籏本武不由后退两步,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事情会败露。
“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吗?籏本武低垂下头用力攥紧拳头,他一开始的确是想为父亲报仇的,一开始也的确是想利用夏江,可他心里很清楚…对夏江不是利用,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若不是老爷子现在戳穿自己的身份,籏本武甚至都快忘记自己真正的目的了。
“你要钱还是要我的命呢?怎么了,你没有话对我说了吗?”
籏本豪藏见小武不说话,他轻哼一声摆手道:“哼,回去好好想想吧,希望你在到达东京港之前,给我答复。”
籏本武咬紧牙关没有说话,他沉着脸离开房间把门关好,似是失了魂低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没办法去面对夏江,还是回房冷静一点好了。
听到关门声和渐行渐远的脚步,躲藏在墙角的笹岛律也知晓现在过道里面没有人,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出去了。
可谁知…就在他踏出半步的瞬间,正对着老爷子房间的房门打开了。
“?”
身穿灰蓝色西装的籏本一郎从门内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张望左右确认没人后,悄然溜到老爷子的卧室前,深呼吸一口气才伸手敲了敲房门。
笹岛律有些纳闷,今天籏本豪藏的卧室可真是热闹啊。
“进来!”
威严的声音让籏本一郎低下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推门而入。端坐在椅子上的籏本豪藏看到自家孙子这德行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强行把胸腔里的那团火给憋了回去。
“你小子找我有什么事?”
籏本一郎鼓起勇气抬起头,提高音量大声道:“爷爷,我希望你能取消夏江和小武的婚礼…我没有夏江会活不下去的!”
好不容易把气焰给强压下去,籏本豪藏气得直接把手中的茶杯一摔,胡须都因为他的情绪往上翘起,怒道:“废物东西!你也不看看你这德行,还想要夏江跟你?!”
他指向门口,连珠炮似的发问道:“你这小子能干什么?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种条件?我开始昏了头,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爷爷!我刚才可全都听到了,小武那家伙是财城勇夫的儿子,他是为了利用夏江才接近我们籏本家的!!”
籏本豪藏一巴掌拍下茶几,猛地从椅子上窜起来,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给我闭嘴!不成器的东西赶快滚出去,你和你的废物爹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告诉你,只要我籏本豪藏活着一天,你就别痴心妄想,想娶夏江下辈子吧!给我滚!”
他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直接朝门口丢了过去,砸在了籏本一郎的手上,尖锐的棱角直接划破皮肤,鲜血滴落。
烟灰缸砸在地方碎了一地,同样破碎的…会是什么呢?
放在平日里,籏本一郎绝对会捂着手嗷嗷直叫,他一向是怕疼又懦弱的人。但他今天没有,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就转身拉开门离开了。
籏本豪藏看着屋内的狼藉直皱眉头,冷哼一声嘀咕道:“哼,还算有点出息没有哭哭啼啼的。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让我这老爷子操心,真是家门不幸。”
走出门的籏本一郎本应该听到爷爷的低喃,但被愤怒占据理智的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只有杀死爷爷他才有机会娶夏江。
对,杀死爷爷…杀死爷爷就能得到自己深爱的女人了。
籏本一郎阴沉着脸从裤兜里取出白色的无尘手套,一步步朝放置杂物的仓库走去。
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帘的笹岛律自然不会放任事态发展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他放缓步伐紧随其后,直到籏本一郎进入仓库寻找作案工具的时候,他直接把仓库的门关上。
门突然砰地一声被关上,陷入黑暗的籏本一郎慌乱了起来,他握紧手中的厨刀胡乱挥舞着,大喊着:“是谁?是谁在这里!”
笹岛律早已把眼镜的夜视功能开启,他面无表情盯着胡乱挥刀的籏本一郎,冷声道:“你现在停止的话,我还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籏本一郎听到这陌生的声音一愣,他眯起眼睛试图在黑暗中看清声音的主人,但发现眼睛即便适应黑暗也分辨不出对方在哪,对方是谁。
“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籏本一郎先生,你真的打算杀死自己的亲爷爷吗?”
“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笹岛律微扬眉头,这还真的和他有关系,身为警察自然要尽可能阻止杀人惨案的发生。要不是今天是来度假的,他早就掏出手铐给眼前这人铐上…要不是觉得这人还有救,估摸已经一拳头砸上去让他一觉睡到抵达东京港。
“虽然我不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你一定希望夏江小姐每天都幸福快乐吧?你真觉得夏江跟你在一起会比现在开心吗?”
“当然!你刚才也听到了吧,小武是为了给父亲报仇才接近夏江的,他给不了夏江幸福!他根本就不爱夏江,只有我爱她!”
籏本一郎几近癫狂,他瞪大眼眸笑道:“他根本就不爱夏江,只有我爱她!能给夏江幸福的人,只有我!”
这家伙还真是病得不轻啊,果然雅虎上面说的都是真的。爱情这种东西就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可以幸福美满,用得不好就是毁掉对方的同时摧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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