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有金丝软甲护身,只是行动顿了一顿,并未受伤,反而更加猛扑了过去。
他一把掀开床帐,只见风闻雪脸戴面具,衣衫松散地半躺在床上,一个粉衣少年衣衫尽褪,几乎赤身裸体地跪坐在他身上。
这场景……
东方无双几乎吐血。
他怒气冲冲地瞪著那个少年,眼睛里好似冒出火光。
那少年刚才呆滞住,此时回过神来,也不掩饰自己赤裸的身体,反而狐假虎威地指著他道:「是你?你怎敢擅闯教主的房间!」
东方无双定睛一看,认出这个少年正是他当初在那个‘藏娇’的西园里见到的凤歌。
「你给我滚下来!」
东方无双扑上去,一把揪住凤歌的手腕,将他从风闻雪身上拽下来。
那凤歌没想到他力气那麽大,哎哟一声哀叫,将将要跌下床来,另一只手也是一痛,回头一看,却是被教主拉住。
「你做什麽!」风闻雪眯著眼,声音冰冷,气息不善。
东方无双生来便是天之骄子,身份尊贵。他老爹是手握实权的亲王,母亲是长公主,姥爷是太上皇,姥姥是皇太後,一个叔叔是郡王,两个叔叔是亲王,更有一个最疼他的三叔是当今皇上。
这世上他不嚣张谁嚣张?
天王老子在面前他都不带眨眼的,风闻雪虽然气势骇人,但对从小面对天家贵胄的东方无双来说,还算不得什麽。更何况他怒火的另一大半还是冲著风闻雪去的,又如何会怕他的气势?
「做什麽?我要让这个贱人知道,以後能上你的床的人只能是我!」
东方无双暴跳如雷,吼声震天。
风闻雪没想到他火气竟然这麽大,气势还如此强悍,面对自己的威压毫不动容,反而有迎头而上的势头,一时倒有些愣住了。
他都愣住了,那凤歌更不用说,一副傻掉的样子,东方无双趁机点了他的晕穴,扔到地上。
东方无双撕开了那层掩在他与风闻雪之间的面纱,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痛快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道:「风闻雪,十一年我就说过要娶你做老婆的!我东方无双说话算话,这次来找你就是想与你回京城,和你成亲的!」
风闻雪没有说话,面具下的脸色却是有些变幻。
东方无双不等他开口,继续道:「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总会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的。」他指著地上昏迷的人,又道:おe「你找这些人来,除了能得到肉体上的快感,还能得到什麽?他们可是真心爱你,真心喜欢你的?不过是畏惧你的权势和武功罢了。与其找这样可有可无的玩物,为何不试著接受我的心意?」
风闻雪初时只想哈哈大笑,但不知为何,听到後面,却又笑不出来了。
他沈默片刻,冷冷道:「小无双,你的心可真大。你知道我是什麽人?我神冥教虽说无法与皇权相比,但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教。你刚才说的话,我只当今晚没有听过,现在离开我的房间!」
东方无双生平第一次被人拒绝,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恼怒,脸色涨得通红,道:「你不相信我的话?我是真心喜欢你!」
风闻雪低低一笑,慢悠悠地坐起身来,一腿曲立,一手支在膝上,理了理散乱的衣襟,神态潇洒地道:「真心?我长你一辈,又比你大十岁。虽说你身份尊贵,可我风闻雪也不是默默无名之辈。难道你愿意委身做我的男宠?哦,对了,你静王府一系应该有摩耶人的血脉,难道你能为我生个孩子不成?如此,我倒可以考虑。」
东方无双到底还只十六岁,在风闻雪这般漫不经心地戏弄下,那种真心被人轻贱的感觉,让他委屈无限。眼里本已氤氲的水汽,不由凝结成了大滴大滴的泪珠,沿著脸颊轻轻落下。
