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典王不是心脏手脏爱玩脏活儿么,这东西正好配他!
于是接下来,囚车到哪,就会接受到热心百姓的‘投喂’,那架势,押送人员都忍不住后退两步,生怕殃及池鱼。
“……脏心烂肺的玩意儿,不要脸的下三滥,老少爷们们,扔他!”
“打死他!还留着他的命干嘛,太子应该当场杀了他!”
“说起来……怎么不见太子,也不见小朝大人?”
“听说是累病了……小朝大人身子弱,哪经得起被这么气!你我百姓的命太子都挂在心上,何况小朝大人乃是国之栋梁,太子当然更紧张!”
“……都是这混账玩意儿的错!泼他!”
“我说老李你不行啊,这大半夜过去,夜香就这么点?你起开,让老子给他点辣口的!”
押送官:……
虽然百姓热情已成传统,但真的没必要……都快溅到别人身上了!
城门口。
青轴马车缓缓行来,大理寺卿闻人长刚刚进城。
车内着火晃动,手中卷宗将将看完,之前所有待处理,画着标记的地方,如今全部以朱笔一点点批过,再无遗漏,本次计划行动,已然大功告成。
闻人长最后检查一遍卷宗,还未收起,就听到街道上的嘈杂,抬手掀开车帘,随着远处火把,很快看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太子行动果然迅捷。”
但好像押送队伍里,并没有太子。
他敲了敲车壁:“太子殿下呢?”
车外安静片刻,心腹过来回话:“回大人,咱们回来的晚,错过了最新消息,小朝大人曾被歹人劫持,现在晕倒了,被太子抱回了大理寺,似乎病情有些严重,现在正准备施针用药……”
“我大理寺人才,不可以有事,”闻人长停顿片刻,道,“你将我库中收藏的几位上好药材送过去,同太子说,但有所需,只管开口。”
“那大人的事……”
闻人长咳了两声”:“我不过是辞个官,跟小辈没什么干系,皇上知道就可以了。”
“……是。”
皇宫。
虽是后半夜,也灯火通明。
典王的造反事件,城里街巷的各处动静,百姓们不明就里,朝臣们却不可能是瞎子聋子,早早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小太子虽然用自己客帮势力狠揍主帮,但典王的一票后手准备,在京城各处织的网,太子一样都没放过,五城兵马司,禁卫军全都供他差遣,悄无声息的开始行动,短短时间就按住了所有典王余党!
这本事,这魄力,谁敢不服!
还睡什么觉,朝臣们纷纷从被窝里爬起,收拾好就来了皇宫,果不其然,皇宫大门敞开,谁来觐见都让进,承允帝精神奕奕坐在龙椅上,就等着他们呢!
得亏来了,否则这以后……
朝臣们心里可太有数了,都不用和熟人交换眼色,直接开始吹彩虹屁,一会儿说皇上英明,一会儿说小皇子威武,一会儿又说上苍护佑大允,将来必海晏河清,开创盛世太平,也没忘了本身职责,说以后要事该怎么怎么办……
承允帝端坐龙椅,目光掠过部分朝臣,心中冷哼。
他的朝堂,他最熟悉不过,诚然,有有本事的,真心为国着想的,还有更多的墙头草,之前可不是这话锋,眼看局势已定,他儿子给老子争气,这群人才站了过来。
他坐在这里,不过给他们些面子罢了,墙头草坏不了大事,晚点收拾也不要紧,正好他的宝贝太子需要点磨刀石,这几个就不错。
做了几十年皇帝,承允帝老面子人了,最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做,炫耀完自己儿子,客气的和朝臣们打了几个太极,就放了人离开。
走到后殿,换上常服,他才问桂公公:“确定完事了?”
桂公公奉上茶,给皇上润口:“老奴接到鹰卫传签,一切尘埃落定,日后再不会有危机,您可放心教导小太子殿下了。”
“小朝的病呢?如何了?”
“说是正在施针,之后马上会用药,小朝大人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皇上切莫太过担忧。”
“怎能不担忧,多好的儿子,多好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爹!”承允帝想到朝慕云身上的毒就来气,“你传朕旨意,那个什么朝文康,不必给他面子,也不用叫小朝知晓,招完供便斩立决,他那个妻子叫什么,高氏是么?为母不慈,掌家都不会,给我发配冲军!”
桂公公:“……是。”
承允帝看着手里的茶,又叹气:“你说这俩孩子,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些?仗着有朕给的鹰卫暗中保护,就敢来这么一出空城计,叫人掳走,还不叫暗卫动,但凡有个万一……”
桂公公就劝:“要怪还是怪那典王,心太脏,不然太子殿下和小朝大人再怎么摆阵,也不会有这出危机不是?皇上安心,您的鹰卫是全天下最精锐的队伍,太子殿下和小朝大人也是信任,才敢这么干,其实不管怎么样,都是不会有凶险的,小朝大人晕倒,说到底还是身上中的那个毒。”
承允帝就叹了口气:“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他的病,你叫人吩咐下去,太子册封大典往后推几日没关系,先得小朝没事。”
“是。”
“那边缺的药材可都送过去了?朕之前听说还少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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