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纳入高热的口腔时,还是猛地一震,全身像风热病人一样剧烈地颤抖起来,不自禁地往前送着胯。段榕赶忙伸手圈住他,含糊道:“自己撑着沙发背,别掉下去了啊……”
顾东林尖叫了一声,情急之中扯住他的头发:“别说话痛痛痛痛痛痛软了!”
段榕简直要笑死了。而笑声诡异得要命,明显可以听出是含着东西,让顾东林光是长耳朵就够面红耳赤的了,别说那东西还是自己的。半勃的物事被他修长的手牢牢地握住,密密实实地被含在口中浅浅地戳刺,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和光滑炽热的口腔一点缝隙都没有的摩擦,不一会儿就让他融成了一滩春水。借着液体的润滑,段榕吃得越来越深,那忽高忽低的啧啧声也越发湿润,让他两条腿都支不住身体,抖得和筛糠一样。问题是段榕不单卖力还很享受,半途偏头抽烟的时候,轻轻拢着柱身上下滑动:“宝贝,你这儿长得好秀气,好漂亮。”声音异常低沉悦耳。
“胡扯!”顾东林一边喘一边教训他,“人类在进化中就把对于生殖器的欣赏给丢……!嗯……嗯!”
段榕居然含着烟就把他狠狠撮进了嘴里!顾东林哪里经过这个,登时被快感冲击得就要晕过去了……
“……还很甜……”段榕笑,然后黑夜里就传出清晰的吞咽声。
顾哲即使疲软也依旧是顾哲,撑着沙发背气喘吁吁还要苦口婆心:“那是因为我多吃水果啊……你真的别抽了,抽烟容易导致精液苦涩,当心我一辈子都不给你做dictation,你一边哭去吧……”
段榕长长地哦了一声,调整出受宠若惊喜极而笑的声调:“我想都没有想过你会给我做dictation……”
顾哲非常冷静地唾骂他
口是心非,绝对想过不解释,然后在喋喋不休的时候被人在顶心啾地亲了一下:“就是有点快。”
顾东林一下瞪圆了眼睛,又是烦躁又是急火攻心:“还不是你抽烟!你到底是有多想抽烟!你根本就是来抽烟的吧!”
段榕忧郁地一声长叹,说你真是不懂我的心啊,说着就把烟屁股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悉悉索索,居然慢条斯理地又从怀里掏出一支来点上。顾东林看着又是一点红红的火光,简直有秒射的心理阴影了,跪起来就想跑,可一把被握住了腰:“诶诶诶,跑哪里去?”
“你够了你……你抖s么!”
段榕调笑道太没用,居然这么久都没看出来啊,悠悠闲闲地唱着“jt~you~know~~”,深吸一大口就陶醉地上演浮生六记,徐喷以烟。顾东林刚射过一回,那里正是最疲惫最敏感的时候,当下就尖叫起来,扭动着想挣扎。段榕却含着烟又去吃他那里,没一会儿又缴到不少公粮,顾东林简直要崩溃了:“你这是亡我国祚……要精尽人亡了要!”
段榕终于从底下爬起来,用力一压他的腰把人带到怀里,然后要他翻了个面坐在腿上,微微把他的牛仔裤往下剥。顾东林这时候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由他胡乱摆饬,做些无用功:“你干嘛……你说过我不愿意你不乱来的!”
段榕温柔道嗨,嗨。
顾东林熟了:“那……那你干嘛!不要抽烟了个死鬼!”
段榕老实把烟一掐,说嗨,嗨。然后继续忙着调整姿势,握着他的腿根把两腿掰开。
顾东林这下就不行了,靠在他怀里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我……我立位体前屈没及格过……你别掰了……断了断了……”
段榕啧了一声,这怎么,这怎么,这以后怎么成,正面不用来了。顾哲嗖地扭头,“不要妄图转移话题,居心叵测,叵测居心!男性生殖器的位置很靠前的,你掰腿干什么,啊?!”
