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道:没事,出来吧。
沈冰也翻了出来,拍掉手上的灰尘,道:如果凶手是这么出来的,里面的箱子怎么办?
周行道:都是泡沫,风一吹就散开了。
网子外面是一条窄窄的公路,公路对面是花鸟市场侧面,路边有个简陋的站台,只竖着一杆路标。公路边的人行道正在补修,新铺的水泥地面和陈旧的柏油路颜色差距很大。路段两边还放着禁止通行的标志。但是那标志形同虚设,水泥未干的时候被踩出了许多脚印,现在干透了,那些脚印就拓印在了地面上。
周行注意到了那些脚印,走过去蹲在路边仔细看,道:你看这些脚印,大都是从人行道经过的人踩出来的,脚印要么朝西要么朝东,是直的。这些脚印中有四组脚印是横穿人行道,脚尖朝北的只有一组。
沈冰找到了说的朝北的脚印,如果凶手如他们所想,翻过铁网横穿人行道和公路到对面的花鸟市场,再从花鸟市场找路径脱身。那么凶手行进的方向就是由南向北,脚尖朝北。他蹲下去看着那组朝北的脚印,分辨脚印的图形和大小,道:大概是四十二码,像是运动鞋。
周行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看着照片微微笑道:这回建模省不少事儿。
他把左右脚两张照片发给回队里,等回信儿时又看着地面的脚印,这次又有了新的发现:右脚的脚印和左脚不太一样。
沈冰:哪里?
周行指着右脚脚印中间部位一条波浪形条纹:这里有个圆,而左脚是一条完整的波浪。
沈冰也发现了,右脚中间部位比左脚多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圆形拓印,道:是鞋子本来的设计吗?
周行对着这处细微的差别又拍了两张照片:希望不是设计,而是鞋子的主人自己动手改动过。
师小冉很快打来电话,道:老大,我查到了,这是两年前迪奥和耐克联名限量款球鞋,全球发售一千双。当时售价是一万五人民币,现在价格已经翻了好几番。我这里只能查到正品的销售渠道,如果鞋子是假货,那就不好查了。
周行提取到了两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名贵的球鞋,他立刻想起赵文彬酷爱打篮球,便道:先把这鞋的资料发我手机上,然后从正品销售渠道里查赵文彬有没有买过这双鞋。
师小冉:好的。
周行又问:两只鞋的鞋底花纹是一样的吗?
师小冉:是啊,但是你发我的右脚脚印多了个圈儿。
鞋底还真是被其主人改动过,周行心定了一半,道:我把发现脚印的位置发给你,你带人过来做足迹分析。
挂了师小冉的电话,周行对沈冰说:你留下等勘察组,我去赵海升家里看看。
沈冰道:你怀疑脚印是赵文彬留下的?
周行:目前他的嫌疑最大。
沈冰:他会不会把鞋子销毁?
周行道:我赌他不会,他喜欢篮球更喜欢球鞋。就算他发现自己留下了脚印,最多也只是把这双鞋藏起来。
说完,周行沿着人行道往前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第53章 我要保护她
周三,赵文彬本应去学校上课,但是被祝裕玲留在家里会见殡葬公司的工作人员。他才十七岁,对丧事一无所知,不懂得挑选墓地也无法从殡葬公司的几套方案中选择最优的一种。赵海升的丧事是大事,祝裕玲坚持要他参与,因为他是赵海升唯一的儿子,纵然还未长成,也是家里未来的顶梁柱。这是祝裕玲的原话,还有一句家里总要有个男人做主。
赵文彬很不喜欢母亲这样说话,赵海升在世时,她就万事听从赵海升,完全依附着赵海升而活,把自己当成赵海升附属品。现在赵海升死了,她就把之前对赵海升那种畸形的爱和尊敬转移到他身上,成日在他耳边念叨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以后全靠他,要他成事。他本就恨极了赵海升的大男子主义,没想到母亲更加无可救药。虽然赵海升已经死了,但是家里那股窒息的氛围依旧没有消失,像是赵海升借了祝裕玲的身体还魂复生,每当祝裕玲出现在他面前,他似乎能看到祝裕玲背后站着赵海升的尸体。
殡葬公司的代表一大早就来家里和他们商量赵海升的丧事,狗拉肠子似的废话连篇,听得人脑袋发昏。若不是祝裕玲强按着赵文彬旁听,他早就离座走人了。
勉强坚持到午后,趁着祝裕玲沏茶拿点心的空档,赵文彬从房子里躲出来,领着叫里昂的德牧到院子里打球。他的篮球打得很好,是学校校篮球队的队长,愿望是打到国家队。若不是三年前赵海升阻止他参加省队的选拔,这会儿或许他已经愿望成真了。想起赵海升为了阻止他打球,将他收集的所有球鞋烧毁,他心里就升起熊熊燃烧的恨意。即使赵海升已经死了,这股恨意依旧没有消失,并且还将伴随他漫长的后半生。
他在院子里练习运球,篮球灵活地在他腿弯下跳来跳去。里昂摇着尾巴看着小主人,忽然低叫了一声,一头撞开篮球,趴在了赵文彬的脚背上。
赵文彬笑着用力揉了一把它的脑袋:太皮了你,好了好了陪你玩,去把飞盘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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