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听着外面男人吭哧的哼声与女人娇媚的吟哦,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试图捂着耳朵隔绝那声音,越催眠自己不要听,听得越清楚。
最后,她放弃了,抬头看着面前的南宫尘:能不能布道结界,把那声音挡住?
南宫尘:我不会。
桃桃:分明是在骗她。
那隐身符呢?用上它,我们出去?
他淡淡道:雨大风疾,会弄湿衣服。
桃桃:
你的心,在不静些什么?他问。
少胡说了。她否认,我才没有。
于一片黑暗中,南宫尘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抵到潮湿的墙壁。
他手指冰冷,身上有淡淡的药草气味。
桃桃想要挣脱,但那力度对他而言就像挠痒痒,连他一根指头都拨不开。
下一秒,他的气息凑近。
没有知会,没有言语,他吻住了她的耳垂。
雨声嘈杂,脑海空白,桃桃忘记了言语和挣扎。
那吻沿着擦脸棱致的线条一路向下,落在了她莹白光滑的脖颈。
明明浅尝辄止,却如春风擦过,却叫人觉得沾染了些许旖旎的欲色。
南宫尘的唇在她颈间轻触了几下。
桃桃听到他低微却笃定的声音:
你心里有我。
桃桃抿着淡薄的唇:我没有。
你心里有我。他低沉的嗓音如天外的梵音,在她耳边萦绕。
温柔又灼热的气息倾洒在耳畔,桃桃不再否认了。
有我?他问道。
桃桃咬唇:那又怎样?
南宫尘静默。
雨声萧索,大雨之中,潮湿的泥土味充斥了这方狭小的空间,久久无法散去。
与之一起徘徊在他眼角鼻尖的是少女酡红的脸颊、被她咬出齿印的双唇,以及发丝间淡淡的青草香气。
许久后,他低声喑哑:有我,就够了。
第270章
我叫它桃夭。
雨下了一整夜。
三清像前的声音也持续了很久。
破败的道观在夜雨中潮湿闷热。
经年的灰尘浸在雨里, 湿湿嗒嗒,泛着粘腻的潮味。
桃桃抱膝靠在墙边,听不见雨声, 也听不见那男女纠缠在蒲团上的哼哧声,满脑子只有雨夜潮热的空气,以及掌心他的触感。
他很凉, 握着她的指尖像极了一块冰, 缓解了她的闷热与焦躁。
他没有再说话, 也没有再靠近她,只是与她交缠的指尖一刻都没有松开。
直到雨云退去,暴雨骤歇,天边爬上灿烂曙光, 他才侧过眼眸凝视着她:我记住了, 你心里有我。
天蒙蒙亮, 被雨打湿的草叶上沾了泥土的味道。
那对男女披上衣裳离开。
在外淋了一夜雨的慧觉和李修胤回来了。
他们浑身都被暴雨打湿, 看向桃桃和南宫尘的目光有些古怪。
桃桃脸红红的,在看到慧觉精光烁烁的眼神时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连忙解释:不不不昨晚那不是我们
既然浑身湿透, 就说明没有走远去找遮蔽物。
那昨晚观里的声音他们想必也听见了。
慧觉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你不要再说了的表情。
桃桃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眼前灰扑扑的三清像上。
尤其当她走到门口,闻到雨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淫.靡味道, 更是让她想要晕厥当场。
总之, 是哪怕跳进汹涌的江水里都洗不清的程度。
雨过天晴, 四人继续赶路。
桃桃虽然想死, 但她离开破观前还是剥开南宫尘的衣领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 确认没有变糟才上路。
这一路, 山峦叠嶂, 河流远阔。
谁都没有再提那晚的事。
多数时候, 慧觉和李修胤慢慢走在最后,月蕊雉落在桃桃肩膀。
她一路东张西望,看山看水,看天空飞过的鸟。
天下太平,深山已无妖。
在深山里,生着一株罕见的凤指桃木。
南宫尘折下一根树干。
到了静谧的深夜,他坐在如盖的树荫里,指腹抵着匕首,一刀刀削去树皮。
无人的月下,他的背影有些孤独,尤其当惨白的月色落在那白袍之上,桃桃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她坐到他身边。
他动作顿住,但只是一刹。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与她说话。
在他手下,满地碎屑,一把木剑逐渐成形,他吹去剑身上木头的残屑,递给桃桃。
桃桃:给我的?
那些年在蛮荒狱,她教他剑法,两人以木枝对剑。
桃桃总觉得不顺手,曾嘟囔过,要是有一把好用的剑就好了。
凤指桃木生来带有辟邪的力量,给你护身。
前些天路过一座城池,桃桃在集市上买了一条剑套,但没有适合的剑,剑套一直空着。
南宫尘将木剑插进她身上的剑套里:我叫它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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