避免了一场事故的发生。苏在电话里将广告公司的项目负责人痛骂了一顿,虽然发生这样的突发状况实属冤枉,但对方自知理亏,唯唯诺诺地赔着不是,马上重新联系调派车辆送一行人赶到拍摄地。随行的娱记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都忙着拍得不亦乐乎,果然,这件事很快就上了当晚的娱乐新闻。
许惊涛木桩子似的钉在许老爷子的办公室里,秘书抱着几本文件陪着小心站在一旁,一边将待签的文件一份一份递给董事长,一边用眼角偷瞄明显是被董事长晾在一边的许二少。董事长跟二儿子不睦,是整个许氏公开的秘密,为此,在工作时间看到许二少踏足许氏大楼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出现在董事长办公室,更是惊天的新闻。
许老爷子签完所有文件,又吩咐了秘书几句,待她离去关好门,才转过脸看向许惊涛,波澜不惊地问,“为什么突然想来公司上班?”“你不是一直说我不成器吗,我学好了也不行?”许惊涛没好气地回答了父亲听起来很白痴的问题。“你学好,我不指望。”许老爷子站起身,端起茶杯,许惊涛看了一眼,没伸手,老爷子冷哼一声,自己去续满了水,“我们许氏虽然不是什么大的经营,也有一些家族企业的作风,可我也要对许氏所有的员工负责,高层你不够格进,中层你没有那个能力,普通职员的工作你毫无经验,我不知道把你安排到哪个岗位上。”许老爷子的话毫不留情,许惊涛隐忍地握紧了拳头,在父亲面前低声下气,“我就从最底层开始做,你可以让我去跟艺人,助理或者保镖什么的,我总该没问题吧。”
“其实你就是想跟李铭吧。”许老爷子目光如炬,像是将他看得透透的,儿子的那点小心思,在已过半百的父亲面前,如何遁形,大过他三十多年的人生经历,总归不是白白多出来的,“我不批准。”“为什么!”许惊涛沉不住气地大声质问,许老爷子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因为你根本没有收心想要好好的学着继承我这份产业,许氏创立至今这一路上有多艰难,你根本不能体会,你还以为也像你开三两个小门市每天十来个人进进出出那么简单么?许氏不是只有李铭一个艺人,公司培养出一个优质的助理或者经纪人,不可能单给一个人用,我们是一个公司,作为董事长我要对我手底下几百个员工负责,不能由得你胡闹。”“你对你的员工负责,那对你的家人呢!”许惊涛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愤怒,“李铭的安全,三番五次地得不到保障,上次是被投毒,这次差点就在高速路上翻车,怎么说他也是你认定了要我结婚的人吧?你们有谁先来对他负责一下!”“李铭是公司的艺人,公司当然会尽到职责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许老爷子厉声呵斥,“如果你也想对他负责,就少惹些是非,在公开场合离李铭远一些,把你们的关系藏好,不要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因为你的关系才有机会出道。”“你!”“不要忘了,李铭是偶像明星,正面的公众形象比什么都重要。”
许惊涛僵硬地立着,面对父亲,只剩愤怒地剧烈呼吸,却哑口无言。
许惊涛闯了董事长办公室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许氏内部,连身处邻市正陪着李铭拍摄广告片的小丘的手机里,也收到了其他助理分享的信息,“大新闻耶,二少要回公司上班!”小丘一边回复短信打探着更多详情,一边将这件千载难逢的奇事公布了出来。正在上妆的李铭,动了动眼皮,化妆师画歪了眼线。“不过好像又跟董事长吵了,出来的时候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二少?就是你们许总的弟弟?”化妆师随口搭话,和小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是呀,好奇怪,我们一直觉得他对做娱乐业没兴趣呢。”“那么大的一份家产摆那儿呢,干什么不感兴趣。”
李铭静静地听着两个人聊天,等化妆师给他上完了轻薄明亮的妆容,李铭拿出手机,悄悄走到僻静的树荫底下,给许惊涛发一条短信,“这里风景很好,来散散心吧?”不一会儿短信回复过来,“要上课。”李铭抬起头,闭上眼睛感受着从春天刚刚萌发的嫩叶间漏下来的和煦的阳光,微风吹拂过脸庞撩起发梢的情色。
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的,为什么想回公司工作,为什么又去跟董事长置气,可是瞻前顾后,不知这些问题,该不该由自己过问。要是现在自己能在他身边,那就简单多了吧,只要给他一个鼓励的拥抱,拍拍他的背,如果他愿意倾诉,一定会主动说的。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连忙打开,许惊涛说,“人多,被看到不好。”李铭笑了笑,这句话许惊涛说出来,怎么会觉得那么离谱,好像从来并不是他会考虑的问题。还没来得及回复,又发来一条,“就发张照片给我看看好了。”环顾四周,选了个很不错的角度,青山绿水,李铭用手机拍下给许惊涛发了过去。
返回相册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几张奇怪的自拍,都是许惊涛的,戴着那对兔耳朵,自娱自乐地做着各种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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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的第一张个人专辑,趁着暑假的档期正式发行。这张专辑诠释的主题是充满力量的青春和无所畏惧的爱情,同时满足了青少年时期的男生对于热血的表达和女孩对于浪漫的幻想,主打歌舞曲节奏紧凑,旋律朗朗上口,配合专辑宣传,公司继续强化了李铭阳光少年的优质偶像形象。专辑的销量中规中矩,在榜单中的排名不算拔尖,但音乐网站的点击量数据不错,歌曲在25岁以下群体里的传唱率也很高,不与专业歌手比,只在多栖发展的艺人里看来,成绩优势还是明显的。
广告商冠名赞助了一场歌友会,李铭从他圈内朋友的名单中挨个筛选了一圈,最后决定请潘梓来做歌会主持,又请来清河做嘉宾,清河自然不会推辞,潘梓就更好贿赂了,只要背着她的经纪人塞一大包她喜欢的零食给她就行。
为什么请他们俩,李铭也有自己的一番考虑,他深知自己不太善于应对现场的活动,潘梓和清河却都很熟悉娱乐主持的套路,清河语言幽默,爆料和逗哏都极有分寸,潘梓活泼开朗,很能带动气氛和控制现场。
有了上次的投毒事件,许惊涛再也不放心粉丝送来的食物,吩咐自己手下的餐饮店为所有工作人员准备了足量的餐点、饮料以及小食,破天荒恶狠狠地警告李铭,来路不明的食物绝对不可以进嘴。
歌友会当天,潘梓很早就来彩排走位,自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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