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嘲讽却正好叫叶重岚身心舒畅,他倒也希望李无瑕做他的道侣,可奈何人家不同意,还偏要避着他偷跑呢?
“江兄说笑了,在下与他不熟。”
叶重岚怪会在众人面前避嫌,又冲江君泽抬手示意:“既是来解决问题的,不如请掌门移步?带在下去看看那名盛铭派弟子的伤情?”
江君泽点了点头,又拿起一旁的伞,先出了偏殿带路,却见身后的叶重岚却依旧将褚荷带在身边,两人丝毫没有要分开的意思。
“就算是道侣,也不必如此……如胶似漆吧?”江君泽对情爱之事不泛上心,见叶重岚与褚荷之间不分场合的卿卿我我,颇感不适。
偏叶重岚不舍情爱,又解释道:“她身子骨弱,一个人我不放心。”
话音刚落,褚荷竟还配合地轻咳了两声,一脸内疚道:“抱歉,打搅到你们了……”
江君泽难以抑制的白眼终于还是翻了过去,江君屹却像见到了什么新鲜大事似的,啧啧称奇,“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几人又撑伞顶雨来到了盛铭派弟子的寝室,江君泽走上前收伞敲门,语气也变得温柔道:“繁亦师弟,是我,玉徽派的人来了。”
房间内依稀可听见两人隐隐约约的对话声,随后一名盛铭派弟子匆匆跑来推门。
他一脸凝重地将门开了个小缝,见到门外的玉徽派弟子是叶重岚,并非欺负威胁他们的那个,才又将门彻底推开。
“师兄,请进。”他点头示意过,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褚荷却盯了对方一眼,忽然挽上了叶重岚的胳膊。
叶重岚瞥眸见过开门的繁亦,又默不作声,跟随两位掌门来到了受伤弟子的榻边。
“繁渲,可好些了吗?”江君泽看向师弟的眼神满是心疼,只见繁渲的腿绑着绷带,却瘫软无力的平铺在榻上。
他盖着一张小毯,点了点头,乐观道:“回师兄,已经不疼了,我哥说以后还是有可能站起来的。”
见繁渲受了这么重的伤,看面容却像是个十二、三岁大的孩子,叶重岚便知那日江君泽和江君屹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了。
玉徽派的弟子还真是比他想象的更有能耐,惹了这么大的事,竟还能无所谓的息事宁人,到现在他都还不知罪魁祸首是谁。
叶重岚事到如今却还不知事情原委,只好问榻上受伤的人。
“在下是玉徽派的代掌门,想问问在安淬塔里,玉徽派的弟子都做了些什么?”
没想到繁渲却支支吾吾,就被繁亦抢先道:“玉徽派本就是天下第一派,玉徽弟子自从来到安淬塔,就没有一天是看得起我们的。”
“盛铭派与玉徽派的站岗时间大多时候错开,有次繁渲去交接任务,正巧看到玉徽派有名弟子纠缠着浸月派师妹不放。
繁渲本没想管,他却像被坏了雅兴,怕繁渲暴露他品行不端,屡次三番的找繁渲麻烦。
此事在玉徽派几个弟子中传开,他们便帮衬着欺负繁渲,再到对盛铭派弟子的不满,加上两家门派本就积怨已久,已发生口角很多回了。
其中玉徽派内有个最厉害的弟子,他轻易不会动手,只激化矛盾,言语刺激我们如何窝囊,废物。
有次我实在气不过,与他争斗,他却不同我打,却暗自记了仇,偷偷将繁渲的腿给打断了。”
繁亦抱着繁渲,两兄弟的长相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以看得出兄弟俩的感情也很好,繁亦从始至终都是满脸的担忧之色,又把目光瞥向了叶重岚。
“我听说过玉徽派的掌门在闭关,你只是代掌门,所以欺负我们的那个人,我们没法儿告诉你。”
繁亦冷着脸,面对叶重岚说话的语气总能听出些刻薄的意味,叶重岚却多有不解,反问道:“难道在下作为代掌门还管不了门下弟子了吗?”
“对,你管不了。”
当着众人的面,繁亦便敢如此呛叶重岚。
现在他弟弟繁渲受了这么重的伤,险些残了,他的状态也不算好,供不出来那个欺负他们的人,怼一个文绉绉的代掌门却绰绰有余。
“我咽不下你门派弟子欺负我弟弟的这口气,也知玉徽派是名门正派,你能亲自来道歉,是个君子。
可那个玉徽派弟子的势力恐怕连你也不敢想象,我若把他的身份告诉了你,我们谁都别想活了。”
“……”
叶重岚沉默片刻,才做了副凝重的表情,江君泽和江君屹的表情也绝不算好看。
繁亦说的如此果断,害得连他们也有些忌惮,难道玉徽派如今真有弟子卧虎藏龙?连代掌门来做主了都不行?
“既然如此,玉徽派要怎样才能还你们一个公道?”
繁亦刚想开口,却被繁渲拽住了手腕,“哥,算了吧。”
他虽不想就此忍气吞声,可事到如今,难受的就只有他们。
繁亦只好叹了口气,道:“如若不是真心悔过的道歉也没有意义,有些公道追不了,凭我们能将事情闹大些,能让那人心中忌惮些便知足了……”
他话音未落,却换来叶重岚的一声冷笑,“我带这么多的弟子来,难不成你想就此算了?”
繁亦心下一惊,本以为面前这个文绉绉的叶重岚巴不得息事宁人,他额头处又渗出些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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