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从不乏人类爱上人偶或雕像的事,大名鼎鼎的“侦探推理小说之父”——江户川乱步也曾写过一篇描述人与人偶间产生异乎寻常的感情的短篇小说。
《非人之恋》里的丈夫门野,年少时起无可救药地爱着家中的浮世人偶。这种情况在他迎娶同为人的妻子后并没有得到改善,反而变得愈发严重。起初疑心丈夫背叛,随后发现事情真相,深深羞恼于自己被一个工匠做的人偶比下去的妻子,一时冲动将人偶扯得四分五裂,却不曾料到丈夫竟抱着人偶的尸骸殉情了。
貌美绝伦的少女如同被工匠倾注全部心血完成的艺术品,藉由神明赋予一缕生命的气息后,便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如今正躺在卧室的床上,轻轻呼吸着。
曲线优美的纤细颈项和皙白的柔软胸脯起伏不定,泛着诱人色泽的小巧嘴唇微微张开,仿佛在向他索取什么。站在窗边的男人用视线逡巡秀气的鼻子和丰润的脸颊,以及发丝下粉红的耳朵。只是有意无意,目光始终不与那双明丽的眼眸对上。
料想门野躲在阴暗且充斥着樟脑气味的土仓库,不住用手指和面孔与娇小的人偶耳鬓厮磨,喃喃倾诉明知道不会有回应的爱语时,那种苦闷和迷恋交织的心情大概正是眼下夏油杰内心的真实写照。
男人略显艰难地迈开脚步,一步步迟缓地接近。像是在靠近一个前所未有的艰巨考验,哪怕花只是稍稍动了一下,他也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高高地抛起,旋即又重重地落下,如此周而复始。
拖着沉沉的脚步行至床前,夏油杰深深地吸了口气,忍住皮肤下泛起的细密颤栗感。他竭力避免与花的视线相接触,前倾身体,视野中那块白得晃眼的面积不断扩大。苯伩逅續jiāng茬𝖕õ18w.𝓿𝓲p鯁新 綪到𝖕õ18w.𝓿𝓲p繼續閲讀
他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耳边万籁寂静。几秒后食指的指尖传来柔滑的触感,视线再度变得清晰,暖意扩散至其余手指和掌心。不同于冰冷的白雪,凝脂一般的肌肤是温温的。随着隆起的绵软乳肉被纳入手中,顶端点缀的粉色突起也随之轻移,恰如悠然飘落的樱花花瓣。
覆于左侧乳尖下方的鱼际扪及稳定的搏动,耳膜上的寂静被打破,夏油杰收敛心神,仔细计数起心跳。他清楚地知道,就在掌下几厘米的地方,有根恶贯满盈的手指如附骨之疽横亘在她的心脏上。无害的美丽下隐匿着极端的凶恶,而自己必须弄清楚触发的前提。
一分钟后,他抬起手,用食指划过她赤露的胸口,声音里听不出半点异样,“刚刚,是这里不舒服吗?”
