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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崩塌
接下来黄宗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国际大公司的手笔。
爱德华很快再次来到索音公司，一连拿出了十几份项目书，让黄宗来挑选。
“你看看这些，你们能做哪个就挑出来，然后再谈细节。”
黄宗看着那些项目书眼睛都放光，他迅速翻看起来，发现这些难度都不高，索音公司都可以做。
虽然最多的也不过几百万美元的项目预算，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
他现在终于理解夏莲那句“你以后会赚的更多”是什么意思了，这哪是细水长流的做生意啊，这是上游不断给他灌水啊。
现在黄宗的胃口大，胆子更大。
“达蒙先生。”黄宗将面前的项目书全部揽到了怀里，“这些我都要可不可以？”
“你很有野心。”爱德华微笑的说了一句，“不过，我很喜欢，你要是胃口好可以全吃下。”
说起胃口好，黄宗连忙问道：“达蒙先生，请问第二笔定金什么时候能到，现在公司急需资金。”
“魔王松鼠的动画第一集做出来了吗？”爱德华反问道，“先给我一部样片，我要拿去审核，审核通过后第二笔定金一百万美元就会打到公司账户上。”
“没问题。”黄宗摩拳擦掌的表示要大干一场。
他回到公司后马上叫来杨丽，“让公司的人立刻加班把动画做出来，达蒙先生要拿去审核。”
“加班……”杨丽有些犹豫，“公司员工已经有些抱怨，觉得最近加班多了点。”
“这还多吗？”黄宗觉得很难理解，“每天到九点就下班了他们竟然还觉得加班多，我们不是一直九九六的吗？”
“老员工习惯了，但是有的新员工不习惯。”杨丽解释道。
“不习惯那就适应习惯，实在不行就走人啊，他不干有的是人干。”黄宗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们现在是国际大公司合作，这么好的项目有多少人想干还干不了呢。”
“你记住，现在公司大了，管理更要严格，无规矩不成方圆。”
杨丽点了点头，“那达蒙先生那边什么时候要看样片？”
“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拿出来。”黄宗认真的叮嘱道，“你多盯着点让他们干活，我发现有的人还有闲心上网呢，回头工作时间就把网络掐了。”
“明天？”杨丽惊了，“这么短时间做不完啊。”
“干不完就让他们加班连夜做，现在时不我待啊，我们缺的就是时间啊。”黄宗严厉的说道，“现在公司资金紧张，我们的尽快拿到第二笔定金。”
杨丽觉得黄宗情绪有些不对，连忙问道，“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
“还有一些，但是不多了。”黄宗含糊的说道，“总之，尽快搞定。”
其实公司的资金哪里只是一些，而是压根就没有了。
黄宗不仅把之前所有的钱都消耗光了，就连前期定金的钱都没了，他正在想办法四处借钱维持，这才是他着急的根本原因。
公司现在烈火烹油一般，实际上却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大厦，规模很大，也很脆弱。
要知道公司现在已经膨胀到了将近五百人，每个月光是工资支出就要二百万。
杨丽不清楚情况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不妨碍她的执行力度。
在经过两天两夜不间断的加班，在一众牛马的努力下，第一部样片终于完成了。
黄宗兴冲冲的拿着样片找到了爱德华，对方随手接过了装着样片的u盘，只说了一句，“回去等消息吧。”
一连几天过去，爱德华那边没有任何消息，黄宗已经坐不住了。
可每次询问，爱德华总会回答“正在审核中”，让黄宗急得又不敢催。
又过了将近一个星期，度日如年的黄宗再也坐不住了。
因为每拖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成本，他可拖不起。
公司现在的情况很难坚持三个月，到了年底再见不到钱员工们自己就散了。
为什么公司账上没钱还能坚持三個月呢？
因为黄宗考虑到这些员工能忍耐两个月的欠薪，超过三个月再叠加年底这个重要关头，肯定会出现大批离职。
员工离职还算是小事，问题是他还欠着钱呢，每月利息都要不少钱。
最后忍不住的黄宗请来了夏莲，直接摊牌说道：“现在公司资金周转困难，你也是公司的股东，得为公司考虑一下。”
“对不起，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我们就说过，我们不会插手公司的运作管理，更不会继续给公司注入资金来扩充股权。”夏莲很直白的拒绝了对方。
面对一分钱不想出的夏莲，黄宗有些恼羞成怒，“公司现在没钱了，伱要是不出钱公司挺不下去，你也拿不到你想要的。”
夏莲嘴角抽动了几下，似乎在压抑什么情绪，绷着脸说道：“我们可以借给索音公司一笔钱。”
“可以，我要马上拿到这笔钱。”黄宗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借款不借款了，他是能撑一阵是一阵。
夏莲微微一笑，忽然说道：“你与其在我这里要钱，不如去找甲方那边想办法，只要他们的定金到位，你也就不用再担心钱的事了。”
黄宗一愣，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是不是自己有哪里没领悟啊。
爱德华·达蒙那边一直审核没有动静，到底是样片不行还是其他问题？
为什么卡着不动呢？
