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州急得团团转:“不是,文相,我们真的不是坏妖精……”
“若你是坏妖,动摇我国本根基的话,我也不会留情面。”文川的手撑在桌案上,他皱了皱眉头。
玉州有些受伤地捂着心口,他一直以为他跟文川是好朋友,却没想到,世上只有一个不计较他身份的时延而已。
他有点难过,但他觉得更难过的应该是符心,为了他的心情,玉州还是留下来,他站在文川的对面:“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你的性命都是小狐狸替你保住的,他曾经还为了让我救你,朝我下跪……”
玉州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符心捂住了嘴,他的眼睛有些红,倔强地不去看文川,只是看着玉州的头顶:“我会跟他们一起离开的,今夜就走。”
玉州想扯下符心的手,但符心的力气很大,直接把他拖走了,留文川一个人在原地,喘着粗气,随后用随身带着的手帕捂住嘴,移开的时候有了点点猩红。
“为什么不把你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说出来他就不会赶你走了!”玉州气呼呼的,他没想到文川会这样,明明他们以前很好很好的。
符心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泄了气,靠在假山上:“你回去吧。”
玉州哪里能走得了,他还是有些气不过:“我要回去跟他说,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要是没有你的话,他早就……”
符心只是摇头:“你让我清静一下吧。”
玉州想安慰他,但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安慰人,要是小枣在就好了,小枣一定知道怎么说话。
他有些闷闷地,走到了文府的大门口。
他本来今夜是要在文相府中留宿的,但刚才说了那些话,他也不能留下来,今日跟他出宫的是小源,这会儿小源已经吩咐套好了马车,等着带他回宫了。
回到宫里,时延还没睡,听到玉州进门的声响时延抬起头,就看见玉州像一阵风一样冲进他怀里。
“不是说今晚要在文相府中留宿?怎么这会儿回来了?”时延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想起了他炸毛时候的样子。
玉州藏不住话,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时延:“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们都没做过错事,他为什么要赶走符心?”
时延叹气,慢慢跟他说:“文相小的时候,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他做出这个选择,也不是不能理解。”
玉州从时延怀里退开:“可是为什么要因为从前的事情,就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小狐狸为他做了那么多!容叔说小狐狸做的事情都是逆天而为的!”
时延又重新把他拉回怀里:“好了不气了,等朕有空,朕去帮你做说客好不好?”
玉州这才放松一点:“这世上不介意我们妖精的身份的,只有你一个了。”
时延安抚好玉州,陪着他吃了夜宵,又把人哄睡着,才继续处理公务。
相府中,容叔石磊,带着一步三回头的符心,踏着月色离开了相府,走到城郊的时候,符心化作原型:“我不跟你们走。”
容叔抓住他的尾巴:“人家都把你赶出来了,你还要回去?当心被抓住,剥了你一身皮。”
符心垂下头:“我回山里去待一段时间,你们真的放心玉州一个人在京城吗?”
“左右那皇帝不会伤他性命。”容叔放开符心的尾巴,“回山里去修炼吧,你的恩已经报完了。”
符心没说话,只是朝他们甩了甩尾巴,一头扎进了夜色里。
看着符心离去的背影,石磊看向容叔:“这样你就满意了?”
容叔捻了捻自己的胡子:“你不满意吗?我们毕竟是妖,要那么多情情爱爱的干什么?”
那日文相骤然晕倒,他用灵力为他续命,察觉到文川的清醒,所以才会跟石磊说出那些话。
石磊想起,那日容叔都说了些什么?
“他本是将死之人,他的命由天定,活不过三十。”
“若是符心强行逆天改命将如何?”
“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石磊叹了口气。
容叔说:“你在心软什么?我们是妖,他们是人,人妖殊途,人死如灯灭,留下来的怎么度过漫漫余生?恶人就让我们当就行。”
石磊只是沉默,他何尝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才会顺着榕树的话说。
可这样,真的是为了他们好吗?
还有玉州,他现在不懂情爱,难道他会一直都不懂吗?他已经会为了时延剖心头血,挡剑,真的让他们成亲,又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动真感情呢?
“玉州呢?”
榕树愣了一下:“玉州不会,他很单纯,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恩情而已。,更何况,玉州只是个人参,符心是狐狸,他本就多情,而玉州,他甚至连情根都没有。”
石磊便不再说话。
容叔说:“走吧,咱们也该好好修炼了。”
玉州一夜没睡好,他生气文川的翻脸不认人,但还是担心他的身体,自己气呼呼的。
时延下朝回来,看到他还气呼呼地坐在床上:“怎么还不起来?”
玉州撇撇嘴:“文,文川,没怎么吧?”
“你不是生他的气吗?还关心他身体?”时延笑着说,“朕派了太医守着,不会有事的。”
“你不是说他是好人?”玉州穿好鞋子,“我以后都不要去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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