他暗恼自己不争气,一边抹去泪水,一边坚持道:香t第「我不在乎你长我一辈,也不在乎你比我大。十一年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生孩子我是不成的,但我不会轻易放弃。风闻雪!」
他突然大吼一声风闻雪的名字,指著他朗声而坚定地道:「你不要小瞧我!我东方无双做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说完他也不想再留在这里被轻贱,转身奔出了房间。
风闻雪仍支膝坐在床上,望著他的背影,漆黑如夜的双眸变得更加深沈,眸底深处,隐隐闪过某种星光。
突然房门又被闯开,东方无双气势汹汹地又跑了回来,狠狠瞪了床上的风闻雪一眼,然後一弯腰,扯起躺在地板上昏迷不醒的凤歌,粗暴地将他像拖死猪一样拖了出去。还发泄一般,将风闻雪的房门重重撞上。
风闻雪愣愣地看著他的动作,直到他撞上大门,消失不见,静默了半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风闻雪笑倒在床上,刚才的怒火和冷凝已不翼而飞。
过了片刻,笑声渐渐消失。
风闻雪摸著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般地道:「怎麽办?小无双,我现在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此喜欢,已非彼喜欢。
从前风闻雪对东方无双,只是单纯的年长者对年少者的宠溺与喜爱,但此时此刻……
风闻雪的眼前,好像又出现了十一年前,小小的东方无双,用两只胖乎乎的小肉手用力一击,坚定地道:「我要努力!以後娶风哥哥做我的世子妃!」
还有分别前,那小孩出其不意地揭开他脸上的面具,在他脸颊上大大亲了一口,狡黠而可爱地道:「风哥哥,我看到了你的脸,你要等我回来娶你哦。」
十一年……
一个五岁稚童,用了十一年的时间等待和努力,并且对自己当初的诺言,始终牢记如一。
只这一份真诚和执著,就足以让人动容。
呵……小无双,我好像确实有些小瞧你了呢。
风闻雪低低一笑,呢喃自语:「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让我喜欢上你呢?」
还真是期待啊……
风闻雪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如果此时有人能透过那精致的银色面具看到他隐藏在下面的神色,一定会读懂那种表情。
那是一种,叫做期待和心动的情感……
第八章
东方无双拖著昏迷不醒的凤歌,毫不客气地将他赤身裸体地扔在了院子里,又踹了两脚,转身回了小楼,还不忘关紧小楼的大门,从里面插上了门闩。
可怜凤歌那身细皮嫩肉,虽然大夏天的光著身子在外面睡一夜倒也没什麽,只是蚊虫之咬却免不了要多挨几下了。
东方无双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是不甘。
他心心念念地惦记著风闻雪这麽多年,虽然也知道时间流逝,难免人心变迁。但因为他自己始终初衷不变,便以己度人,以为风闻雪也会如此。
谁知风闻雪确实未变,只是他从一开始就没将自己放在心上。
东方无双难过地在床上翻来覆去,颠倒了一夜。但天色将明时,却有些想明白了。
十岁确实是个不小的差距,何况当初自己年纪也实在太小,风闻雪只当戏言,没把自己放在心上也是可以理解。
只是如今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他却不该再把自己的话当成儿戏了。
东方无双突然翻身坐起,痛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风闻雪相信自己、并接受自己的心意!
他这人虽然毛病不少,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强大:那就是对美人的执著之心!
