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侯被她一威胁,识相地不说话了。
桃桃问:医学院的事不能再拖了,都过去一个月了,我让你检验的邪祟黏液出结果了吗?
刚寄到东北的检验处,还得两天才能拿到具体数据。
什么快递要一个月才寄到?!
中国邮政。
桃桃无语了:这么要紧的事为什么不发顺丰啊!
少奶奶还知道顺丰呢?跟我吼什么吼我也想啊!罗侯嗓门震天,回吼道,他娘的不知道哪个脑子缺根弦的把检验处设在大兴安岭的一个山沟里,叫什么东春旮旯县黑瞎子乡苞米梗子村,村头村尾之间隔了三座山,我寄顺丰他送得到吗?平邮还要了我三十块钱呢!
桃桃捂着耳朵:检验处专门存放邪祟的身体部件,气温要不低一点早就发烂发臭了,这怎么能怪别人?
罗侯面无表情道:想起来了,当年设立检验处的就是你家死老头,他原本是要接任李鹤骨做下一任鸣钟人的,突然撂挑子不干,只能你师祖继续撑着。我很好奇,李三九当年到底为什么要拒做鸣钟人,还远离混沌冢守在清风观不再下山?
桃桃:不清楚,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罗侯从书架上抽出一沓便签,给桃桃开驱邪的条子:这事你参与可以,不过要事无巨细跟我汇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虽然现在我还没捋出头绪,但你知道吗,承和医学院对于解剖楼的管理远比你想象中更加严格,不光是校规明令禁止,为了防止有作死的学生偷偷跑进去,学校在那条路上安了许多摄像头,还有二十四小时的保安巡逻。
桃桃蹙眉:我那天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保安。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罗侯说,你找我说了这件事后,第二天我就派晓梦去承和医学院善后,事发当晚路上的监控一切正常,压根就没拍到学生和你进去的画面,保安则说那晚自己一直在巡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一群学生心血来潮的作死,怎么可能计划得这么严密?罗侯说,晓梦用迷蝶引梦查看了保安的记忆,发现他整晚在岗亭睡觉,不,应该说是昏迷更合适。这群学生根本不是作死,而是有人在背后谋划,目的就是要把他们送到解剖楼去喂邪祟。
桃桃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学校为了安抚楼里的邪祟故意把学生送去的?
她下一秒就否掉了这个想法,不说学校能不能做出这种事,就算真是他们做的,目的也应该是让邪祟不要出来,可现在楼里的邪祟附在学生的身上在外面晃荡,这绝不是学校想看到的。
况且当时薛蓉因为不准桃桃和老师打报告,还差点跟她吵起来,无论怎么看应该都和学校无关才对。
桃桃说:有没有可能,计划这件事情的人,就在他们中间?
罗侯:你觉得合理吗?他们中间有人明知有邪祟,却亲手把自己送去找死?
也许他那时候不是人了呢?桃桃思索着说,这些学生进到解剖楼之前,他们中的一个就已经被邪祟附身了,然后又出来寻找新的目标带进去给自己的同伴享用。
真是这样的话,邪祟是怎么绕开楼外的吃鬼藤跑出来附在他身上的?
桃桃说:有种幻幽灵花,可以短暂地在邪祟身上产生屏障,使它不受外界的伤害。
罗侯:我不知道什么花,我只知道被镇压了二十年的邪祟身上出现这种东西的可能性为零,真有这种花它早就跑出来了,何必等这么久?
如果花是从外面送进去的呢?桃桃说,有人在此之前带着幻幽灵花进到解剖楼,被邪祟附身后又凭借着幻幽灵花保护出了解剖楼,我遇见他的时候是他第二次进去,当时已经变成了邪祟的他,正带着学生去送给自己的同伴。
罗侯拧眉:解释不通,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他第一次还是人类的时候为什么要进去?
桃桃问:我现在还想不到,有没有办法能验证我的猜测?
有是有,但是需要一个解剖楼附近能读取记忆的活体才行,花草不行,灵智太弱了。
保安可以吗?我把他敲晕了带过来。
当然不行!你在说什么?人是能随便敲的吗!罗侯咆哮道,况且有人进楼肯定要避着保安,他都没有那段记忆读取什么?
那桃桃问,猫可以吗?有只黑猫总是在解剖楼附近活动。
可以。
桃桃说:那你算算它在哪,然后派人去抓,我跟它有点小过节,它看见我不一定出来。
罗侯:行,生辰八字给我。
桃桃想了想:壬午年六月初六,寅时三刻。
罗侯吼道:少奶奶你脑子进水了吗?我找猫当然是要猫的生辰八字!念你自己的干嘛?
桃桃:开玩笑,我怎么可能知道那种东西啊!
那没办法了。罗侯漠然地说,只能劳烦您亲自去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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