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一个短头发的干练女警从抱着一份用文件夹固定好的资料从井上千束面前走过时,她正低着头不停默念着你们看不见我这样的台词。
佐藤美和子原本都已经从千束身边经过了,但走出没几步,她就猛地顿住脚步,双眼微瞪回头看向身后长板凳上的女人。
怎么了,佐藤警官。
你觉不觉得那个女人有点像失踪已久的千束警官。
默默把头埋得更低的井上千束:
是挺像的,但是长相不一样。
也是,大概只是巧合吧。不过也是难为松田警官了,处理的案件里居然有人和千束警官在神态上如此相似。
用余光送走渐行渐远的两名警官,井上千束的后背已经爬满了冷汗。
她不知道搜查一课有多少人知道组织的事,警视厅又已经调查到了哪种程度。如果被洞察真实身份,她又会落得何等境遇。
必须逃离警视厅。
你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和松田阵平同小组的新入职警员高木涉坐到井上千束身侧,他笑着试图安慰井上千束:第一次进警视厅会不安是难免的,但是请不用担心,我们只是进行一些简单的笔录,很快就会结束的。
松田阵平为了能预留出和井上千束单独谈话的空间,特意把井上千束安排在了最后,先对其他人进行笔录工作。但这可苦惨了井上千束,她现在恨不得直接遁地逃跑。
她抿紧嘴唇,一双伪装在美瞳下的灵动眸子四处扫量。略作思考,井上千束向高木涉挪了几厘米的距离,小声冲他耳语。
请问她声音微弱,带着一丝颤音,似乎真的在为自己进入警视厅而感到不安:刚才那位负责办案的松田警官,他去了哪里。
松田警官的话,原本应该是在做笔录工作,但松本清长警官刚刚把他叫过去了。怎么了吗?
这个井上千束抬头把垂下的卷发捋至而后,她故作扭捏,低声道:因为他很帅气,所以唔
高木涉一愣,笑着出声道:松田警官确实很帅气,但是不行哦,他已经结婚了。
哎?结婚了!?
井上千束故作惊讶,但如果松田阵平是她身上那枚婚戒的主人,会已婚也是理所当然的。
新娘是?
我也不太清楚,松田警官结婚的事发生在我入职前,我也没见过他的妻子。高木涉叹息一声,面露遗憾:不过听搜查一课的前辈说,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诶?怎么会好可惜啊。
是啊,真的超可惜。明明松田警官和对方结婚才半年时间。
等、等一下!
井上千束本以为一切都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但高木涉的话却惊得她像丢了舌头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刚刚说他们才结婚半年!?
被千束激动的反应吓了一条,高木涉险些从座位上弹起。
他挺直脊梁扭头瞪大眼睛看向千束,眼底写满茫然:对、对啊,半年,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她以为松田阵平应该在更早以前间结婚,起码是一年之前,因为她醒来时婚戒就已经躺在包里了。
但为什么会是半年前。
如果松田阵平就是她在苦苦寻觅的戒指的主人,那他也太渣了一点吧。妻子刚失踪半年就火速和其他女人再婚,这已经算的上闪婚了。但看自己对那枚戒指的珍视程度用柔软的纸巾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在挎包内层,她失去记忆前应该非常重视他。
啧。
眉头蹙紧,井上千束整个人瞬间焦躁了起来。
比起对方是个被她错信的闪婚男人,井上千束更愿意相信是自己找错了目标。
说不定一切都只是巧合。
松田阵平只是刚好名字发音是「J」,把自己错认也只是因为松田阵平和井上千束是同事,而非夫妻。
叹息一声,挫败感让井上千束坐立不安,视线也开始在周遭来回乱瞟。
这位警官,我还有点急事,能拜托你为我完成笔录内容吗。
井上千束是为了见松田阵平才待在充满危机的警视厅,既然已经知道是自己认错了人,那她自然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诶?可是松田警官特意交代一定要亲自进行笔录工作
拜托了,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只是笔录而已,谁都可以的吧。求你了警官!
半催促半哀求地拜托高木涉为她完成笔录工作,井上千束逃似的匆匆离开了警视厅,甚至不愿意等松田阵平出现。
女人前脚刚匆匆离开搜查一课,松田阵平后脚就从松本清长办公室推门而出。
仅半步距离,却就此擦肩。
作者有话说:
1.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出自明代汤显祖的《牡丹亭》,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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