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州嗯了一声,这些事对他来说还是太复杂了:“能不打仗就尽量不打仗吧?刚刚听你说的那个,太可怕了。”
他说话已经迷迷糊糊,时延也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第二天还是一样,玉州跟着上早朝的时延一起起床,随后再回到王府里。
用过早膳之后,玉州跟肃亲王说想要去一趟广灵寺,肃亲王自然没有意见,说要安排仪仗,玉州摇头拒绝,他并不想兴师动众,所以只是带着小枣和小源。
想到自己出门可能会危险,又让晴彩去相府传信,说自己要去广灵寺,让容叔和石磊方便时过来一趟。
广灵寺香火旺盛,玉州也不是以君后的名头来上香,所以寺里并没有清场,玉州做了点伪装,倒是也没太引人注意。
玉州问了带路的僧人,想见住持,僧人知道住持年事已高,本想拒绝,但旁边是来的是住持身边的小沙弥,说住持请这位公子过去。
玉州点了点头,跟小沙弥往住持的禅房里去,在路上碰到一个个子很高的香客,玉州心里有事,没注意自己的脚步,跟那香客撞在了一起。
玉州感觉到自己脖颈上一疼,小枣赶紧把他扶起来,看着他的脖子上有一丝血痕,立刻紧张起来。
那人咿咿呀呀地,说不出话,玉州才发现这是个哑巴。
玉州摸了摸脖子看了一眼,只是一丝丝的痕迹,没什么大碍,他看着那哑巴可怜兮兮的样子,按住小枣的手:“我没事,让他走吧。”
他的自愈能力极强,几乎是一会儿伤口就愈合了。
这个小插曲玉州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对这件事的印象也就是那哑巴可生得可太高了,那身量比时延只矮了一点点。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禅房外,小枣不便进去,便在一边等着他。
住持的身边燃着檀香,手中捻着佛珠。
“住持。”玉州双手合十,朝住持做了个揖。
住持受了他这一揖,浅浅颔首:“君后。”
玉州坐在他的身边的蒲团上:“上次住持祝我所愿皆所得,想问问住持,现在依然如此吗?”
住持的目光平静而慈爱:“君后所求何事呢?”
“我想知道,我所寻之物,究竟在何处。”玉州直接了当地问。
住持说:“它就在你的身边。”
玉州睁大了眼睛。
“神山雾鸣,育有天珠,天珠遗失人间,天道震怒,神树被抽去神根,只有寻回天珠,才能重具神格。而雾鸣山开了灵智的生灵全被抽去灵智,山中灵气也慢慢消失,神山也就变成了普通的山。”
“可是,可是雾鸣山,开了灵智的生灵很多,而且,不是说,上古之时就已经有人得到了天珠了吗?”
住持摇头:“凡人无法探知上神之事。”
玉州还想再说什么,住持已经入定,不再言语。
玉州从禅房里出来,正巧碰上来找他的榕树和石磊。
“你还敢到处乱跑,真不怕别人把你抓去啊。”容叔说。
“你不是说他受伤了吗?应该没办法来抓我吧?”玉州赶紧说,“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刚刚住持跟我说的话。”
石磊说:“什么话?”
玉州把刚刚住持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后玉州和石磊的眼神都落在了容叔的身上,容叔被他们看得心头发毛:“你们该不会觉得,我就是那个神树吧?你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有一点神树的样子吗?”
玉州撑着头看他,跟石磊交换眼神,他确实不像是神树的样子,看着仙风道骨的样子,其实很不着调。
“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小树苗的时候咱俩就认识了。”容叔看着石磊,“我要是神树,我还能比那两个兔崽子晚化形吗?”
容叔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雾鸣山如今灵气旺盛,山中开了灵智的生灵也很多,并不像住持说的那样。
那就是住持也弄错了?毕竟他岁数那么大了,再说了传说玄之又玄,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听说的都是真实存在的。
玉州打起精神:“不管你是不是神树吧,你都是我们山里的老大。”
容叔拍了怕玉州的脑袋。
他们在广灵寺里吃了斋饭,容叔和石磊把他送回了肃亲王府里,两人回了相府,继续去商量之后的事情。
玉州也在肃亲王府里,陪着王妃说了会儿话。
京城驿馆中,九集部落的院子在最深处,其中跟着来的大巫的房间更是在最远处。
他平日里几乎不与任何人交集,只偶尔和阿依鸣说几句话。
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哑巴仆人伺候他的衣食住行,哑巴仆人从外面回来,把手中的玉瓶交到大巫的手上。
“这就是他的血?”
哑巴仆人点头。
大巫闻了闻这血的味道,只觉得这血带着甜香味,是这世上最甘甜最美好的东西。
大巫笑起来,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么复杂,这个人参精的身边那两只精怪竟然能与带着神力的他相抗衡。
既然他捉不到人参,那就让人参自己来他这里。
那个上千年的人参,身上有着人皇的贵气,还有着他与生俱来的灵气,甚至还有些百姓对它的信仰和愿力,它受天道偏爱,只要将它献祭给天道,那么自己所求之事就一定能得偿所愿,不枉他等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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