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琥珀被一股尿意憋醒,她又累又困,挣扎了好久才把自己从床上拔下来,眯着眼睛摸索到厕所。厕所门虚掩,灯是亮的。
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伊莱亚斯对着镜子梳头,还往头上身上抹香香的东西。整个厕所都弥漫这种香味,柑橘、玫瑰和麝香。对方顺着敞开的门望向她,春风满面地询问她需要什么。
“这才几点,为什么这么早就开始洗漱打扮。”琥珀靠在门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八点开始上课,现在连六点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放弃睡眠,提前两个小时梳妆打扮。
“不好吗?”伊莱亚斯委屈地问,拿着两件衣服比在自己身上,“您认为哪件更好看?”
挺好的,反正不是她起早贪黑打扮。
琥珀揉揉眼睛,随便看了一眼就匆匆走向马桶,敷衍说道:“红的吧。我要上厕所,你快点出去。”
“我可以帮您舔干净吗?”伊莱亚斯十指交叉握在胸前,眼神期待又痴迷,好似在神前祈祷的信徒,不像在开玩笑。
这句话把琥珀的困意都给吓走了,鸡皮疙瘩起一身。她随手抓起旁边台子上的一罐东西砸过去,忍无可忍地大喊道:“滚啊死变态!”
伊莱亚斯接住砸过来的东西,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厕所,还贴心关上门。
受不了了,她认为刚刚骂的毫无杀伤力,蝴蝶本来就是完全变态昆虫,不会给他骂爽了吧。
琥珀习惯于复盘自己的每次吵架,但每次复盘后都要后悔没有发挥好,看来她还得向伊莱亚斯学一下怎么阴阳怪气。
上完厕所,倦意又袭上来,她躺倒在床上,隔着层层迭迭繁复的蕾丝床幔,看到伊莱亚斯在梳妆台前把一侧的头发编成辫子,再归拢用缎带全部扎起,只余几缕碎发落在颊边。
她闭上眼,准备睡到七点四十分,再用她炉火纯青的踩点技术在二十分钟内洗漱、吃早饭、进教室。
琥珀再次醒来是被轻轻晃醒的,伊莱亚斯把洗干净并熨烫好的校制服放在她手上,她把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好香,还留着熨烫后的余温。
早餐也准备好了。鲜榨橙汁,燕麦酸奶碗、面包里夹着芝士片、煎蛋培根、牛油果,苹果切成兔子形状。她每天在学校餐厅吃的都是潲水吧。
伊莱亚斯又端来一盘浇糖浆的松饼,但她已经吃饱了。她托着下巴,想到昨天和伊莱亚斯稀里糊涂滚上床,什么正经事都没做。
她在一张靠背椅上找到自己的装东西的袋子,翻出练习题给伊莱亚斯,“这本魔药学的练习我做完了,你批改完后再找找有没有文学鉴赏的练习题。”
“这么快吗,不愧是您。”伊莱亚斯一边翻一边赞叹。
可怜的异世人,根本不懂“填鸭式教学”和“题海战术”的可怕,她巅峰时期一天用掉一根笔芯。这本练习还是她让伊莱亚斯帮忙收集的往年真题,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考卷要叫真题,也不理解为什么要一直不停地做题。可恶,真想把他们统统送到东亚国家好好感受一下。
“我要去上课了。”琥珀简单洗漱了一下,拎着袋子准备走,“哦,对了,那个咪咪长什么样?”
伊莱亚斯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有些古怪:“您一看到就会知道是他的。”
“切,还卖关子。”琥珀不屑地说,趁着伊莱亚斯不注意,偷偷把一样东西塞进自己袋子里,飞也似的跑走了。
一到教室门口,她就感受到不一样的氛围,班级门口站着两位统一制式服装的人,黑衣黑裤黑帽,胸前挂着铭牌:裁决者。
她大气不敢出,悄悄溜进教室,找到纳西的位置,坐到他旁边,低声问他发生什么了,其实她心里早就有答案。
纳西摇摇头,也不清楚,这时一位戴眼镜的学生走上讲台,郑重其事地说:“各位同学,作为班长,今天有大事要宣布,我们将转来一位新同学,希望各位能与他友好相处,共建和谐班集体。”
什么鬼,这个班还有班长,哪来的?她刚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大的欢迎仗势呢,人比人,气死人。
班长还在喋喋不休地演讲什么友爱和平,琥珀在下面使劲翻白眼。
“停。”教室门口的一位裁决者伸手叫停。
众人纷纷看向门外。期待、不屑、忐忑、紧张……纷杂的眼神混合,直指向门外那位神秘的插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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