躺着的花回忆了一下,用手从左胸上方划到右胸下,斜着画了一道,如实向夏油杰描述:“是这里。”
“这样?”沿着她划过的地方,他又丝毫不差地再次画了一遍。
“嗯……”被他指尖划过的地方感觉有些奇怪,花不禁含了含胸,两团雪白软绵绵地晃悠了一下,她偏过头,瞥见夏油杰把另一只手伸进裤袋,拿出一枚黑色的咒灵球。
他用指腹揉搓了一下表面,咒灵球的黑色渐渐淡去,变成半透明的橘粉,光滑的表面浮现细小的凹凸不平的纹路。一只体型缩小了十几倍的迷你水母在夏油杰的手心软趴趴地摊着,像颗可口的果冻。
夏油杰托着明镜台用手心捂了一会,直到冰冷的感觉不那么明显,才把拿着水母的手移到对应花心口的位置,“可能会有点凉,请忍一下。”
“嗯。”看着他指间黏黏糊糊的一小团,花挺起一点胸膛,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他倾斜手心,裹着一侧粘液的水母咒灵从掌边滑落,移到至花的胸前。明镜台瘪瘪的伞盖尚在收缩,沾满透明体液的触手在肌肤上画出晶莹的水痕。半透明的水生生物伏在少女形状姣好的隆起上,恍若搁浅一般有气无力地抽动。
男人指节分明的手轻巧地拢住覆盖其上的小型诅咒和一部分湿腻的胸乳,质感柔软易碎的水母映衬着修长的手指和白皙的乳肉,感官方面的情色意味格外浓厚。
就像……是在用水母亵玩少女的乳房一样。
他谨慎地将咒力输出调至仅能让明镜台维持基本形态的程度,同时感觉到海坊主意识里高涨的躁动。粉色的水母是夏油杰收服它后,亲手从体内一点一点剥离的“心”。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和明镜台高度感同身受的原因。
夏油杰面色如常,逐渐调高感官的同步率。水母蠕动的频次渐渐变得富有节律,隐隐变得有些像……一颗砰然跳动的心。
领域展开。
剧痛突如其来。
男人平静的神情骤然僵硬,眼睛失去焦距。瞬间的剧痛几乎令他脱力,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过了多久,视觉开始恢复,零碎的意识得以缓慢地重新拼凑。
他慢慢眨了下眼,没人知道刚才过去的十几秒里夏油杰经历了怎样的体验。拾回本能的肺腑贪婪地摄入氧气,感受着胸腔里尚在稳定搏动的器官,一时觉得有些不真实。
心脏在一瞬间被绞碎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他移开手,形态完整的水母已然变成一摊混合着汁液的碎块——尽管它还没有死,但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而在支离破碎的透明咒灵下,一条鲜艳刺目的狭长伤口正徐徐愈合。完全闭合前渗出的血液浸润了破碎的水母,染上一层淡淡的红。
夏油杰一把扫开明镜台的碎片,颤抖着抚上那道伤痕,无暇顾及自己的心又一次体验到被搅动的感觉。与明镜台同生共死的海坊主再度遭受重创,这一次连哀鸣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声线干涩,眼中满怀自责和愧疚,“对不起,一定很痛吧。”
夏油杰承认自己做不到通过伤害花的途径来了解她身上发生的事,不该这样急躁的,其实不弄清楚也完全没有关系。
没有谁会伤害自己的心,连诅咒也不例外,更何况是人。
明镜台是海坊主的心。
而夏油杰的心是花。
能像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花低下头,血线在注视中收口,了无痕迹,仔细回忆后认真回答:“只有一点。”她不说谎,这确实不算疼。心脏仍然残余着幻痛,夏油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惨白毫无血色的嘴唇轻吻她的脸颊,“好孩子。”
他随手拿出海坊主和不成型的明镜台放在一起。咒灵球自发变成一条只有骨架的鱼,竭力弯过尾鳍圈住残破的水母,陪着自己久别重逢的心一同搁浅。
直到最后一刻,它们仍紧紧依偎着彼此的身躯。
“夏油老师。”花闭着眼,抬起头方便他拿热毛巾擦脸。湿润的毛巾散发着舒适的热意,乖巧仰起的小脸被男人细致地擦拭,热意熏得脸颊红润润的,样子又乖又可爱。
“嗯,怎么了?”耳边响起沉沉的磁性声线,十分好听。紧接着,嘴唇好像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压了一下,睁开眼却什么也没发现。花没有想什么,只是抬眼望着夏油杰,认认真真地问:“测试,不继续吗?”
