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章:对方当时戴着口罩,所以骑手并没有看到长相。我们的人也没把此人放在心上。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送货员,骑着电瓶车,拿着外卖袋,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多想。可偏偏有人就钻了这个不会多想的空子,将毒酒从警方眼皮子底下送进了犯罪嫌疑人的嘴里。
盛良策:我记得骑手所在的公司都会定位位置,是不是可以请他们查一下当天附近的骑手有谁。
蒋昔:可以是可以,但我觉得意义不大。何况此人不一定是真正的骑手,假扮的可能性更大。
盛良策:这不是完蛋了。
席荆:等一下,我们之前有安排人盯着车穆吗?
蒋昔:安排了,我刚刚也询问过了。根据我们同事的反馈,车穆这两天去了外地采访,按道理明天才会回来。
按道理?席荆心有疑虑,追问道:他们能百分百确定人在外地没回来过吗?
蒋昔:这个我也问过了,他们不是很确定。
席荆感到无语,忍着吐槽的想法,问:不确定是怎么个意思?
蒋昔:他们表示做不到二十四小时盯着车穆。因为车穆经常早出晚归,而且他们也怕跟踪暴露,所以跟踪得没那么紧。
奚琳琳听不下去,问:不是,那他们怎么知道车穆是明天回来。
蒋昔:查的高铁票。
许学真脸色难看地说:他们这是在偷懒吗?
蒋昔也无法否认,因为连他也觉得去的人有种敷衍的感觉。虽然当事人可能并没有这个想法,但是他们的做法无法得到别人的信任。
席荆:所以案发时间车穆在他们的视线里吗?
蒋昔摇摇头。
跟踪跟了个寂寞。
都不知道要他们有何用。
席荆恨不得骂出口,又想到是自己人,硬生生吞下这口怨气。
盛良策:这么看来,我们岂不是又没有线索了。
傅有:换个好一点的想法,车穆也没有我们的不在场证明。这个时间点他要是说不清楚就排除不了作案嫌疑。
席荆笑了,还真是。就是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因祸得福。
盛良策:如果真的是车穆,我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得知林莫会买酒的。
席荆:这不难。他们本身就认识,车穆又是一个记者,最擅长和人打交道。一两次的聊天就能把人摸透。
蒋昔:没错。我也找人打听过林莫这人好酒,没事就喜欢来两口,而且对酒又很挑剔,就喝几个牌子的。这些信息找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车穆能知道并不难。
傅有:对于车穆而言,他只要事先准备好酒,就算不是现在,也可能是以后哪天。
许学真: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很不解他为什么这么着急就想要了林莫的命。
事实上,车穆很多行为看起来都有着不合理处。他最初出现在旧案部人视线中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若他低调点,席荆几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更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车穆若是真凶,他这一番接近自曝的举动又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若他不是,他这充满疑云的种种过往又要从何解释。
乱了。
全乱了。
没有一个人能解释得通。屋内只剩下沉默。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僵局。
一个熟悉的面孔推门而入,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席荆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你是臧彬彬?
臧彬彬点了点头:是。
奚琳琳小声问一旁的蒋昔:这是不是车穆的学生?
蒋昔点了点头:是。
许学真好奇地嘀咕:他怎么来了?
席荆起身迎接:你好,请问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臧彬彬小心翼翼地走到席荆身边:我想和你聊一聊。
席荆觉得奇怪,但还是应了下来:你想怎么聊?
臧彬彬犹豫了一下:我?
席荆看着臧彬彬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不用担心,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尽最大可能帮助你。
臧彬彬眼睛一闭,上牙咬着嘴唇,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我想举报。
席荆:举报谁?
臧彬彬:车穆,我老师。
席荆惊讶,回头看了一眼其他同事。
秦飞章开口道:带人进审讯室。
臧彬彬一愣:为什么要去审讯室?在这说不行吗?
席荆拍了拍臧彬彬:别紧张,这是正常的办案流程。你要举报我们就得记笔录,这些都需要保留。放心,我陪着你。
臧彬彬点了点头:好。
席荆和秦飞章带着臧彬彬人进了审讯室。其余人则进到一旁的观察室旁听。
秦飞章等人坐下,又递给了对方一杯水: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臧彬彬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几口喝光,抬手擦去嘴边的水渍,说:我觉得我的老师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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