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睦月。」冷冷的声音却带着点隐约防备的情绪,薛凌叫住正巧在屋外花园遇见的冬睦月。
「薛凌?怎么了吗?居然会找我?」
「瑞安他的事你知道多少?他被带走也是你的计划之内吧。」
「太高估我了一点,凭我一个人怎么拦得着他?」
浅浅一笑,冬睦月的笑容却让薛凌感到不愉快。
「兄弟游戏不玩了吗?也是那傢伙精心策划的。」
「现在继续兄弟游戏他和我也不会过的像之前一样平静了吧?所以以合理性推断,现在结束这个兄弟游戏正是最好的时机,你觉得呢?」冬睦月看了眼薛凌,接着走进了花园之中,薛凌则跟在冬睦月身后保持一段距离。
「你们的事我不想多管,但是如果你有什么对我们不好的打算,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那当然,瑞安受了你们那么多照顾,我怎么可能还反咬你们一口?我可不是你嘴上说的那种人啊。」
冬睦月的声音忽近忽远,薛凌停下脚步,才发现冬睦月早就不再自己的视线内,肩膀轻轻被人触碰,不知何时冬睦月早以绕到薛凌身后。
「你真不怕瑞安这次出去就回不来了?」
「怕,当然怕,尤其他还总是做让人操心的事。」冬睦月似乎想起瑞安,又淡淡的在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意。
「刘雨安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刘雨月也回不来了,所以是时候将所有事情归位了,江家拿了多少,我就拿回多少,可小雪这趟回程谈判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多大的用处,薛凌你大概还不清楚一件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家想要逼死的不止我啊?最讨厌的可是从前文家的文雪凝,你不知道吗?」
「冬睦月!」薛凌立刻看向身后瞪眼着冬睦月,而冬睦月则冷冷道:「要将事情物归原主,总需要点风险,你不也是因为“有必要”才顺便搭上同条船帮我的吗?只有小雪还以为我们真的变成“朋友”了。」
「你爸做的那些事,你接着做的那些事,难道你一点问题也没有?」
「那你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央求你父亲帮我的时候、央求你拜託我的时候,是谁给我绝望的?
不过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以前那样只想着復仇,你继续做你薛家大少爷,我继续做我冬睦月,这次事情结束互不相欠。」
和之前的气场完全不一样,或许真的是刘雨月随着刘雨安一起走了,留下的只剩冬睦月,在那温柔的面具下、藏着一切的秘密,没人揭开得了那副面具,除了已经深住他心底的那个人。
*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着四个人,相对暖和的台湾空气照常理来说应该呼吸会更加顺畅,却在此时此刻变得沉重不已。
洒进办公室的阳光照射在江宇青身上,带着笑容的他看起来莫名和蔼,就像是邻家大哥哥般让人忍不住认为他就是个单纯亲切的普通人而已。
笑了笑、江宇青先开口问道:「小雪好久不见,一开始你联络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所以才一直没好好招待你。」
「没关係,我来也不是想麻烦?宇青哥哥的??」雪在思索称呼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但江宇青看出了这点,立刻一番感动:「没想到小雪还愿意喊我一声哥哥,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
「为什么我该讨厌你??」
雪蹙起眉头看着对桌的江宇青,而江宇青则解释:「因为你和林祈进来的时候表情都很恐怖,我以为你们是要来谈判的呢,还是说薛凌欺负你了?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全力帮忙,雪晶知道一定也会帮忙。」
「??」雪蹙眉不解的看向江宇青,江宇青则叹了一口气后又问:「没关係,小雪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对了?倒是你现在?身体状况还好吗?」看起来真的像是充满诚恳的眼神和语气,雪却更加不能理解的予以回应。
「我原本?多少还保持着一点的期待,想着其实事情说不定也不全全都是你做的,但我现在明白了,还有江宇青,你是最没资格问我刚刚那句话的人。」
雪冷冷的看着对自己抱持担心的江宇青,而江宇青却一脸疑惑的又问。
「为什么我是最没资格问这句话的人呢?啊?难不成是因为你已经不是文家人了,所以才这么说?放心,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老婆最可爱的雪??」
「你还要在装到什么时候?捅我一刀的也是你不是吗?」
「?难不成和薛家待久了雪凝你的思维也变得奇怪了吗?怎么连证据都没有就乱诬赖人?」
