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一切不过是随波逐流。
楔子
1949上海
叮叮叮—
三轮车驶上纷扰万分的大马路,人群因这几声警示一一绕道而行,车伕使力踩着踏板,颊边的汗珠因满身的疲惫顺着下顎鬍渣滴滴滚落,背脊线条紧合着衣衫呈现半弧形姿态。
「今日生意好?瞧你累的。」
车上的中年男客见车伕衣衫被汗水浇得一身湿。车伕回头一笑,阿的发出几声空音,手指着自己乾扁的钱袋摇头否认又继续向前行。
男客拍去墨蓝色西装上头的灰屑又摸了下帽沿,默默笑望着车伕的后脑勺摇摇头。
三轮车不久便停滞在颐和酒家外头,男客不急不慢的下了车,理了下外套,从口袋里头掏出几枚钱币递给车伕,车伕将钱币数了数就收入系在腰际间的钱袋里头。
「待会儿还有生意?」
车伕头摇了几下,拿着掛在颈上的毛巾擦拭汹涌的汗水。
男客瞄了眼手腕上的洋錶,「那九点来接我。」
车伕阿了一声微笑回应他。
离九点还有一刻鐘这么久,车伕便将三轮车停靠在街边的小巷弄,一个人走入倚红楼旁的花井街市集,他在里头逛了一会儿,随便买了几个热包子走回巷弄,就蹲在三轮车旁低头啃食。他抬头望着那栋依旧华丽不实的建筑物,本是平淡如水的唇角在隐密的分秒间扬起,眼眸中的悵然一闪而逝,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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