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铺开的在地板上的两床棉絮紧邻着萩原研二的床,井上千束在卫生间换上睡衣便钻进了被窝里,只露出小半张脸与床下打地铺的两个男人对视。
霸占了萩原研二的床虽然让她有些过意不去,但同处一室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温水将药物送入胃部,井上千束侧卧向床下的松田他们闭上了眼。呼吸渐缓,月色温柔。两片窗帘交汇处留下一条细缝,隔绝开外面的喧嚣,房间寂静只剩下呼吸声。
眼前是墨色的漆黑,耳畔是加速的心跳。不管是萩原亦或是松田,他们都枕着手臂,睁着眼全无睡意。回忆翻涌,细细相处的曾经是被海风吹乱的浪潮。无数个心动的瞬间被穿针引线连成环,第一次在一起玩闹、第一次她冲他们撒娇、第一次拥抱时柔软的触感未来也许还会有无数个第一次。
萩。
嗯?
我想把千束带回家,去见见我那个爱喝酒的老爸。
啊总是眉眼带笑的男人也难得的放平了情绪,声线沉稳透着他从未在千束面前展露过的成熟稳重:我也在思考什么时候把千束酱带回家,我老妈应该会很喜欢她。
而后是良久的沉默,心事堆积成山。前路漫漫,想要翻过山海拥得明月。
这次是萩原率先开口:不过小阵平。
什么?
要是被老姐他们知道了我们和千束的混乱追求关系,一定会被狠狠揍一顿的吧,被训斥不负责任什么的。
是啊
但是不想退出,也没有勇气逼迫井上千束做出选择,没有一定会赢的勇气。
我还真是贪心的不像话,既不想和小阵平你出现矛盾,又想占有千束酱。
呵,谁不是呢。
月色温柔,夜色漫长。
刚出院的女人在柔软又安全的房间睡得香甜,过着的被絮带着阳光烘烤过的气息,像被人拥抱住一般让人心安。彻夜辗转思索的两个男人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幸亏翌日他们都无需值班,不然肯定会因为爬不起来而迟到。
阳光穿过凝在叶尖出的滴露洒落在叶脉上,窗帘交汇处的缝隙溜进一抹明媚光亮。
井上千束他们是被目暮警官喊醒的。
有些手续需要井上千束办理签字,目暮警官带着个文件夹敲响了井上千束的房门。在门后等候片刻,再次有礼貌的用指节扣响木门,依旧无人应答。
目暮警官皱眉面带疑惑,他十分确认井上千束昨天就已经出院回宿舍了。无奈之下拨通千束的手机,接通的却是个男人。
喂,这里松田,你哪位
刚睡醒带着几分慵懒和困意的嗓音从听筒处传来,目暮警官却因为过分震惊而瞪大了眼睛。
警视厅流传的那些传闻目暮警官也有所耳闻,他甚至悄悄下注给了松田阵平。因为是警察,大家的赌注都不是钱,而是类似请吃饭、包一周午饭或者帮写报告这类更偏向实物的东西。目暮警官可是把自家夫人一周的便当都堵了出去。
假咳一声,目暮警官正经道:咳我是目暮警官。我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井上签字,我现在就在井上房间门口,你们开下门。
嗯,就来。
挤了三个人的小房间内,松田阵平挂掉手边的电话,大大打了个哈欠。
同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萩原研二坐起身,揉着自己被压翘起了好几个角的长发,满脸疲态:谁啊。
松田:千束的上司,好像是有文件需要千束签字确认。
唔是目暮警官吗?柔软的女声传来,像发酵过的蜂蜜酒,沙哑甜腻。
两人回头望去,井上千束刚从床上坐起身,一头长发披在身后。她穿着白色长袖睡裙,睡眼惺忪。因为昨晚付下药物有助眠效果,加上之前住院时的那整个月井上千束一直都保持着警惕状态没怎么睡好。如今难得一夜好梦却被匆匆打断,她抬手揉着微红的眼眶,瘪着嘴如同一只失落到泫然欲泣的垂耳兔。
可爱,想抱进怀里揉。
要不是目暮警官还在门口等着,萩原绝对真的直接动手了。
过道处候在井上千束房门外的目暮警官抱着胳膊,前脚掌在地板上一下一下的点着,好在井上千束没有让他等太久。
只是
目暮警官满脸诧异地僵硬着脖子扭头看向被打开的萩原的房间,他可靠的下属井上千束带着困意的单手扶着房门站在那里,身后还跟着两个绯闻男友。
电话是千束的,接电话的人是松田,人却从萩原的房间推门出来。看着他们三人脸上的疲态,目暮警官诡异地沉默住了。
入职警视厅的第七个月,井上千束终于迎来人生最大的风评被害。
关于井上千束到底和谁在交往的赌局因为出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警视厅过分八卦的中层们全军覆没。这其中就包括降谷零的直系上司黑田兵卫先生。
得知消息时,黑田兵卫正坐在一家西餐厅点餐,他瞥了眼伪装成服务员站在身侧等候他点菜实则是在传递情报的降谷零,表情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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