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杰从展羽身上翻出手机,道:我现在打110,如果你敢乱说,我先打死简骋,再打死你。
展羽:如果我使诈,你可以随时开枪。
冯杰拨出110,把手机放在展羽耳边,枪管抵着展羽的额头,翻涌着杀气的眼睛牢牢盯着他。
电话通了,接警员:你好,110接警中心。
展羽气定神闲道:我叫展羽,是长岚市警方正在找的犯罪嫌疑人。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们,我要自首。
冯杰低声道:告诉他们,你马上就死了。
展羽抬眼看着他,目光静如死水:我马上就要死了,是自杀,我要向死在我手中的所有人赎罪。你们过来给我收尸吧。
说完,展羽把头往后仰了仰,示意冯杰挂电话。冯杰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他身边,展羽又道:警察很快就会定位我的手机位置,你们可以走了。
冯杰道:不急。
他站起来在起居室里找了一圈,不知从哪儿提过来两桶汽油,掂起汽油桶朝着展羽兜头浇了下去,他浇了两桶汽油,足以瞬间点燃整栋房子。
简骋:你干什么!
冯杰把空汽油桶扔到一旁,听到简骋怒吼,才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办。他找了一截麻绳把展羽的手捆在桌腿上,然后解开了展羽腕上的手铐,这样一来火会把绳子烧光,才不会留下不该留的东西。他把手铐钥匙扔到简骋身上,道:你自己解开吧,火烧起来可不分人。
他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持枪对着简骋,问展羽:最后再说两句?
展羽想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汽油,但是擦不干净,他浑身都被汽油浇透了。他看着简骋,笑道:你走吧,不用管我。
他对简骋只有一句话,说完就把头低下,神情沉默又平静。
冯杰:说完了?
展羽:嗯。
冯杰打出一簇火苗,将打火机扔了出去,打火机旋转着投向展羽,却在掉在展羽身上的前一秒钟被简骋飞扑过来伸手接住,那簇火苗消失在简骋掌心。
冯杰皱了皱眉,毫不迟疑扣下扳机,但是简骋朝他的膝盖狠踹了一脚,冯杰身体往后一仰,枪口抬高,子弹射穿窗户玻璃飞出窗外。他往后跌了两步,简骋紧跟过去,抬腿踢向他持枪的手臂。冯杰远不及他动作迅猛,被踢到手腕麻筋,枪飞了出去。
展羽大喊:抢日记!
他的双手被冯杰绑在桌腿上,冯杰绑了个结结实实的拴贼扣,他挣脱不开,干脆上牙咬。
冯杰没了武器不是简骋的对手,和简骋拳脚对战中很快落于下风,被简骋一拳捣在下颚,摔倒在地险些昏死过去。简骋骑在他身上,咬着牙发了狂,一拳接一拳砸他的脸,把他的眉骨打折,鼻子打歪,牙齿也打断,像是要把他活活打死。
展羽:日记!
简骋一手掐住他脖子,一手掏出他口袋里的日记本,哗啦一声扔到展羽脚边。
院子里突然传来声响,简骋立即往窗外看,看到又有两个男人翻过院墙跳进院子里,竟然是沈冰和洪途。沈冰和洪途刚才听到了枪声,两人一前一后举着枪一步步朝房子走近,洪途大喊:里面有没有人!
沈冰突然出现,简骋始料未及。他分神的片刻功夫,冯杰缓过气儿来一拳揍在他面门,他像是被疾风掀翻,躺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冯杰朝着他枪伤未愈的左肩狠狠跺了两脚。
沈冰听到屋里传来打斗声,往前一挥手,洪途小跑两步撑着窗台往里跳,把窗架带玻璃踹了个粉碎。沈冰紧随其后,脚刚落地还没看到屋子有几个人,就听到一串枪声,两颗子弹削进他面前的地板。
他连忙和洪途分散开,洪途蹿到一张柜子后面,沈冰蹲在沙发后,依旧没看清站在不远处持枪凶徒的脸,对着他的下半身连开两枪。一枪打空了,一枪正中冯杰的左小腿。
冯杰边往后退边还击,但枪声很快哑火。
简骋:他没子弹了!
洪途一听,立马从柜子后蹿出来,举枪大喊:不许动,动就打死!
冯杰扔下枪往二楼跑,洪途助跑两步,一个虎扑从背后把冯杰扑倒,把冯杰的双手扭到背后戴上手铐。冯杰想把他掀翻,洪途毫不留情地朝冯杰脸上用力捶了一拳,这一拳力道太大,冯杰直接被打昏。
沈冰走过去,揪住冯杰的头发往后拽,露出一张被打的青红不分的脸,但还能看出是冯杰。沈冰不敢置信:冯师傅?
洪途大惊:啥?冯师傅?他是冯杰?
沈冰回过身看了看被绑在桌角上的展羽,又看看倒地不起的简骋,走到简骋身边把简骋搀扶起来。此时此刻他有很多疑问,但是眼下不是说话的机会,便问简骋:受伤了吗?
简骋半个身子都疼得没了知觉,面无人色地摇了下头,道:把展羽解开。
沈冰看向坐在地上被绑在桌角的展羽,展羽也在看着他,用一种毫无敌意近乎单纯的目光看着他,问:你就是沈冰?
沈冰:你认识我?
展羽已经把右手挣脱了,但是左手还和桌腿绑在一起,他一边用绳子缠着自己的左手一边和沈冰说话:听说过你,也见过你。不过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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