东方无双虽然性格顽皮,过於跳脱,但心志之坚定,却也是少有。只看他可以将五岁时的诺言牢记十一年之久,就可见一斑。
东方无双下了决心,不由心情松快起来。这一松快,躺在床上就昏昏欲睡,一觉竟过了时辰,直到晌午时候才醒。
风闻雪早已不在,那凤歌也不知何时离开。还是冬虫在午饭时告诉他,凤歌是教主早上去晨练时给他解穴叫醒的,让他披了衣衫离开。当时凤歌被蚊虫叮咬得浑身是包,哭著鼻子又气又羞地跑了。
东方无双听了,不由哈哈大笑,心情痛快了许多。
出了这口恶气,他也没心情再去理会那些男宠。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凤歌这样的人实在不在他眼里。而且他深知要解决这些一心想往风闻雪床上爬的男宠们,关键还是在於风闻雪。
东方无双的身世尊贵,一个皇太後的外祖母,一个长公主的母妃,出生的环境足以让他明白那些後宫深宅里的手段和猫腻。
他争的不是风闻雪的宠爱,而是风闻雪的心。
东方无双从来都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也从不缺少智慧和手段。而且天家之子的傲气和自信,也让他对自己的目标势在必得。
他这些日子也了解到,风闻雪并非好色之人。虽然养了几个男宠,但也就是那麽回事。毕竟男人的欲望总是要纾解的,憋久了也不好。
东方无双自己也是男人,可以理解。不过过去的事情他可以不计较,但从现在起却要把握好一切,任何可能‘染指’风闻雪的人,他都要严格把关,提前预防。最主要的是,一想起昨晚风闻雪躺在床上任人‘为所欲为’的诱人模样,他就不能抑制的额冒青筋,气血翻涌。
不行了,不能再想了!
东方无双拍拍脸颊,将思绪从昨晚那让他既愤怒又嫉妒的场景中挣脱出来。
他振作了一下精神,去了神冥教的地牢,继续研究那两个黑衣人。
他觉得如果那幕後黑手真是黑风派的话,那掌门人的心思可谓极其深沈。如果是那样深沈的一个人,又怎会不知派出这样的傀儡刺客,对於神冥教来说根本没有丝毫用处。不仅不会动摇神冥教的势力,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那幕後之人,接二连三地派出这些炮灰一般的黑衣人,究竟是什麽目的呢?
是想要探清神冥教周边的防卫力量?还是另有图谋呢?总不会就是让这些人来白白送死的吧?
等等!
东方无双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好像浮现出了什麽。只是具体的想法却不清晰,朦朦胧胧的,好似就隔著一张纸,让他看不见摸不清。
东方无双急得抓耳挠腮,在地牢里来回地打转转。
紫衣这些日子奉命好好照顾那个静亲王的小世子。只是他身为内务总管,事务繁多,没有那麽多时间整日陪著他。好在那小世子住进了教主的银霜院,平日有冬虫看著,也没出什麽问题。
但今天紫衣见教主与平日神色……似乎略有不同。在堂上与众位长老和堂主议事时,竟走神了几次。虽然那些长老堂主可能没有察觉,但紫衣是他身边人,怎会不知?
他心下暗暗奇怪,略一推测,便想到问题可能出在那个小世子身上。
待教主议事完毕,去闭关练功了,紫衣就将昨夜在银霜院值勤的守卫叫来,细细询问了一番,才知那东方小世子竟於深夜中将教主平日最宠爱的一个男宠从小楼里拖了出来,扔在了院子里。而且那男宠还是赤身裸体的。
其中隐情,不难猜测。
紫衣隐隐察觉了什麽,不由暗自咂舌。
难道那小世子竟对教主有那番心思?
但最让他吃惊的,却莫过於教主的态度。
对於静王世子昨夜的所作所为,教主仿佛听之任之,似乎并没有任何苛责。甚至在早晨凤歌醒来哭诉时,也没有多加安慰,只是给了他一件衣衫,让他回西园好好休养。
教主这是什麽意思?