黄宗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忽然脑子灵光一闪。
他不会是想要钱吧？
卧槽！
黄宗一下跳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越想越有道理。
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啊，还是不够灵活啊。
他是没想到外国人也会“吃拿卡要”啊，他一直以为这是某国特色呢。
《意林》《读者》真tm害人不浅啊。
想通了这一点，黄宗也不再纠结，马上拍板决定。
送礼！
黄宗动作很快，他马上找来一个黑色的手提箱，一番操作后拎着沉甸甸的箱子来到了爱德华下榻的酒店。
爱德华对黄宗的来访并不意外，开门就放他进来了。
黄宗打量了一下爱德华住的房间，觉得环境一般便觉得诧异，于是便询问道：“达蒙先生，您为什么住在这样的房间里，不打算换一个更好一点的房间吗？”
爱德华一边倒水一边抱怨说道：“这是公司规定，我的级别出差只能享受这个标准。”
黄宗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看来这位爱德华也不是一个有钱人啊。
想到此处黄宗就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达蒙先生，我来给您送点东西。”
爱德华瞥了一眼箱子，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份礼物是什么？”“一点小小的本地特产。”黄宗拍了拍箱子，“主要为了表达这段时间合作中您提供的帮助。”
“哦，谢谢。”爱德华顺手就把箱子拎了过来放到了一边，随手递给黄宗一杯葡萄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对了，你们公司的样片已经通过审核了，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完美的完成这个项目。”
“哦……”黄宗愣了两秒，随后大喜的站起身来，“谢谢达蒙先生，非常感谢，感谢您的帮助。”
“不客气。”爱德华笑着说道，“这是你应得的。”
……
黄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他高兴的回到公司，马上吩咐杨丽继续开工，剩下就是坐等收钱了。
当黄宗拿着第二部样片去找爱德华的时候，忽然发现已经找不到对方了。
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
黄宗觉得十分奇怪，你失联就失联吧，但是你得把第二笔定金给我吧。
还没等黄宗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几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公司内。
对方板着脸径直走到总经理办公室，然后拿出了名片，“我们是美国tnb公司的代表，我们怀疑你涉嫌我司员工进行贿赂。”
“啊？！”黄宗呆住了，他马上反应过来，“我没有，这是污蔑！这是毁谤！”
“事情我们会调查的，不过我们有充足的证据。”tnb公司代表说道，“根据反商业贿赂条款，贵公司与我司的所有合作全部暂停，我们要重新审核项目合同。”
“什么？！”黄宗这下真的傻了。
他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从头到脚将他电的僵硬，眼前一黑险些昏倒。
“不可能！这不可能！”黄宗急了，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
“你们胡说！”黄宗挣扎的爬了起来，愤怒的咆哮道，“我们是有签过合同的，凭什么暂停，你们这是不讲信用，没有契约精神，我要去告你们！”
“黄先生。”tnb公司代表淡淡的说道，“我们是照章办事，在签约的时候，合同上很清楚的写明了反商业贿赂条款，而且你也确认过的。”
黄宗猛地呆住了，合同他确实仔仔细细的看过，还特意钱找律师审核过。
合同是标准的合同，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设置什么陷阱，就连违约金也都在正常范围内。
反商业贿赂条款这个东西他当时完全没在意，还感叹国际大公司做事就是严谨，从合同上就堵死了腐败操作。
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反贿赂条款直接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项目一旦暂停，他就完了。
说是暂停接受调查，他心里最清楚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为了这次合作投入巨大，把所有身家都压了上去，现在取消合同就等于直接让他的努力化为泡影，而且是打入深渊。
“不对！不对！”黄宗此时脸色扭曲，整个人都有些癫狂，“我没有做什么，你们这是在陷害我！你们不能这样做！”
“我们是按照法律办事。”tnb公司代表冷冷的甩下一句话，“我们法庭上见吧。”
黄宗此时已经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的站在原地。
……
很快，有关索音公司的一则爆炸性消息就在动画行业内传开了。
索音公司老板因为触犯了在合作中反商业贿赂条款，导致两千万美元的合同被取消了。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震惊了。
