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亚斯抓着艾米的头发,拖行至自己的房间。
他直接拔下艾米腰上的刀,伤口涌出的血液有意识般交织成网,渐换组成全新的皮肤组织。伊莱亚斯又嫌弃地踢一脚丧失意识的艾米,看着狼狈倒地的人抖抖头顶的兽耳,悠悠转醒。
“奇怪,你是怎么避开脚镣上的魔法阵逃出来的?”
艾米率先摸索自己的腰,没有伤口,是粗糙的健康皮肤。
“狗东西,上来就先扎我一刀,那人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你真的跟条狗一样。”艾米骂骂咧咧,尝试爬起来,被伊莱亚斯一脚踩回地上。
“先回答我的问题,并且你好像没有搞清你现在的处境。”伊莱亚斯屈膝蹲下身,轻声细语,脚踩着他的腰部越发用力,“昼就在隔壁,收起你的念头,你知道他的能力,不要惹麻烦。”
艾米强压怒气,“我的另一部分。我之前给他寄过的一个盒子里,藏着两只猫,它们可以说是一个小型传送器,一旦钻进别人身体里,就会隐藏起来,等我需要时再用。
伊莱亚斯在考虑要不要再多捅他几刀,死了算了。
“把脚拿开。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突破禁锢魔法而已,那个人我好像之前在哪见过,像个普通生。”
“你们不是同班同学吗,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普通生。”伊莱亚斯抬起脚,款款落座旁边的椅子。他暂时不想杀艾米,还有用。
艾米爬起来,浑身无力地靠坐在桌旁,忽略伊莱亚斯的嘲讽,“我从来不记渣滓的名字,那个人太普通了,我看不出有什么能让你特殊照顾的地方,和你信的那个邪教有关系吗?”
伊莱亚斯把桌上的一壶冰茶浇到他头上,威胁道:“清醒点,你再敢诋毁祂,我就用魔杖捅穿你的喉咙,钉在钟楼最高处,让所有人围观不会说话的人的——下场。”
“呵,我可真怕。”艾米兴奋地笑起来,挑衅回击。
“赶紧滚吧。”伊莱亚斯把瓷质茶壶摔在桌上,“我画传送魔法阵送你回学校,回去之后安分点。关于昼的事,我会帮你。”
他对艾米冷冷一笑,无可言说的思绪如夜晚的暗沉天幕般漆黑。
琥珀在酒店房间里找到一副扑克牌,和地球上的扑克牌非常相似,她高兴得如同迎接久旱甘霖的土地。
她跑去找其他两人,问他们会不会打斗地主,答案当然是否定。她简单说了一下规则,试验了几把,把两个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趁着他们还打不熟练,就立刻提出压钱做赌注,自然给琥珀赚得盆满钵满。
出去玩有什么意思,还是打牌好玩。
第四天,打牌。
第五天,打牌。
第六天,琥珀啊琥珀,你怎么能如此颓废,一天天就知道打牌,放在行李箱里的假期作业有拿出来做过吗。
第七天,打牌。
打了几天牌,伊莱亚斯快速掌握技巧,像个熟手一样,但他很会察琥珀的言观琥珀的色,总是输多赢少;一天昼也是很快上手,但他非常诚实,毫不退让,经常和琥珀打到焦灼,当她想玩心理战时,总被精准识别出,常常让琥珀怀疑他是不是会读心。
赢了,琥珀就拍手称快,笑得连桌上的茶水都差点打翻;输了,就一脸苦大仇深,暗暗发誓下次要连本带利全赢回来。
“其实我发现一天昼人真的挺好的,你之前说的对。”琥珀对伊莱亚斯说。
伊莱亚斯感觉天都塌了,但还是强撑笑意。邀请昼过来度假,除了那些表面原因外,最重要的是,主很讨厌他,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影响什么。
“嗯,您开心就好。”言不由衷。
正好一天昼从楼下端来果盘和饮料。
三人围坐桌前,各怀心思。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一想到要上学,琥珀就蔫得像条死鱼,之前学习的所有雄心壮志荡然无存。节后第一天的课堂死气沉沉。
实践课时,琥珀一般会找个避人的角落打盹摸鱼,等下课铃声一响,就可以快速避开人流跑去餐厅吃饭。
刚在一个角落蜷起,一道黑影落下,琥珀抬起头,艾米手插裤兜,面色不善。
“解开这个,伊莱亚斯说钥匙在你这是吧。”他点点自己脖颈上的项圈。他的止咬器取下了,说话时能隐隐看到唇间露出的森森利齿,像种威胁。
那时候被伊莱亚斯捅了一刀,神志不清浑身无力,而且习惯了脖子上戴项链,回到学校时才发现脖子上多了一个项圈。
耻辱,这种给烈性宠物研发的东西,把他当什么了。
琥珀也不怵他,“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
“那你想怎么样。”艾米蹲下来直视琥珀,勉强让天生下垂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钱还是什么?”
琥珀眨眨眼,数他脸上的钉子,左耳五个,右耳七个,眉间一个,下唇左右对称各一个,宝石、银、金、珐琅,材质及式样繁多。
“这个项圈真的会让你听我的话吗。”琥珀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找到新玩具的快乐孩子。
艾米还没反应过来,唇齿被手指掰开,他不受控制地张开嘴,当反抗意识诞生时,脖子上的项圈便会迅速伸出尖刺穿进去。
手指摸到温暖湿润的舌头,中后端长着密密麻麻的似梳子的乳白倒刺,猫科动物的特征。舌头前端穿刺一颗光滑圆润的蓝黑色舌钉,像盛在蚌中的唯一珍珠。
“让我开心就帮你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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