难道教主对那静王世子,也……
紫衣不敢多想。不过他却暗下决心,以後要多多留意那位小世子。
风闻雪舒展开手臂,头颅後仰,惬意地倚靠在温泉池水的边沿上。一头雪白柔顺的长发散落在身上、水里,温热微蒸的水汽氤氲在周围。
这是神冥教教主专用的温泉浴池,其规模大小和华丽程度,完全不逊於皇家用度。
神冥教的总舵所在的这座群山中,有极好的温泉水脉。历代教主自然不会浪费,这浴池虽然没有皇家专有的温泉宫殿的气势磅礴,但也极其大气舒适。
风闻雪是个喜欢享受的人。以前他几乎每日都要来这里泡一泡,只是最近教务繁多,宝藏的传言和黑风派的骚扰让他无暇放纵自己。
只是今天他终於忍不住,来这里小憩一下。
风闻雪撩了撩水,闭目泡在温泉里,放松了全身。
他想放空思绪,好好的轻松一下。可是不知为何,脑子里总是乱七八糟的,什麽念头都有。一会儿是毫无头绪的宝藏传言,一会儿是近期不断骚扰的黑衣人,一会儿又是音信全无的大哥风听雨,但浮现最多的,竟然是东方无双昨夜信誓旦旦的表白。
不可否认,东方无双的表白扰乱了他的心扉。让他在心动的同时,又顾虑重重,将信将疑。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让风闻雪有些烦躁。他皱了皱眉头,忽然向水下一缩,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深深的浴池底部。
一个人影偷偷摸摸地溜进了浴室,撩开重重纱帘,向里望去。
只见白玉石的浴池外沿上,随手放著一件纯黑的浴袍,绸缎柔软,上面绣著精美的花纹。在那浴袍之上,是一个精美诡异的银色面具。
那面具朝上放在那里,反射著温泉的波光,诡异的弧度,仿佛在向人微笑一般。
那躲在纱帘後面的人,咽了咽口水,双眸晶亮,充满期待地扫向浴池,谁知池面上却不见那沐浴之人的身影。
这人正是东方无双。也不知他是怎麽打听出风闻雪在这里沐浴的,竟然找了过来。
原本紫衣守在门外,自然不会让他轻易进来。但东方无双是什麽人?他和紫衣略略沟通了一番,竟打动了紫衣,让他将为教主准备更换的干净衣物交给了自己,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只是他毕竟不敢太正大光明,还是先小心翼翼地巡视了一遍,谁知却没看见风闻雪的身影。
东方无双暗自奇怪,抱著衣物又走近了几步。
忽然一道水波从池面掀起,向他直击了过来。
东方无双吓了一跳,边躲边慌忙叫道:「是我是我,别打别打!」
风闻雪已夹杂著磅礴的气势从水中跃了出来,正要一掌击去,听见他的声音,看清他的身影,不由停了下来,冷声喝道:香t第「你怎麽在这里!」
东方无双缩在墙角,愣愣地盯著风闻雪,手里的衣服掉到了地上都不自知。
风闻雪在他的目光下,才猛然想起自己未著寸缕,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戴面具。
不过此时再去穿衣戴面具,似乎影响他的气势和形象,所以只好强自忍住。
风闻雪在水底便感觉到有人潜了进来,只是由於水压的关系,使得他没有认出东方无双的脚步。
平日他沐浴之时,绝对不会有人进来。所以突然有外人闯入,风闻雪这一掌之力便毫不留情,极为威猛。可是他在看清东方无双时生生顿住,气血逆涌,击打回体内,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但风闻雪表面分毫不露,赤裸著身体,淡然自若。
与他相比,东方无双就丢脸多了。
他初时看见风闻雪的身体,只是被他的面容所吸引。但後来注意到他未著存缕的身躯……
两道红色的血痕从东方无双的鼻子下缓缓流下。
风闻雪黑了脸色。
他这辈子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过,有人竟然会看著他的裸体流鼻血。
这……算不算猥亵?
