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猛然传来了什么东西掀翻在地上的声音,诸伏景光的声音很大,他低吼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松田阵平有些疲惫,但没等他说话,诸伏景光就突然间开口,一连串地甩出了好几个问题:格兰玛尼出现了?你们打起来了?是在看到那样貌的情况下打起来了?
他的话语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压抑,像是随时都会破音一般,把松田阵平劈头盖脸得险些问懵。
但他也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近乎是苦笑着道:所以,你们都知道格兰玛尼就是千代谷彻。
只有他和hagi被蒙在鼓里吗?
为什么要他们来面对这一切?
不是!诸伏景光颤抖着回应着,不是
松田阵平一怔。
Zero那边刚传回情报了。格兰玛尼是彻的第二人格,是被那个组织洗脑逼疯后,诞生的效忠于组织、能够全然压制他本人的人格。
诸伏景光近乎是无法做到吐字清晰地说出话,他哽咽道:他不想的,他不想做哪些坏事的他只是被那个组织强制洗脑了他只是疯了。
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根本没办法控制格兰玛尼
随着话语吐出,诸伏景光也难以抑制激动的情绪,他近乎是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自己的话语:松田,松田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坠海!
明明灰原哀的解药已经研制到了最后的地步,只要他们将千代谷彻带回来,一切都能步入正轨,甚至说按照法律的规定千代谷彻的这个例子,他本人是不需要负刑事责任的。
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不能接收到格兰玛尼的行动,他出现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无休止地压榨自己帮警视厅解决案子!
为什么!
诸伏景光近乎是质问的声音将松田阵平震得浑身一抖,他有些狼狈地捏着手机坐在栏杆边,觉得自己也化作了一滴海水,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所有思维能力。
诸伏景光刚刚说了什么?
洗脑人格他机械地重复了一遍,有些茫然地道,格兰玛尼不是彻?
不是,他不是!
诸伏景光恨声道:现在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分清差别那么大的他们。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烧了,烧得头晕脑胀,为什么诸伏景光的话那么难听懂?
松田,你也先冷静一下吧,我还有别的事情。
似乎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将沟通进行下去,似乎是还有其他部署,诸伏景光那边很快就先挂掉了电话。
只留下松田阵平一个人坐着,有些茫然地望着大海。
海上救援队已经接到了通知,正开着直升机往这赶。
但现在是白天,海面被阳光照得灿金一片,波光粼粼的,一眼望去什么也看不清,更别说哪怕他很快反应过来,救援队也起码需要五分钟的时间才能赶到。
一个浑身是伤的、失去求生欲的人在大海中能够存活多久?
松田阵平想不出来。
他只是茫然地坐着,脑海中诸伏景光说的话。
格兰玛尼是toru无法控制的第二人格,他是在被那个组织洗脑控制后逼疯的,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他是知道一些的。
他不用目睹,也知道格兰玛尼所做的罪孽;他不用询问,也知道属于千代谷彻的结局。
但他的结局本不该是这样的。
是他,是他动的手。
松田阵平的放在胸口的手缓缓收紧,最终拽住了衣服,将自己狠狠拉弯了腰。
他说不清正猛烈敲打着他心脏的究竟是哪一种情绪,前后割裂的真相在脑海中穿梭,将回忆生拖硬拽出来。
就如诸伏景光所说,为什么分不清差别那么大的他们?
松田阵平敢肯定,在那假面没有摘下来之前,他不会把格兰玛尼与千代谷彻进行任何的联系。
他的同期有着温和且不失明亮的笑容,在各种紧张的案子中也不会忘记安抚群众的情绪,平时与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就变得更加软乎乎地来跟他们贴一贴。
因为他们几个在千代谷彻心中是不同的。
松田阵平还因为其他警员口中千代谷警官怎么就跟你们俩关系好这种话还洋洋自得过。
但就是这么自诩是千代谷彻铁哥们儿的他,明明在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后,却依旧选择了轻慢地带过。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在好多年前凑上去专门问他有没有多重人格这种毛病;又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在千代谷彻近乎称得上强颜欢笑的表情中又把这给揭了过去。
只庆幸着、自得着他跟萩原研二把这个小混蛋给管住了。
他甚至能自夸着跟千代谷彻说:toru看吧,要是没我跟hagi,你怕是连饭都想不起来吃啊这还不谢谢我?
而正埋首于卷宗的青年也只是放下笔,眉眼弯弯,宽容地看着他们:行行行,这次轮到谁请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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