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答案不是太正确,但也在好球带里面了。没差太远。最终标记跟情定终生的确没离多远。
「也不是告老还乡,顾琛你才几岁?回家要干嘛?」
辞职信送不出去,顾琛也有些烦躁,他知道这里只是第一关,哪怕这里通过了,再往上一样会被退回或是慰留又或是面谈諮商。大家会以为他是想要更好的待遇或干嘛的,也可能觉得他有创伤后压力症候群需要辅导。
「种田。」顾琛答道。
「你说什么?」
「种田。」顾琛又说了一次。心想局长就长了颗这么大的头,两隻耳朵也特别大,为何老是听不清话?
「种田?」
看吧,这都第三次了。还在听不懂人话。
「我家有一大片稻田,吃不死我。」顾琛道,「我想回家。」
「你当然可以回家。我刚刚说了,放假!顾琛,随便你休息,想回来再回来,休假期间你想当农夫什么的,随便你,当然可以。」局长说道,「但辞职,顾琛,你也别让我难做人。你哪怕再干十年也还年轻,我哪可能批准这种……未来日子在局里,不给你安排累的了,能升官,当个高位,说不定比我还高位,舒舒服服,虽然劳心但不会劳力,不好吗?种田?你真的想种田?多累啊?」
顾琛没答话。
他家田大,人力部分已经很少了。但没必要说这么多。卧底八年,顾琛话变的很少,不该说的不会说,该说也不爱说。他发现一天之中绝大多数的话其实都是没必要的,多说多错,但有的不得不说。
「我爱你。」顾琛轻声道。语尾轻轻的,落在沉卿胸膛。
「说上癮了?」
顾琛摇摇头,「你大了我一轮,我不巴结点把该说的都说了,很快你会老死。」
「去你的吧。」沉卿笑了,又认同,「不过倒是。光阴似箭。」
「少来了。你老不死的。」
那是他们的婚礼,顾琛不太确定是不是沉卿嚮往的。毕竟,毕竟那人总比他以为的还要更浪漫一些。不过他们的婚礼没有鲜花,没有华美的陈设,没有香檳,没有从婴儿到礼堂的回顾影片……,他给的只有打开时会发出奇怪声响且光线昏暗的日光灯,斑驳的墙纸,用报纸贴住的窗户,以及一隻昏睡的胖猫。
摇晃的床,赤裸的新人,炙热的心。
「你看过我叔叔的房子吗?」顾琛问道,他问得很轻,就是间聊,腿间性器热且硬,卡在臀缝,随时会进去。
沉卿有些难受,初癒的身体发热以后有些疼痛,血液流动的太快,血管收缩着,他摇摇头。
「那房子还没装潢过,里头都是空的。我叔疼我,一直没自己成家,就说了以后他要是不在了什么都给我。谁知道不在的早。我们以后住那,弄成你喜欢的样子,窗户上不贴那种东西。」顾琛淡淡说着未来的事,声音很轻,却压着全身。
沉卿涨红了脸,此刻难受却不是因为哪里疼痛。
「快进来……」
「哪有人没先给政策就上任?你得听好了。」顾琛道。
沉卿摇摇头,笑了笑,「我什么都没办法给你。你也知道,我有的就那些……很快又会被送给警察。」
「可惜吗?」
沉卿又摇了摇头。
「你拥有我沉卿,随后你所想的我都会给你。你会比谁都富足富裕。然后你再把那些爱给我,我再给你……生生不息啊沉卿,我们会越来越好。」
生生不息。生生不息。沉卿红了眼眶,「可惜我恐怕没能给你生孩子。」
「我不要孩子。」
「你爸妈也许会想要孙子……」
「那就再养隻狗。」
「你有跟你父母说过我们的事吗?」沉卿突然有些着急,可他这问题横空出世,顾琛就开始笑,「你笑什么?这很重要,说不定他们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我们差太多岁了,我跟你的年龄差甚至大于我跟你父母的年龄差……」