段榕啧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意味不明地顶了他一下,抬手就往他嘴里塞,“呐,烦死了……”
顾东林没有防备吞了他两根长指,张口就要咬,但咬起来也不敢用劲,被人当做闺房情趣了。“唔……豪涮……泥呐骤……”
“呐,你好――烦。”段榕津津有味地嘬弄着他的耳珠,手指却摸着他薄薄的舌尖,“今天晚上听我的,嗯?”
顾东林虽然含含糊糊道那还得了,但是之后便安安静静不说话了。段榕炮制了一会儿没听见声儿,心里咯噔一下,玩脱了,赶紧把手撤出来亲亲他的脸,“生气了啊?”
顾东林瞪了他一会儿,然后憋不住要笑:“你手摸哪里……”
段榕无辜地枕在他肩上,看探进他体恤里的不明物体:“我这不是正在好好伺候你么……”
“胡扯!口水都往我身上抹!”顾东林咬他的鼻子尖,“好冷的……”
段榕扭头不给他咬,啧了一声:“我热得要命……”说着不知伸手去拿了什么东西,噗地打开,在他跟前倒上。顾东林本来被他弄得又有点起头,这时候被冰冷滑腻的东西当头淋了一裤子,登时冻软了:“这什么!这什么!”
段榕不答,自顾自伸手攥了他那物上上下下摩挲了一番,从胸腔里发出满意地叹息:“好滑腻……摸起来好舒服……”
他用力用得厉害,又是个老手,不一会儿就让他第三回抬头,弓着身子往外逃去。段榕就把手心紧紧贴在他胸口不让他走,果不其然听到了幽幽弱弱、带着浓重鼻音的喘息声。
“嗯……段榕……”
“嗯?”段榕这时候也有点把持不住,拉开自己的裤链。
“我想……我想问你个事情……”
段榕大喜:“曰!”
“……是……是水溶性还是脂溶性的……”
“!”
“是……是脂溶性的么……”
“是啊宝贝……”段榕口干舌燥地看着一旁的ky,应该是吧……
“不要!我要水溶性的!”
“你好――烦!”段榕狠狠咬了他一口,“就是水溶性的!”
69、孝榕仁宣诚宪恭懿至德纯徽翊天启圣文皇后
说着攥着他的二两肉不轻不重地一掐,提醒你这命门还在我手里呢。顾东林被点了死穴,那也只好支支吾吾取道中庸:“哦……哦……骚噶!”歪着脑袋任他在颈间咬噬舔弄。男人现在多腾出一只手,顾东林哪里还招架得过来,只是当他把欲望滑进股缝的时候,还是躬身向上猛地一弹,很有兵临城下的自觉:“嗯……你做什么?”
段榕从他衣服下摆摸上去揉着胸口:“现在出汗了?够不够热,嗯?”说着很下流地往上一顶。
顾东林当然知他意有所指,更是汗流浃背,不自禁地抬高了身体,想离男人滚烫的东西远一些。但是他整个人都陷在他的怀里,维持着双腿大张的姿势,连内裤都被不知何时退到了腿根,更不要说那松松垮垮要掉不掉的牛仔裤。段榕一感觉到他的逃离,就扯着他的手肘就让他坐回来,他的脊线又重新嵌入了男人闷热的怀抱里,甚至被更深重的压迫,整个人微微向前倾,连带底下的欲望也一下重重撞到了一块儿。顾东林开始发僵:原本包含着、取悦着他的手,被一种更为危险的男性意欲所替代……
“我还一次都没有去过呢……”段榕喘息了一下,听声音似乎微微歪了下头,然后像是看准了猎物的掠食者,缓慢而充满情色意味地在他的脸侧舔吻过,让人想到标记着领域的公兽。顾东林被这种隐隐疯狂的行径弄得不自觉想逃,却被不容置喙地掰过下巴,继续被欺负那呈现出可怜模样的淡色的唇。
那双弹钢琴的手这时候才全力以赴地慢慢向下,掬着他的欲望不断触碰着敏感带,既邪恶又贴心地让他欲拒还迎,加之润滑液的作用,自滑动中发出令人面红心跳的滑腻水声。顾东林一时间汗如浆出,连亲吻间隙的呼吸都热烫得像是要烧灼起来,理智融成浆糊一团,整个都悬在段榕右手略微突起的戒指上,感受着一片温热的掌心里,那玩意儿硌过柱身的突兀情状。
混混沌沌中,有阴私处被滚烫的东西厮磨过,引起一阵无法御制的快感。那物事来自身后,缘着他的股缝自会阴的嫩肉上碾压,巨大的伞状肉缘最后毫不客气抵在他柔软的囊袋上,以一种令人崩溃的频率在那儿不轻不重地戳刺。
双囊正因为极度兴奋而怒涨着,隔着极薄表皮的戳刺几乎能让他感觉到里头精液的分流,这种刺激让他可怜地发起抖来,在几乎支持不住的情况下开始剧烈挣扎。男人却更加用力地用怀抱压着他:“别动!要掉下去了!”