第一是因为合同金额实在太大，让同行们眼红。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合同被取消的原因实在太过戏剧性了。
绝大部分人还是第一次听说“反商业贿赂条款”这个东西，觉得非常的新奇。
所以消息传的非常快，甚至就连动画行业之外的人都知道了。
这则消息也引发了一个很大的后果，那就是索音公司里堵满了要债的人。
黄宗拿下十几个项目之后找了很多外包，外包公司都已经开工了，结果听说合同被取消了他们也坐不住了，集体上门要外包费。
更惨的是公司员工，五百多人集体陷入了懵逼中。
项目黄了，他们也没活干了，只能坐在公司里看一群人要账。
而他们的当月的工资也没有着落了，他们坐在公司也是在等着要钱呢。
黄宗和杨丽已经不知所踪，再也不敢在公司里出现。
不过很快他们就被人发现了，职业的民间催收团队在这方面很专业。
在一阵物理劝说下，鼻青脸肿的黄宗和杨丽被押回了公司，从保险柜里拿走了仅有的几万块钱。
威胁一番后，民间催收人员走了，剩下的讨债人就全是行业内的了。
黄宗看人下菜碟，直接耍起了无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甚至要跳楼威胁要账的人。
一直到有人报警，事情才短暂平息。
全程在吃瓜第一线的柳元元把现场经过转播给了明月，表示实在太刺激了，觉得已经值回票价了。
明月得知消息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虽然心中觉得黄宗杨丽纯属活该，但是事情闹的这么大，她也不由得担心惹会出人命。
那对狗男女死不死随便，重要的是别给秦少言沾上麻烦。
明月急匆匆的找到秦少言，“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你也太抬举我了。”秦少言有些哭笑不得，“我何德何能啊，这完全是那对狗男女咎由自取啊。”
“他们是活该，但是公司里其他员工怎么办，他们都失业了啊。”明月皱起眉头，担忧的说道。
“嗯？”秦少言有些诧异，“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因为很多人是我的朋友和同学啊。”明月担忧的说道，“现在别说年终奖了，就是工资都没了，距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这个时候失业也不好找工作，太惨了。”
明月随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秦少言，“这事真不是你做的？”
“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而已。”秦少言谦虚的表示。
(本章完)
接下来黄宗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国际大公司的手笔。
爱德华很快再次来到索音公司，一连拿出了十几份项目书，让黄宗来挑选。
“你看看这些，你们能做哪个就挑出来，然后再谈细节。”
黄宗看着那些项目书眼睛都放光，他迅速翻看起来，发现这些难度都不高，索音公司都可以做。
虽然最多的也不过几百万美元的项目预算，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
他现在终于理解夏莲那句“你以后会赚的更多”是什么意思了，这哪是细水长流的做生意啊，这是上游不断给他灌水啊。
现在黄宗的胃口大，胆子更大。
“达蒙先生。”黄宗将面前的项目书全部揽到了怀里，“这些我都要可不可以？”
“你很有野心。”爱德华微笑的说了一句，“不过，我很喜欢，你要是胃口好可以全吃下。”
说起胃口好，黄宗连忙问道：“达蒙先生，请问第二笔定金什么时候能到，现在公司急需资金。”
“魔王松鼠的动画第一集做出来了吗？”爱德华反问道，“先给我一部样片，我要拿去审核，审核通过后第二笔定金一百万美元就会打到公司账户上。”
“没问题。”黄宗摩拳擦掌的表示要大干一场。
他回到公司后马上叫来杨丽，“让公司的人立刻加班把动画做出来，达蒙先生要拿去审核。”
“加班……”杨丽有些犹豫，“公司员工已经有些抱怨，觉得最近加班多了点。”
“这还多吗？”黄宗觉得很难理解，“每天到九点就下班了他们竟然还觉得加班多，我们不是一直九九六的吗？”
“老员工习惯了，但是有的新员工不习惯。”杨丽解释道。
“不习惯那就适应习惯，实在不行就走人啊，他不干有的是人干。”黄宗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们现在是国际大公司合作，这么好的项目有多少人想干还干不了呢。”
“你记住，现在公司大了，管理更要严格，无规矩不成方圆。”
杨丽点了点头，“那达蒙先生那边什么时候要看样片？”
“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拿出来。”黄宗认真的叮嘱道，“你多盯着点让他们干活，我发现有的人还有闲心上网呢，回头工作时间就把网络掐了。”
“明天？”杨丽惊了，“这么短时间做不完啊。”
“干不完就让他们加班连夜做，现在时不我待啊，我们缺的就是时间啊。”黄宗严厉的说道，“现在公司资金紧张，我们的尽快拿到第二笔定金。”
杨丽觉得黄宗情绪有些不对，连忙问道，“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
“还有一些，但是不多了。”黄宗含糊的说道，“总之，尽快搞定。”
其实公司的资金哪里只是一些，而是压根就没有了。
