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看着对方手上的热水,想要借来擦一擦身体,但不敢轻举妄动。
来人却直接将这盆水送到床下,是个青壮年男性的音色,嘶哑关切道,“……冷吗?”
似乎是善意的。
岑清慢慢露出下巴和红软的唇。
“冷。”他小声说。
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怎么回事,他几乎被海水淹没淋透了,现在指尖还有些发凉。
男人半蹲在床边,拿出一叠毛巾浸水拧干,示意岑清将手伸出去,岑清抿着唇,指尖放在男人手心,被隔着毛巾轻揉。
他听到男人说,自己确实落了水,但因为回航距离不远,船员们拖着他一起回来的,因为岑清昏迷,只好送来了镇上唯一的旅馆,让他照料。
——原来这是旅馆老板啊。
指尖被揉捏的力度刚好,湿漉漉的毛巾也很柔软,绕着手腕向上擦。
岑清颤了下眼睫,和男人兜帽下有些无神的眼珠对上。
慢吞吞的说,“谢谢你哦。”
声音黏黏软软的,红唇张合时弧度也很甜。
男人不知道擦到什么,忽然顿住,略显有些粗糙的指腹按了一下,低声道,“这是什么?”
岑清低头看去,自己绵白色的小臂内侧,沾着一点儿黏黏的、凉凉的果冻状污渍,还是半透明的。
他呆了一会儿。
脑海中似乎在搜寻这个东西的答案。
“是......”他有些磕磕巴巴,好像自己也不认得。
男人说,“你身上全都是。”
岑清脸色一下爆红,却又不知道自己羞耻在哪里,只因为男人语气有些重,眼圈也微微发红。
“我也不是故意弄上去的呀。”
他有些委屈的说道。
指尖还被人握着,就往回缩,反而被更用力的拉住了。
岑清蓦地抬眼。
男人似乎是叹了一声,说,“我错了,请让我帮忙。”
岑清呆了呆,感觉这人说话怎么有点耳熟。
下一秒男人就掀开了他的被子,岑清经过男人的道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不要再盖回来,莫名其妙的就被伺候着清理起了身体。
非常温柔细致,就是有时候说话好坏。
“腿快张开。”
“......不要遮着小腹,里面有东西吗,这么护着。”
“流出来好多……”
岑清羞得浑身泛红。
他抓着男人的臂弯,腿根轻轻抖颤着,让他闭嘴。
男人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等清清醒来再惩罚我吧。”
什么啊......
岑清茫然的咬着下唇,怎么回事呀,这个人……好像对他很了解的样子。
好恶劣。
岑清立马踩了他一下。
.
潮湿松软的发丝被男人擦干,因为太舒服了,岑清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等一会儿感觉眼前压下一个黑影,又有些吃惊的往后又缩了缩。
指尖推开了男人的脸颊,摸到一层布料。
“你做什么……”
男人似乎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不能自由亲吻上去,低低啧了一声,把他安置到新换的床被上。
而在岑清所看不见的直播间中:
【系统还是一如既往的道歉神速。】
【笑死我了,想亲宝贝但是被拒绝了,要我说就是不会说人话,刚才要是轻声细语的你看亲一下宝贝会不会乖乖的。】
【终于钻空子去照顾清清了!】
【老婆……好可爱……被弄成这样,也只会小声问系统,自己大腿内侧怎么红红的……当然是被我侵.犯的啦】
更恶劣的家伙岑清目前是逮不住了。
-
“船员们去哪了?”在男人离开前,岑清坐在床上问道,“就是鱼金他们。”
“他们去送货了,你不用担心,在旅馆好好休息。”
说完就急着开门,岑清狐疑的看着他,想要叫住,门又一下子关上了。
岑清:“……”
他默默在柔软的被子里缩缩脚。
怪。
怪极了。
不过想到脑子里一团乱的片段,不,或许可以称之为梦境,鱼金他们是把打捞上来的东西送到教堂里了?
那些奇怪的黄金、鱼鳞被运到教堂,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于他来说,只是一顿饭的交易。
这次多亏了他们帮忙,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见一见呢。
……
令岑清更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旅馆除了他的房间还算整洁,走廊竟然全是灰尘,天花板和墙交合的部位悬挂着蜘蛛网,被风吹的来回漂浮,墙上挂着风景油画和人物像,上面的脸都被用黑色的颜料涂住。
甚至有些房间门都是破的,木门歪歪扭扭的挂着,镜子蒙尘,床榻和浴缸都被霉菌占据。
岑清立马退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接着走。
好在很快就能看到楼梯,岑清半生不熟的认了认自己的房间,就下楼去。
木质楼梯在踩上去的一瞬间就发出“吱呀”声,岑清穿的鞋子是从床底看到的,看着很新,还以为是旅馆老板专门放的。
扶手上脏兮兮的,岑清碰了两下手感不对,结果一看全是黑灰。
......!!
岑清在一楼看到前台,下意识跑过去想要张纸巾,喊了一声后却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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