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的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难道说,他们真的抓错了人?
走出审讯区,沈严去了刑侦队的办公室。刑侦队都知道沈严今天过来,好几个老队员都在等着他。沈严先和老同事们一一问候,而后和马强、刘海波介绍了刚刚审讯的情况。听到沈严的讲述,马强、刘海波也都皱起了眉头,刘海波说:“鹤林昨天出差了,现在法医那边有个新来的小法医在,可以让他先去看看。另外,医院那边也可以去问问,把医院和医生的名字告诉我,我这就联系分局的同事去查。”
“好。那就拜托了。”
刘海波问清了何廷楷就诊的医院与医生姓名,立刻便联系了分局的同事。很快医院那边就有了回复。就诊记录确认,何廷楷确实在本月21日——也就是案发前3天——因为手腕脱臼去医院看过病并接受了腕关节复位,只是拒绝了打石膏;警局内,法医的验伤结果也同样证实了这一说法。
“所以他的手确实不能捅伤人?”沈严向小法医确认。
“如果只是拿刀划个口子应该没问题,但是如果像您说的那么深的伤口的话,他大概真的办不到——就算他真的忍着疼捅进去了,也会因为手腕力量不够而出现滑脱或是改变方向,不可能这样笔直地一捅到底。”法医小伙子如是说,而后他感慨道,“不过这人也是够倒霉的,摔个跤就把手腕摔脱臼了……”
然而,正是他这倒霉的脱臼,却反倒证明了他不可能是杀害死者的凶手。那么凶手到底是谁,他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隔间中杀人并离开的呢?
“不是,这家伙手腕都脱臼了,干嘛还巴巴地跑到s市去‘相亲’啊?”一旁的马强开口,“而且怎么就那么巧,他刚出去就有人进去了?沈队你们看现场了么?那隔间有那么隐蔽吗?”
“隔间外是个走廊,除非就是去那里,否则确实不太容易遇到人,”沈严解释,“不过……”说到这里他迟疑地停了下来,何廷楷身上的巧合的确太多了,偏巧他刚离开隔间不久就有人进去,偏巧他手腕脱臼能证明他无法杀人——这些真的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凶手而故意施展的苦肉计?
正在沈严皱眉思索时,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方礼源。
“喂,礼源。”
“头儿,我们这边查到了一个案子,或许和朱云鹤案子有点关联。”方礼源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本月13日在c市花园广场发生了一起伤人案,被害人在观看音乐喷泉表演时被人捅中了后腰。不过由于发现及时,这人保住了一条命。我问c市警方要了被害人伤口的照片和伤情鉴定,结果发现伤口的位置以及大小都与朱云鹤身上的很像。”
“有这种事?!”沈严听得神情一动。
“不止如此,而且凶手行凶的过程同样很干净利落。”方礼源说,“据说是趁着喷泉表演的时候捅的人,之后又趁乱逃走。警方盘查了很多人,至今没有确认嫌疑人。”
同样的作案手法,同样的伤口,看来的确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了。于是沈严忙问:“被害人是男是女?是同性恋吗?”
“男的。是不是同性恋暂时不太清楚,不过当时有一个领着小男孩的男人也在现场,而且就是他打的120。”方礼源说,“我觉得这案子很可能跟我们的案子有关,你觉得要不要去看看?”
“好。你让蒋欣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咱们在c市汇合。”
翌日清晨,沈严留下了江厉和苏墨涵在h市继续后续侦查,自己则和程晋松乘车奔赴了c市。当他们到达的时候,方礼源和蒋欣也从s市赶了过来,四人一起向分局刑侦队的黄队长了解情况。
“沈队,方队,按照昨天说的,我联系了那起案子的被害人和当时的目击证人。被害人名叫乔海石,是一名大学老师;报警人叫楚远竹,巧的是,这两人居然是邻居,”说到这里黄队长冲沈严和方礼源挑了挑眉,“我看你们猜的保不齐是真的。”
沈严和程晋松对视一眼——他们昨天联系黄队长是就问过乔海石的性取向问题。如果乔海石真的也是同性恋,那么这两起案子就更可能是同一凶手所为了。而现在听黄队长的意思,他们很可能猜对了。
乔海石的家位于一栋34层楼的33层,而楚远竹的家就在他家对门。如此巧合的布局不仅让众人更多了几分猜想。所以见到乔海石后两人也不绕圈子,直接便询问乔海石的性向问题。乔海石一开始还有些遮掩,但是当听说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也是gay时,他终于有了些触动。
“乔海石,我们警方需要掌握真实的情况,这样我们才能更好、更快地破案。你刚刚也知道,现在这起案子又有了一个被害人,而且他已经死了。我希望你能对我们警方说实话,以便于我们尽快抓到凶手。”
乔海石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是,我是同性恋。远竹就是我的爱人。”
“把他叫过来吧,我们一起聊一聊。”
乔海石想起身,然而看他行动不便,程晋松便没让他折腾,只是让他给楚远竹打个电话。不一会儿,房门打开,楚远竹从隔壁走了过来。趁着这功夫,蒋欣查看了一下乔海石的伤口,果不其然其中刀位置与朱云鹤背后伤口几乎如出一辙,而大小也相差无几。蒋欣冲沈严点了点头——凶手真的可能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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