江宇青不解的问,接着又道:「建议弟弟别只做被压的那方,久了可能也因为身体里都残留着薛姓薛的痕跡,而跟着败坏了。」
「文雪晶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
雪没有因为江宇青的话而生气,态度依旧冷淡,可却因为这句话,本来要离开的江宇青却火大的转身作势要往雪的身上揍去,却被一旁的林祈给制止。
「没跟你的话计较就算大人不计小人过,如果你敢动手打我们薛家人,我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往林祈的方向看去,江宇青先是淡淡笑了笑,接着又看向雪吐出一个字。
「脏。」
「没你脏。」
江宇青闻言冷冷笑了笑,接着便转身离去,而身旁的秘书默墨则是浅浅一笑朝雪看了看才跟着离开。
「你还好吗?」林祈看着雪似乎是有点担心的问了问。
而雪则是稍稍蹙了蹙眉头之后才笑着回答:「没事!我雪唯一长处就是不记仇并且为人和善!好啦!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回家去吧!」
看着雪离开的背影,林祈有股衝动很想摸摸他的头,要他别逞强,但这种事,还是留给自家当家比较好,毕竟两人最近都为了一堆事忙的许久未见,如果被薛凌知道自己待在雪身边的时候还摸了他的头,护妻狂魔?不是,一定会瞪自己好几天吧??。
*
「放他们走?」
「放、为什么不放?」江宇青回答。
「留住雪凝,对我??」默墨才刚说完雪的名字,江宇青立刻回头冷声笑语:「小墨,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傢伙对吧?」
「?知道了。」
默墨垂下眉睫,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虽然默墨表情其实只有在吃甜食时才有一丝明媚。
「你不开心?」但江宇青都和默墨相处多久了,一下子就看穿默墨的心思。
「还好。」
「你想留他做什么?」
默墨一听,居然露出了像是看到甜品般喜悦的神情回答:「他的伤口?。」
「噗?他知道你这样想一定会会错意你是关心他吧?去跟他说呀?说不定他还会主动给你看呢?」
又沉默了一下,默默摇摇头:「抢过来,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呵呵,那我很期待。」
「拔拔!」
一个约莫五岁的可爱小男孩突然从江宇青的办公室跑出来立刻扑向江宇青,而江宇青则讶异:「江山?你怎么会来呀?」
「人家听说拔拔你要去找麻麻,我也要去!我好久都没看到麻麻了?」
江山嘟起可爱的小嘴不悦到,江宇青则一把抱起江山解释:「所以拔拔才要赶快去帮麻麻赶快让麻麻回家休息呀?江山帮拔拔顾家好不好?」
默墨看江宇青看了自己一眼,便先离开。
「不要!我也要帮麻麻!」
「那拔拔答应你尽快让麻麻回来好不好?」
「不要!我讨厌拔拔!」生气的江山在江宇青的怀里挣扎,拗不过江山只好将他放下,离开前江山还做了个鬼脸,但江宇青不但没生气,反而还对着跑远的江山说:「慢点走!别跌倒了。」然后才进到办公室,完全没想到不答应江山的后果却是一个多么大的转折。
走在公司里玩捉迷藏的小江山,躲着江宇青派出的高大保鑣们要送江山回家,意外听到了还留在公司里没离去其他董事的对话。
「你说?这次真的能一举将冬家拿下吗?」
「不清楚啊?但是那小子感觉是势在必得了,如果真把冬家拿下,那样薛家根本连个渣都不算!」
「哈哈哈就是啊!看他们老是那一脸狂妄!到时过来请求我们帮忙可就来不及了!」
「他旁边不是还有文家的儿子吗?文政均也真可怜,生了一个窝里反的儿子。」
「但听说他那个儿子长得十分有灵气又漂亮,和他姊姊一样美,可能薛家少爷是女儿吃不到改去吃文家的?」
「别说了,怪噁心的,对了,那你会跟江家一起去法国吗?」
「就为了围捕那个已经有名无实的冬家冬睦月?疯了吧!」
「可是冬睦月听说很是有办法,如果不縝密去行动,听说他最在行的就是反扑。」
「你多心了啦,反正我是会待在台湾,你要去就自己去吧!」
「是吗?不过如果你反悔的话下週一到这个地方,说你是谁就好。」
其中一人递了张名片给另一人,而另一人则是稍微看了一下名片就收了起来,江山则正是看的入迷之际,却没有注意到已在自己身后的保鑣大叔们一把把自己抱起,笑说:「小少爷抓到你啦!好了!我们回家吧!」
「你!你这笨蛋!」当江山挣脱在往原本刚刚那两人谈话的方向看去,早就不见了。
「江山小少爷,你不见了可知道你爸爸妈妈会多着急吧?我们赶快回家吧!」
「哼!你们都好讨厌!走开!」
气呼呼的江山就这样装作没听到任何话,但机灵的小脑袋却在计画怎样可以偷偷和自己老爸一起去找妈妈。
*
被囚禁的一个月后,瑞安大概摸清楚了现况,从海德那透露些微少数的讯息,和门外少了的脚步声,应该是人力部分都派去江宇青那了,而海德虽然愿意透露自己这些小事,但却还是不愿意放瑞安走,真的情绪来时,瑞安也没有少被揍、甚至沦落为海德再次的发洩工具,即便事后海德释出善意的道歉,但瑞安还是从未接受,只是要他把相等的讯息告诉自己。
好一阵子,一个礼拜都未有人踏进这个房间,瑞安能感觉因为没有过多安眠药的餵食身体稍微有了点体力,但还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但要说什么时候最好逃跑,也只有现在了!