顾东林这时候已经被压到几乎趴着的地步,被提醒有倒悬之危,立即因为地心引力而头脑发胀,伸手就想抓住什么固定一下。但是沙发上的润滑油弄得哪里都是,滑溜溜的根本抓不牢。段榕看他胡乱抓的辛苦,赶紧伸出手来,顾东林却想也不想地抓牢,两个人扣在一道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往后仰去,这才让紧张过度的人骑跨着松释了口大气,总算扶着男人的手软绵绵地直起了身,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腰酸得不行。
段榕可没想这么容易放过他,另一只手一直在下头熟练又下作地炮制他,逗引他,一下一下砸到根处,底下也依旧磨蹭个不停,甚至时不时将两人的欲望箍在一起套弄。两个人的温度很快就升到一道,顾东林原本还觉得危矣,这时候被温水煮青蛙,随着男人的动作起起伏伏的,一时间也记不得险情,只觉得一字曰爽,连段榕饶有兴味地把玩着他的手指、后来偏头去舔他的指缝也没感觉。
顾东林每天晚上跟女神隔着屏幕云雨,可想是个死没用的,即使释放了两次还是很快就不行了,呜呜嗯嗯要去。这下段榕寻着由头了:“啧,老这么快……等我……”手势却堵着他的出口细细的抠弄着,丝毫不见性急的。
顾哲箭在弦上却要去不去,本来瞬发的快感无止境地延长,成了要将他吞噬的恶尤,一个头都有两个大了。可是四下一看,也没有什么好punish他一下,索性赌气似的往他怀里一倒,把人连人带脑袋压底下:“你……你自己慢慢来嘛……”
段榕偏着脑袋狠狠攥了他一把,顺道咬上他腰间的白肉:“啊?再说一遍!”
顾哲“唔”了一声老实了,眼睛都湿了:“那那那那你快点……”
段榕哼了一声,故意放慢了胯腰的动作,却又愈发用力地让两物相交,让他清醒地感受那物的轮廓与热烫。快感由此变成了针砭般的重刑,顾东林只能仰着脖子不断地喘息着,连眼皮都重得掀不开:“你……你给个痛快吧……”
“哦……”段榕恶狠狠地拿欲望顶了一下他鼓胀到极致的囊袋,“凭什么?啊?”
顾东林那里的感觉强烈到简直像是要爆炸了,顾自短促地尖叫了一声,然后就像是死掉一样一动不动了,也顾不上男人鼻息沉重,尾音也是虚得不行,显然喘得像是跑了八百米。
“我凭什么给?嗯?”段榕将舌头伸入他的耳中,“我是你什么人,嗯?”
段榕这个先礼后兵、把陷阱摆在温水下头的策略,本来是很好的,但忘记考虑一个重要的变量――顾哲这时候脑子根本不清醒。人家忙着要去登峰造极,羽化登仙,哪里有空跟他唧唧歪唧唧歪。顾东林听他的话知道自己是满盘皆输,但除了这个就不想了,伸手想去掰他的手也掰不开,想去做个手活又被狠狠拍了手背,委屈得根本什么也干不了,索性整个人瘫成一团,有气无力地垂手低头哭了起来。
段榕奇了:“喂!你哭什么!你怎么哭上了!喂!”
顾东林抽抽搭搭,软塌塌吊在他怀里:“我……我要去……你不给我去……”人历经三场哭也哭不动,还严重缺水,在那面干巴巴地镇抽,简直是要抽过去了。
“!”