风闻雪看著东方无双色迷迷的呆滞表情,不由怒火中烧,吼道:「你到底在想什麽?把你的鼻血擦干净!」
「啊?哦……哦哦。」
东方无双终於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擦了擦鼻子,抹了一袖子的血。
他也不想如此丢人,可是望著眼前诱人的身躯,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气血翻涌。
没办法,谁让他才十六岁?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何况心仪之人如此‘坦诚’地站在自己面前,他要没点反应,那才奇怪了。
风闻雪此时正是青年最盛的时期,五官俊美。若不是一双眼睛太过狭长犀利,鼻子过於挺直如峰,嘴唇略微单薄了一些,甚至说得上是个十分清秀的美男子。只是他的气势太过阴鸷,肤色由於常年戴著面具而过於苍白,使得他看上去有些压抑和邪魅。
他的身材修长健美,双肩宽阔,胸肌有力,腹肌明显。但这些并未让他显得厚实雄壮,反而有种精健有力的感觉。而且他的腰线纤细优美,髋骨略窄,双腿修长笔直。
还有那垂在身下的性器……
东方无双克制不住地扫了几眼,除了男性本能的暗中比较之心,还有某种……咳,不言而喻的渴望。
风闻雪怎会注意不到他的眼神?不由怒火攻心,内伤更重。
他很想动手将东方无双吊起来暴打一顿,又想破口大骂狠狠地数落他一番。只是现在他内息紊乱,气血不稳,一口淤血堵在喉咙处,强自忍住,若是开口说不定就会吐了出来。
风闻雪何曾如此狼狈过?不由对东方无双更是恼怒。
东方无双此时已经渐渐清醒过来。
他见风闻雪脸色变幻,看不出喜怒,便心知不妙,知道自己只怕是惹恼了他。
可是此情此景,要是轻易退去,东方无双却又心有不甘。於是他轻咳了一声,拾起地上的衣物,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来给你送换洗的衣物的……」
「哼!」风闻雪冷哼了一声,转身跳回了浴池里,背对著东方无双,过了片刻才缓缓道:「放下衣服,你出去吧。」
东方无双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发火,语气貌似也十分平静,不由惊喜过望。却不知风闻雪是为了压制体内的伤势,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他大著胆子又走前几步,将衣服放在池边,小意而殷勤地道:「风哥哥,我帮你搓搓背吧。」
风闻雪真要吐血了。
这家夥真会得寸进尺,竟然还不离去!
他恼恨不已,回头狠狠瞪了东方无双一眼。
却不知他此时身在浴池之中,发丝柔滑湿润地贴在身上,周围水汽朦胧,脸上溅起的水珠仿佛一道道晶莹的泪痕一般。这一眼看在东方无双的眼中,恰如含羞带恼,似嗔非嗔。
东方无双本来就欲火冲动的直流鼻血,此时再也忍耐不住,头脑一热,勇气倍增,也不等风闻雪回答,便快速的脱下衣物,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风闻雪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小家夥竟然如此大胆,动作还如此之快,自己都阻止不及。
东方无双划著水游到他身边,又是激动又是情动地红著小脸喃喃唤道:「闻、闻雪……」
「你叫我什麽?」风闻雪一呆,惊异地挑了挑眉。
「闻雪……阿雪!」东方无双终於琢磨出了满意的称呼,突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风闻雪。
风闻雪大吃一惊。他实在想不到东方无双竟然会如此胆大妄为。
「放手!」他脸色阴沈地低声喝道。
他受了内伤,暂时不敢动用内力,此时被东方无双的冒昧行为气得够呛,血色上涌,染红了面颊。
东方无双却已经被情火冲昏了头脑。他这个年纪是最容易冲动的。何况今日天时地利都如此优越,再看见风闻雪脸色‘羞红’,更是会错了意,心里激动起来,勇往直前地亲了上去。
风闻雪被他一口堵住双唇,讶异地瞪起双眸,接著便是真正的恼羞成怒了。
他双掌使力,一把推开了东方无双。
东方无双被他击到胸口,踉跄後退了两步,栽进了水里。只是有水的阻力缓和,倒并没受什麽伤。
反而是风闻雪刚才就被自己逆涌的真气所伤,此时骤然发力,气血翻涌,真气激荡,胸口一甜,终於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淤血喷出,风闻雪胸口一轻,伤势稍稍缓和,但浑身却没了力气,脚下一软,差点站立不住。
