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大人您怎么了!大人着魔了!大人被吓到了啊!“衙差的声音在徐有功耳边回荡,他的双手在徐有功的眼前晃动,试图唤醒他的注意力。徐有功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淡淡地看了衙差一眼,道:”我没事。"
尽管他身上有伤,步履蹒跚,但他仍然朝周围继续勘察。
衙差几度伸出手,不敢碰他又放下手。
徐有功感觉到了,他深知自己现在身处弱势,周围甚至一个个人都不在……但他无法逃避。
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命运。如果他退缩了,如果他选择不去寻找真相,那么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将无人伸张正义。
他也明白,即使他选择放弃,许敬宗和李素节的问题也会有人去解决,比如最近声名鹊起,以三箭定天山的薛将军或者是狄仁杰大人……
但在这里,如果他不去管,可能真的就没有人会去管了。
作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徐有功是抱有宁愿在沙场英勇牺牲,或者在探案的道路上寻找真相至死方休。又或,作为一个文官,他也愿意用生命去坚守正义,去直言不讳地进谏。这才是他心中的忠诚,这才是命的价值。
把这个拧巴的活与不活的思路渐渐捋顺,徐有功就开始再次向死而生的豁出去思考了。
若是他做这个案子,最终目的无疑是为了隐藏某一种不可告人的真相,那么,"人咬案"不是重点,这个案子一定有其他的线索和暗示。
找关联这事儿他熟。
之前此地的画皮案,临近洛阳的东婆案,最后都是为了最后的农田而发生的。那么这个案子,是否也与农田有关呢?
然而,还真没有。
徐有功在脑海中搜寻线索,回忆没有想起了任何关于田地的讯息,唯独略过那两个家里大摆宴席的百姓,那两个确实奇怪,但是后来走访他们说那是为了祭祀,儿子活着的时候没有吃过,死了想吃一口……
徐有功少有的头痛,接着想,想那统一的牙印,还有不断出现在周围和案发现场的黑衣人。
它们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徐有功陷入沉思,很难,很头疼,可是不能放弃,痛也要想下去,“查,把这几家,全部彻查!”
现场实在是找不到了,徐有功转身上马,而这时,汝川县丞刚抵达现场,他年纪已高,哪怕是坐在轿子中,一路颠簸而来,也显得有些疲惫,可当他看到徐有功时,他立即从轿子中快步小跑而出。
徐有功这边抱着受伤的胳膊,刚刚上马,县丞连忙跑过来,抓住他骑马的缰绳和手,“又赶路!你不要命啦!”
感受到县丞的关切,徐有功心头划过欣慰,他就知道,人之初性本善,就是县丞这种人也会有想明白一心向善的时候。
可惜眼下,他接受不了县丞对他的关心和担忧。
他能做的只有挪开县丞的手,淡漠道:“我有分寸。”
有个屁的分寸。
县丞就差骂出来,他不拿个镜子照照脸哦,那脸白的跟面团一样,面团好歹带一点黄,他是一点都没有啊,刷白的还没有丝毫退让的想法。
徐有功冷眼看着县丞:“放手。”
然而,徐有功要做的,县丞也管不了,“罢罢罢!”县丞无奈地松开了手,看着他上马离去。
“也许对权贵势力,徐有功是有所改变,可他对于案件,还是一如既往地耿直啊。这……可不太行……身体第一位啊……”县丞望着徐有功的背影,有些忧虑,但是没办法,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别无他求。
徐有功骑着快马,再次穿越汝川繁忙的街道。他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如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谈笑声、马蹄声交织成一片,热闹非凡。
人群中,有不少人认出了徐有功。
他们大部分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仿佛在诉说着对他的敬仰和谢意。然而,也有少数人目光中闪烁着凶光,徐有功起初没有感觉到凶光,但是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人群的变化。当看到汝川大街不再是之前的死气沉沉、毫无生气,而是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脸庞。
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欣慰,果然自己的选择没错,然而,这欣慰之中也夹杂着深深的恐惧。
背后作案的人可能还在逍遥法外,他们还会继续作案,给这些无辜的人带来伤害。
这让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坚定了追查到底的决心,也是这个时候,徐有功感觉到人群里的杀意目光,可马太快,等他回头,什么都没看到……
徐有功很快抵达第一家受害人,放下马就看到受害家属端着盆出来,看到徐有功连忙道:“徐大人,您怎么来了……哎,徐大人,徐大人!”
徐有功原打算再次造访第一个受害者的家,希望能够从中挖掘出更多被掩盖的真相,如同他过往的侦查工作一样细致入微。然而,他的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却是如此遥不可及。
刚刚下马,疲惫、饥饿和疼痛便如同潮水般向他袭来,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无法再支撑他前行。
徐有功再次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直接陷入了深度昏迷。
这一次,徐有功的昏迷异常漫长。
他体内的两种毒厮杀的不相上下,就算是勉强救回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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