段榕这时候抱着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放在那腰上的手指不停地挪动着,几乎就想放放掉算。但是一想到,孩子不打,他就不知道什么叫怕,硬了硬心依旧堵着那湿漉漉的芽眼儿,还捏了几把,把人捏的嗷嗷叫:“我是你什么?”
顾东林有气无力地骂娘。
“叫老公……”段榕把人揽紧了,在他耳边用带着喘的低沉声音魅惑道,“叫就让你去……”
顾哲一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哑着喉咙道老公,附带讨好的香吻一个,啾。
段榕愣了三秒钟,大怒,这跟想象中的太他妈不一样了好么:“你的节操呢!你答应得也太快了吧!你都不考虑一下么!娇羞呢!”
顾哲死去又活来:“童贞什么的……早就……早就没了!说话算话!”
段榕盘衡了一下,虽然没有预期效果但至少没有遇上贞洁烈男,罢罢,老实做手活。再加上顾哲买一送十,非常殷勤非常忘我地叫了好几声老公,虽然是不要钱一样的,但是已经把段先生叫得骨头都酥了,最后同步率还挺高,溅得沙发上到处都是,沾着一团团卫生纸都不用看了。
顾先生自然是美美地羽化登仙,唱上一段ki~o~chi~oh yeah!那无节操无下限的模样简直要被他老公给活活地打死了。鉴于他很快辩驳说打人犯法,他老公改了政策,打算把他藏怀里闷闷死算,太他妈祸害了。两个人在一片腥膻位里湿漉漉地抱了一会儿,呼吸终于平复下来。
老公点了事后烟说:“就这样吧……”
顾哲兀自ki~o~chi~ki~o
~chi~得直翻滚,不知道他说什么。
老公忧愁地说:“听清楚了,你跟那个女人的事,我不来管,你爱怎么对她怎么对她,名义上你给她什么我都可以忍。但是即使你们结婚,你也得搬来和我一道住,这是我的底线。除了她,你以后再跟别的人上床,我非杀了你不可,听到没有?”
顾哲老实直起身说听到是听到,没明白。跟他结婚了,还跟你一道住,他谁啊?有这么牛逼的第三人称,有这么牛逼的第一人称,怎么轮到我这第二人称直接就二逼啊?喂喂喂怎么就有了个第三人称啊?
段榕看着他那副波澜不惊精心探究的模样就来火,当场把脸一翻,哼得一声:“装傻充愣倒是很在行?你连我的底线都守不住,你是想和我做炮友?行啊,既然这个样子,我在外面和谁上床也轮不到你管。我们各自一个茶壶配随便多少个茶杯,谁也不用管谁,你满意?”
顾东林站起来慢条斯理地系好裤子,指着他鼻子开始发飙:“你怎么老想着封建割据!我他妈刚想封你做孝榕仁宣诚宪恭懿至德纯徽翊天启圣文皇后,你就跑外面养面首,你他妈找凌迟啊?!”
榕妃虎躯一震:真的是孝榕仁宣诚宪恭懿至德纯徽翊天启圣文皇后么?!
陛下拂袖背身:就凭你刚才大逆不道之言,朕还是贬你去永巷做榕更衣吧……
榕更衣虎躯又是一震:这贬得他妈也太远了吧!
然后一咀嚼圣意,继续撒泼:所以那女人到底是谁?!你们不是有了孩子要结婚了么?!你爹妈还让我当伴郎,还最好让我操持一顿体面的酒席,一条龙服务啊!所以你说你们分手我信么!
陛下痛心疾首:“先皇后……先皇后在朕外出巡狩的时候被鞑子掳去了,现在怀了鞑子的包子,朕会告诉你朕喜当爹啊!朕多没面子啊!会有鞑子替朕爱她啊岂可修!”
榕更衣指绕衣摆喜极而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么……所以为什么是会有鞑子替皇上爱她呀?她的封号是什么啊?
