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么了?
灰原哀的目光触及到她的手臂,瞳孔骤缩。
刚刚拉了一把马路上的小孩的手,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正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而她本来就冷白的肤色,现在在手臂这里, 竟然变得更加苍白冰冷,隐约透着一种坚硬晶莹的玉石质感,非人感一瞬间无比浓烈。
这一看就是在刚刚救那个小孩的时候,动作太快也太过用力,不小心被他衣领上的不知道什么锐利的装饰品给划到了。
至于那诡异的质感,是人体实验,还是出逃的副作用?
白发少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偏了偏头,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好麻烦。血止不住呢。
少女的模样隐隐约约和五年前重合。
她仿佛全然恢复成了竹叶青身上常见的样子,冷沉阴颓,漫不经心,喜怒变化无常,永远让人猜不透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哪怕灰原哀,和这样的她待在一起,也难免会心惊肉跳。
尤其,看起来心情很糟糕呢。
不过灰原哀现在暂时没考虑这些,她的注意力全部被止不住血吸引了,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直接上前两步拉出她的手查看:我去给你买创可贴。
不会止不住的。只是刚刚受伤,还没有来得及愈合而已。茶发少女又重复了一遍:这种情况很严重,你不要乱开玩笑。
注意到茶发女孩紧绷的表情,望月弦眨了眨眼睛,身上缠绕着的茧一般的冷然层层褪去,仿佛又重新变回了青叶月的简单温和的样子。哪怕是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她向来对自己的面具切换自如,也最喜欢将自己的真实和虚假揉在一起表现。
灰原哀的好心情全没了,她抿着唇,说道:很痛吧?这种比较深的伤口很折磨人,还伤在手上
甚至它还不容易愈合,往往都是你认为它好了,其实并没有。
她顿了顿,表情古怪,语气微妙起来:这几天你和那个警官离得近,有什么活完全可以让他去做。
望月弦知道她是在意自己住在一个成年男性家里的事,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拖长了声音,就连夸奖也说得像是撒娇:哀酱是在吃味吗?真难得诶,不过也很可爱哦。
你懂什么。茶发女孩耳尖微不可查地起了丝热度,她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认真地试图给自己正名:我这是在担心你的安全。
另外,我相信不只有我们会认出你。 灰原哀想到某个银发男人,沉默片刻,还是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小心些吧。
然而她知道这样的几率很小。
竹叶青不是一个不懂利害关系的人,但她实际上也非常自我,只要事情还在她的可接受范围之内,她就不会轻易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无论是谁劝说都一样。
如果不小心语气严厉一点,让对方是觉得这是说教了的话,还恐怕会产生点严重的后果,到时候万一被她揪出来一些小毛病,就不可能是简简单单就能逃过一劫的了。
竹叶青人很好。
但人再好,她也是组织的毒蛇。
真是的,明明做了一次好事啊。白发少女熟练地抱怨:好人没好报,果然还是当个坏人吧?
茶发小孩牵着她的另一只手,拉着生活不能自理之人去往药店,同时友好附和:望月无论是做好人还是做坏人,都可以。
白发少女笑起来:我喜欢这句话。
有创可贴吗?
到了药店,只有几岁大的孩子一脸严肃地问老板。
老板:
他看看后面跟着的十五六岁大的少女,又瞅了一眼眼前按照常理来说才应该被照顾的茶发女孩,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过他上班这么多年,见到的千奇百怪的事情也多了去了,在短暂的惊讶了一瞬之后就爽快道:当然。
灰原哀身上是带了一些钱的。她买回创可贴,将显然放飞自我走起神来的望月弦带到安静的地方,再次看了一眼对方的手。
那道刺眼的伤口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一段时间过去后,竟然没有半点愈合的趋向,一道划伤而已,却还在渗血。
灰原哀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然而她的表面却看不出什么,只是平静地、小心地给白发少女贴上创可贴,什么都没有多问。
望月弦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这个新玩意儿,但考虑到自己持续性的掉血,她也就勉勉强强容忍了这种装饰。
还好只是一个小伤口。等贴好创可贴,灰原哀松了一口气:注意不要再让其他的地方被伤到了。如果这次受伤的面积比较大,不会这么简单的。
以及,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去一些私立医院做一个检查。
望月现在身上没有鳞片,去医院做一个系统的检查倒是方便了很多,就是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检查结果会不会吓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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