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把旅店的外墙染成温暖的橘红色调,游玩了一整天的旅客纷纷归来,大家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今天的趣事,店内顿时充满欢快的笑闹声热闹非常。
但旅店二楼的某个房间内却垄罩着一股低气压,房内的三人都各自佔据一个角落面色凝重互不交谈,直到其中一位金发少女打破沉默。
「好饿喔。」希亚緹大字形的瘫在床上,嘴上发起牢骚。
「别说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安西尔下巴靠在桌上叹了一声。
「啊啊啊──!」罗威尔突然双手用力揪着他那头灿金色的发,「我快受不了了!一日不抓到那傢伙我一日不能安心啊,这种被盯上的感觉好讨厌啊!」
现在的他背负着战狼血骑的假身分,得时时刻刻防备黑十五的来袭,心理压力可谓沉重如山。
「大哥,你终于疯了吗?」
「不要说风凉话!」
「啾啾。」
「啾个头!」罗威尔愤愤回过头,却看见少年无辜的猛眨眼。
倒是从刚才就因为饿肚子而瘫在床上呈现委靡状态的希亚緹,迅速的从床舖跳起来,「来了!」
她兴奋地推开窗,外头跳入一隻小巧可爱通体白色的鸟。
小鸟跳跃了几下最后停在希亚緹摊开的手心上,传出奥黛莉那独特的慵懒语调,「小女孩。」
「呜哇……没想到外表这么可爱的小鸟一开口竟然是如此成熟的大姊声音。」受到反差衝击的罗威尔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小鸟闻言转过头,小豆般的眼睛眨了几下。
「被听到了啦,浑蛋!」安西尔黑着脸赏了他那口无遮拦大哥一肘,「他礼仪这方面先天不足后天缺乏,我代他向您道歉。」
少年慎重地向小鸟欠了欠身。
「没关係。」小鸟不在意的扬起一边翅膀挥了挥,「我带来一个坏消息与好消息。」
闻言三人紧张的互相对视几眼,最后希亚緹率先打破沉默,「先说说坏的吧。」
「我的情报网被敌人发现了,两名手下被杀。对方接下来一定会有所防备。」
希亚緹皱起眉,其他两人也都沉默着。
「好消息是,我的手下已经找到他的藏身处。」
安西尔疑惑的歪过头,「可是,对方已经察觉有人在监视,应该不会傻到不换藏身处吧?」
「是这样说没错,但说不定那里会有留下一些线索。」奥黛莉如此回应。
「既然这样。」希亚緹来回看着眾人语带笑意,「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
罗威尔谨慎的在背上绑上自己惯用的大剑,一旁安西尔脱下魔法师袍子,换回原本的服装拉紧一身黑斗篷。
希亚緹也套上自己那件在黑夜中非常明显的白斗篷,仔细的掛好佩剑。
一行人迅速的整装完毕后,便捨弃引人注目的大门,直接从旅店的窗户翻到屋顶上。
黑夜中,安西尔的黑斗篷被风吹的扬起,「暴露身分的是公会的人,理论上来说,柏格森应该不会怀疑到战狼血骑的头上对吧?所以这就是我们的优势,对方不知道『战狼血骑』与公会是一边的。」
希亚緹頷首赞同,「的确,这一点我们刚好可以多加利用。」
「喂!你们到底走不走?」已经在另一边屋顶的罗威尔显得非常不耐烦,「我等不及把他大卸八块了。」
不满罗威尔那过于自信的态度,安西尔皱眉反驳道,「你别忘了,对方是黑十五,是谁切谁还不一定。」
希亚緹用力拍了拍少年的肩安慰道,「安,有我在,一定是我们切他你放心。」
「……」
§
此刻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大地的另一头,暗青色的天空上一轮明月正高高掛着,微凉的夜风轻轻吹响不知是谁家的窗边风铃。
一名身穿暗蓝色大衣青年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两旁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点起烛火,从窗户透出橘红的灯火勉强照着整条昏暗的街道。
风突然停下,整条街道悄无声息。彷彿只剩他一人独自行走,他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拋着苹果。
「谢谢你们的大礼,烈火炎枪。」
他回头朝着暗处微微一笑,然后抬手挑衅般咬了一口苹果。
躲在暗处的跟踪者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果断的放弃跟踪,头也不回的撤退回公会分部。
「公会的杂种们跟战狼血骑先杀哪个好呢?」
不过既然公会的狗都自己送上门了。
「那我就先当作暖身吧。」他邪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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