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穿着睡衣,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双眼圆瞪,表情痛苦。
死者的尸斑已经出现,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三天。尸斑的位置位于前胸部、臀部及腿部。
沈星言先检查了尸表,没有发现外伤,想到边牧,心中一动。检查了死者的耳后,跟宋寅一样,耳后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有一个细小的针眼。由于没有尸斑,针眼非常不明显。
顾放走过来,以眼神询问,沈星言道:“要进一步尸检,我有个感觉,他会跟宋寅一样。”
顾放眉心紧锁,“一般连环杀人案不会杀人这么频繁,他们都会先享受一段时间,再准备杀下一个。这才一个多星期就出现了第二名死者,我猜凶手可能遇到了特殊情况。我们必须尽快抓住凶手,我怕很快会出现第三名死者。”
现场依然没有找到凶手进入的痕迹,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走之前打扫了现场。
根据物业登记的业主信息,确定第二名死者叫盛亮,28岁,高级技术人员,父母是高知。
对于儿子的死,盛亮的父母很意外。儿子从小学习成绩优异,毕业后进入一家名企做高工,一直是父母的骄傲。
顾放问:“盛亮跟什么人有过节?”
盛母摇头,“他一个人在外面住,偶尔回来吃饭,很少说跟我们说他的事。”
“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初一他回来吃了个团圆饭就走了,他说单位里要值班,之后一直没回来过。工作后,他很少回家,我们已经习以为常,没想到他会……”盛母掩面哭泣,唯一的儿子死了,今后只有老两口相依为命。
盛父是个严肃的人,脸一直板着,可是眼睛里的悲伤比盛母有过之而无不及。
盛父说:“亮亮虽然为人高傲,可他是好孩子,不会跟人结怨。”
盛母也道:“亮亮是完美主义者,有的时候确实有些吹毛求疵,可他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为了设计出更好的产品。”
顾放了解完情况,问了盛亮在哪家单位就职,便开车过去。
盛亮遇害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单位,大家看到警察,表情都有些微妙。
顾放找到了盛亮的直属领导,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女人的表情悲戚,“盛亮是个好同志,对技术精益求精,知道他遇害,我们都很悲痛。”
这么官方的回答,让顾放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盛亮跟同事的关系怎么样?”
“他……”女人停顿了下,“还行。”
“怎么个还行法?”
女人讪笑,“他吧,喜欢钻牛角尖,很少能听进去别人的话。尤其是在技术方面,快达到一言堂的地步了。我承认,他技术确实好,经他设计,做出来的东西确实漂亮。”
“他跟哪位同事的冲突最大?”
“这个……”女人迟疑。
顾放正色道:“若是因为你的隐瞒,延误了案件的侦破,我们会依法对你提起诉讼。”
女人笑起来,“同志,你可别吓唬我,那么多作假的,也没见你们怎么样。”
“你要以身试法?”顾放笑着,眼睛里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女人畏惧了,决定实话实说,“这么说吧,从设计部到车间,几乎每个人都跟盛亮吵过架。尤其是设计部的李木森,他们俩水火不容。节前他们俩大吵了一架,李木森还说迟早要弄死盛亮。”
顾放去找李木森,李木森胡子拉碴的,神情萎靡,一看到警察,话都说不利索了,“警……警察……同……同志,不关我的事,我就是随口说说,我真的没想弄死他。主要是他太可恨了,就他的设计好,别人的设计都是狗shi。”
“正月初十,也就是2月16日下午三点你在哪儿?”
“2月16?”李木森翻日历,“那天是周日,我带女儿去了游乐场,票根还在,不信你们可以问我女儿,小孩子不会撒谎的。
警官,我真的没有杀盛亮,我就是嘴贱,过过嘴瘾,我不会真的杀他!”李木森快哭了,一听到盛亮的死讯,李木森就没睡过安稳觉,他就怕自己会被警方当做杀害盛亮的凶手。
“除了你,还有谁跟顾放有过冲突?”
“多了去了,办公室的和车间的工人,几乎都跟他吵过架。他对技术要求太高了,有的根本就达不到。”
顾放又走访了办公室的其他人员和车间的工人,他们的说辞都一致,盛亮确实跟不少人吵过架,大家对他的评价也很一致。
经过查证,排除了李木森的作案嫌疑,2月16日一整天他都在游乐场,直到天黑才回家。
沈星言的尸检工作结束后,第一时间汇报给顾放,盛亮的死因和高寅一样,都死于狂犬病病毒性脑炎。
……
张长明召开了紧急会议,因为命案发生在春节,两起案件仅间隔十天,影响恶劣。省厅要求张长明亲自挂帅,尽快破案。
张长明把担子往顾放身上压,“人、资源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五天必须破案!”
顾放咧着嘴笑,“张局,你当我是狄仁杰,五天就能破掉没有任何线索的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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