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小星星伞的青年话语尚未说出,就见老板眼睛一亮:捞金鱼吗?三百日元三个网哦。
千代谷彻认真地问:第一次免费吗?
老板又仔细地扫了一遍他这长相,顿时激动了起来:啊呀!这不是千代谷警官吗?你也来看烟花祭了啊?你还记得半年前帮了个被偷了钱的穷小子不?就是我啊!来来来,给你十个网,随便捞。
我他张了张口,看着手中陡然被塞的十个纸网,感谢地笑了笑,那就谢谢了。
于是黑发青年便将伞靠在颈边,挑选了最边缘的位置坐了下来,一条条金鱼在他眼前晃着,仿佛晃回了童年的时光。
他将挂在手腕间的装着药的塑料袋取下来,放在小板凳旁边。
明明以前说过,再也不要来这种摊子捞金鱼的。
他小声嘟囔了一声,看着还未传来信息的手机,只觉得周边的声音都远离了许多。
耳边传来了或轻或重的噪声,像是谁在朝他吼着什么,又有谁在笑,笑声清脆动听,不知从何处蔓延全身的疼痛像是潮水一般汹涌着,起起伏伏。
依稀能听到这年轻莽撞的老板又陪着旁边卖食物的摊子一起吆喝。
千代谷彻的手臂在打颤。
他认真地将纸网放在水中,可细微的颤动便引起了金鱼惊慌失措的窜逃,没有哪只笨蛋金鱼会撞到那脆弱的网上。
很快纸张打湿,这张纸网便失去了它的作用。
他眨了眨眼,将有些涣散的视线集合到一只花背金鱼上,随着金鱼的游动转移,但金鱼随着锣声越游越快,很快便消失了。
他微微闭上眼睛。
407.
琴酒已被围堵,在与降谷先生和FBI的赤井秀一碰面交手,失败后选择开枪自杀。
风见裕也念着手中刚刚得到的资料,快步跟上突然离开温暖的车座的女人,他喊着:前辈,这边已经没什么情况了,我们难道不是应该赶紧去支援别的地方吗!
神索拿着手杖,踩在雪地上,她头也不回地道:那风见君可以先走。
不是!在下会跟好你的!风见裕也挠了挠头,连忙追上去,但刚刚有收到消息,让所有有空闲的都去这个坐标集合
倒计时还有多久?
四十分钟。
那还早,不急。神索继续坚定地朝前面热闹的小吃街走去,风见裕也欲言又止,也只能追上去。
半个小时前,风见裕也接到命令,让他到这个位置来接应这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前辈,结果对方在车里小憩,他在外面吹了近二十分钟的冷风。
好不容易等到开门了,才听他讲完汇报,结果这人就一副要逛街的样子。
风见裕也气闷,现在这种情况,哪里是能随便在外面瞎逛的啊!
但职责所在,哪怕是陪着逛街他也要尽心尽力,风见裕也在神索旁边走着,打起精神要为她介绍周围的环境。
神索穿着厚实的羽绒服,戴着浅咖色墨镜,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哪怕看不见,她凭借着自身气场愣是让旁边的人下意识绕道,完全不会被撞到。
见风见裕也铁了心要跟着她,她微微叹了口气,摘下墨镜,露出自己的样貌,对着风见裕也道:帮我找个人。
风见裕也被她这肖似某人的长相吓了一跳:啊?
千代谷彻,我弟弟。神索指了指自己,淡定地道,跟我长得很像你应该知道他才对。
风见裕也的表情更惊悚了,他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我,我知道!他怎么会在这?
那么准确报出琴酒坐标,而且还给公安发了集结的位置,还能有谁但现在集结还没完成,他不会那么早过去。神索小小声地念叨着,我肯定不会出错。
什么?风见裕也没听懂她的嘀咕。
神索微微叹息一声,她重新把墨镜戴上去,酷酷地说:我的直觉!
风见裕也瞬间变成了豆豆眼。
风雪果真越大了,时间一到,第一束烟花升上了夜空,引起了无数人喝彩,紧接着,第二束、第三束
烟花升天和炸开、伴随着雪花落下与喧闹的人群构成了最为温暖的冬景。
风见裕也和神索从街尾往前走,一边扫视着人群,一边询问着旁边的小贩有没有见过与她类似的人。
两人这么往前走着,风见裕也忍不住道:前辈,先不说现在这个关头他怎么会在这边逗留,光我们俩在这没目的地瞎逛,哪怕他真的在这,我们也很可能错过。
要不你想想,他可能会在哪?
神索的脚步顿了顿,站在原地开始思索。
而在她站定后,风见裕也便不由自主地往外站了站,帮她挡住可能撞过来的人群。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位素未谋面的前辈,总有些担心她会原地昏过去。
无他,神索的脸色太惨淡了,这些日子的奔波仿佛榨干了她身体内最后一些生机,整个人除了浅淡的唇色还在倔强彰显着存在感,其余的便如雪一般,仿佛随时都会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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