东方无双因为沈在水里,扑棱了几下,并未看见风闻雪吐血。而且浴池因为二人的动作而水波激荡,片刻功夫就把那丝血迹冲了干净。
东方无双好不容易重新站立起来,离风闻雪有两三步远,只见风闻雪靠在浴池沿边,双目轻闭,气息微喘,胸前的两点红樱也随之急促地起伏,似乎情绪颇为激动。
东方无双呆了片刻,突然嗷地一声,重又扑了过去。
「阿雪!阿雪!我是真心喜欢你──」
东方无双这不管不顾的性子一上来,便十分执著,甚至有些执拗,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占到便宜。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东方无双可谓深知其精髓。
也亏得他这莽劲上来,正赶上风闻雪此时身受内伤,气力不济,竟让他撞上了天大的幸运。
不过此时东方无双还不知道,只是一往无前地扑了上去。
风闻雪这次被他抱在怀里,却只能仰天长叹。
真是天要亡他啊。
东方无双见风闻雪被自己抱在怀里,竟然没有反抗,不由大喜过望,边亲边意乱情迷地道:「阿雪,阿雪,我好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了,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仰慕你……」
风闻雪见躲避不过,只好生受了。但东方无双太过热情,让他有些吃不消。可是他现在也无力反抗,只得低声叱道:「你轻点,别乱亲!」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在他那貌似严厉的斥责中夹带著丝丝的欢喜与纵容之意。其实他已心动,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东方无双道:「我不乱亲,那你……你亲亲我好麽……」
风闻雪道:「别胡闹。」
东方无双委屈了,道:「为什麽?你能亲那些男宠,却不能亲亲我麽?」
「我也没亲过他们。」风闻雪淡淡地道:「我从不亲任何人。」
东方无双眼睛一亮,只注意到前面那句话,後半句自动忽略了,便嘟起嘴巴凑过去,道:「亲我,亲我,亲亲我嘛……你不亲,我就亲过去了哦。」
风闻雪见他那无赖模样,额头青筋直抽抽。但又见他面容俊美,皮肤白皙,圆嘟嘟的嘴唇十分红润可爱,不由想起他小时候胖乎乎的可爱模样。心下一软,终於磨不过,凑过去亲了一口。
东方无双心头大喜,登时抓住机会,含住风闻雪的薄唇,纠缠了上去。
「唔……」
风闻雪被迫张开双唇,感觉到对方滑嫩的小舌头灵巧地钻了进来,不知是气恼还是羞窘,一时也没有反抗。
风闻雪虽然有过无数男宠,‘身经百战’,但确实没有与那些人亲吻过。一来他欢好时也戴著面具,不太适合与人脸颊相触。二来在他心里,那些男宠都不过是消遣宠物之流,实在用不著他去费心温存。
这般下来,这竟然是他实实在在的‘初吻’。
与风闻雪相比,东方无双可就算是‘经验丰富’了。想他从四岁开始便‘狩猎’京城,凡是称得上美人的,无论男女,都被他‘辣手摧花’过。後来年纪渐长,手段也越发丰富。亲亲脸颊摸摸小手已不能满足,这接吻的经验,自然也丰富起来。
虽然风闻雪反应很快,但还是让东方无双在初时探触的那一刹那察觉到了端倪。他心头狂喜,不过意乱情迷之际,也没想那麽多。
二人赤身裸体,肌肤相贴。东方无双的下身早已挺直如柱,直顶著风闻雪的大腿。
风闻雪也是正常的男人,又一向与男子有肌肤之亲,被他如此纠缠,哪里能没有反应?何况他受了内伤,体内气血翻涌,更是容易冲动。
风闻雪心中苦笑,知道按照这情形,今日只怕不能善了。只是他内伤颇重,很难占据上风,说不好,便要便宜了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家夥了。
东方无双早已忍耐不住。二人一番唇齿纠缠,情欲翻滚,都有些欲罢不能。
东方无双小心翼翼地往风闻雪下身摸去,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地道:「阿雪,你、你……那些人能做的事,我也能做……」说著脸颊飞红,眼神晶润,一副含羞带怯的小媳妇模样。
