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内,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一张染血的茶几所吸引。这是一个木质的长方形茶几,茶几呈深棕色,桌面上有零零散散的血迹。如果刘宇星真的是被人割掉了一个肾的话,那这里一定就是实施手术的地方。
见到现场,程晋松等人立刻投入工作。沈严则是站在屋内环视整个房间。
这是一间很小的一室一厅,茶几位于屋子的左侧,它的后方是一套沙发,对面则是一台电视。更里面的地方摆着一张双人床,床上铺着浅绿色的床单,上面也有一条条的已经凝干的血迹。在床边有一个黑白相间的衣柜,沈严走过去打开柜门,看到里面有两床套着白色床罩的被子,横杆上则挂着几个空衣挂。
看到衣柜里这些东西,沈严顿时了然。他转头问王警官:“这房子是对外出租的?”
王警官点了点头:“估计是。把刘宇星送走后我们去物业问过,发现这层的六个单位全都是归在一个叫周雪艳的女人名下,物业的人说经常看到不同的人出入这些房间,估计是短租的租客。我们已经联系上周雪艳了,她一会儿就会过来。”
仿佛是为了印证王警官的话一般,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沈严抬头,果然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这里出什么事了?”女人一边嚷嚷着一边小跑来到门前,见到门口的警戒线顿时停住脚步。
这女人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中等身高,身材微胖。她穿着一套上红下黑的女士套装,手上还拎着个lv的女包。不过这人虽然衣着光鲜,妆容却有些土气,脸上的粉底又白又厚,烫过的头发蓬得老高,再配上那粗哑的嗓音,怎么看怎么给人一种批发市场的地摊摊主的感觉。
大概是沈严的目光有些犀利,女人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她转开眼,双手也不自然地绞在一起。
“你就是周雪艳?”沈严问。
“嗯。”女人点点头,依旧没太敢抬眼。
“这间房是你的?”
“……是。”女人又点点头。
“你平时将这些房子租给什么人?”
听到这句话,周雪艳的表情骤然紧张,她连忙抬头,急急地解释:“警察同志,我其实没出租,我是借给我家亲戚……”
“我们不是来查你私自租房的。”沈严打断她的解释:“昨天晚上你这间房里的租客被人割了肾了。”
“什么?!”听到这句,女人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惊呆了半天,然后猛地叫道:“这不可能啊!这屋昨天没人租!”
听闻此言,正在工作的所有人都抬起头来。大家相互看看,都有些疑惑和意外。
秦凯忍不住开口道:“大姐,你没记错吧?那人可真是在你这屋被发现的。你看那茶几上还有血呢!”
“我没啊!……”女人只敢瞥了一眼就急忙转回头来:“警察同志,这房子昨天真的没租出去!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你确定这房子没租出去?”
“那当然,不信你们看……”女人说着,从她的手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她快速地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说:“警察同志你看,喏,这,301,昨天真的没人租!……”
几人一起看向周雪艳的租房记录,只见昨天301的那一栏内被涂抹了一片,但终究应该是没有租出去。
沈严则注意到了那被涂掉的联系方式,他指着问:“这个为什么划掉了?”
“哦,这个人是前天来电话的,跟我预定了两天这间房,他说他昨天半夜到,让我帮他保留着房间。结果昨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又来电话说不过来了,你说都这么晚了我还上哪儿找人去啊?所以这房就空下来了。”周雪艳解释完又补了一句:“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这屋里住了人了!”
“你这房子的钥匙有谁有?”
“这房子有两道锁,平时我给租户都是给其中一道锁的钥匙,而没人租的时候我就把两道锁都锁上。这房子是日租房,不可能成天换锁。”
“那你昨天锁了几道锁?”
“两道……”周雪艳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可是我真没放他进来啊!……”
沈严和秦凯交流了一下眼神——看周雪艳的神情,她似乎并没有说谎。
沈严转头看回周雪艳:“你把昨天这里其他房间的租客的联系方式都给我们,另外,”他停了一下,补充道:“把那个本来订房又取消了的人的电话也记下来。”
秦凯带着周雪艳到一旁去做记录,程晋松则走到沈严身边。
“检查过了,桌子上的血是人血。从血型来看和刘宇星符合。门窗都没有被撬的痕迹,凶手和被害人应该是开门进来的。凶手很细心,屋内没有留下任何相关物品,连门把手之类地方也都被擦拭过,只有冰箱上有两个带血的手印,我们提取到了几枚指纹,但不确定是凶手的还是被害人的。”程晋松说完,指了指茶几:“还有那个‘手术台’上有一些痕迹可能有用,具体的得等我们化验过才知道。”他说完冲着周雪艳的方向一抬下巴:“怎么样,她那边说什么?”
沈严摇摇头:“周雪艳说她并没有租房给刘宇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凶手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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