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厌扎上吸管,喝了口凉豆浆,淡淡道:我的胃没那么脆弱。
谈岁: 那今天过后,我们都不吃凉的了?
黎厌:嗯。
但冰淇淋还是可以吃的。谈岁仔细思考自己喜欢吃的食物,慌忙找补。
在女孩满眼的期待下,黎厌不为所动,不行,已经入秋了。
好吧。女孩有些丧气。
黎厌把饭菜往谈岁那侧推,快吃,等会凉了。
大佬送的午饭就是不一样。荤素俱全,颜色好看。两样菜分装,还有半碗蛋花汤。
杜好流下羡慕的眼泪,摸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愤然起身往食堂走去。
食堂人群聚集,是校园八卦的重要场所。
估计未来几天的食堂比以往会更加热闹。
一进食堂,杜好就恨不得竖起两只耳朵,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同学们议论的话题都围绕的是开学典礼的事情
你们看到没?早会上罚站时,黎厌拎着一蓝书包。
那蓝书包不会是从医务室抱回来的女孩的吧?
那女孩是谁?
三班的,有人看见黎厌把她放在三班门口了。
她叫谈岁,是个小明星。
也就是黎厌不仅跟谈岁一起罚站,还帮她拿书包,还送她去医务室,陪了全程?
你这总结,很优秀。
我去,那班雪怎么办?不会高中还没过完,班雪就没机会了吧?
谁知道呢?班雪不是才有的进展吗?
班雪那进展,比得上谈岁吗?
什么比不上谈岁?班雪端着饭盒突然出现在人群的旁边。
大家吓了一跳,互看一眼,赶紧散了。
班雪脸色很沉,瞥见和别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的钟大飞,视线在钟大飞周围转了很多圈,愣是没找到黎厌。
她心中陡然一沉。
钟大飞正和高一新生坐在一张桌子前,交谈甚欢。
林虎把盘子里的糖醋里脊 用干净的一次性筷子 一块一块挑起来放到钟大飞碗里。
眼看盘子里糖醋排骨垒得山高,钟大飞高兴的合不拢嘴,
最后一份糖醋里脊被你抢到,现在居然到了我碗里。兄弟,感激不尽。
嘿嘿。林虎憨笑,给的很开心。
在同一个窗口排队,眼看最后一份糖醋里脊到了林虎碗里,钟大飞愣是跟着林虎到一个桌子。
余涛嫌弃得抛弃钟大飞,不跟他一桌,任他为了心心念念的糖醋排骨和高一的混在一起。
林虎吃着剩下的青菜,时不时打量钟大飞。
论食物的诱惑。
平时张牙舞爪的校霸同伙此时显得特别可亲。
班雪端着盘子走到钟大飞旁边,没有多余的位子,索性对林虎说:让让。
钟大飞头也不抬,满了,凭啥让?
毕竟对方是个女孩,林虎还是站起来了,对钟大飞说:我吃饱了,先回班了。
班雪坐下,说:谈岁和黎厌走得很近?
没有留住林虎,实在愧对最后一份糖醋里脊建立起的深厚友谊。
钟大飞语气不善,跟你有什么关系?
开学典礼上,黎厌拿的蓝色书包是谈岁的?
不知道。钟大飞语气生硬。
黎厌从医务室抱回来的人是谈岁吗?
是吗?钟大飞装糊涂装得很熟练。
班雪咬牙说:钟大飞!你上回把我气哭了,一点都不愧疚是不是?
我又没做错。
让女孩子哭就是不对。
钟大飞置若罔闻。
他飞快解决完刚打的饭菜,站起来,我饱了,你慢慢吃。
班雪不死心,本尊冷漠,其同伙也撬不动。
她按捺不住火气,站起来喊:你就告诉我,黎厌和谈岁到底是什么关系?
钟大飞脚步不停,头也没回,很快离开食堂。
走出食堂,他后怕地直拍心口,
女孩子真是太可怕了。
转念一想,
不,那小明星还是挺讨喜的。
接骨不哭,受委屈也不闹,还有正义感。
算了算了,收回他以偏概全的话。
食堂其他人被班雪的喊声惊得坐不住,皆侧头看向她。
班雪后知后觉感到尴尬,脸烧起来,饭也不吃了。扔了餐盘就走。
还没走出食堂就被于双双给截住了。
于双双:黎厌和谈岁确实走得很近,黎厌在剧组还给谈岁讲了题。
开学典礼上黎厌拿的蓝书包是谈岁的,我认得。
还有,跑操时黎厌出列把谈岁抱到医务室,又送回班,全程都抱着谈岁。
班雪看她,哦。
显然,不太相信情敌的话。
我和谈岁一起摔倒的,又一起去的医务室,我亲眼目睹了。
一起啊?那黎厌怎么没有管你?