「嘘嘘嘘……」顾琛摀住了他的嘴,「你在我家昏昏沉沉了九天,醒也没真的醒,这九天,谁给你把屎把尿的?」
「我怎么知……」沉卿一怔,「该不会是你妈妈?」
「真聪明。那我还需要解释我们的关係吗?谁会甘愿帮忙照顾一个莫名其妙的傢伙?」
沉卿摀住了自己的脸,「我的天啊……太丢人了。」
「沉卿,你看起来比我还年轻。」顾琛架起了他的腿,那东西总算进去了。
「啊嗯……你政见发表完了?」
「结婚誓词说完了。」顾琛道,沉卿体内已经湿透了,滑溜溜的,烙铁般的硬物顶了进去,破开那拥挤的嫩肉。
沉卿的呻吟从喉头滚了出来,逐渐婉转。一开始他总是不爱叫,久而久之,便彷彿因为那娇喘如同撒娇一般会得到怜惜,因而开始欲罢不能。
顾琛乐意他如此,最好再多一点……最好让沉卿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变得依赖,变得坦率,为他面目全非。那样该有多好?在爱里面沉卿何必非得是沉卿……他可以是个孩子,是颗枕头也行。又乖又软,顾琛会抱在怀里,他肯定会。
硕物成结,堵着满心满室水洩不通,爱意满涨。顾琛忘了在哪看见的,阴茎的模样,前端粗大像个鉤子,就是因为要能够快速把别人体内上一个人的精液抠出来,好让后来居上登堂入室的自己可以顺利繁衍,性器上的结,就是要堵住精液的,好好堵住,确保他能受精。
不过,沉卿不能生了。不能生也好,谁稀罕要孩子呢?孩子会霸佔沉卿,瓜分沉卿,沉卿只要看着他就行了。
那个在沉卿心里还没能长大的那一个,被父亲侵犯被母亲忽视的那一个,被黑道大哥捡回家一步一步把人生走歪的那一个,那一个心中渴望被爱却只得坚强,那一个纯洁纯白却必须浪荡的孩子,顾琛只要那个孩子。他要保护他长大,陪他老死。
把爱都给他,通通都给他。
房里的老床吱呀响个不停,晃晃盪盪,顾琛想着自己这些年,也是这般摇摆,疑虑不安惶恐犹豫,飘飘摇摇这么几年,摇不垮自己这一身正气却试图摧毁那人嘴边虚张声势的微笑,摇着摇着,那呻吟一浪高过一浪,他像白浪全是气泡,带得走海水带不走浪,若想拥有那纯白虚幻的泡沫,除非走进海中。因此顾琛跳入了那片晦色波涛,的确依旧还是那个顾琛,依旧是一身的正气,只不过……正义换了个方向,信仰变了啊。他没变,没变,原来顾琛还是那个顾琛,可是花了好几年才明白这件事,沉卿哪能改变什么呢?变的是心。
「顾琛……啊……」
顾琛将他抱了起来,沉卿两条腿还没多少力气,勉勉强强抱着他的脖子,顾琛侧过头,往他后颈狠狠咬了一口。牙齿尖端锐利陷入肌肤,鲜血流了出来,腥红的誓言一滴一滴染红了雪白肌肤,又在那床碎花床巾上慢慢晕开。朱红漫成了其中一朵鲜花,歌颂他俩的至死不渝。
沉卿软绵绵趴在他肩上,吐息全洒在顾琛心尖,顾琛将他压回了床上。
「一次就够了吗?」沉卿问道。
顾琛把性器抽了出来,只留了满满爱意在他体内,「我没真那么禽兽,一次就让你腿都抖成了这样,只怕明天又忘了怎么走。」
果不其然,辞职信还是被保留了。
顾琛离开了局长办公室,虽暂时走不了,但也的确得到了漫长且无期的假日。先搬家吧,顾琛抬头看着天上滚烫的火球,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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