东方无双并不糊涂,虽然他一心想娶风闻雪做老婆,但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本事,很难将风闻雪‘攻下’。可是他胜在年轻,有毅力有手段,所以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打算长期奋战,一点一点‘攻’城掠地。
风闻雪刚才已试著挪动身体,但手臂酸软无力,抬起来都困难,若不是背靠在池子边,只怕双腿都站不住。
他心里暗叹一声。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他对东方无双已经颇有了解,知道今天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这小家夥都不会罢手。於是沈默片刻,淡淡地道:おe「你来吧。」
东方无双正专注地亲吻著风闻雪的面颊、脖颈和胸膛,双手爱恋不舍地抚摸著他的肌肤,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呆了一呆,抬起头直直地望著风闻雪。
风闻雪看见他那傻呆呆的模样,突然轻轻一笑,双臂向两旁展开,轻松自然地靠在池子上,双眸黑不见底,嘴角勾起:「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我……」
巨大的惊喜让东方无双一时大脑呆滞。
他简直不敢相信。
风闻雪是什麽意思?不会是他理解错了吧?真有这种好事?
啊啊啊──阿雪一定是爱上自己了!
东方无双「嗷──」地一声扑了上去,兴奋不能自己地叫道:「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东方无双虽然接吻的功夫出色,但於与男子的情事上,却并没多少经验。
他十五岁时,便在皇祖母和母妃的安排下,从宫里派来的女官那里学会了男女之事。这是皇家的传统,历来如此。
但东方无双虽然喜好美人,却意外地并不怎麽好色。他的喜欢更多的是出於对美的事物的追求和欣赏,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占有。
只是他虽有男女经验,但与男子之间却是初次。从京城来的这一路,为了‘追求’风闻雪,他也研究过龙阳之好,甚至去小倌馆里观摩过。可是研究与实际操作起来,总会有些差距。
原本他想,以风闻雪的丰富经验,自己从身於他下,慢慢‘学习’,很快便会掌握到要领。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天大的好事突然落在头上,让他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风闻雪看著他又兴奋又激动地在自己身上乱摸,虽然自己也十分情动,但却不想受罪,免不了便出声指点几句。
其实风闻雪的性子十分随意任性,对床事上的事情,在上还是在下并没有那麽执著,只要舒服到了就好。而且身为摩耶男子,对这方面的情事,多少有些天性里的接纳之意。只是他的身份高高在上,面对那些男宠是不可能转变自己的位置的。
此时看著东方无双小意而兴奋的服侍,倒有些期待起来。
东方无双年轻,血气旺盛,这麽会儿功夫早忍得不能再忍了。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握住风闻雪半翘起来的分身,来回摩挲抚弄,手指灵巧地律动著。
风闻雪本就被他纠缠著有些情动,此时便顺其自然,由著他服侍。自己一边享受,一边调息,希望能尽快恢复元气。
东方无双的手法还是不错的。不管怎麽说,男人最了解男人,而且又是面对自己的心爱之人,这著意的讨好之情更是热切。
风闻雪在这方面原就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主。虽然东方无双的手法对他来说仍然稍嫌稚嫩,但也算不错。
大概是受伤後身体元气不足,风闻雪没一会儿便射了出来。这再从前,即使是凤歌那样高明的男宠也做不到。
他的胸膛随著气息急促而上下起伏,胸前的两处红点便更是明显。东方无双被其风姿所吸引,紧张得全身都有些发抖。
他颤颤巍巍地摸向风闻雪身後,手指在他的大腿根部来回摩挲,周围的温度似乎腾腾地升了起来,热得不行。
风闻雪气息激荡,发泄一次後,更是连抬起手臂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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