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咬咬牙,立即爬起来继续追,迷彩男忽然回过身再次用枪指着他,大喊:别动!
周行站住,泛着红光的双眼紧盯着那人藏在连帽衫帽子和口罩下的脸,只看到他藏在帽檐阴影下一双模糊的眼睛。经历过刚才那一遭,周行知道他不缺少杀人的胆量,他的确会开枪,此时他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刚才子弹贴着头皮飞过的幸运不会降临第二次。
他只要再往前走一步,那人就会朝他的胸口开枪。
迷彩男用枪指着周行,一步步往后退,他身后就是小区东侧门,进门的甬道边停了一辆破旧的白色轿车,车头朝外。他退到轿车边,一手持枪对着周行,一手拉开车门上了车。直到坐在副驾驶,他都隔着挡风玻璃用枪指着周行。
周行亲眼看着白色轿车驶出东侧门,混入车流向南飞驰。他站在院里拿出手机拨通陈志国的电话:陈师傅,有辆白色奇亚往沿着南兴南路往你们派出所方向去了,车牌号是
话说一半,头部受创的后遗症袭来,周行眼前一黑,脑袋里瞬间空无,他连忙扶住路边一棵树,闭着眼睛等身体里流散的体力和意识回拢,才继续说:车牌号是9864,帮忙截住他。
陈志国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清。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撑着树干缓了足足半分钟,头重脚轻的眩晕感才消失。他缓了一口气就往回走,他担心丰阳阳的安危,怕那凶徒有人接应,丰阳阳再次落入险境,所以才放弃亲自去追逃走的那个人。
丰阳阳被绑住双手双脚,躺在卧室地板上,听到房门又响了一声,他立即警惕地看着门口,看到周行走了进来,他才放下心。周行给他松了绑,坐在床边顺手抽了几张纸巾擦拭耳后几道流到脖子里的血迹,问:那个人是谁?
丰阳阳满脸都是伤,也没力气站起来,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壁,用手抹掉糊住眼睛的血,有气无力道:我不知道,他突然闯进来打我,让我拿出所有值钱的东西。
周行往卧室里扫视一圈,翻箱倒柜杂物满地,果真被人搜翻过的样子,但是仍不相信丰阳阳的话,道:他带着刀和枪,只为了入室抢劫?
丰阳阳无力地歪着脑袋,态度消极又怠慢:他把房子翻了一遍,没发现值钱的东西,然后就把我绑起来打,我也不知道
周行:你给我说实话!
周行突然爆发的愤怒让丰阳阳心生畏惧,他咬紧牙关,噤声不语。周行往前跨了两步又在丰阳阳面前蹲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他脸上的伤,神情因太过严厉而显出几分凶恶:你以为你能糊弄警察?像你这样的个案我办过不知道多少,基本都是藏着东西被人严刑拷打。你藏了什么东西?
丰阳阳越是怕他,做是做出强势的样子:我什么都没藏!
周行气极,用力把他的脸摔过一边:那个人有枪你知不知?他有枪!他敢向我开枪就敢向你开枪,你就不怕他回来找你吗!
丰阳阳:我不怕!他打死我我也不怕!
他油盐不进,周行火冒三丈,几乎就要对他用手段,看着他那张血糊糊的脸还是没忍心动手。
沈冰和派出所的陈志国一起到了,沈冰循着卧室里的动静找过去,一进去就看到丰阳阳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周行凶神恶煞地站在一旁。沈冰难得受了惊吓,以为周行对丰阳阳动了手,然而周行下一秒就看出他的想法,冷冷地说了一句:不是我。
沈冰放下心,带着丰阳阳去卫生间清洗脸上的血。周行去客厅找到陈志国,问有没有截住逃走的那个人,陈志国说:小吴领着人在追,我们刚才接到群众报警,这小区里响起了枪声,这是怎么回事?
周行把逃走那厮开枪袭警的一事简单复述一遍,道:陈师傅,那人就是冲着丰阳阳来的,他可能沾上了什么事儿,但是我没问出来,您好好问问他。
丰阳阳是个半大孩子,陈志国和街头小流氓叛逆青少年的斗争经验很丰富,对付孩子,他比周行有办法的多。陈志国让他放心,然后就带着两个派出所的民警去找丰阳阳谈话。
沈冰拿着一条洗过的毛巾从卫生间出来,把毛巾递给周行,问道:头上的伤严不严重?要去医院看看吗?
周行用毛巾擦掉脖子里没擦干净的血,道:没事,擦伤而已。你把U盘交给技术队了吗?
沈冰道:他们已经开始排查了,今天晚上就会有结果。
周行扔开几件堆在沙发上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缓了口气,道:待会儿你跟着陈师傅去调这个小区内外的监控。
沈冰看了一眼卧室方向,压低了声音问:今天这件事和之前的枪击案有关吗?
周行扔下毛巾,目光沉冷:给三个嫌疑人送枪的人来过这个小区,丰阳阳恰好住在这。我来的时候他正被人绑在椅子上拷问,我怀疑那个人的目的和我们一样。
沈冰:也是为了找第四把枪?
周行点点头:有可能,否则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沈冰:丰阳阳怎么说?他知道内情吗?
周行手扶着额头,满脸烦躁:他不配合,又不能对他用强硬的手段,只能慢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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