陛下睨他一眼:“朕为华夏正朔,其他男人当然是鞑子。榕更衣你虽然心性好妒,朕很不喜,但以后也要记住长剑耿介,”说着一弹他的龟头,“不要跟着鞑子乱混,混来一股羊骚味。对了,先皇后号为天地一家春【注】……不要与她攀比。”
榕更衣毛骨悚然,原来是老佛爷,登时气短。陛下又睨他一眼:“听
说前段日子你移驾天宇宫的时候,总带着面首出入殿前广场,也不避人,可有此事?”
榕更衣花容失色:万万不敢!射一发少一发,定是要全射给皇上的!
陛下冷哼:“天底下哪有空穴来风?”
榕更衣伏地跪拜:是臣妾的哥哥追着陛下讨债,特意派来游说的法律顾问团,一天一个车轮战,统统歪瓜裂枣贼眉鼠目长得跟素丸子似的,与陛下英俊潇洒风流意态自然堪称天壤!
陛下拂袖:“嗟!太不体面了!若是你诞下子嗣,你那混账哥哥定要逼宫……”
榕更衣赶紧递剧本:陛下,演脱了,这是宫闱剧,不干外朝事……臣妾还有一事相问。
陛下嗯哼:“朕亦有一事相问。太皇二圣驾临榕华殿时候,你日日晚上通宵达旦跑到哪里去了?身上那鞑子的印迹又是哪儿来的?”
榕更衣石化,冷战兢兢:那是……那是臣妾气不过先皇后那个贱人……
陛下拂袖:“朕走在路上都绿油油的一片!”
榕更衣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扑上去逮住皇上的袖子: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把臣妾贬得实在太远,永巷永巷,有不见者,三十六年!
陛下打开滑门,门外一片冬夜的寂静,人工开凿的小渠在积雪下潺潺地流进院中的小池中。
陛下执着榕更衣的手指着那活水,语重心长道:“劝君莫听宫前水,流尽年光是此声……”
榕更衣双眼温柔。
“对了,榕儿,朕还有一事相问。”
“嗯?”
“那ky……到底是水溶性的还是脂溶性的?”
“你够!”
【注】:天地一家春,即慈禧老佛爷。
70、立家规
当晚上皇上就翻了榕更衣的绿头牌子――他也没别人可翻,何况榕更衣颇彪悍,不翻不行――两个人一道鸳鸯戏了水,赶紧洗洗睡。榕更衣颇不满意一人一个冷被窝,躺下不到五分钟就凑到陛下被子外面拍拍他:“喂,到老公这里来……”
顾哲说分房睡是很体面的。
段榕不依:“不行!快,快到老公怀里来!”顺道把自己被子拆了,盖他被子上面,好让人滚过来的时候不要冻着。
可是顾哲把脸埋被子里,突然闷闷说我恐怕不太行。然后又闷闷说,我不太在行的。
段榕把他的脸拔出来:“什么意思?看着我说。”
但是顾东林连这个都做不到。他既不敢看,也不敢说话,把自己憋得一脸通红,浑身盗汗,这下段榕算是看出端倪了。
“我是真不行……”顾东林又缩回去,“我姑娘还是我追来的,我没被人追过……我不知道。”
“哦――”段榕拖着长长的尾音,凑过去把人掰过来顶着额头,眼睛亮亮的,“我居然没有发觉……原来已经喜欢我喜欢到这个地步了……装得真像那么回事,嗯?”
顾东林伸手想推他,又因为被子合在一块,不小心碰到了滚烫的肌肤,缩到一半被他狠狠攥了,牵引着搭在自己的脖颈上。
“你总得看着我,习惯我……”段榕把他的被子也一口气拆了,把人勾到怀里翻过来当锅贴,贴肚皮上,“你还得看一辈子,总是这么含羞带怯地勾引我,什么下场……你自己想……”
顾东林被他紧紧搂着,一动不动装死,说我是含羞而吐实的,我有知性真诚。
段榕道好的,好的,为了回报你的知性真诚,我就先从抱开始,好不好?顾东林依旧没出息地一副死相,但是偷摸把脚踹他腿上。段榕被冻了个半死,嘶了一声,然后心满意足地圈着人长舒一口气。
静了半刻,段榕高高兴兴地说:“老婆,我给你推荐一款去死皮的磨砂膏……”
“那你赶紧去剃腿毛。”
“老婆,我好心好意!”