黄宗不仅把之前所有的钱都消耗光了，就连前期定金的钱都没了，他正在想办法四处借钱维持，这才是他着急的根本原因。
公司现在烈火烹油一般，实际上却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大厦，规模很大，也很脆弱。
要知道公司现在已经膨胀到了将近五百人，每个月光是工资支出就要二百万。
杨丽不清楚情况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不妨碍她的执行力度。
在经过两天两夜不间断的加班，在一众牛马的努力下，第一部样片终于完成了。
黄宗兴冲冲的拿着样片找到了爱德华，对方随手接过了装着样片的u盘，只说了一句，“回去等消息吧。”
一连几天过去，爱德华那边没有任何消息，黄宗已经坐不住了。
可每次询问，爱德华总会回答“正在审核中”，让黄宗急得又不敢催。
又过了将近一个星期，度日如年的黄宗再也坐不住了。
因为每拖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成本，他可拖不起。
公司现在的情况很难坚持三个月，到了年底再见不到钱员工们自己就散了。
为什么公司账上没钱还能坚持三個月呢？
因为黄宗考虑到这些员工能忍耐两个月的欠薪，超过三个月再叠加年底这个重要关头，肯定会出现大批离职。
员工离职还算是小事，问题是他还欠着钱呢，每月利息都要不少钱。
最后忍不住的黄宗请来了夏莲，直接摊牌说道：“现在公司资金周转困难，你也是公司的股东，得为公司考虑一下。”
“对不起，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我们就说过，我们不会插手公司的运作管理，更不会继续给公司注入资金来扩充股权。”夏莲很直白的拒绝了对方。
面对一分钱不想出的夏莲，黄宗有些恼羞成怒，“公司现在没钱了，伱要是不出钱公司挺不下去，你也拿不到你想要的。”
夏莲嘴角抽动了几下，似乎在压抑什么情绪，绷着脸说道：“我们可以借给索音公司一笔钱。”
“可以，我要马上拿到这笔钱。”黄宗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借款不借款了，他是能撑一阵是一阵。
夏莲微微一笑，忽然说道：“你与其在我这里要钱，不如去找甲方那边想办法，只要他们的定金到位，你也就不用再担心钱的事了。”
黄宗一愣，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是不是自己有哪里没领悟啊。
爱德华·达蒙那边一直审核没有动静，到底是样片不行还是其他问题？
为什么卡着不动呢？
黄宗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忽然脑子灵光一闪。
他不会是想要钱吧？
卧槽！
黄宗一下跳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越想越有道理。
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啊，还是不够灵活啊。
他是没想到外国人也会“吃拿卡要”啊，他一直以为这是某国特色呢。
《意林》《读者》真tm害人不浅啊。
想通了这一点，黄宗也不再纠结，马上拍板决定。
送礼！
黄宗动作很快，他马上找来一个黑色的手提箱，一番操作后拎着沉甸甸的箱子来到了爱德华下榻的酒店。
爱德华对黄宗的来访并不意外，开门就放他进来了。
黄宗打量了一下爱德华住的房间，觉得环境一般便觉得诧异，于是便询问道：“达蒙先生，您为什么住在这样的房间里，不打算换一个更好一点的房间吗？”
爱德华一边倒水一边抱怨说道：“这是公司规定，我的级别出差只能享受这个标准。”
黄宗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看来这位爱德华也不是一个有钱人啊。
想到此处黄宗就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达蒙先生，我来给您送点东西。”
爱德华瞥了一眼箱子，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份礼物是什么？”“一点小小的本地特产。”黄宗拍了拍箱子，“主要为了表达这段时间合作中您提供的帮助。”
“哦，谢谢。”爱德华顺手就把箱子拎了过来放到了一边，随手递给黄宗一杯葡萄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对了，你们公司的样片已经通过审核了，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完美的完成这个项目。”
“哦……”黄宗愣了两秒，随后大喜的站起身来，“谢谢达蒙先生，非常感谢，感谢您的帮助。”
“不客气。”爱德华笑着说道，“这是你应得的。”
……
黄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他高兴的回到公司，马上吩咐杨丽继续开工，剩下就是坐等收钱了。
当黄宗拿着第二部样片去找爱德华的时候，忽然发现已经找不到对方了。
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
黄宗觉得十分奇怪，你失联就失联吧，但是你得把第二笔定金给我吧。
还没等黄宗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几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公司内。
