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银针攻击她。
白石心中一喜,落下时不自觉用了右脚承力。
骨头发出剧痛, 女孩脚下不稳,栽下了树冠。
百余根银针穿透了好孩儿弱小的身躯,血沫从女孩口中喷出, 白石重重地摔在地上。
“ you die .”(你死了)。
一个柔软温美的女声传入白石的耳朵。
她从未听到过这样温柔的声音。
白石的意识逐渐模糊。
好像有人在唱戏。
是《长生殿》吗?
好像是的。
唱的真好听。
白石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却只看见一片红色的衣裙。
——————
白石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睁开眼睛。
她置身于一片黑色的森林中,浑身盖满了枯叶。
白石仔仔细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 没有一点儿伤痕,连被数次刺裂折断的脚踝也不痛了。
只是脖子上挂着的无宇玉牌多了一条血红色的刻痕。
翠色的玉石上横着一条深深的刻痕,看着十分可怖。
白石慢慢摩挲着玉牌, 深感惋惜。
多上成的玉啊, 师傅要是知道自己给师大爷的玉牌磕了这么深一道口子还不骂死她。
把玉牌塞回衣领, 白石双手合十, 感谢师大爷保佑,感谢感谢。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过一劫的,但一定和这块受伤的玉牌有关。
玉牌从一道刻痕的代价换了白石一条小命。
“谢谢谢谢。”
白石四面八方还没拜完,一根银针直直冲向白石的脖颈。
女孩儿忙翻身躲开。
“不是吧!”白石赶紧跑,“还他妈的来?!”
咱俩倒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白石脚步不停,直往茂盛的叶子当中钻。
白石藏在树冠里,探头想看一眼那人。
刚一探出头去,一根银针就直直扎向她的眼睛。
白石赶紧躲避,银针擦着白石的眼球刺入旁边的树干。
女孩儿的冷汗都下来了,愣在当时半天不敢动一下。
那根针……
白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那根针从她眼前飞过的时候,好像是红色的。
再三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流血,脸上也没有伤口,白石才慢慢一点一点挪过去细细观察那根入木三分的针。
银针上缠了一根如发丝般粗细的血丝,不贴地非常近根本发现不了。
那根血丝就这么静静地缠绕在银针之上,宛若一个装饰品。
银针在黑色的树叶中闪着亮光。
为什么要在针上缠一根血丝呢?
白石很疑感,她到底也不知道使银针的人长什么样子。
而对方仿佛就是和她闹着玩,放风筝一样忽近忽远,这让白石很不舒服。
而且对方对她位置的判断能力也太好了,她也不敢真正地出去和那个人打一架。
毕竟已经死过一次了。
“嗯……”
白石看着着那根针。
“怎么办呢……”
突然,白石有一个十分荒诞的想法。
“这个东西,怕不怕火啊……”
第三十七章 鬼搭戏台
唐安言把令牌那在手里看了半天, 也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所学到的知识和这牌子上面的花纹没有一处吻合。
摇了摇头,将令牌还给了丘严。
“啊……”丘严很失望,“连你都看不出来。”
唐安言好笑:“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
“有什么细节吗?你再跟我讲讲。”唐安言问道。
“细节。”丘严把从他进门开始事无巨细的全说了一遍。
“还有一个盒子?”唐安言说道。
“是一个小木盒,很普通的那种。”丘严逐渐意识到唐安言的意思了, “我把它扔在店里了。”
“去看看, 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唐安言其实也没底, 但是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反正他们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做, 那里又不是危险的地方, 看看也无妨。
丘严觉得这一定是一个重要的信息,不然也不会专门把这牌子递到他手上, 还饶了一家古董店和两名店员。
过去的路, 丘严自是记得的,毕竟顺着一条路走到底谁不会啊。
但是这一次他看见的不是简单的小木屋, 而是一座城墙。
高高的城墙上插着几杆旗子。
破旧不堪的旗面随风缓缓飘动。
城门被雕成了狰狞的鬼脸,大张着口似是要吞下世间万物。
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这……”这是什么地方?
“刚刚还不是这样。”丘严挠挠头, “我们又遇到鬼打墙了?”
“你以前遇到过?”唐安言问他。
丘严皱眉,好像遇到过,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 他都有一点不记得了。
——————
在幽暗潮湿的洞穴里, 周围只有泥土的气息。
小丘严就像一只仓鼠一样蜷缩在土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洞穴外面, 是一个巨大的戏台。
红绸散落满地,像极了古时候大户人家结婚请的戏班子。
但是,如果你仔细一点, 透过点点星光, 就会看到, 那些忙着搭建戏台的人, 全部都没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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