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亮不是一个会在这种情况下把她丢在危险地方这么久的人,哪怕找不到工具,他也会赶回来陪她。
丁洁:会不会是去别的楼层了?
不可能,要是能去别的楼层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可是丁洁小声说,我们刚才只朝下走,根本没有试过上楼,要是四楼可以上呢?
薛蓉愣住,她记起在门口看的那张地图。
四楼是停尸间,据说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福尔马林池,是从前专门用来泡尸体的。
不能吧薛蓉犹豫,鬼打墙也不可能只打一面啊,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再等等,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一阵轻轻的叩门声传来,丁洁刚要问是谁,薛蓉捂住了她的嘴。
我和武亮约定了,要是他回来,要叩三下停一下再叩两下,如果声音不对,就不能开门。薛蓉在她耳边小声说。
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极其有规律,丁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薛蓉刚要去开门,门外响起武亮的声音:薛蓉,是我啊,快开门。
薛蓉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怎么了?快开门啊!
不能开。薛蓉按住她的手。
为什么?你要把武亮关在外面吗?
我们在一起时就约定过,除非是不想继续在一起,否则他都只能叫我蓉蓉,两年了,他从没叫过我全名
门外的人,不是武亮。薛蓉颤抖着嘴唇,结巴着说,不,也许它它根本不是人。
第6章
灵师也叫驱邪师,是邪祟的天敌。
丁洁咽了口吐沫:这种地方他太害怕叫错名字也有可能,分明就是武亮的声音啊。
就因为是这种地方所以才要格外谨慎,这是武亮走之前告诉我的,他不可能自己不记得。薛蓉很快镇定下来,攥着武亮走前塞给她防身的小刀,朝门走过去。
门外的人等得不耐烦:薛蓉你在干什么?快开门啊!
薛蓉问:王鹏和你一起出去的,怎么就你自己回来?
他在杂物间找到一把斧子,正在那磨,磨好了就回来。
薛蓉和丁洁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和武亮一起出去的那个男生根本不叫王鹏,王鹏早在二楼就失踪了。
门外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只听到寂静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笑声,紧接着,它在外面撞起了门板。
薛蓉把瘫软的丁洁拉起来,两人费力地将墙边的柜子推过来,用来堵门。
丁洁突然尖叫:啊我的头发
薛蓉一看,只见门缝里伸出了一只腐烂的手,正死死拽着丁洁的发尾。
她无暇去想为什么这只手能从这么窄的门缝里伸进来了,连忙用手里的小刀朝那烂手上死命地戳。
门外的东西发出痛哼声,用武亮的声音叫道:薛蓉,我是你男朋友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薛蓉快崩溃了,大吼:你不是!你这个怪物,你把武亮怎么了?!
薛蓉将腐尸的手指砍断,把丁洁救了下来,两个人喘着粗气抱在一起,惊恐地盯着那扇门。
门外开始怪笑,那笑声缥缈又渗人,听得人后背发麻:我就是武亮,不信你从门缝里看啊。
解剖楼是上世纪的老式房门,门板并不结实,门缝也大,薛蓉不用趴上去,隔得远远的借着手电筒的光也能看到门缝里的东西,那是一只眼睛,她认得出来,就是武亮的,再往下,是武亮的唇。
那东西和她对视了几秒钟,蓦地朝她笑了。
紧接着,薛蓉看到,武亮的眼睛从眼眶里脱了出来,挤成一团模糊的血肉沿着门缝流了进来。
她发出惊骇的惨叫声,抄起地上破朽的桌椅往窗上砸,想要试图弄碎木板和玻璃,可无济于事。那团眼睛顺着门缝钻进到屋里,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散发着恶臭的水渍,朝她们蠕动过来。
丁洁缩在墙角,濒临失志,薛蓉突然想起外面那个女孩。
她看上去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她叮嘱他们不要进去,说不定现在她还没有走。
于是她开始呼救。
薛蓉:在我喊救命的时候,我听到走廊里传来另一个脚步声,它发出很怪的声音,咯咯的。
丁洁说:我也听见了,好像是那东西在说话,它一开口,门外的那个怪物就没声音了。
桃桃蹙眉:楼里不止一个邪祟?
丁洁:很有可能,你刚才就说了邪祟和灵师,邪祟到底是什么?
桃桃:不该问的别问。
丁洁闭嘴了,可薛蓉没有,她不愧是有个做生意的有钱爸爸,张口就道:我给了你钱给了你灵,现在是我雇佣你为我做事,我算你的雇主,问个问题都不行吗?
桃桃用她那并不很充沛的脑容量思考了一下,觉得她说得似乎在理,于是放软了态度:当然可以,能为您解答是我的荣幸,有什么疑问尽管提,我的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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