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央吊灯开的第三档,暖光笼罩下来,原先纯白的帐篷色调变得更加柔和可亲,像月光下的稻草屋,藏着嗫嗫虫语。
希让慈一个人的时候极少用暖灯,独居的男人,从不嫌白炽光的冷和烈,反而有使人意识清明的好处。
可自打戚林漪进驻以后,在沙发、地毯、床上、桌上颠沛的那些夜晚,落在两人眼中的总是暖黄的光晕——只因她喜欢。
沐浴过的一对男女,身上散着相同的香气。男人上衣着柔软的纯黑t恤,下装是浅灰色棉麻家居裤,支着一条长腿,看手里捏着的那张八开左右的彩色纸张,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不知是洗澡的缘故还是其它,脖颈至耳廓那片皮肤微微泛着红。
戚林漪比希让慈略慢一些,她光着脚从主卧浴室走出来,侧头用手紧了紧左侧发辫,而后甩甩头,俏丽得像只刚出巣没多久的小喜鹊。
踮着脚尖,猫儿似的步伐走到男人身后,带着捕猎者即将得逞的笑意扑上去,两者体型的差距无异于蛇要吞下一头野兽,你说她以卵击石吗?幸而这不是一场真实的战斗。
何况那“猎物”早已有所准备,比捕猎者强壮许多的身体扭转过来,顺势迎住了她的“攻势”,巧妙地转化成了一场绮丽的投怀送抱。
“唔,抓住了。”把人控在怀里,希让慈带着浅淡笑意低声道。
“不行,你耍赖!”戚林漪挣扎,原本成竹在胸的人,莫名其妙前功尽弃,她想不通,于是下意识便归罪于对方没有遵守游戏规则。
也不管捕猎游戏里实则压根没有规则。
然而这不重要,原本一心逗她玩的人这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卸了妆的脸上粉黛未施,却因为在他胸前蹭得起了点红晕,鬓发稀碎散着,小巧的耳际上方扎着两个马尾辫,她整个人看起来小了一圈。
希让慈一时看得愣住,哪怕学生时代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戚林漪。
“说,你怎么发现我的!”戚林漪借着男人愣怔的功夫挣脱出来,两手把住他的脖颈,重新抢夺控制权。
有人垂眸看她,娇俏的模样,他从来不知道,女孩子换个发型而已,会有这么显着的变化,她这样真像个孩子。
亮着一双眼,纯真地与自己信赖的男性长者调皮捣乱。
而想到自己在她出来之前看的那些东西……
希让慈头一次对她的触碰无力招架。
尤其她上半身穿着自己宽大的白t,下半身却裸着一双腿,就那么骑在自己钢筋铁骨般的大腿上。
棉麻的裤子,将她的体温和柔滑触感半分不减传达了过来。
希让慈有些狼狈朝后退了退,戚林漪以为他要反抗,身体更加前倾试图锁住他,于是双腿夹着他的股中肌一蹭。
希让慈只觉那块肌肉不可控制地抽搐,整个人几乎是跳起来的。
戚林漪被一撩一带,倒是没有摔跤,只是人身子歪斜了一下,姿态不太好看。
“你……”戚林漪眨巴着眼睛看向身前站桩似的男人,有些讶异:“是我弄疼你了吗?”
“不,没有。”希让慈指尖蜷了蜷,最后很克制伸手摸了摸眼前扎着双马尾头,声音温柔:“你脚好冰,我去给你拿双袜子。”
戚林漪在家喜欢光脚四处跑,可她时常痛经,因此希让慈许多时候会下意识摸摸她的脚,觉得冰了就哄着骗着要她穿袜子或拖鞋。戚林漪偶尔会听劝,但决然不是在此刻。
她伸手拽住要转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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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女孩儿到女人真的就是一瞬间。
“不用拿,等一下就热了呀。”她连吐字的语音语调都不一样了,字字带着钩子。
希让慈垂眸,鸭子坐的女孩,轻轻将他手一牵扯,他便“跌”似的落回她身边,任她双手攀住自己的大腿,抬头的盈盈目光里盛着道貌岸然的自己。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搔了搔她下颌,指尖传来一片细滑肌肤的触感,犹嫌不够,他往上攀几分,摸到她湿软的红唇。
“这里是热的。”他感慨,此时这一片软热红艳之地,是他世界的中心。
有人红唇微勾,轻启唇瓣含住这“不速之客”,囫囵吐出一句话,“还有更热的,你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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