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艾琪看起来话也挺多的,应该能陪她聊天。
白菲儿: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半死不活,还有一个十六岁的未成年,我疯了吗?
那你加入向导和村长吧。他们俩见面就交谈了很久,应该也可以和她聊起来。
白菲儿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你侮辱谁呢?
她说完白了桃桃一眼,自顾自地跑了。
这女人脾气也太怪了,说翻脸就翻脸,不想聊天就不聊,怎么还侮辱她了?
桃桃又在心底感叹了一句钱难挣屎难吃,就抬脚追了上去。
早上,山间的雾还没散,两人跑到树林外,隐约见树林边的浓雾里蹲着一个人。
白菲儿停了下来,示意桃桃来看:那是谁啊?
那人在刨土,两只手像没有知觉的机械臂一样动得飞快,桃桃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朝雾的边缘靠近。
远处,朝阳升起,浓雾渐渐散开,桃桃也走到了那人身边。
不是别人,是佳诺。
她不知在这里蹲多久了,手下已经挖出了一个十公分深的坑。
她身体朝坑里倾斜着,不顾满手的血,嘴里念念有词地挖着土。
白菲儿凑近了,听见她说:我们都要死都要死
她问:你挖坑干什么?
佳诺说:这不是坑,是坟墓。
她是不是傻了?白菲儿看着桃桃。
桃桃若有所思盯着佳诺,没有说话。
我没傻。佳诺抬起头,双唇干裂,脸色苍白,她说,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他们走进树林,然后再也没出来。佳诺双眼无神,怔怔地看着白菲儿,东俊和小珍,他们出不来了。
白菲儿怒道:你有病吧?咒东俊就算了,干嘛带我们小珍?
她刚要把佳诺拉起来,桃桃按住她的手:你不觉得她太反常了吗?正常人,哪怕是胆子再小的人受到惊吓也最多像小珍那样不敢一个人待着,可是佳诺既没有亲眼看见鬼,也没有同伴死亡,她的表现有些过于激烈了吧?
她这样一说,白菲儿也觉得不对劲了。
佳诺确实过于反常了,从昨天在滑坡处骂向导谋财害命时就不像一个胆子小的女孩能有的状态,现在更是哪哪都不对劲。
桃桃伸手捏了下佳诺的后颈,她两眼一白,昏了过去。
她抱起佳诺:先回去再说。
大家都起来了,艾琪和高晖发现佳诺不见了,正四处找人时,桃桃抱着她回来了。
桃桃把人放在屋里的长椅上,恢复了些精神的高晖走过来:她怎么了?我一起床她就不见了,急死我了。
正好村长也在,他拨开佳诺的眼皮看了看,一脸严肃:眼珠子死白死白的,是中邪了,她肯定是叫邪祟给冲撞了。
邪祟?
山里邪祟多的哟,发生这种事也不稀奇,你们还是快去找汪大夫吧,他算半个巫医,你的朋友只有他能治。
艾琪问:向导呢?
我们村里人不会开车,他一早就拉着一车人去滑坡的地方开路了,他说把人送过去就回来找你们。
饭后,村长牵来两只水牛,把昏迷的东俊和佳诺放在牛背上,准备去找大夫。
这里剩下的人目的地都是酆山的腹地,当然没人会说什么,唯二目的不是腹地的艾琪和高晖,因为同伴的异常状况也不得不去。
从村子到大夫住的地方隔了一整座山,一路荒野丛林已经没有路可走了,牛也只有两头,只是众人扔下了大多数东西,背着基本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跟在村长的后面进了山。
桃桃恪尽职守走在白菲儿身边,林泉和关风与走在队伍的最后。
关风与一向沉默,而林泉也不是会主动搭话的性格,直到走出几公里后,关风与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昨晚暗灵师布了结界,你为什么能察觉?
林泉说:我没有睡着。
关风与:谢谢。
别客气。
听师姐说你在夜来香的时候救过她,从邪神的手底下。关风与转头看着他,你身上有鸣钟人印?
林泉没有说话,关风与又说:鸣钟人印只有混沌冢的鸣钟人会画,每一道印都凝聚了鸣钟人的心头血,当印的拥有者遭受攻击时,受到的伤害会反弹一部分给画印者,师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三十年前就已经不给人画印了。
他问:你的印是从哪里来的?
林泉说:是吗?看来我被江湖骗子给骗了,那道印是假的。
江湖骗子的印可以抵挡邪神的攻击?
林泉:你提起邪神的语气不太友善,你知道桃桃对他的感情?
关风与:她没有什么感情。
那只是年少无知时的懵懂,不能当真。邪神垂涎她的藏灵身,不过是和其他邪祟一路的货色。他脸色冰冷,就算都说他是不可抗衡的存在,就算他能操纵血海使人间沦为焦土,我也不在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他带走桃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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