他的眼里只有谈岁那个贱人。
哦。听到贱人二字,班雪皱眉。她凉凉地上下扫于双双一眼,回答的不咸不淡。
你不生气吗?
你来跟我说这些,是为了让我跟你一起嫉妒吃醋吗?抱歉,让你失望了。班雪挥挥手就要走。
于双双跟上去解释,我才没有这个意思。
我喜欢黎厌,我吃醋,都是我自己的事。
我不会傻到把多余的目光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比如你我的情敌。
与其让别人跟你一起嫉妒,倒不如好好想想办法怎么得到黎厌。
说完,班雪踩着高傲的步伐离开。
于双双站在原地,恨恨地盯着班雪的背影,说:我和你不一样。
第32章 是他的妹妹吗?
班雪的朋友买完水回来,听到对话,奇道:班雪,你为什么和她说那么多?
班雪:瞧她可怜,天天气得跟河豚似的。
也是。不就有人抱一下黎厌的小腿吗?于双双就大发脾气,闹得风风雨雨,性子也太急了。
经朋友一提醒,将今天和于双双的话联系起来,班雪恍然,你说,抱黎厌小腿的会不会也是谈岁?
同样是蓝书包。
还真有可能。
班雪危险的眯了眯眼,危机感陡然涌上心头。
放学,谈岁坐公交去了剧组。
导演坐在监视器前,瞥见谈岁也对谈岁的问好视若不见。
他盯着监视器,心思却跑了。
上次去警局还是被拍到了,还好新闻被他压下。那次的事谈岁是知道的,她又给黎厌带路跟黎厌走得近,如果她传出去了
想到这里,导演拿走助理手中的新剧本,托腮仔细看。
用红笔在上面刷刷刷画了好几道,予以标记。
不管怎么说,还是让谈岁早点杀青更好,不然天天在剧组,看到她就心烦。
导演抬手招呼谈岁过来,说:谈岁啊,你高二了吧?是时候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了,别总往剧组跑,耽误学习。
助理直肠子,问:那那个新加进来的小角色呢?于双双也是个高中生呀。
导演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谈岁:导演,您说的对。
你的戏份我做了微调,你拍完这部戏,早点返回校园吧。
谢谢导演。
虽然感觉导演的态度挺奇怪,但谈岁对能早杀青很乐见。
这样,就不用剧组学校两头跑了,在养父母面前也能有说辞。
可是,这部戏拍完,还有其他的等着她
谈岁揣着满肚子心事走到化妆间。
看到谈岁来,柚姐跑上去,将她周身上下来回瞧了好几遍, 亲眼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本来想去找你的,黎厌不让,说已经带你走了。
柚姐,让你担心了。
我可不想总为你操心哈,你看,把我急得皱纹都多了几道。柚姐把脸凑近让谈岁看。
不会再有下次了。
柚姐愤愤不平继续说,你养父母也是,都不管你。整个下午不见你人影也没来找你。还有,那监控录像你看过没?你认出锁你的那人是谁了吗?
谈岁点点头,我已经认出来了,但是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进一步证实?什么意思?
对方还没承认。
柚姐震惊,岁岁,你想让别人承认自己做的坏事?不是我打击你哈,你真的是在异想天开。谁会这么傻。
你说得对。但我想让她亲口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副导演亲自到化妆间送来新改的剧本,问一问那天下午不见人影的原因,顺便嘱咐几句,生怕谈岁看到新剧本会情绪不好。
谁料谈岁表现得很平静。
情绪平静,眼中还有藏不住的笑意。
谈岁强忍住内心的兴奋,任柚姐给自己上妆,上完妆,又忍笑安静的坐了会儿。
等副导演走后,才笑了出来,
太好的,这样我就可以有时间学习了。
你想的挺开。那你知道你的戏份挪给谁了吗?
于双双。
你知道啊?
嗯,可以猜出来。毕竟她才是我经纪人的亲女儿,捧她是应该的,我只是经纪人用来给她铺路的而已。
你别太伤心,谁让你的经纪人是你养父母呢,没办法。柚姐还想再安慰她几句,却发现谈岁非但没有难过,反而还特开心。
拍戏时,没有看到于双双,谈岁松了口气,结果拍完离开时,经过另一个庭院,发现于双双也在。
于双双扭头,俩人四目相撞。
谈岁下意识就要走。
养父母顺着于双双的视线看到谈岁,同时朝她走来。
于双双拍完,草草跟导演告别,也朝这边而来。
谈岁脚步加快,只顾往前跑。慌不择路,撞上了正在一旁站着休息的谈央。
谈央被撞得踉跄,后退好几步,扶住墙壁才稳住身形。
他也不恼,笑着说:你一小姑娘,怎么劲儿这么大?走路不看路,不怕摔啊?