难为她还记着,夏油杰叹气,恐怕他这段时间叹气的次数比过去加起来都要多了,“测试的话之后再说。来,抬手。”
“哦。”小孩乖乖举起胳膊配合他的动作,夏油杰拿了块新的毛巾,仔细擦了一遍花赤裸的手臂和胸口。除了胸前有点肉,其他地方都可以说是消瘦,吸气时能看到皮下抬起的胸肋,他几乎可以用双手握拢花的腰。
这个认知让夏油杰的心揪了一下。他正视一个摆到眼前的事实:如今的花像养在温室里的花朵,美丽而脆弱。
无论是轻率地放任她离开安全的暖房,还是照料园圃的花匠一时疏忽,造成的后果都不是所有人愿意看到的。
短短一段时间里发生的大起大落令他身心俱疲,勉强打起精神,夏油杰放下毛巾,手指娴熟地摸上和拉开藏在短裙暗褶里的拉链。接近完全赤裸的美丽胴体似乎在充斥着阴暗的卧室里微微发光。最后他伸手解开少女脑后的丝绸发带,浓密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乌黑的发丝掩映雪白的肌肤,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含蓄诱惑。
他一愣,继而自嘲这种时候自己还有闲心想别的。利落地扯过被子,干脆把全身只剩下一条纯白内裤的花都裹了进去。等引人遐思的娇美身躯和心旌摇曳的漂亮脸庞尽数藏到了灰暗的被罩下,夏油杰不再掩饰面上的倦意,抬脚走离床边,顺手拾起了割裂的衣物和气息微弱的咒灵球,从兜里拿出手机拨号。
虽然不懂为什么又要休息了,但被夏油杰从头到脚打理得舒舒服服然后塞进松软的被窝,花抱住被子蹭蹭,感受到一种特别的舒适气息。她把脸埋进被子,但气味并未因此变浓,始终保持恒定不变,却又在不动声色间将她团团围困。花闻了一会,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去看夏油杰。
一个颀长结实的背影站在拉起帘子的落地窗前,半明半暗的环境模糊了轮廓,只能大致辨认出男人摘掉发绳后的浓密黑发正随意地披散在肩背后。
这个味道,跟夏油老师身上的一样。
“今天不回来吗?”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沉默几秒,垂眸盯着手中的咒灵,一时出神,轻轻应了声好。
借着放下的头发和身体的遮掩,男人把纯黑的咒灵球悄无声息地移至唇边,张开颜色惨淡的薄唇,没有任何迟疑地放入口中。
经过千百次的吞咽,大脑已将这个动作和恶心的秽物味道密不可分地关联。舌面泛起幻觉般的苦味,喉咽和食管预演作呕时的感觉。
表面光滑的柔软球体落在舌面上,顺利滑向深处的咽喉,最终沿着食道落下,弱得随时会死去的海坊主融进体内流转咒力的术式,气息逐步稳定。
从舌尖到舌根,糟糕的滋味迟迟没有降临。夏油杰用指腹缓慢地摩挲唇面,舌头抵住上膛又松开,口腔里寻觅不着苦涩和酸楚,什么味道都没有。
没有味道便是最好的味道。
舌尖漫开浓郁的酸甜,刺激味蕾分泌大量唾液,美美子满足地吸了一口嘴里的珍宝珠,享受地翘着脚玩手机,半点不在意办公桌上被鞋底弄脏的文件。
“美美子——”菜菜子拖长音叫她,“干嘛不回去啊?这里榻榻米好硬好硬的,根本睡不惯。”
“忍一下就好咯。”美美子叼着棒棒糖含糊答道:“总之听我的嘛,不会出错的。”
“欸?可是换洗的衣物都没带,而且——好想回家!家里有夏油大人和花大人在!”
“姐姐是大笨蛋。”
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夏油大人想做什么羞羞的事又怕她们回家撞到,所以肯定要答:不!回!家!
“哪里笨!我超——聪明的好不好?”菜菜子毫无形象地趴到桌上,踢了脚边上妹妹坐着的老板椅,“喂,还有没有,分我一根。”
“好吧,但只有芒果味的哦。”
版型设计合身、工艺精湛的宽大外套落到地毯上,发出噗的一声轻响。成年男士宽大的衣物轻巧盖住女性尺码的贴身内衣和青涩的学生制服。解开扣子的声音间歇响起,用于遮住裤腰兼修饰身形的弹力腰封从内敛的劲瘦腹部滑落。一同落下的纯黑腰带压在纯白的衬衫上,如同一条盘踞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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