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张文石还想劝说。
“张兄,不用再说了,一切都会变好的。”钱仓一右手放在张文石肩上。
几天之后,一名游方道士敲响了张家的大门。
在三日法师的事情之后,张文石一直都有通过自己的人脉继续寻找能够驱除妖邪的人,只不过找到的人虽然多,但其中有真本事的能人异士却少之又少。
很多打听的人在知道三日法师的死状之后,都连连摇头。
张家大堂。
“道长,请。”张文石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知道长怎么称呼?”
“贫道王相用,云游在外已十三载,今日路过定台镇,听闻张老爷寻能人解决鬼怪之事,贫道自认有些雕虫小技,因此冒昧打扰。”
说完,王相用捋了捋下巴的胡须。
他身上的道袍已经泛白,但却一尘不染。
“王道长客气了,不瞒道长,张某只是一名生意人,说话未免直爽了些,希望道长不要见怪。”
“月前,犬子无故落水便昏迷不醒,寻遍良医仍不见好转,如果道长能使犬子醒来,张某必有重谢!”
张文石微微鞠躬,同时将银两直接摆了出来。
这些银两,正是三日法师要求的五百两,不过三日法师没能活着带走,而死人……无法带走。
王相用没有马上答应,只见他眉头紧蹙,似乎在权衡利弊。
“可否让贫道先见一面令郎?”
“道长,请!”张文石站了起来。
一行人来到张柏的房间,此时丫鬟正在为张柏清理身子,她见到来人是张文石之后,便退了下去。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庞莹秀并不在此处,她的身子还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调养,更何况现在还有张灾去需要她照顾。
王相用走到张柏床前,“躺在床上的这位就是令郎?”
“正是。”
“此事贫道恐怕无能为力。”王相用摇摇头,同时,他的脚步在后退。
一直在观察王相用的钱仓一发现了这一点。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一个细节。
那就是王相用的右手在颤抖,虽然很不明显,但依然被钱仓一捕捉到。
王相用现在非常害怕!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钱仓一在心中说。
听到王相用的话,张文石的目光再次暗淡下去,“既然道长……”
“恐怕王道长并非无能为力,而是不愿意以身犯险。”钱仓一开口。
如果王相用能够看出张柏的危险所在,那么说明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虽然不一定能够治好张柏,或者消灭三日法师说的心鬼,但至少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给我。
钱仓一心想。
“长青?”张文石非常疑惑。
“道长勿恼,袁某话还没说完。”
没等王相用回答,钱仓一走上前。
“不知道长可曾听过力所能及这四个字。”钱仓一站在王相用面前。
一股不一样的压迫感让王相用非常在意,他知道,这一压迫感来自于面前的袁姓男子。
“何解?”王相用面露疑色。
“既然道长说无能为力,那袁某自然不能强求,只是,虽然道长认为自己无法治好张公子,但道长未必对张公子的病情一无所知,不知袁某可否说错?”钱仓一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柏。
“贫道……”
王相用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可又有些犹豫。
他也看了一眼张柏,但视线马上移开。
“此处恐怕不方便。”
王相用叹了一口气。
安排好府中的事后,三人来到醉香楼,这是定台镇最好的酒楼之一。
只所以选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款待王相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缓解张文石的压力。
进楼后,彭掌柜笑脸相迎。
“这不是张文石张老爷吗?今日是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彭掌柜这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张文石左右看了看,“今日也和往日一样,劳烦彭掌柜了。”
彭掌柜看了王相用一眼,道士打扮的人在定台镇并不多见,再联想到张家发生的事,一切自然呼之欲出。
不过彭掌柜并没有多说一个字。
“稍等。”说完,彭掌柜让小二将三人带到了一处雅间。
酒楼的热闹冲散了些许恐惧,王相用轻饮一口温茶。
“张老爷,令郎恐怕是遇上了心鬼。”王相用面色严肃,“离奇落水时的惊与惧成为心鬼的养料,让它缠上了令郎,并在令郎体内蓬勃生长。”
“道长,这心鬼究竟是何物?”张文石一脸茫然。
那一夜拦住三日法师的事情,钱仓一谁也没告诉,包括张文石。
为了不让王相用起疑,钱仓一也与张文石一样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心鬼是游离于天地之间的怨念,无声无形。世间无解之事,多与之有关。”王相用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看见张文石焦急又有些茫然的神色,他还是选择将话吞在心里。
遇见被心鬼缠上的人,最好的办法是远离,否则,自身也有可能被其缠上。
王相用在心里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道术博大精深,难道没有任何法子能治一治这心鬼么?”
洪亮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钱仓一目光停留在王相用身上,刚才王相用所有的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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