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真田夏用她那尚不熟练的技术骑着小电驴在附近的车道上晃着,突然,一辆卡车和一辆小轿车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这条路平日里路过的车辆很少,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挑了这么个地方,没想到今天却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的发生。
被过分惨烈的车祸现场吓了一跳,真田夏握着把手的手一抖,车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因为忘记松开右手的调速手柄,整个人还被滚动的车轮带着从地面上擦过,拖出了好长一段距离。
变故发生的太快,真田夏整个人是懵的,也就忘了喊人。
在附近陪着她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被两辆相撞的车子挡住了视线,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的惨状,直到把两辆车子里的人都救出来后,才回头看见了她摔倒在地的模样。
小电驴压在她右侧的脚踝上,半边身子倒在地上,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没办法独自把车子挪开。
看到她和小电驴一起倒在地上,两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车子挪开,看着她身上的伤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因为是夏天的缘故,衣裳单薄,根本没有多少遮蔽物,光裸的手臂和小腿被车子一同带倒,在地面上摩擦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混合着沙土渗出鲜红色的液体来,映衬着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这是怎么了?”松田阵平唬得不行,想碰碰她,却又不敢。这样的伤口平日里在他自己身上时不觉得有什么,可在她身上,光看着就觉得难受。
“痛!”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两人,一开始还不觉得,可随着鲜血的渗出,离家出走的痛觉神经总算是回来了,她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疼痛。
萩原研二也是第一次见真田夏受伤,还是这么重的伤,不过他较松田阵平要更冷静些,用从课堂上学来的急救知识检查了一下她的手脚,确定没有伤到骨头,这才放心了一些。
“没有伤到骨头,我们背小夏去医院。”萩原研二快速的说道。
“哦!”松田阵平下意识的就按照他的话去做,蹲下了身子。
萩原研二扶着真田夏趴到了他的背上。
少女柔软馨香的身体贴在他的背部,要是平常,松田阵平说不定会心神荡漾,可这会儿,他整个人还是懵的,哪里有那么的想法。
背着真田夏走了一段距离,他总算恢复了些许的神智,听真田夏说完是怎么回事后,又管不住嘴的怼了一句:“真田夏,你是笨蛋吗?别人撞车你摔跤,别人生病你吃药吗?”
“呜呜呜~~我都受伤了你还骂我。”本就痛得难受,她是硬憋着才没哭出来,可被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委屈极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不停的滑落,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松田阵平从她的声音里就可以窥见她现在的模样,再加上颈脖子上湿漉漉的触感,他立马慌了手脚。
“好了,我错了,你别哭了。”对于性情桀骜的他来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是相当的难得了。
“阵平,你不要再说小夏了,她已经够难受的了。”萩原研二也不赞同的说了一句。
虽然知道萩原研二说的在理,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有一股憋闷,又不知道如何表达,松田阵平只能把这股憋闷闷在了心里。
“知道了。”他闷闷的应了一声。
“好了,小夏你不要哭了,阵平也不是有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张嘴,就是这样。”萩原研二又安慰起真田夏来,拿着手帕擦着她脸颊上的泪珠。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别人越叫你不哭,你越是想哭。
真田夏靠在他的背上哭得越发的大声,边哭嘴里还边骂着:“坏蛋阵平,我都这么难受了,还要骂我。”
真田夏哭得实惨,随着她凄惨的哭声,松田阵平内心的那点憋闷不知不觉的消失了大半,开始不停的安慰她,可惜从来没有这方面经验的他对此收效甚微,只能将求助的视线投向萩原研二。
见她哭成这样,萩原研二又也是心疼,头一次面对这样情况的他也有些头秃,好在天赋异禀,最后用一根棉花糖勉强哄好了她。
看着真田夏舔着棉花糖的模样,松田阵平习惯性的想要说一句,你是三岁小孩吗?可又想起她趴在自己背上大哭的样子,最后还是悻悻的闭上了嘴。
三人来到了急诊,到了医院后他们才发现,真田夏身上的伤口不止小腿和手臂上的两处,其它的地方还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只不过这两处看着最吓人而已。
急诊科的医生用沾着盐水的棉球把伤口上的沙土都清理了出来,尽管他已经尽量放缓了动作了,可真田夏还是痛得不得了。
盐水蛰人,真田夏痛得一抽一抽的,嘴唇被她咬得发白,要不是顾及到周围的人多,怕丢人,只怕又要哭出来了。就算是这样,泪珠还是不停地在眼睛里打着转。
她哭心疼,不哭更心疼。
可这会儿萩原研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贡献出自己的双手,让她痛得时候用来掐一掐。
所有的伤口清理干净后才发现,伤的最重的地方居然不是看起来最大的两处,而是左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磨破的第一趾跖关节,还有右侧的小脚趾。
医生手里拿着刀片,锐利的刀锋在灯光下闪着银光,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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