“我也好心好意好么,凯撒和屋大维也剃腿毛好么,为了长出来的腿毛软一点还把烧熟的栗子在腿上滚来滚去……”
“嘶好疼……”段榕配音。
顾东林偷偷抬眼看了看他,“喂,既然进了家门,那要立规
矩了。”
段榕赶紧把耳朵压到他嘴上表示洗耳恭听。
“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顾哲宽宏大量,“反正那时候你也没身份没地位,做什么出格的事都情有可原,连对谁效忠都不清楚,人心容易浮动……现在不一样了,你是孝榕仁宣诚宪恭懿至德纯徽翊天启圣文皇后,几位小阿哥都在窗外看着你呢……”
段榕呃了一声说真的么,真的有阿哥在窗外看么,大半夜别讲鬼故事……
“总之我呢,对你就一个要求……极高明而道中庸。”
段榕静了一会儿。
“这是家规么?”
顾哲点头。
“能具体一点么?比如说不能怎样要做怎样……”
顾哲说那要你自己判断啊,我只给你道,生活中事情这么多我还一件一件告诉你该怎么做啊,你自己心里有数那不就好了么!
段榕说我没数啊,我怎么知道哪儿有数啊!你喜欢怎样我一点都摸不清头脑,明明是调情,调着调着就被讨厌了,老公非常愁苦的。
“你是老公,那你就应该做老公应该做的事情嘛,你做好了分内之事,那你就是好人,你生活就有意义,你死去就有成就。后人盖棺论定的时候就会指着你的墓碑说诶,段榕,xxxxxxxx,顾家山的好姑爷,段家的好儿子,人民艺术家,好老公的典范。多好!你心里要有一个存在于天国的、整全的‘老公’的概念,然后你依葫芦画瓢照着他去做嘛。比如说好老公就不会突然发脾气,去外面给老婆带顶绿帽子。好老公会坦诚地有什么问什么,他会问:老婆,听说你是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有这种事么?那老婆就会说:瞎巴了吧,洗碗去!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嘛,死折腾一个月干什么捏!”
段榕说这老公是很好,这老婆不对劲啊……而且总觉得我要死掉了……
“这我就要说你了。你不能老这样啊,你在一条路上走得快走得慢,终究会走到头,但是一旦路子寻错了你就糟糕了!你怎么能一边激怒我一边妄图让我更爱你呢!你太可耻了。”
段榕说一般都是这样子的嘛:“而且刚开始的时候我很生气好么。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处下去了。你这人成天往死里欺负我,到后来居然连老婆儿子都有了,我还跟你处啊?!我有毛病。”
顾哲大骂放肆,然后又问后来怎么还死皮赖脸到处乱贴啊。
段榕赶紧抱紧他:“……那不是憋得没办法了么,只能认了。正房坐不上,争取下做偏房,到时候做做炮友赚回来呗……”
顾哲大骂我他妈跟你做狗屎:“要是我要真结婚,那绝对见都不见你了!退一万步讲,要是我真跟你做炮友,我他妈根本不会让你知道我结婚,我会让你以为你跟我结婚!”
段榕一僵:“那你现在到底是结没结婚?”
顾东林坏笑着说睡了睡了。
段榕又问:那我万一做错事了,怎么办?
顾东林翻看着他好看的手,一会儿摸摸那个硕大的红宝石戒指,一会儿摸摸银质的简约腕饰,说不会,我是极高明,你只要道中庸就可以了,不会错。
段榕叹了口气,把戒指褪下来戴在他的无名指上:“我要真做错什么事,自己却不知道,到时候你气跑了我怎么办?”
顾东林说放心,不会,真做错……那就杀嘛,我跑什么。
段榕在一阵逼人的寒意中终于决定去睡眠那儿找安慰了,遂搂着人不说话了。
第二天段榕送顾东林回了校区,刚下车就遇到恼火的谢源和戴着墨镜的韩誉,两个人在街边拉拉扯扯的,很不体面。迎面撞上,谢源先反应过来,哟了一声,“这是和好如初了?”
顾东林哼唧:“如初?初时也不见得好――渣毛你在这儿干什么?你们俩认识?”