谈岁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化妆师在专心给谈央补妆。
哪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故出现,两个大活人站前面都能撞上来,身后是有狼在追啊?
化妆师气的吹胡子瞪眼,看到撞过来的人是谈岁后,深呼吸平息怒气,说: 下次小心点。
谈岁又鞠了一躬表达歉意。
养父母追过来,掩不住愤怒,吼道:谈岁,你跑什么?
谈岁想拔腿就跑,手腕却被养母紧拉住。
谈央身子一颤,愕然地看向那对夫妇,你们喊她什么?
养父母没功夫理他,拽着谈岁就走了。
正好于双双小跑过来,见谈央想跟过去,便说:谈老师,爸妈在和妹妹说话呢,你要过去吗?
谈央有点发怔,妹妹?她是你妹妹?
于双双只觉莫名其妙。虽然内心无比嫌弃,但还是装出无辜的样子,回答:嗯,是啊。
才不是!
就她,配当我妹妹吗?
谈央有些失望,好吧。
他重重叹气。
内心空落落的,一瞬间的欢喜把他捧上云端,仅是片刻,那点希冀就被摧得粉碎。
养父母带谈岁行至偏僻无人的角落,开始咆哮。
你跑什么?你去了学校?
好啊你,私瞒着我们往学校跑。
不是跟你说了吗?安心拍戏,安心拍戏。好好和你说,你都不听是吗?还害得双双摔倒,跟你一起罚站。
你不要面子,我们家双双还要呢?!
现在我们是管不住你了。
谈岁咬唇说不出话。
于双双姗姗来迟,抱着胳膊站在养父母身后,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须臾,她说:爸妈,我们回家吧。
好,省得在外面丢人现眼的。养父气急了,紧拽着谈岁,往停车场走,边走边对养母说,
你去给谈岁请个假,既然她不想拍戏,那就干脆别拍了。剧组这段时间是来不了了。学校更别想。
谈岁拗不过养父,被拽着往前走,跑也跑不掉。闻言惊讶看向养父的后脑勺。
养母转身去找导演给她请假,经过谈央身边,换上一脸笑容,说:谈老师,抱歉,她不是故意的。
说着,往谈央手里塞烟。
不能让谈岁影响到女儿在剧组的人际关系。
谈央反手推掉,我不吸烟。刚才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他还在纠结这件事。
养母讪讪地笑,眼珠子转了转,说:于双双啊,我女儿,演的是你妹妹。
见人下菜碟,还顺便向主演提一提自家女儿。
化妆师眼神不屑。
谈央皱眉,不是,不是于双双。
他听到的是两个字。
养母: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看着她匆匆离开,化妆师嗤了声,整个剧组谁不知道,谈岁就是他们的摇钱树。
谈央吃惊,你说什么?
就刚才那对男女啊,他们是夫妇,不仅是谈岁的经纪人,还是谈岁的养父母。
谈岁很小的时候就被送来拍戏,无缝进组,全年无休。这才是最底层的打工人。
不过打工人都比谈岁强,好歹挣得钱能到自己腰包。啧啧。
谈岁?
对啊,就刚刚撞到我们的那女孩。
还未补完妆,谈央就急急忙忙打开新剧本,发现并没有演员表。又让助理去翻找来旧剧本。
借着昏暗的灯,仔细看演员列表。
他目光锁定在第一页最后一栏
谈岁,和他同姓,岁岁年年的岁。
助理困惑地站在旁边,眼看着谈央飞快地翻页,指尖颤抖,俊俏的面容是从未见过的焦急。
助理有些惊讶,忍不住出声问道:谈哥,是剧本有什么问题吗?
我可以收工了吧?
谈哥,你今晚还有最后一场。拍完就可以收工了。
对,还有一场。什么时候到我?
谈央心情焦灼,脑子混乱不清,刚补完妆,就忘了自己还有一场戏。
从来都是冷静从容、端方自持,即便是上台领奖、面对再多恶评,也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助理心里七上八下,谈哥,你今儿怎么了?挺奇怪的。
小方,赶紧,去储物间看看黎厌在不在,让他别走。我等会拍完要去找他。
好的,谈哥。
贺佳在拍夜戏,黎厌等的困,便在储物间里等她。
等着等着睡着了。
和谈岁一样,黎厌白天去学校,晚上跑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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