对方板着脸径直走到总经理办公室，然后拿出了名片，“我们是美国tnb公司的代表，我们怀疑你涉嫌我司员工进行贿赂。”
“啊？！”黄宗呆住了，他马上反应过来，“我没有，这是污蔑！这是毁谤！”
“事情我们会调查的，不过我们有充足的证据。”tnb公司代表说道，“根据反商业贿赂条款，贵公司与我司的所有合作全部暂停，我们要重新审核项目合同。”
“什么？！”黄宗这下真的傻了。
他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从头到脚将他电的僵硬，眼前一黑险些昏倒。
“不可能！这不可能！”黄宗急了，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
“你们胡说！”黄宗挣扎的爬了起来，愤怒的咆哮道，“我们是有签过合同的，凭什么暂停，你们这是不讲信用，没有契约精神，我要去告你们！”
“黄先生。”tnb公司代表淡淡的说道，“我们是照章办事，在签约的时候，合同上很清楚的写明了反商业贿赂条款，而且你也确认过的。”
黄宗猛地呆住了，合同他确实仔仔细细的看过，还特意钱找律师审核过。
合同是标准的合同，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设置什么陷阱，就连违约金也都在正常范围内。
反商业贿赂条款这个东西他当时完全没在意，还感叹国际大公司做事就是严谨，从合同上就堵死了腐败操作。
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反贿赂条款直接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项目一旦暂停，他就完了。
说是暂停接受调查，他心里最清楚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为了这次合作投入巨大，把所有身家都压了上去，现在取消合同就等于直接让他的努力化为泡影，而且是打入深渊。
“不对！不对！”黄宗此时脸色扭曲，整个人都有些癫狂，“我没有做什么，你们这是在陷害我！你们不能这样做！”
“我们是按照法律办事。”tnb公司代表冷冷的甩下一句话，“我们法庭上见吧。”
黄宗此时已经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的站在原地。
……
很快，有关索音公司的一则爆炸性消息就在动画行业内传开了。
索音公司老板因为触犯了在合作中反商业贿赂条款，导致两千万美元的合同被取消了。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震惊了。
第一是因为合同金额实在太大，让同行们眼红。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合同被取消的原因实在太过戏剧性了。
绝大部分人还是第一次听说“反商业贿赂条款”这个东西，觉得非常的新奇。
所以消息传的非常快，甚至就连动画行业之外的人都知道了。
这则消息也引发了一个很大的后果，那就是索音公司里堵满了要债的人。
黄宗拿下十几个项目之后找了很多外包，外包公司都已经开工了，结果听说合同被取消了他们也坐不住了，集体上门要外包费。
更惨的是公司员工，五百多人集体陷入了懵逼中。
项目黄了，他们也没活干了，只能坐在公司里看一群人要账。
而他们的当月的工资也没有着落了，他们坐在公司也是在等着要钱呢。
黄宗和杨丽已经不知所踪，再也不敢在公司里出现。
不过很快他们就被人发现了，职业的民间催收团队在这方面很专业。
在一阵物理劝说下，鼻青脸肿的黄宗和杨丽被押回了公司，从保险柜里拿走了仅有的几万块钱。
威胁一番后，民间催收人员走了，剩下的讨债人就全是行业内的了。
黄宗看人下菜碟，直接耍起了无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甚至要跳楼威胁要账的人。
一直到有人报警，事情才短暂平息。
全程在吃瓜第一线的柳元元把现场经过转播给了明月，表示实在太刺激了，觉得已经值回票价了。
明月得知消息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虽然心中觉得黄宗杨丽纯属活该，但是事情闹的这么大，她也不由得担心惹会出人命。
那对狗男女死不死随便，重要的是别给秦少言沾上麻烦。
明月急匆匆的找到秦少言，“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你也太抬举我了。”秦少言有些哭笑不得，“我何德何能啊，这完全是那对狗男女咎由自取啊。”
“他们是活该，但是公司里其他员工怎么办，他们都失业了啊。”明月皱起眉头，担忧的说道。
“嗯？”秦少言有些诧异，“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因为很多人是我的朋友和同学啊。”明月担忧的说道，“现在别说年终奖了，就是工资都没了，距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这个时候失业也不好找工作，太惨了。”
明月随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秦少言，“这事真不是你做的？”
“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而已。”秦少言谦虚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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