已经知道逃跑要从海德望窗的那个方向跑,但却要从正门开溜,被抓到的话可能就不会像现在的虐待来的简单,但反正总得拼搏,而且自己也还有想见的人想做的事,瑞安小声呢喃:「你会等我吧?」
然后便走下床,走到房门口,小心翼翼的转开门拔。
“嘎—”的一声,在寂静的空气当中更显其诡异的音色,立刻就有从其他楼层往这传来的脚步声。
可等到人们上来,却发现没有门是开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囚禁瑞安的房间打开,可还好,床上人还在,有一个人却出声:「赶快回去自己岗位,这傢伙不知道耍什么花招让他跑了就完了。」
其他人听到也立刻离开,就怕真让人跑了被老闆知道?那小命可都不保。
可就在所有人会岗位的时候,其中一人纳闷了。
「那傢伙去哪了?」
「哪个傢伙?」其他监视者疑道。
「站在我身旁的那个高个儿?」
「那高个儿?上厕所去了吧。」
「刚刚房间的那个人你们有人确定过他的身分吗?」
「??!快去看!」
等所有人在衝回去时,床上的那个人早就被割喉致死,而那个人就是那高个儿,当大伙又衝下楼查看,却发现大门早就开的大大的,瑞安从正门被押进去,又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走出来。
坐在大片落地窗的海德,看着窗外逐渐回温的好天气,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喂。」
「资料传给我。」
「真有你的,这样都逃的出来。」
「多亏你。」
「别这样说,如果我和人交易又从中帮助另一方,我在这行名声可就做不下去了。」
「你帮我的时候名声就没好过了吧?帮助长得像前情人的小狼狗做洩欲工具,要我讲的更详细一点吗?」
瑞安笑着问,海德则沉默,稍后才道:「资料只有一份,弄丢就没了。」
「就不说再见了,我跟你应该也永远不见了。」
掛完电话,海德办公室的大门缓缓被推开,宣和明威就出现在那里。
「好久不见。」宣说。
「好久不见,是瑞安告诉你们我在这里的?」海德问道。
「有差别吗?反正你等一下就要死了,不要忘记和陈华哥下跪道歉。」明威将枪指向海德,感觉随时就会发射手枪里的子弹。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海德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轻松的换了条腿跨桌上。
「你是指你也有这天吗?」明威冷笑,但宣却还是一脸沉默,没有特别的反应。
「看你的样子是还不清楚状况?宣应该有阻止你别那么衝动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瑞安那隻狐狸虽然暴露了我的位置,但他应该没说过我现在的处境是什么样子吧?看宣的样子是也没和你说,你们真是难兄难弟。」
明威听闻不住发笑,放下手下的枪,疑惑道:「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不过又一次窝里反?我根本不在乎我今天来这趟活得活不了,只要杀了你,我就满足了啊?」
瞬间,海德才明白宣那淡然的表情,但也来不及躲下宣早已射向自己左手的子弹。
看着海德捂着不断出血的伤口,宣这时候脸上才有了些许表情:「你一定不知道,瑞安反倒是劝我们别来,但如果不来的话,我想我们应该永远都没机会为我们大哥报仇了吧?嗯?」
「你们早就暗中调查我了?呵呵,真是一群忠心的狗」即使受了伤,海德还是一脸的不在意。
「但看在瑞安拜託我的份上,你帮忙一件事吧?」
宣在提及瑞安时笑了笑。
「苟延残喘的活着起码还是活着,看来瑞安对你们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白费。」
「错了,正因为他最理解我们,也对不起我们,所以他尊重我们的决定。」
明威话说完,整幢别墅响起了好一阵的枪响,但不久后,这枪响也逐渐深埋于森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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