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这只猪还十分不服气地回身用嘴咬他,一会儿啃一啃膝盖,一会儿啃一啃大腿。因为猪不大,没到一百斤,也不怎么痛,但隔着防护服的那个触感,还有对方的舌头蹭在自己裤子上的感觉,成功让赤井秀一黑了脸。
他抖了两下塑料,将猪吓唬走,然后关上栅栏门。等到那头猪回过味儿来,发现自己是虚惊一场,还十分不愿意地用尾巴扫了一下赤井秀一的手。哪怕隔着一层手套,手背也好像被细细的鞭子抽到一样,火辣辣的痛。
另一边格雷多早早完工了,比他要顺利得多,他拿过来捆猪的铁丝,丢给诸星大:不要拽它的小腿,会让它骨折的,将铁丝绑在大腿上,用力拉。
格雷多指挥着赤井秀一配合着自己,将猪的前半身固定住,再把两条后腿拉开变成一个人字。最后,把猪固定成一个头朝下两脚朝天的姿势。
你一定要把铁丝捆紧实了!不然它乱动就糟糕了。他再次嘱咐道。
等把猪绑好,这还不算完,那个主管端着工具和清水回来了,将加了消毒剂的水递给赤井秀一。
你去给它洗洗肛门。那个主管说,来,动作轻点,别把肠子往外扯,往外扯这猪就死了!
赤井秀一愣在那里。
嗯?怎么了?新人?主管见他半天没动静,又问了一声。
这次赤井秀一没等那个主管上手推他,就退后两步:我想辞职,主管。
这句话粗一听十分冷静理智,但细细品来,字里行间全都透着慌乱、无措和崩溃。
嗯?主管一愣,但也没有太惊讶,反而是一副见惯了这种年轻人的样子,你想好了?
这么一耽搁,赤井秀一又迟疑了。
他花费了FBI提供的无数资源和情报才得来这么一个顺利潜入组织的机会,而且琴酒之前告诉他,如果这任务完成好了,他就可以获得代号。
这是FBI最近十年来距离组织的真相最近的一次
他真的要放弃吗?因为一头,猪?
养猪场里的空气带着怪味,加上猪身上暖烘烘的热意,整个屋子闷闷的。
赤井秀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想做几个深呼吸,而周围的味道又让他憋了回去,连呼吸都不痛快。外面下着雪,猪圈里为了保温,开了暖气,反而一点寒意都没有。
他的耳朵嗡嗡的,好像有几十头猪在那里哼哼叫,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幻听。他努力想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但却总像隔了层玻璃一样。
莱伊?听到了吗?格雷多的声音稍微唤回来了一点他的理智。
嗯赤井秀一低低应一声,不辞职了。
不辞职了?主管见他出尔反尔也没有生气,笑着说,那快过来吧,你帮忙压着猪腿,我来洗。
至少不用直接上手洗猪屁股了。赤井秀一竟然难得对主管生出了几分感激。他看着主管将那个位置周围的肿胀清洗干净,然后用手将那一圈的水肿掐破,然后再用清水洗掉那些污秽,把整理好的肠子塞回去,在补上一圈缝针,系紧,最后给猪打了一针青霉素。
看着钢针往那里面戳的一幕,赤井秀一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再次将自己心里琴酒的小人拖出来,想象这一针针都是戳在琴酒身上。
好了,这头专门迁到单间里。主管吩咐道,这两天要注意以下。
赤井秀一沉默着将猪腿放下来。此刻,他觉得自己的某些看起来可有可无的东西碎了,而且再也捡不回来。
他之后就跟着这个主管,又找出来了四五头脱肛的猪,还有一两头死猪。
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后来的麻木,感觉自己好像在一个离奇的梦里。
成了,今天就体谅一下你是新人,就没让你动手。那个主管说道,过两天你也要学会亲自下手缝猪了。
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些家伙,皮实着呢。就算手抖,多扎几针也没什么事。
赤井秀一嗯嗯啊啊地点头,心里却在思考,如果一直到两天后,琴酒都没给自己发行动信号该怎么办。
玻利瓦尔几个人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酒厂同胞在养猪场受苦受难的。他们和那个负责人热情友好地告别,坐上车子,打算回公司。
因为来时候的路是单行路,不能原路返回,他们开车顺着道路的方向走远。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几个人都很放松,可以说这次奇妙难得的经历让几个人关系融洽了不少。玻利瓦尔见到自己两个下属都格外好奇的样子,也忍不住讲述了一下自己记忆中给母猪接生的过程。
总之你把手塞进去,摸准了位置,就可以拽出来一只红彤彤的小猪玻利瓦尔加了不少修饰词,让整个过程变得生动活泼起来,有意用这方式来拉近和下属之间的距离感。目前看来这个方法挺好的,绿川光和库拉索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了这个小故事,库拉索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一愣,然后左右寻找着什么。
奥尔加?怎么了?玻利瓦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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