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乌云拆成了好几束。这样冷的天本不应该闷着雨的,气候真变了。
屋里闷的很,开了窗外头却又太凉,萧晦站在窗前反反覆覆,拿那扇窗没半点办法。
对他而言没办法时的终极办法只有三个字:
「姜慈良。」他喊道。
他才喊他,那男人便立即从门口处探出了头:
「嗯。」他走了进来:
「饿了渴了?还是想挨操了?」
萧晦笑了出来:
「我是野生动物吗?除了生理需求就没事找你了?」
姜慈良看他屋里闷的慌,也没等他开口便走到了窗边替他开了窗,随后又拉上了窗帘。厚重的窗帘杜绝了凉意,又不封闭对流。
真贤慧。
萧晦很满意,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姜慈良,你觉得我拿那名册怎么办?」
姜慈良愣了愣:
「嗯,以我过往经验,解决方法就是杀了名册上所有人。可那不管用,只会树立仇恨。」
「你倒是学得很快。」萧晦笑了笑:
「寅先生似乎有办法?」
「他的办法跟我的会有什么不同?我是他培育出来的。」姜慈良道。
这话有点道理。
萧晦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了:
「沉威明那边,暂时应该会消停一阵子,可林三我就有点看他不顺眼了。以前吵吵闹闹还没什么,现在这般胡闹倒让人有些心气不顺了。」他冷着脸:
「先是烧妓院,然后找人入侵我家,老吴死后掐我脖子,又找人开车撞我,之后又跟沉威明说名册在我这里,种种的一切都让我非常不爽。」
「那你想怎么办?」姜慈良靠了上去,在他腿边蹲了下来。
「让人修理他一顿。」萧晦微微一笑。
他萧晦是谁,林三可能真忘了。那傢伙秋后算帐可是佼佼者,谁也赢不了。
本来姜慈良还想萧晦能找谁去替他修理林然,岂知萧晦竟早就佈好了局。
当天晚上,寅刖便出现在了林然面前。
其实萧晦也不过稍微加油添醋一番,说了林三是个老变态,也没少为难从德善,谁知道寅先生看上去那般稳重,结果居然这么不经逗。
也不怪寅刖,毕竟从德善在他眼里可是可爱与魅力集一身的迷人宝贝,又加上他亲眼见过从德善遇见恶势力时并不反抗的姿态,就让他更觉得,萧晦那些带着玩笑意味的话是不是真的有几分认真地提醒成分?
其实他也知道林然得罪了萧晦,而他并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寅刖无所谓,反正他一双手也不差多了一个林然的血。
林然自然是不认识他的。
「你是谁啊?」他穿着睡衣一脸茫然。
「你爸爸。」寅刖微微一笑:
「还不快过来跟爸爸亲一个说晚安。」
「我操你妈……」林三喃喃道,可他胆子小,也不敢真靠过去。
「什么操我妈?那得叫奶奶,别乱来。」寅刖仍是嘻皮笑脸,他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林三想也知道外面那群守卫为何没声没息,肯定是这傢伙放倒的,他慌慌张张的往后退了几步,从柜里掏出了一把枪:
「别过来!」
寅刖根本不甩他,枪口看多了,看得都腻了。
「吶,德善多谢你照顾了。听说你玩女人都带着他,你胡乱把那脏死人的精液射的到处都是的时候,该不会还看着他的脸意淫了吧?」
林三一双手抖个没完,枪管根本对不准。寅刖走了上前,轻轻拿过了他手上的枪:
「我们之间拿这个没意思。我不是来让你死的,用不上这么危险的东西。」他笑得温柔,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希望你没动过从德善,这样我们之间单纯些,你也能比较轻松一点。不过我看你的模样,似乎其实对男人挺有意思的,到处玩女人不闷吗?你心底深处,是不是特想被操呢?」
「呸!老子跟你们这些噁心的基佬才不一样!」要说不嫉妒那是骗人的,萧晦靠着一张漂亮的脸,轻而易举得到老大的宠爱,林三心底,也许真有那么一点渴望自己能成为萧晦。
他一直嫉妒他,一直恨他,找他麻烦却都是出自于羡慕。
「哈哈……像从德善那样高大帅气的男人,你很嚮往吗?他长得有那么点像何朔风,你心底很喜欢的吧?毕竟你对何朔风的偏执也不一般……」寅刖低低的说着:
「想过他自慰没有,嗯?」
林然可不曾被这般羞辱,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寅刖皱起眉:
「我问你话呢,怎么能对爸爸这么没礼貌?」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信不信我修理你!」林然这样惧怕姜慈良是因为他知道那隻狗疯起来有多吓人,可眼前这陌生人分明素昧平生带来的压迫却不亚于姜慈良。
「呵,其实你我无怨无仇,可我来这一趟也不是间来无事当作散步。你看过天秤吗?要让那东西两边平衡除非有刻度明显、重量标示分明的砝码,不然很难做到平衡。局势这种东西就像天秤,我看多了。黑的也好白的也好,善与恶,是与非,都必须在天秤两头晃,善恶与否光明或者漆黑,都是摇摆不定的,人心很难做到公平,即使自己的孩子也会有比较偏爱的那个,世上很少有绝对的恶亦或善。局势的变动就像天秤两端,而你,就像是分明写着五公克可其实却是三公克的砝码一样扰乱着秩序,让人烦心。」寅刖叹了口气:
「你肯定以为跟了个沉威明,抱着他大腿萧晦就不敢为难你了吧?真是天真地孩子。」他将林三的枪收回了抽屉里:
「沉威明在我的名单上,我也是有名册的人。通常名字登记在我名册上的,对我而言就是具尸体候选人。你懂吗?我想你一定非常好奇我是谁,不过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因为知道的都死了。我没打算杀你,所以还得先对你保密。」
他就像个死神,被他拜访的家庭都得完蛋。
「你乖一点,我能不杀你。可从德善得还我才行,他明天就不上班了。」寅刖捏着他的下巴用力往下扳,“咔”地一声,林三脱臼了。一张嘴大大的张着。
「方才替你收好枪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你不排斥我稍加借用一下吧?」他轻笑道,手里握着一把老虎钳:
「我听人说你特别爱乱说话。想必是嘴里有牙嗑着生疼不张开会难受,对吧?」
男人温婉的笑容渐渐逼近,林三大叫了出来,叫声凄厉,却被沉静夜色吃得一乾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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