韩誉嚼着口香糖看看谢源又看看顾东林:“你们俩认识?”
段榕上前给他一个后扑:“说我一天换一个一天换一个的大概就是你吧,啊?!你是有多恨我!见了人还不叫!”
韩誉可怜兮兮被提溜到顾东林面前一鞠躬:“二表嫂。”
二表嫂表示担待不起。
“哦对了,二表嫂,二表哥送给小黄显的那辆跑车坏了个轮胎,国内没有得换要进口,您什么给报销?”
二表嫂一愣:“小黄显?跑车?”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二表哥一眼。二表哥抖,这是要被杀掉了,要被杀掉了!
谢源火上浇油地拢上二表哥的肩膀:“榕阿哥,看到小七格格的那把武士刀了没?他是练居合道的。居合道,是要抽刀见血一击瞬杀的,你好自为之,否则你的小阿哥……怕是保不住了。”
“胡扯!要
是要断他的下三路,万不可用我的宝刀……必是选一个像寂静无人的雪夜,取点雪沫子在那里揉啊揉啊揉,揉到蛋蛋们都缩成一团的时候,用水果刀在底下轻轻拉一条口子,把两个丸子挤出来。这就万事大吉,阉得干净。”
段榕表示听着又真实又疼……
谢源把顾东林带到一边:“小七,你这就是有人家了……留下我一个人……”未语泪先流。“你们这是打算住一道了?”
顾东林表示大概吧。
“记住,女往男家去是为奔,奔为妾……一定要让他三媒六聘……”
顾东林思索了一下:“不,不是‘奔’,而是‘幸’。”
谢源道骚噶,有道理,不过你怎么又是幸又是出嫁,说不通。
顾东林又思索了一下:“朕正打算改元天册万岁,或是万岁登封【注】。师兄觉得哪个好?”
谢源恍然大悟:“原来是则天大帝!说通了!”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下,“有件事一直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曰。”
“这件事有点太好了。”谢源抚了抚下巴,“一个人帅多金娱乐圈教父级别的基佬死皮赖脸要追你,阶级阻力,无;家人阻力,无;小三阻力,无;你不觉得好得像个陷阱么?”
顾东林就把武士刀丢给他,“你是搞政治搞多了。朕乃真命天子,天潢贵胄,自有龙气护体――两个字,命好。对了,帮忙把刀带回国!”谢源表示你还是悠着点。
回头段榕问你那管制刀具就带得出去?顾东林瞟了抓耳挠腮心急巴巴的韩誉,意味深长地说:人家有专机。
回了国,顾哲就乘着布拉迪牌鸾凤春恩车架幸榕华殿,跟四人公寓说了拜拜。临回头老张帮忙装包的时候碰碰段榕:“哥们,勇气可嘉。”
段榕笑不露齿,很贤惠的。
“顾哲是个极端保守主义者,你知道么?”
段榕继续笑不露齿。
“这种人俗语曰反动派。”
段榕挂不住了。
“你一定会被他驯化并且奴役的,”他顶了顶自己的金边眼镜,“我们都没挡住。”
然后老张说了这辈子最神棍也最神准的一句话:“你以后每天回家都会看到你老婆在精分。”
【注】:都是
武则天的年号。
71、浪漫派对上死理性派
段榕在回去的路上就很快体悟到前假想敌的深刻用心。
顾东林书太多,真要搬一定是个耗时良久的大工程,而且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万一住不长还得搬回来,还不如重新再重头买起,所谓狡兔三窟,所以这次只随身带了几本与备课有关的书去。但那也把鸾凤春恩车塞得到处都是,段榕就很有想法了。
进门的时候就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念书太少,特别笨?”
顾哲大讶:“榕榕哪来的这种想法?!”
“你就说是不是吧。”段榕啧了一声,靠在门边转着钥匙,“我看你这幅狂傲的样子,连你的同事也吃不下,那也一定很看不起我吧?我在你眼里就像个小熊维尼一样笨的哦?”
顾哲百口莫辩,很真诚地挥着手:“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有觉得榕榕笨!”
段榕长长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微微仰着头露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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